墨夜的視線下移,朝著寒汐雲的小腹看去,那裡微微有些隆起。
「既然是這樣,那就隨孤一起去御藥房罷,孤也想請太醫給你把把脈,若是身子真的不好,孤一定會讓那群庸醫滾蛋。」墨夜緩緩的說著,視線移到寒汐雲的臉上。
寒汐雲的臉色微微有些僵硬,淺淺的笑了笑,「不必了吧君上,梵音一會兒就回來了。」
「這也是,外面日頭大,皇后現在懷著身孕,可別出什麼岔子。」墨夜陰陽怪氣的說著,寒汐雲點了點頭,側頭看了看外面的日頭。「若君上真的有心陪臣妾,臣妾倒願意冒著中暑的危險和君上走上那麼一段路。」
墨夜挑眉,轉頭看了看羽含煙,伸手拉過了羽含煙的手。
「不必了,孤也只是隨便說說。」
寒汐雲扯了扯嘴角,不再言語。
「芷露,奉茶。」寒汐雲提高了音量,朝著外面喊了一聲,便聽得外面一聲應答,一名身著粉色紗裙宮裝的宮婢走進了大殿。
走到大殿的圓月桌前,芷露泡了兩標茶水,奉給了墨夜和羽含煙。
羽含煙端過茶,睨了坐在鳳榻上的寒汐雲。
正了正臉色,羽含煙微微咳嗽了聲,「皇后,還記得一個月前祠堂那場大火嗎?」
寒汐雲端著茶杯的手抖了一下,緩緩抬眼看向羽含煙,不解的皺眉。「鳳妃說的可是一個月前輕羽掉在荷花池裡淹死的那一晚?」
羽含煙點了點頭,「沒錯。不知皇后可有話要說?」
寒汐雲抬起茶杯輕輕的抿了口茶,合上茶杯蓋將茶杯放於手邊的矮几上,寒汐雲起身,踱步到大殿正中,走到羽含煙的面前。「鳳妃覺得本宮應該說些什麼?」
羽含煙直直的看著寒汐雲,也從坐椅上站了起來,二人相對而視。
定定的看著寒汐雲,羽含煙眼也不眨一下,二人對視了半晌,寒汐雲終是將頭偏向了一側。
「本宮不懂鳳妃說的是什麼,不如鳳妃說清楚些,也好當著君上的面,若是君上有個誤會什麼的,本宮也擔待不了。」
羽含煙咧了咧嘴,轉過身,走到了大殿正中。
「那我便說個清楚了。」
羽含煙定了定神,聲音清冷。
墨夜坐在坐椅上看著站在殿正中的羽含煙,鳳眸半瞌。
「一個月前,輕羽被人殺死後推入了御花園裡的荷花池裡,當夜我便收到了匿名的紙條,紙我到荷花池一敘,而那紙條,是以輕羽的名義寫的。等我到了荷花池時,很不巧的,我想拉輕羽上岸時,太后和惠妃竟然那麼晚還有閒情逛御花園。更不巧的是,皇后當夜還去了乾清宮找君上。皇后是當真不知,早在那日白天時,君上就已經離宮了麼?還是皇后去乾清宮,是另有目的。」
「而是之後,你們全都誣陷了我殺死了輕羽。我記得皇后曾說過,輕羽是淹死的。可後來,經提刑冥大人驗證,輕羽是先經人用繩索勒死後才被推入荷花池,之後,皇后又說是我將輕羽殺死後推入了荷花池,言辭鑿鑿咬定了我就是殺人兇手。接著,當夜祠堂便失大火,冥大人和輕羽的屍體在那場異常大的火災裡被燒成了灰燼,皇后不覺得,這些事情都太過於湊巧了嗎?」
墨夜在一旁聽得神色大變,輕喃出聲,「太后也知道此事?」
羽含煙轉身看向墨夜,微點了下頭,「君上,請恕臣妾冒昧大不敬。臣妾不想冤枉一個好人,更不想放過一個壞人。當夜的一切,太后一清二楚,還有一個人,更是從兇殺案的最開始到結尾都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誰?」墨夜闕眉。
羽含煙挑了挑秀眉,突然神色大變。
「皇后,梵音到底去了哪兒?」羽含煙面向著寒汐雲,聲音急促,面露焦急之色。
墨夜疑惑的看著羽含煙,轉而將視線轉移到寒汐雲的身上。
寒汐雲看了看墨夜,又看了看一旁的羽含煙,扯了扯嘴角,「本宮不是說過麼,她去御藥房替本宮抓藥去了。」
「君上,求你幫臣妾一件事。」羽含煙突然臉色蒼白的衝到了墨夜的跟前,撲通一聲跪到了墨夜的身前。墨夜嚇得神色俱變,忙伸手去拉羽含煙的手臂,羽含煙不依,眼裡的慌張讓墨夜更加的迷惑了。
「先起來,成何體統。」墨夜不悅,想要拉起羽含煙。
「君上,人命關天,臣妾只能求君上了。」羽含煙急聲道。
墨夜擰緊了眉,鳳眸半瞇,薄唇輕啟,「到底什麼事?」
「求君上立馬帶臣妾去天牢一趟,臣妾怕去晚了,惠妃就沒命了。」羽含煙說得深情並茂,墨夜面色陰冷,聲音有絲絲的沙啞。「惠妃?她在天牢?」
羽含煙點了點頭,卻來不及向墨夜解釋。「君上,求你帶臣妾去天牢一趟,其他的事等將惠妃帶來儷坤宮後,臣妾定會一字一句向君上解釋清楚的。」
「鳳妃,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這是在懷疑本宮命梵音去毒害惠妃嗎?你這樣誣陷本宮,是大敬,本宮可以治你的罪你知道麼?」寒汐雲神色焦急的站到了墨夜和羽含煙二人的身旁,語氣嚴厲。羽含煙冷冷轉頭,抬起左手三指合攏指天,面向墨夜,「君上,請您做證,若臣妾真的有冤枉梵音,帶回惠妃後皇后想怎麼處置臣妾臣妾都接受。」
突然望向寒汐雲,羽含煙聲音冷冽如冰,「皇后,若是臣妾沒有冤枉梵音,皇后就向君上解釋罷。」
「大膽,羽含煙你不要仗著自己得君上的寵愛目中無人,本宮才是皇后,這裡哪裡倫到你說話了?」寒汐雲陰鷙著臉看著羽含煙,心下卻是焦急不已。
只盼著梵音早點得手後離開天牢,不留下蛛絲馬跡。
她只想要再拖延一點時間給梵音,讓梵音能盡早的將惠妃給擺平了。vl74。
羽含煙陰冷一笑,氣勢比毫不輸給寒汐雲。
「皇后,證據面前沒有皇后沒有嬪妃,臣妾要的只是一個證據,一個還輕羽和冥大人清白的證據。皇后若是真的沒在派梵音去天牢毒害惠妃,何必這麼害怕呢?」
羽含煙冷笑的睨著寒汐雲,一雙灈水清眸裡閃著星光,一瞬不瞬的盯著寒汐雲,櫻唇緊抿。
寒汐雲被羽含煙的一席話說得面色呆滯,怔怔的看著羽含煙,神情突然有些焦急,「誰害怕了?本宮沒有做過,何需要害怕。」
「皇后不害怕最好,那就請讓開。」羽含煙看了看寒汐雲,寒汐雲身子一僵,「鳳妃,請你記住,若你誣陷了本宮,本宮是不會讓你好過的。哪怕有君上替你撐腰,可宮中的規矩是不講情面的,本宮一定會按宮規,好好的對鳳妃你的。」
羽含煙重重的點了點頭,「最好是這樣。」
羽含煙看向面前的墨夜,眼裡神色焦急,「君上。」
墨夜起身,拉起了羽含煙。
「走。」
羽含煙臉上一片欣喜之色,也顧不得紗裙上的灰塵了。
「嗯。」羽含煙淺淺的笑了笑,墨夜大步流星的朝著寢殿外走去,羽含煙緊跟其後,出得寢殿時還不忘回頭看了寒汐雲一眼,眼裡有著濃濃的異色。
寒汐雲藏於紗袖下的拳頭緊緊的握起,臉上的不安卻是溢滿了。
見得墨夜和羽含煙已經不見蹤影了,寒汐雲終於按耐不住,不安的在寢殿中來回的走著。
「怎麼辦?梵音到底得手沒有?這要是被君上抓個正著,那本宮不就真的永遠翻身之日了嗎?」寒汐雲不安的呢喃著,時不時的側耳傾聽著,外面的院子裡一片靜謐,根本就沒有什麼響動。
坐回鳳榻上,寒汐雲伸手在矮几上重重的拍了一掌,震得矮几上的茶杯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早知道會是這樣,本宮就應該早了結了馮嵐,省得如今提心吊膽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若是本宮受你牽連,本宮定不會放過你。」寒汐雲咬牙切齒的說著,臉上的不安卻是越來越盛——
梵音急步朝著天牢奔去,練了幾年武功的她跑起路來身輕如燕,沒多久,便到了天牢大門。
拿出寒汐雲給她的令牌,梵音走進了天牢,獄卒一臉巴結的跟在梵音的身後,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著話。梵音本就六神無主,被獄卒一直纏著,更是煩燥不堪。
剛想出聲罵那獄卒,梵音突然想起寒汐雲交待給她的事,神色一變。
轉身,梵音伸手拉過獄卒的衣袖,「大哥,咱借一步說話。」
獄卒笑咪咪的看著梵音,點了點頭,梵音將獄卒拉到一個空牢房前,四周看了看。
「大哥,小妹有一事相求,不知大哥能否答應。」梵音面露楚楚可憐之色,本就長得清秀俏麗,這麼輕聲軟語的一說,那獄卒便眼露猥瑣之光了。
忙不跌的點了點頭,獄卒伸手搭上梵音的肩膀,梵音忍著想一掌打過去的衝動,強顏歡笑。「大哥,我是奉皇后娘娘的命,來處決一名命要的囚犯的。可小妹有些害怕,這種事從來沒做過,便想著大哥能否幫小妹一把,若是事成了,皇后娘娘高興了,一定會重重的獎賞大哥的。保不定,大哥以後就不用再守著這天牢了,飛黃騰達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兒。」
獄卒震驚的看著梵音,面露激動之色,「小妹真的是真的?」
梵音揚了揚嘴角,點了點頭,「大哥,看你說的,小妹還會騙你不成。」
獄卒也不再想太多,笑瞇瞇的點了點頭,重重的拍了梵音的肩膀一下,「好,這事兒大哥幫你。」
「小妹謝過大哥了。」梵音笑著朝獄卒福了福身子,獄卒忙伸手扶起了梵音,「小妹這是折煞大哥了,小妹有事兒,大哥能不幫嗎?走,哪位囚犯要處決,大哥親自來送他一程。」
梵音一臉感激的看著獄卒,也不答話,只是指了指更深處的牢房。「大哥,那小妹就在前面領路,你跟著就行了,一會兒小妹喊你的時候,你就過來幫小妹一把就是了,這樣可好?」
獄卒點了點頭,「好,你帶路,大哥在後面跟著.」
梵音訕訕的看了看自己的肩膀,獄卒反應過來,不好意思的放開了手。
梵音轉身,朝著牢房的更深處走去。獄卒跟在梵音的身後,二人一前一後,來到了關押馮嵐的牢房前。
被關了一個多月,馮嵐的精神也變得有些恍惚了。雖然以前意志力堅定,可在這不見天日的牢房裡,一天十二個時辰早已是分不清,更是不知道外面此時的天是黑是白。再加上天牢裡地處潮濕各種蟲蟻肆意橫行,馮嵐的精神受到了極大的折磨,如今更是面容枯瘦得沒有一點往日的風采了。
梵音走到牢房前,伸手指了指裡面的馮嵐,轉頭看向身後的獄卒。獄卒的臉色變了變,有些詫異,沒想到皇后要處決的人是馮嵐。
這一個多月,獄卒早已知道宮中有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了。一個是皇后寒汐雲,一個是鳳妃羽含煙,更知道了馮嵐就是被鳳妃給關押了進來,整個後宮的職掌大權全都在鳳妃羽含煙的手裡。此時梵音卻告訴他是皇后要處決馮嵐,獄卒心下有些不安。
這鳳妃可是曾叮囑過的,沒有她的指令,任何人不得來探望馮嵐,更不得接近馮嵐。若不是每次梵音都會給他很多的銀兩,他也不敢讓梵音進到天牢裡來。如今卻知道梵音要他幫著殺死馮嵐,獄卒突然有了想退縮的想法。
梵音伸手推了推獄卒,輕聲嘀咕道,「大哥,開門。」
獄卒驚愕的回過神來,嗯嗯啊啊半天才反應過來,拿出掛在腰間的鑰匙將鐵鏈上的鎖打開。聽得鐵鏈拉動的聲響,縮在牆角的馮嵐抬起頭,蓬亂的長髮遮住了她的臉,兩隻無神的眼睛從頭髮後朝著牢房外看去。
猛的,馮嵐衝過來,抓著鐵欄杆,看著站在牢房外準備走進牢房的梵間。
「你來幹什麼?皇后是不是要放我出去了?」馮嵐眼裡露出希冀的光,梵音僵硬的笑笑,拉開鐵門走進了牢房內,進去時還不忘給獄卒使了個眼神,獄卒神色一僵,挪著步子也跟著走進了牢房內。
梵音走到馮嵐的身前,緊緊的盯著馮嵐,看著馮嵐有些恍惚的神色,緊了緊手中的紙包。
「那個,惠妃娘娘,奴婢是奉皇后娘娘的命,來看娘娘的。不過,娘娘若是想要出去的話,得把這包東西給吃了。」梵音說著,將手中緊攢著的紙包拿了出來,雙手將紙包打開,裡面有一些白色的粉末。
馮嵐盯著梵音手中紙包裡的粉末,伸手撫過了額頭的亂髮,冷冷的睨著梵音,聲音冷冽如冰,質問,「這是什麼?」
梵音扯了扯嘴角,「這是好東西,只要娘娘吃了它,就能出天牢了。」
馮嵐疑惑的看著梵音,扯了扯嘴角,迷糊的雙眸稍稍恢復了一些清明。
「你當我是傻子嗎?我吃了這個,還有命在嗎?成了死屍了,當然能出了天牢了。」馮嵐伸手,動作卻有些緩慢,梵音眼疾手快,將紙包攢在了手裡藏於身後。
「惠妃娘娘,實不相瞞,君上回來了,而鳳妃娘娘也將你供出來了,娘娘只要吃了這個,就沒娘娘什麼事了。可娘娘若是不吃,說不定君上會定娘娘一個死罪,到那時,就不知道能不能保個全屍了。」
馮嵐身子一僵,卻倏的扯著嘴角笑了笑,冷冷的睨著梵音,「只怕是皇后怕我將她的罪證抖出來,所以才派你來殺人滅口罷?本來我還想著有皇后替我撐腰,我受了這一個多月的苦,到時皇后補償我一下我還能繼續和她合作。現在,我已經改變主意了。」
梵音神色一滯,不安的看著馮嵐。「你想做什麼?」
馮嵐眉眼挑了挑,踱步走到牆角,站在陰暗的地方。
這一個多月,她都已經習慣了陰暗了,突然站在有光的地方,眼睛還真有些不適應。
咧了咧嘴,馮嵐瞪著眸子看在站在光線下的梵音,「我準備和鳳妃合作,站出來將皇后的罪證一一道出給君上,並告訴君上,我是受皇后的脅迫被逼著殺死了輕羽。到時,君上一定龍顏大怒,皇后的位子保不保得住就不得而知了。」
頓了頓,馮嵐繼續道,「而且,君上那麼寵愛鳳妃,而鳳妃和皇后長得一模一樣,君上大可將皇后給廢了,讓鳳妃登上鳳位。到時,我不僅繼續當我的惠妃,當上皇后的鳳妃也會向君上提議,讓我當皇貴妃,到時,你覺得皇后還有立足之地嗎?」
「哼」馮嵐一聲冷哼,「本來呢,我是想給皇后一個機會的,既然她這麼想我死,那我就真的不能這麼死了,你回去告訴皇后,就讓她等著被君上廢了吧。」
梵音面色一滯,眼眸裡閃過一抹戾色。
「大哥。」梵音轉身,看著身後的獄卒,聲音冷冽如冰.「大哥,想不想飛黃騰達了?想的話,就幫小妹一把罷。」
說完,梵音突然提氣朝著馮嵐衝了過去,一掌就朝馮嵐的胸口擊去。獄卒一個激靈反應過來,跟著梵音跑過去。
馮嵐體力不足,閃躲得有些遲,被梵音擊中了肩膀,疼得她呲牙咧嘴的。
獄卒跑過去,伸手也朝馮嵐抓去,馮嵐左躲右閃,梵音一掌得逞更是信心備增。馮嵐跑到牆角,伸手去擋梵音的攻擊,梵音上下其手,伸腳攻擊馮嵐的下盤,馮嵐一個不慎,被梵音擊倒在地。
「大哥,快,按住她.」梵音急聲喚道,獄卒忙跑上前,右腳狠狠的按在了馮嵐的背上,將馮嵐死死的壓在了地上。
梵音收了勢,攤開手中的紙包,將裡面的紙末抖在一起,面色冷冽的走到了馮嵐的跟前。
「大哥,把她的嘴給撬開。」梵音喚道,獄卒伸手便要去掐馮嵐的下巴,馮嵐一邊掙扎著一邊張嘴,狠狠的咬在了獄卒的手背上。馮嵐用盡力氣的咬著獄卒的手背,獄卒吃痛,收回了腳,馮嵐一個翻身從地上爬了起來,梵音一個沒注意,馮嵐便從她的身旁往牢房門口跑去。
梵音擔心著手裡的藥粉,生怕藥粉撒了,忙將紙片重新包了起來。等她弄好,馮嵐已經衝到了牢房門口。拉開牢房門,馮嵐跌跌撞撞的朝著牢房外跑去。
「大哥,快,快抓住她,不能讓她跑了。」梵音急聲喊著,朝著牢房跑去,獄卒的手被馮嵐咬得連皮肉都生生給撕了下來,被梵音這麼一喊,有些木訥的直起身,咧著嘴跟在了梵音的身後。
「大哥,快呀,要是被她跑出去了,你別說守天牢了,指不定還得蹲大牢,是成是敗,你自己看著辦吧。」梵音一邊往外追著馮嵐,一邊轉頭看著跟在她身後的獄卒。
「小妹,大哥這就去追。」獄卒咬牙忍著手上的痛,拔力狂奔,前面的馮嵐蓬頭垢面的往前跑著,眼睛微微瞇開,一隻手擋在眼前。
「哎呀~」馮嵐一聲痛呼,身子往後傾,幾個踉蹌跌到了地上。跌倒在地,馮嵐面露驚恐之色,也沒看撞到的是什麼人,就從地上爬起想要繼續往外跑著。
「放手。」馮嵐突然覺得自己的手被人抓住,著急的喚道,抬頭間,被眼前的人給嚇得張大了嘴。蛋隆朝線。
「君,君上。」馮嵐納納的喚了一聲,隨及臉上露出了恐懼的表情,「君上,救,救我。」
墨夜冷著眸子看著神情大變的馮嵐,抬眼間便看到緊跟其後的梵音和身著灰色衣袍的獄卒。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墨夜看到梵音,臉色瞬間冰冷了下來。馮嵐伸手緊緊的攢著墨夜的衣袖,聲音急促,「君上,她們要殺我。」
墨夜陰鷙的眸子看著面前已經神色驚慌渾身顫抖的梵音,薄唇輕啟。「誰要殺你?」
馮嵐知道墨夜問的是自己,伸著顫抖的手指著梵音,「她,她想毒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