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夜重重的歎了口氣,下巴在羽含煙的頭頂上搖了搖,「傻瓜,我想要的只是你而以,那些女人娶回宮,只是一個行勢罷了,你為什麼要將你夫君往外面趕呢?」
「可若不是這樣,這後宮就永遠寧日了,除非我們離開皇宮,過只有我們兩個人的簡單日子。可這些,你做得到麼?」羽含煙垂下眼瞼,長長的羽睫在臉上投射下一片暗影。墨夜緘默其口,抱著羽含煙的手微微有些僵硬.「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了?不是說好了給我幾年的時間麼?等到皇后肚子裡的皇子生下來,等到他能繼承大統了,我就將江山給他,帶你離開這裡。」
「那你就按我說的做。」羽含煙咬著牙,很不情願的說出了那幾個字。
「你真的想要我那麼做?」墨夜的聲音稍稍有些低落,羽含煙不語,只是堅難的點了點頭。偎在墨夜的懷裡,墨夜看不到羽含煙臉上沉痛的表情。一臉悲傷的閉著眼眸,羽含煙緊抿著櫻唇,下巴卻微微在顫抖。
「那好,我答應你。」墨夜輕聲應答,羽含煙的心不由自主的漏跳了半拍,卻強忍著內心的酸痛沒有陰止。
墨夜將羽含煙摟在懷裡,將她的臉按在自己的胸膛,二人不言不語的依偎在一起。
「我今晚是不是可以在鳳棲宮留宿?」不知過了多久,墨夜突然出聲問。
羽含煙睜開眸子,微微抬頭,深情的看著墨夜。
「好。」檀口微張,羽含煙輕吐出一個字,墨夜淺淺一笑,低下頭在羽含煙的櫻唇上落下了淺淺的一吻。
龍昂後開。手中的力道不由得加重,墨夜捨不得離開那兩片唇瓣,雙手捧著羽含煙的腦袋,將她的頭固定住,落下薄唇在羽含煙的兩片唇瓣上輾轉纏綿。親吻由淺至深,四片唇瓣緊緊的貼在一起。靈動的舌自齒間探出,墨夜用舌頭頂開羽含煙的貝齒,舌頭靈活的鑽進羽含煙的檀口中,盡情的侵掠著羽含煙口腔內的每一寸甘甜。
墨夜吻得狠了,羽含煙只覺得自己的肺部空氣在一點點的減少,在快要窒息時,羽含煙終於忍不住伸手,將墨夜生生給推開了。
懊惱的放開羽含煙,墨夜不解的看著她,卻在看到羽含煙那張因急促喘氣而微張著的檀口時,才稍稍展開了眉頭。
雙唇已經麻木得感覺不到它的存在了,羽含煙喘了幾口氣,無力的伏在墨夜的胸前。「不是有設宴要迎接龍將軍回宮嗎?先去忙吧,我等你。」
羽含煙直起身,正襟危坐。
經羽含煙這麼一提,墨夜這才發覺似乎真的如羽含煙所說,把龍烈天給忽視了。
這次好不容易穩住了龍烈天,若是這個時候和龍烈天鬧翻,的確是有百害而無一利。
想及此,墨夜的眸色一深,看著羽含煙。「那我先去忙,若是累了就早些休息,我晚點就過來找你。」
羽含煙點了點頭,伸手替墨夜理了理胸前的衣衫,將有皺褶的地方一一撫平。
「要不你和我一起去宴會吧?」墨夜走到大殿門口時,突然轉過了身子,眼裡露出希冀的光來。羽含煙怔愣後搖了搖頭,「算了,你和龍將軍必定是有政事要談,我一個妃子在場,不合情理。」
墨夜微微點頭,感激羽含煙的體諒和安撫。
「少喝點酒,對身體不好。」臨走時,羽含煙忍不住出聲提醒。墨夜抿著唇笑了笑,轉身大步流星的朝著大殿的門口走去。殿門咯吱一聲被拉開,墨夜走出了大殿。vgil。
羽含煙看著漸漸融入到黑色中的墨夜,只有那一頭妖異的紫發仍舊那麼的閃眼。
「羽含煙,你可真有本事了,把自己的男人生生推到別的女人的枕邊。哼哼。」羽含煙冷聲自嘲著,轉而看了看殿外。「楚俏。」
守在殿外的楚俏走進大殿,手中拿著一掌燭燈。
「娘娘。」楚俏向羽含煙行了一禮,直起身後將燭燈拿到一旁的燈台上,將其他的燈盞都一一點亮。
「一會兒去御膳房拿些君上愛吃的糕點來,本宮怕他晚上餓。拿些梨酥糕、軟皮酥和冰糖銀耳羹。這些都是君上愛吃的,早些讓御膳房準備著。」
「是,娘娘。」楚俏對著羽含煙福了福身子,看了看殿外,低聲道,「娘娘,昂太醫在殿外求見。」
「快請.」一聽是昂念來了,羽含煙略顯憂鬱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絲絲的淺笑。
少許,昂念背著一個漆著紅漆的梨木箱走進了大殿。
「見過鳳妃娘娘。」昂念背著醫藥箱,微微彎身向羽含煙做了一揖。羽含煙擺了擺手,「平身。」
「謝娘娘。」昂念直起身,一雙爍爍的眼睛直盯著羽含煙。
「快過來坐罷。「羽含煙指著坐榻的另一邊,楚俏瞇著眸子看著殿裡的二人,微低著頭,長長的羽睫掩去了她眼裡的異樣光芒。
昂念笑笑,提著醫藥箱走上三級玉階,坐在了坐榻的另一邊。
「楚俏,還站著做什麼,快去給昂太醫奉茶呀。」羽含煙看著杵在殿正中間的楚俏,忍不住提醒。楚俏慌亂的點了點頭,出了大殿。
「把手伸出來,我給你把把脈,最近這幾天可有睡好?看你好像又消瘦了,是不是吃東西又沒有食慾?」昂念側過身子,將醫藥箱打開,從裡面拿出號診的棉墊和白色錦緞,羽含煙看著昂念一臉認真的模樣,只得挽起袖子。將棉墊放在矮几上,羽含煙伸手,將手腕搭在棉墊上,昂念將白色錦緞蓋在羽含煙的手腕上,四指輕輕的扣著羽含煙的手腕。
「恩~脈象時而強而時弱,看來你的身子還真得好好的補補。我剛在外面看到墨夜了,如今他都回來了,你是不是該放下心裡的包袱,好好的該吃就吃,該睡就睡?一天到晚不要操那麼多的心,這後宮的事若是什麼事都得你來處理,你得多累你知道麼?」
羽含煙苦澀的笑笑,搖了搖頭,「我也想吃好睡好,可你也知道,夜剛出宮,宮裡就出了那麼大的事。而且還是我無能為力沒辦法主持公道的事,你讓我怎麼吃好睡好?我也想輕輕鬆鬆的在後宮之中過簡單的生活,可總有那麼一些人想要我死,想要我消失。」
昂念抿唇不語,此時楚俏端著一杯茶水進了大殿,端到了昂念的面前。「昂太醫,請用茶。」
昂念對著楚俏點了點頭,楚俏走到羽含煙的身後,靜靜的站在那裡。
「昂太醫,我這身子還有什麼毛病嗎?」有楚俏在場,羽含煙不得不注意說話的用詞。昂念微一怔神,忙慌張的將手收了回來。揭開蓋在羽含煙手腕上的白色錦緞,昂念一臉嚴肅,「鳳妃的身子還得多加調養,到時讓楚俏來御藥房取些藥回來,先調理調理身子。」
「那有勞昂太醫了。」
「客氣客氣。」
羽含煙收回了手,昂念將棉墊和白色錦緞放進了醫藥箱裡,從坐榻站起,「既然娘娘並無大礙,那微臣就先回御藥房抓藥去了,一會兒還請楚俏去取一下藥。」
說完,昂念走下台階,站到大殿的正中。「微臣先行告退。」
「嗯。」羽含煙抽出衣襟裡的巾帕擦了擦唇角,點了點頭。「昂太醫慢走。」
昂念背著醫藥箱,轉身走出了大殿。楚俏站在羽含煙的身後,眸色幽深的看著昂念,嘴角扯了扯。
墨夜來到設酒宴的後花園,花園裡花滿了鮮花,雖然已是入夜,可滿園的芬芳之氣卻是揮之不去。在花園的正中搭建了一個宴台,宴台上只擺有兩個長形酒桌,左右兩側各擺一張。宴台空餘的部分則是供宮裡的舞女們起舞的地方,台下有樂師伴奏,台上穿著薄紗的舞女則隨著曲子扭著身子在宴台上起舞。
坐在酒桌後,墨夜拿起酒壺將面前的酒杯裡倒滿酒,如此反覆三次,三杯酒已下肚。「孤來晚了,自罰三杯,龍將軍可千萬不要和孤一般見怪。」
龍烈天牽強一笑,仰首也飲下一杯酒。「君上這是哪裡的話,微臣不敢當。這杯酒,干。」
酒過三旬,二人均染上了幾分醉意,看著面前盈盈起舞的舞女更是如同看到一片模糊的影子。
一個時辰後,墨夜終於將手中的酒杯扔到了地上,從酒桌後站了起來。
「龍將軍,孤不能再陪你喝了,孤得去陪愛妃去。龍將軍早些回去歇息,切莫太晚。孤,孤先走了。」墨夜晃動著身子朝著宴台下走去,起舞的舞女們不由得讓開了一條道。龍烈天也站起身,走進了舞女堆裡,隨手拉了一位舞女摟在了懷裡。「來,美人兒,你來陪本將軍飲一杯。君上有愛妃相陪,本將軍就由美人兒你來陪。」
迷迷糊糊的回到乾清宮,守在那裡的未公公手中端著一個托盤,裡面是一張張雕刻精美的竹牌。
「君上,你該翻牌子了。」未公公緊跟在墨夜的身後,墨夜聽得翻牌子幾字,脹得厲害的腦袋裡便想起了羽含煙和他說過的話。
雨露均沾。
「端上來。」
未公公忙將托盤遞到了墨夜的跟前,墨夜隨意的瞟了瞟,伸手就翻了一張。
「君上今兒晚臨幸如妃娘娘~~」未公公尖如公雞般的嗓音在乾清宮外飄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