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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207.打情罵俏 文 / 染顏

    一席銀色錦袍緊擁中懷裡的粉綠色紗裙,墨夜高垂於腦後的紫發被風吹得與羽含煙傾洩於身後的黑髮糾纏在一起,羽含煙小鳥依人的依偎在墨夜的懷裡,二人朝著鳳棲宮緩緩而行。

    頭頂烈日當頭,羽含煙額頭上微微沁出了汗珠,墨夜看著,走到一條迴廊下時,拉住了羽含煙。

    心疼的看著羽含煙,墨夜伸手,自羽含煙衣襟裡取下錦帕,修長的手指將錦帕握於手心,抬起輕輕的替羽含煙擦拭著她額上的汗珠。羽含煙一臉嬌羞,輕輕合上眼眸,任由墨夜動作輕柔的替她拭著汗水。

    居高臨下的看著羽含煙微微扇動的羽睫,墨夜淺淺一笑,眼裡星光閃動。

    「累麼?累了就在這裡歇息一下罷。」墨夜緩緩道,聲音溫和得如同此時吹過迴廊下的風,帶著幾絲沁涼,讓人身心舒暢。羽含煙睜眼,一雙灈水清眸秋波轉流深情脈脈的看著墨夜,搖搖頭,羽含煙檀口微張,「不累。」

    君些身就。墨夜將錦帕拿過鼻前聞了聞,眉眼彎彎,「好香。」

    羽含煙臉色一紅,有些羞怯,「都是汗水味,怎麼會香。」

    「我說你香,你就是香.」墨夜說得曖昧,臉上蕩漾著邪魅的笑,羽含煙嬌嗔的看了墨夜一眼,引得墨夜仰頭大笑。「好笑麼?」羽含煙被羞得連耳根都紅了,不滿的跺了跺腳,墨夜看著羽含煙惱羞成怒的模樣,笑得更歡了,一雙深邃的眸子裡閃爍著歡悅的光。

    俊逸的面容劍削一般眉,單鳳眼眼角微微上揚,高挺的鼻樑和涔薄的唇,在這迴廊之下,在微風的吹拂之下,在墨夜笑得意亂神迷之下,羽含煙竟然看得有些神迷了,恍惚間竟然看得有些入神。

    「你怎可以如此的俊美?」羽含煙輕聲呢喃著,墨夜耳尖聽到,心情大悅,大跨一步向前,將羽含煙打橫抱在了懷中。

    「呀~你這是做什麼,快放我下來,這裡人多眼雜,你又想要我招人話柄麼?」羽含煙小臉微驚,不安的雙手緊緊的扯著墨夜胸前的衣襟,生怕自己掉落在地。

    墨夜可管不了那麼多,將羽含煙緊抱於懷,很不屑的四處看了看,「孤且看看,有誰不想活了,敢詆毀你。」

    羽含煙驚愕的看著墨夜,不滿的嘟了嘟嘴,「你要不要這麼霸道呢?你是一國之君,當然沒人敢拿你怎麼樣,我只是一枚小小的妃子,你這樣光天化日之下抱著我,讓其他的妃子看到,不得計恨我麼?」

    墨夜哪會理會羽含煙說的這些淺顯的道理,在他心裡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哪還將其他人放在眼裡。只要他高興,就算是當著眾嬪妃的面和羽含煙歡好他都不怕,還怕這區區一抱麼?

    「無礙,誰敢責備你,孤削了她的腦袋。」墨夜目中無人的說道,羽含煙心裡雖甜,但還是對著墨夜翻了翻白眼,「對你無語了,蠻橫霸道。」

    墨夜劍眉一擰,佯裝生氣的僵著臉,「你敢說孤蠻橫霸道?」

    「就是蠻橫霸道,特立獨行目中無人。」羽含煙淺笑的和墨夜頂嘴,墨夜咬了咬唇,緊盯著羽含煙的臉,咬牙切齒道,「哼,敢說孤蠻橫霸道,孤且讓你看看孤是如何的對你蠻橫霸道的。」

    羽含煙小臉怔愣,突然像是明白了墨夜話中的意思,嚇得小臉皺成了一團。

    墨夜看著羽含煙突然轉變的臉,樂得呵呵笑了起來。「怎麼?害怕了?」

    羽含煙抓著墨夜衣襟的手鬆了松,知道墨夜會將自己保護好,羽含煙便不害怕了。鬆了手,羽含煙在思量著該如何才能讓墨夜打消他心裡蠻橫的想法。

    看了看四周,炎炎夏日並沒有什麼人在外面晃悠,羽含煙朝著墨夜身後看去,輕羽正低著頭緊跟在二人身後,也不知道在思量著什麼。

    羽含煙壯了壯膽,小心翼翼的將雙手環過了墨夜的頸脖,一臉討好的看著墨夜道,「我錯了,你其實挺溫柔的。」

    墨夜雙眸一睜,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羽含煙環在自己頸脖之上的雙手,眼裡露出濃濃的笑意。「這是你第二次抱著我了。」

    羽含煙微微怔愣,不解的看著墨夜,「難道我以前也抱過你?」

    墨夜點了點頭,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麼,眼裡的笑意捻去,轉而凝起了一股濃濃的哀愁。

    羽含煙看著墨夜突然轉變的臉,有些迷惑。「怎麼了?」

    墨夜晃了晃神,低下頭在羽含煙的額頭上輕啄了一下。「沒什麼,只是想到了一些不開心的事情罷了。」

    「那我是什麼時候第一次抱你的呢?」羽含煙很想知道,自己到底是在什麼時候,抱過墨夜。

    在她的印象中,她從來都沒有主動的抱過墨夜的。

    墨夜闕了闕眉,長長的歎了口氣。

    「我打傷你的那次,當我趕到昭夏皇宮想要帶你走時,弟弟想要阻攔,我就和他大打出手,卻不料傷到了你。那時你幾近昏厥,我將你抱在懷裡時,你也是這麼摟著我的頸脖讓我帶你走的。」

    羽含煙微微瞇眼,想要響起墨夜嘴裡所說的往事,可腦子裡卻是一片空白。墨夜看著羽含煙微皺的眉頭,有些不忍心。「算了,都過去了,不要再想了。如今一切都已經雨過天晴,那些不好的往事便不要再提了。」

    羽含煙怔愣的看著墨夜,乖巧的點了點頭,「嗯,往事就讓它隨風而誓吧。」

    墨夜淺淺一笑,羽含煙摟著墨夜的頸脖,有些臉色,為了消除這種困窘,羽含煙突然想到了什麼,看向墨夜道,「我給你唱首歌吧。」

    墨夜眉頭一擰,好奇的看著羽含煙,「嗯。」

    羽含煙想了想,清了清嗓子。

    你見,或者不見我

    我就在那裡

    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

    情就在那裡

    不來不去

    你愛,或者不愛我

    愛就在那裡

    不增不減

    你跟,或者不跟我

    我的手就在你手裡

    不捨不棄

    來我的懷裡,或者

    讓我住進你的心裡

    默然相愛寂靜歡喜

    唱完,羽含煙淺淺一笑,摟著墨夜頸脖的手緊了緊,湊唇在墨夜的耳邊輕聲呢喃道,「送給你的。」

    墨夜緊擰著眉,一雙劍眉就差沒擰成一抹麻花了。

    「這是什麼曲子,怎的我從未聽過。」墨夜一臉疑惑。羽含煙看著墨夜糾結的臉,揚著嘴角笑得甜蜜,「你不知道的事情很多,只要你喜歡,我可以一天換一首唱給你聽的。」

    經羽含煙這麼一提醒,墨夜忽然想到了之前那個大閘蟹的事情,不禁輕啟薄唇問道,「你怎麼會知道吃大閘蟹之後不能吃鳳梨呢?」

    羽含煙面色一滯,不知該如何回答。

    「昭夏物資富饒,我也是有一次僥倖聽過。」羽含煙打了個哈哈,墨夜擰了擰眉,相信了羽含煙的話。

    二人身後,原本低頭沉思的輕羽緩緩抬頭,眸裡有異色閃過,臉上有羨慕有嫉妒。輕羽身著一輕淺黃色的宮裝,寬口的設計將她頗有些豐滿的胸脯露了一些出來,胸脯之下是用白色的長條紗布緊緊的束起的,如此一來更顯得她豐滿誘人了。輕羽長得也算眉清目秀,下巴處的一顆黑色的痣尤為明顯。

    輕羽緩緩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蛋,無奈的撇了撇嘴,小聲嘀咕著,「我長得也不醜啊,君上怎麼就看不上我呢?」utpq。

    長歎口氣,輕羽故意放慢了腳步,離開二人遠了些,只是遠遠的跟著。

    「真羨慕娘娘,可以得到君上如此的寵愛。枉我輕羽在宮中摸爬滾打也有十幾載了,好不容易爬到這個位置,能有幸和君上碰面,卻還是得不到君上的寵幸。」

    抬眼,輕羽微微有些幽怨的看著遠處墨夜挺直的脊樑和天仙一般的背影,有癡迷,也有埋怨。

    少頃,走得一段路,前面已經遙遙能看到鳳棲宮的宮門了。羽含煙摟著墨夜,有些恍然,「不如放我下來吧,這裡有宮女太監穿行,影響不好。」

    墨夜不悅的看著羽含煙,「就快到了,不差這麼一會兒。」

    羽含煙無語,緘默其口,只是鬆開了摟著墨夜的手。

    「死丫頭,敢鬆手我把你扔地上去。」墨夜一聲警告,羽含煙原本想要松的手在墨夜的恐嚇後摟得更緊了。

    墨夜臉上呈現一抹得逞的笑意,嘿嘿陰笑兩聲。

    羽含煙氣紅了臉,不想周圍的人看到,便將臉深深的埋進墨夜的懷裡。

    周圍有腳步聲走過,羽含煙不敢抬頭,只是將臉更往墨夜的懷中噌去。墨夜看著羽含煙這般古怪的動作,嘴角含笑。

    沒多久,二人便已經回了鳳棲宮。

    「到了。」墨夜的聲音裡夾雜著笑意,羽含煙不知墨夜是逗她的還是說真的,不敢抬頭。

    「死丫頭,不相信我。」墨夜咬牙,羽含煙聽到墨夜這般正常的口吻,笑咪咪的抬起了腦袋。抬眼一看,二人果然已經到了鳳棲宮的宮門口。

    「我還是習慣了說話窮凶極惡的樣子。」羽含煙小聲抱怨道,墨夜眼角抽了抽,額角三條斜線。

    「敬酒不吃吃罰酒。」墨夜咬牙,抱著羽含煙進了鳳棲宮。

    到了大殿,墨夜長呼一口氣,將懷中的羽含煙放了下來。羽含煙身子不穩的站在地上,轉頭看向墨夜,卻見墨夜一臉的汗水。

    羽含煙眸中瞬間凝起一股心疼,拿起仍纏在墨夜手掌之上的錦帕,踮著腳給墨夜擦汗。

    輕羽跟著進來,羽含煙看了輕羽一眼,「輕羽,卻準備些吃的吧,君上可有吃午膳?」

    墨夜搖了搖頭,眼眸裡一抹疑惑閃過,「怎麼突然叫我君上了?我是你夫君。」

    羽含煙苦著臉朝著輕羽瞟了一眼,墨夜瞭然,伸手寵溺的刮了刮羽含煙的鼻樑,「小傻瓜。」

    輕羽回過神,向著墨夜和羽含煙二人福了福身子,「君上、娘娘稍候,奴婢這就去將膳食端上來。」

    說完,輕羽準備出大殿,卻被墨夜喊住了,「輕羽。」

    輕羽突然聽到墨夜喚自己,一臉的喜色。「是,君上。」

    「順便去準備些沐浴水。」墨夜笑咪咪的看著羽含煙,向輕羽吩咐著,輕羽眸中的喜色瞬間褪去,訕訕的點了點頭,「是,君上。」

    半個時辰後,待得墨夜和羽含煙用過午膳後,輕羽自親帶領著眾宮女提著沐浴的水進了大殿。

    「咦~輕羽,怎麼換了身衣裳了。」看著突然穿著一襲粉色宮裝的輕羽,羽含煙拿著巾帕擦了擦嘴角,再看輕羽髮髻之上竟還插著兩個紅花瓚子,臉上略顯薄粉。

    輕羽壓低了頭,「奴婢怕一身汗水惹得君上不悅,便重新換了身新衣。」說完,輕羽走到御桌前,故意先去收拾墨夜身前的菜碟,身上淡淡的香粉味在空氣中縈繞。

    「君上,娘娘,洗澡水已經準備妥當了。」有宮女前來稟報,墨夜黑著眸子看了羽含煙一眼,伸手將羽含煙拉起。「走,洗鴛鴦浴去。」墨夜如是說著,也不管輕羽在一旁聽不聽得到,拉著羽含煙就往寢宮走去。

    「大白天的洗什麼澡啊。」羽含煙抱怨,墨夜不依,「剛抱你出了一身汗,難聞死了,你是我女人,服侍夫君洗個澡還有問題麼?」

    「那我服侍你洗就好了。」羽含煙嘟著嘴道,墨夜不悅的擰緊了眉,「憑什麼你可以看我光著身子讓人飽足眼福,我卻什麼福利也沒有?」

    羽含煙臉上冒綠光,張了張嘴,「呃,這個,我不稀罕看你光著身子啊。」

    「可我稀罕看你光著身子啊。」墨夜戲鋝道。

    羽含煙側臉,陰測測的看了墨夜一眼,「你什麼時候能有個正經?」

    墨夜挺了挺胸,一張臉瞬間嚴肅,「孤乃一國之君,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愛妃竟然說孤不正經?你且睜大眼看看,孤正不正經?」

    說完,墨夜將羽含煙拉至自己的面前,捧著羽含煙的臉,讓她的眼眸對著自己的。「看清楚了,我正經不?」

    說完,墨夜的手下滑,嘴角一抹邪惡的笑意滑過後,只聽得羽含煙一聲驚呼,「哎呀~」

    扭頭,羽含煙掙脫墨夜的雙手,低下頭雙手緊緊的抱著自己的胸。「禽獸,你竟然佔我便宜。」

    墨夜看著羽含煙惱羞成怒的樣子,心情大好。「走拉,替為夫沐浴更衣去。」

    一串悠揚的笑聲自寢宮那邊傳到大殿,輕羽拿著一隻菜碟的手僵了僵。

    她特意趁著墨夜和羽含煙用膳的時間去梳妝打扮了一番,還抹了托人在宮外買回來的胭脂。本以為剛剛走到墨夜身前時會讓墨夜對她刮目相看的,沒想到墨夜眼中只有羽含煙,竟然看都不看她一眼。

    而後再聽著墨夜和羽含煙二人談笑間的對話,更是讓輕羽備受打擊。

    看著拿在半空中的菜碟,輕羽怔愣出神。

    越想起委屈,輕羽將手中的菜碟疊好,端著菜碟出了大殿。

    進廚房時,有婢女看到輕羽一臉陰沉,再加上她刻意的打扮,有些好奇的問道,「輕羽,你這是怎麼了?打扮得這麼漂亮是給誰看啊?今天也不是放行去候武門探親的日子啊。」

    輕羽臉上一僵,牽強的扯了扯嘴角。「沒什麼,娘娘賞了心首飾,就戴著看看。」

    廚房裡有兩名宮婢看著輕羽頭上的飾瓚,再加上輕羽臉上微微塗抹的胭脂,其中一名宮女奸笑兩聲,「輕羽,你該不會是有什麼非份之想吧?」

    輕羽身子一僵,抬起委屈的眸子盯著那名宮女,「你不知道就別胡說八道。」

    那名宮女無辜的吐了吐舌頭,「我也只是開玩笑的嘛,你發那麼大的火做什麼。」

    輕羽伸手指著端進來的碗碟,陰冷的吩咐道,「有那閒功夫嚼舌根,還不如想想如何把分內之事做好。」

    幾名宮女同時被訓,有些怯怯的忙著手中的活兒。輕羽只覺得廚房內讓她一陣喘不過氣來,手提裙擺眼中凝起水霧衝出了廚房。

    「喂,你說她是不是膽大包天想要去勾引君上啊?」適才那名與輕羽對話的宮女用手肘碰了碰她身旁的另一名宮女,那名宮女一邊洗著碗盤一邊疑惑,「不會吧,君上寵幸娘娘怎麼也不會看上她呀。」

    「可你看她打扮得那麼妖嬈,宮中有明文規定的,不准宮女佩戴艷麗的頭飾,除了去探親的當天。而且除了不得佩戴艷麗的頭飾之外,宮女是不得私自托人在宮外購買胭脂的。你們剛剛看到沒,輕羽臉上可是塗抹了胭脂的。」

    經她一提醒,其他幾名宮女忙不跌的點頭。

    「對呀對呀,我剛看到輕羽真的有抹胭脂哦。」

    「我還聞到輕羽身上好香的呢。」

    「我記得她早上陪娘娘去慈寧宮時不是穿的這套宮裝。」

    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著,得出的一致結論便是輕羽對墨夜有非份之想,想要引起墨夜的注意。

    「喂,你說我們要不要去向娘娘匯報啊?說不定有獎賞哦。」

    「不要拉,若是娘娘不追究被輕羽知道了,我們還怎麼在鳳棲宮混下去了。」

    「也是咯,我們還是靜歸其變吧。」

    幾人又談論了少許,聲音才漸漸的壓了下去。

    東暖閣寢宮裡,足有一人高的折屏後,供洗浴用的碩大的木盆裡,裝了大半桶的溫水,上面淡淡的飄著一層玫瑰花瓣。墨夜擁著羽含煙進了折屏後,看著碩大的木盆,嘴角噙著笑意。

    「替為夫寬衣解帶吧。」墨夜淺笑著說,羽含煙臉色一紅,不依,「你有手有腳,自己脫。」羽含煙窘迫的低著頭,墨夜眼色一深,伸手扯過羽含煙的柔胰,「作為人妻,需三從四德,你這樣可不是一個稱職的妻。」

    羽含煙面色一滯,墨夜已經拉著羽含煙的手,將他腰間的束帶解了開。

    銀白色的束帶被扔落在了地上,墨夜抬手,抓著羽含煙的手到自己的雙肩之上,輕輕的剝開了他身上的銀色錦袍。

    羽含煙臉已經紅得如熟透的蘋果一般,墨夜低垂著眸子,看著羽含煙嬌羞的滑嫩的臉蛋,一陣神迷。

    銀白色的錦袍如瀑布一般的傾洩而下,滑落在了地面之上,攤開了一朵水蓮花。錦袍之下,是一件素色的縶衣,胸口斜襟處能隱隱看到墨夜健碩的肌理,羽含煙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得閉上眼。

    「睜開。」墨夜出聲。

    羽含煙搖了搖頭,「大白天的,你羞是不羞。」

    墨夜卻不以為然,「白天你才能將為夫的身子看得更清楚一些。」

    羽含煙依舊不睜眼,墨夜眼裡閃過一抹壞壞的笑意,伸手褪掉了縶衣,跨腳踏入了澡盆之中。

    「給為夫搓背。」墨夜曲身坐進了澡盆中,水面之上飄浮的玫瑰花瓣遮掩了水下墨夜的身子。墨夜用手澆起了一捧水,朝著羽含煙的身不潑去,羽含煙受驚的睜開了眸子。

    「一點情趣都沒有,你這樣不依不從的,為夫可以可是一紙休書將你休了的。讓你成為棄婦,看你還依不依。」墨夜半真半假的說著,羽含煙一聽心下一緊,看著搭在澡盆邊沿的乾淨的錦帕,拿起錦帕便走到了墨夜的身後。

    「原來是怕為夫休了你,嘿嘿,那以後就要乖乖聽話,知道麼?」墨夜笑咪咪的閉上了眼,羽含煙咬了咬牙,拿著錦帕替墨夜搓著背。

    「嘩啦~」一陣水聲響起,墨夜突然從澡盆中站了起來,出神的羽含煙瞬間瞪大了眼眸,一臉震驚的看著從澡盆中站立起來的墨夜,嚇得微張著嘴。

    「背搓好了,替為夫洗其他的地方罷。」墨夜看著羽含煙震驚得都可以含住鴿子蛋的檀口,聲音歡愉的說著。羽含煙嚇得半晌才回過神來,一臉木訥的看著墨夜。

    「怎麼,是不是覺得為夫的身材很好,想不想摸摸看。」墨夜壓低聲音,沙啞中帶著性感的聲音讓羽含煙聽著一陣晃神。墨夜故意用魅惑的語氣和羽含煙說著,分明就是在勾引羽含煙。

    羽含煙盯著眼前墨夜健碩的胸肌和緊致得有八塊腹肌的小肌,嚥了口口水,「真材好好。」

    墨夜聽著羽含煙的稱讚更是喜上眉梢,「那你摸摸看,手感會更好哦。」墨夜繼續勾引著,看著羽含煙傻愣愣的表情,滿足的揚著嘴角。

    羽含煙眨了眨眼,視線順著墨夜的胸肌往下移動。

    倏的,羽含煙的身子猛的一震,驚愕的抬起頭來。

    「啊~~」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叫聲自羽含煙的口中吼出,墨夜傻眼,看著羽含煙崩潰的臉,額頭上冷汗直冒。

    「死丫頭。你想為夫從此不舉嗎?」墨夜咬牙切齒,羽含煙半晌才停下來,腦子裡還停留著眼睛看到的最後一個畫面。

    那裡,那裡竟然,竟然

    羽含煙羞憤的瞪著墨夜,「臭流氓。」

    墨夜黑了臉,本以為自己悉心教導的話羽含煙會茅塞頓開的。沒想到教了這麼久,還是一點風情都不懂。枉他一國之君,還得在羽含煙面前賣弄,不僅在賣弄過後沒有得到羽含煙的半點獎賞,還被她這麼突如其來的鬼叫給嚇得差點不能人道了。

    想想,墨夜就一陣咬牙切齒。

    若是不驗證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不舉了,墨夜心裡的這口氣是嚥不下去了。

    「給我過來。」墨夜大手一伸,羽含煙一看,嚇得撒開腳丫子便要跑,墨夜豈容羽含煙逃走,光著身子從澡盆裡跨了出來,羽含煙心下恐慌的逃出了折屏,墨夜在後面緊追而上。

    「死丫頭,再跑為夫休了你。」墨夜急中生智,眼見就差兩步就追上了,墨夜一邊恐嚇一邊追著。羽含煙一聽身子明顯一滯,動作也緩了一下,可知道是墨夜故意騙自己的,羽含煙哪還管那些,繼續往前跑。

    「你要休就休罷。」羽含煙在前面驚呼。墨夜差點內息紊亂,腳尖一個點地,便光著身子騰空而起。羽含煙仍在沒命的往前跑,墨夜的身子降落下來,剛好落在了羽含煙的面前,羽含煙一個沒收住腳,狠狠的撞進了墨夜的懷裡。

    「哼哼~」墨夜一聲悶哼,咬了咬牙,隨即伸手將撞上來的羽含煙一舉摟進了懷中。

    「死丫頭,看你還跑。」墨夜皺了皺眉,咧了咧嘴。剛剛羽含煙那一撞,還真是撞得他心一陣生疼。

    羽含煙捂著自己被撞得七葷八素的腦袋,「哎喲~痛死我了。」

    「呀,你幹什麼,快放我下來,禽獸,你放我下來。」羽含煙驚呼,可她的雙腳已經離地,墨夜抱著她往回走去。若不是東暖閣裡並沒有守候在一旁的婢女,墨夜這麼一幅春光外洩的樣子跑出來,還不得餵飽好些宮女的眼福。

    「看你還跑,死丫頭,一驚一乍的為夫差點就被你嚇得軟下去了。」墨夜說著,扭了扭身子。

    還好,好像還有反應來著!

    羽含煙叫苦不迭,「我錯了還不行麼?大白天的,你洗什麼澡啊?」

    「屁~」墨夜一聲低吼,咬牙在羽含煙耳邊道,「你再給老子裝,我平白無故的沒事洗什麼鬼的澡,要不是居心叵測我會在你鳳棲宮洗澡?」

    墨夜怒了,見過裝傻的,沒見過羽含煙這般不要命的裝傻的。

    被墨夜這麼一吼,羽含煙頓時安份了下來。

    「那我乖乖的服侍你洗澡賠罪,總可以了吧?」羽含煙小心翼翼的問,墨夜左手緊扣著羽含煙的腰際,騰開了右手在羽含煙的腦袋上重重的敲了一記,「把賠罪二字去掉,我只需要你乖乖的服侍我就行了。」

    「啊?白天勒。」羽含煙聳了聳鼻尖,這算是個什麼嗜好啊?

    「給老子閉嘴,閉嘴~」墨夜吼著,一聲怒氣引得他身子也發生了變化。羽含煙的身子緊緊的貼著墨夜的,只覺得自己的臀部後好像有什麼在抵著她,有些不舒服。

    墨夜徹底的憤怒讓羽含煙立馬噤若寒蟬,乖乖的閉了嘴。

    將羽含煙抱回折屏後,墨夜此時怒極攻心,哪還有什麼溫柔可言。走到澡盆前,墨夜的右手襲上羽含煙的香肩,抓著衣襟狠狠的一扯,只聽得一聲呲啦的聲音響起,羽含煙的上半身已經是春光乍現。

    「啊~嗚.」羽含煙剛想驚叫,卻感受到自腰間傳來的一股力道,嚇得她忙禁了聲。鬆開羽含煙,墨夜兩隻手齊上,將羽含煙身上的衣裳頃刻間扯了個粉碎。

    「你有本事再跑啊。」墨夜此時像一個土匪一般的看著羽含煙,羽含煙伸手護住自己的胸前,窘紅了臉。她都一絲不掛了,哪還敢到處跑啊。

    「還跑不跑?」墨夜低吼著,眸中的怒意讓羽含煙心裡一陣發慌。

    聽著墨夜的話,羽含煙忙不跌的搖了搖頭,「不跑,死也不跑。」

    「孺子可教也。」墨夜眉眼彎彎,朝著羽含煙勾了勾手,過來。

    「幹嘛呀?」羽含煙心兒慌慌,雙腿緊緊的夾著不敢動。

    「過來。」墨夜大手一伸,抓緊羽含煙的手臂,用力一扯。將羽含煙打橫抱起,墨夜長腿一邁,跨進了澡盆中。

    腿腳微微彎曲,墨夜就此坐進了澡盆裡,溫水隨及浸過了兩個人的身子。墨夜摟著羽含煙,澡盆裡有水溢了出來,羽含煙掙扎著直起了上身,凝白的肌膚上沾著幾片玫瑰花瓣,看得墨夜一陣發愣。

    「愛妃,來伺候夫君吧。」墨夜伸手,挑起了羽含煙的下巴,驚魂不定的羽含煙抬眸,看著墨夜眼中的戲謔,鼓起了俏臉。

    羽含煙僵著身子不動,墨夜等了好半天也不見羽含煙有什麼反應,長長的歎息了一聲,「哎,木頭啊。」

    說完,墨夜將羽含煙摟進了自己的懷中。

    嘴角微微上揚,墨夜邪魅的笑笑,湊唇在羽含煙的耳邊小聲呢喃道,「那為夫來伺候你吧。」

    說完,墨夜手腳並用,兩隻腳盤起將羽含煙緊緊的固定住,雙手齊上。

    折屏內,春光流動,水聲絡繹不絕。

    鳳棲宮外,輕羽手抬衣袖掩臉,提足飛奔。在經過御花園時,輕羽不小心撞上了一個人,跌倒在地。

    「放肆,哪個不長眼的,若是撞到了皇后娘娘,讓皇后腹中的皇子有損,看你如何擔待得起。」尖細的聲音揚起,輕羽聽得皇后二字,嚇得抬起頭來,便看到梵音皺著臉怒瞪著自己。

    「皇后娘娘吉祥。奴婢莽撞,還請娘娘恕罪。」輕羽輕聲說著,跪在地上。

    寒汐雲冷著臉看著輕羽,眉頭微皺。「大膽奴才,宮中明言禁止宮女不得佩戴艷麗的花墜,你竟然敢無視宮中規矩。咦,本宮看你有些臉熟,你是哪宮的婢女?」

    輕羽眸中含淚,膝蓋似是摔破皮了,一陣一陣鑽心的疼。輕羽吸了吸鼻子,不敢有所隱瞞,低下頭微聲道「奴婢是鳳棲宮的宮婢,是鳳妃娘娘的貼身侍婢。」

    寒汐雲一聽得鳳妃二字,臉色已是大變。

    「又是鳳妃,又是她。」寒汐雲咬牙。

    「娘娘饒命,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輕羽哭喪著一張臉求饒,聲音裡也帶著哭腔。寒汐雲緊盯著輕羽,半晌才開口道,「你且抬起頭來。」

    輕羽有些慌慌不安,緩緩抬頭。

    寒汐雲鳳眸一瞇,盯著輕羽的臉,眼裡有異色閃過。

    「你還偷偷抹了胭脂?」寒汐雲的聲音有些冷,輕羽身子微顫,慌亂了搖了搖頭,「沒有,娘娘,奴婢沒有。」

    「梵音。」寒汐雲側頭,朝著一旁的梵音輕喚了一聲,梵音忙鬆開了寒汐雲的手,走到了輕羽的身前,左手扣著輕羽的臉頰,右手在輕羽的臉上重重的一抹。將掌心對著皇后,梵音道,「回娘娘,是胭脂粉。」

    寒汐雲秀眉一擰,面上已有厲色閃過。「大膽賤婢,做這妝扮到底是想做什麼?身為宮女,竟然想要穢亂後宮和人苟且。」

    輕羽慌亂的搖頭,身子已如篩糠般抖個不停,「不是啊皇后,不是這樣的,奴婢真的沒有和人苟且的,奴婢剛剛還在伺候主子和君上的,奴婢真的沒有和人苟且。」

    寒汐雲灈水清眸一眨,再仔細回味輕羽所說的話,心中已經瞭然。

    「起來罷。」寒汐雲輕聲道,輕羽愣了愣,不解的看著寒汐雲。寒汐雲朝著梵音招了招手,梵音趕緊回到了寒汐雲的身側,將寒汐雲小心翼翼的攙扶著。

    「既然你沒與人苟且,本宮就暫且放過你一回。不過,宮中的規矩你回去招個十遍給本宮。下次若是再教本宮看到你打扮得這麼艷麗,本宮定要治你的罪。今日若不是看在你主子鳳妃的面上,本宮大可將你貶至浣衣局。」

    梵音圓眼一瞪,「還不快向皇后娘娘謝罪,若不是皇后娘娘如今身懷皇子寬鴻大量,你饒是有十條命也不夠你死的。」

    輕羽聞言,重重的在地上磕了幾個響頭,「謝皇后娘娘恩典,謝皇后娘娘恩典。」

    寒汐雲碰了碰梵音,梵音便扶著寒汐雲朝著儷坤宮的方向而去。

    輕羽心有餘悸的從地上站起,臉上已是落下了兩行清淚,將她臉上的胭脂弄花,顯得狼狽不堪。

    匆匆將頭上的花贊取下放於袖籠之中,輕羽憋著一肚子委屈的氣,朝著御花園的湖心亭跑去。

    「嗚嗚~」跑到湖心亭一角,輕羽終於放聲哭了出來,也不管自己臉上仍殘留著妝粉,淚眼婆娑。抬起衣袖,輕羽胡亂的抹了抹臉上的淚痕,壓抑著聲音低泣著,香肩一抖一抖的。

    梵音攙扶著寒汐雲回了儷坤宮。

    「娘娘,為何你剛剛不懲治她呢?」梵音在替寒汐雲斟了一杯茶奉上來後,小心翼翼的問。寒汐雲接過梵音特調的枸杞黨參茶,揭開茶杯蓋輕輕的抿了一口。潤了潤嗓子,寒汐雲臉上一抹冷笑閃過,「若是治了她的罪,豈不是白白便宜了鳳妃那賤人。」

    梵音眉頭一擰,謙卑的彎下身,「奴婢愚笨,還請娘娘賜教。」

    寒汐雲淡淡的看了梵音一眼,眸中有冷笑閃過,「她鳳妃自恃有君上寵愛,今天在慈寧宮還頂撞太后。本宮這腹中的孩子若不是君上意亂情迷間將本宮當成那賤人,本宮哪會那麼容易懷上皇子。本宮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面孔,可偏偏她享盡了君上的寵愛,我卻每夜獨守空閨。本宮與君上大婚當日,君上就去了鳳棲宮寵幸那賤人,如今不僅娶了她,還讓她奪了本宮的權,一統後宮。」

    寒汐雲說得憤慨,將茶杯蓋重重的扣在了茶杯之上,手一伸,茶杯被按在了茶几之上。「本宮如何嚥得下這口惡氣,剛剛那賤婢不是說了麼?她剛剛還在伺候君上和那賤人,既然如此,從慈寧宮回來到現在,也不過一個時辰。那賤婢打扮得如此艷麗,只有一個可能了。」

    經寒汐雲這麼撥雲散霧的一點撥,梵音頓時茅塞頓開,「哦~奴婢知道皇后娘娘的意思了。若是證實那賤婢真的是想要勾引皇上,皇后娘娘便有機會打擊一下鳳妃的囂張氣焰了,是這樣麼娘娘。」

    梵音說著,忙伸手替寒汐雲按摩肩頸,寒汐雲卻搖了搖頭,「打擊?哼哼,何止打擊這麼簡單。」

    梵音頓時有些茫然了,手上的動作不免得放緩了,「那娘娘的意思是。」

    寒汐雲瞇了瞇眼,嘴角扯過一抹陰冷的笑意。

    「本宮要借那賤婢的一條狗命,來助本宮一臂之力。」寒汐雲陰測測的說著,梵音怔愣,心有慼慼焉,可仍一臉堆笑的問道,「奴婢愚蠢,猜不透娘娘的心思。」

    寒汐雲冷笑兩聲,「就你也想要猜透本宮的想法麼?那不如你來做皇后羅。」

    梵音嚇得大驚失色,忙跑到寒汐雲的身前,重重的跪了下去。「皇后娘娘開恩,皇后娘娘開恩,奴婢沒有以下犯上的意思。」

    寒汐雲不耐煩的甩了甩手,「行了行了,起來罷。」

    「謝娘娘。」梵音戰戰兢兢的站了起來。

    「那賤婢說剛剛在伺候君上,想必是君上在鳳棲宮用午膳,你且去鳳棲宮,將今日值勤的宮婢都叫過來,本宮有事要問她們。還有,就說是本宮慶祝妹妹大婚,特意賞賜些禮品給她們這些下人,不得透露半絲風聲。」

    梵音點了點頭,「是,娘娘。」

    「嗯,快去罷。」寒汐雲重新端起茶杯,一臉意味深長的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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