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院裡,身在隔間裡的墨夜和羽含煙兩人仍是兩手相扣。墨夜在一點點的輸送自己的真氣給羽含煙,原本俊逸潤澤的臉在漸漸的變得黯淡無光。
最後,墨夜的身子變得左右搖晃搖搖欲墜。在他體內的那細小的一縷縷真氣由原先的濃厚變得越來越稀薄,如同被風漸漸吹散開的霧氣一般。
感覺到自己快要支撐不住,墨夜忙伸出手,張開手指扣住了羽含煙的手指,生怕自己會控制不住倒下。
饒是要倒下,他也不能停止輸送真氣。
三個時辰後,墨夜的臉已然沒有了光澤,變得如同一具活死人一般。羽含煙原本蒼白的臉卻漸漸的變得有了生氣。
「砰~」一聲悶響,墨夜的身子終於還是倒了下去。因兩人手指緊扣,墨夜的倒下扯動了羽含煙,兩人一同倒了下去。
床板被壓得咯咯作響,墨夜側著身子側到在了床榻之上,而羽含煙也如墨夜一般倒了下來。兩人面對面,羽含煙的左手仍被墨夜的右手緊緊的扣著。
不細看,就如兩人睡著了一般。
煉丹房裡,煉丹爐下正燃著烈火,整個煉丹房裡都是一股深烈的藥味充斥著每個人的鼻腔。昂念一般督促一般加大了煉丹爐下的火勢。
「快,丹藥融得差不多了。」昂念從煉丹爐上的爐蓋裡往下看去,爐蓋上有一個小小的如銅境一般的小孔,透明的,能清晰的看到丹爐裡的情況。
爐下的火勢更旺了,昂念時不時的抬袖抹掉額頭上的汗水,整個白晰的臉也被火印得一片通紅。
半個時辰後,煉丹爐下的火漸漸的燃燒殆盡,最後只剩下一堆灰燼。昂念在眾人的幫助下打開了爐蓋。原本已經充斥著藥味的煉丹房裡此時更是藥味甚濃。聞慣了藥味的太醫們都忍不住掩袖遮鼻。u12y。
煉丹爐裡,三顆如同著火一般帶著赤褐色的藥丸躺在了丹爐內。每顆藥丸的表面都散發著一層柔和的光,像一個個的光暈一般,顯得如夢如幻。
昂念的臉上一喜,迫不急待的想要拿出丹爐裡的丹藥出來。
「哎哎~」有太醫將昂念伸到一半的手給阻攔住了,「得用錦帛隔著,你這手沾滿了穢物,豈能直接就觸碰丹藥。」
昂念一臉恍然,忙忙點頭,「張太醫說的是,在下魯莽了。」
說著,昂念走到一旁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錦帛重新回到了丹爐旁。將錦帛套在手上,昂念小心翼翼的將藥丸包在了錦帛內,輕手輕腳的將丹藥自丹爐裡拿了出來。
「大功告成。」昂念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疲憊的笑意。
其他的太醫們也面露輕鬆,昂念來不及謝同僚,便手捧著丹藥往煉丹房外跑去。
「你這是去哪兒?」煉丹房外,赫連清逸一身紅色玄衣,雙手背負於身後立在那裡。昂念的身子一頓,看著赫連清逸,「皇上,這是為皇妃接續心脈的丹藥。」
說著,昂念朝著赫連清逸晃了晃自己手中的錦帛,那裡面包著三顆珍貴的丹藥。
赫連清逸眉頭皺了皺,看著昂念半瞇著眼,「把藥拿來。」
赫連清逸伸手,將手掌伸到了昂念的面前。昂念一愣,有些不解的看著赫連清逸,「皇上,你知道這藥怎麼送服嗎?」
赫連清逸微微出神了一下,昂念繼續道,「這是續接心脈的丹藥,煉丹程序頗為麻煩,而且這丹藥必須是以人血送服方能將藥性發揮到極致。」
赫連清逸愣了愣,可手卻沒有半分想要收回的意思。「拿來。」
昂念雙眉一擰,「皇上,你這是在浪費時間,皇妃她已經命懸一線了,你又何必耽擱微臣去救治她呢?」
「朕叫你拿來。」赫連清逸的聲音冷冽了幾分,昂念慎慎的看著赫連清逸,手一點一點的收緊。
「皇上,微臣有使命救人於水活之中。更何況皇妃的生命跡像已經快要消失了,恕微臣冒犯。」說著,昂念將包有丹藥的錦帛塞往胸前的衣襟裡,做出一幅要衝刺的模樣。
赫連清逸雙唇抿了抿,有些意外昂念竟然會不聽自己的話,敢違抗聖意。
「放肆。」赫連清逸一聲低喝,在昂念還沒看清楚赫連清逸是怎麼移動身子時,赫連清逸已經眨眼間到了昂念的跟前,手指快速的點住了昂念身上的穴位。
昂念動彈不得的站在原地,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一抹大紅色。拿了一出。
「皇上。」昂念驚呼。
赫連清逸不多言語,伸手便前昂念的胸襟裡掏去。
將包有藥丸的錦帛抓在手裡,赫連清逸不聲不語的轉身走了。看著赫連清逸那漸漸遠去的背影,昂念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皇上這是要做什麼?
難道他不想自己去救皇妃了嗎?
還是
昂念不敢多想下去了,每想一次心都跳得異常的快。「快來人拉。」昂念對著身後的煉丹房大聲的呼喊著。
不多時,有太醫聽到聲音從煉丹房裡出來。看到昂念無法動彈的站在原地,太醫們都很疑惑。
「快幫我解開穴道。」昂念的臉已經青了。
可惜太醫院裡的太醫們都不會武功,雖然想要幫昂念一把,可惜也只能幹看著。
「快去叫人來幫我解啊。」昂念吼著。
再不去將藥丸奪回來,羽含煙就真的沒有命了。
也有可能,會同時兩個人沒命。
已經快四個時辰了,也不知道夜君上還能不能堅持。昂念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緊要的關頭,竟然會出現這種情況。
赫連清逸搶走了昂念的藥丸緊緊的攥在手中,再次回到太醫院時,赫連清逸沒有再做一絲的猶豫,直接進了太醫院。
在太醫院裡找尋了少許,赫連清逸便看到了已經昏倒在床榻之上的墨夜和羽含煙。赫連清逸大驚,奪步上前。
剛想要將羽含煙扶起來時,赫連清逸這才看到墨夜和羽含煙兩個的人竟然是十指相扣的。心,又被狠狠的撕裂了一次。
顧及不了太多,赫連清逸將羽含煙拉了起來。將自己身體的氣息調勻,赫連清逸緩緩伸手,將自己體內的真氣往羽含煙體內輸送。
這邊扯住了羽含煙,赫連清逸利用空閒的一隻手,將緊緊抓著羽含煙手指的墨夜的手扯了開。
當墨夜的手離開羽含煙的手指時,羽含煙的身子狠狠的顫了幾顫。赫連清逸加大了體內真氣的輸送,待得看到羽含煙的臉色稍稍紅潤一些時,才將自己的手扯了開。
坐在床沿邊,赫連清逸將羽含煙拉至自己的懷中。
看著羽含煙慘白的臉,赫連清逸心頭沒來由的一陣疼痛和恨意。瞪了昏倒在床榻上的墨夜一眼,赫連清逸攤開手將錦帛打開,裡面的三顆藥丸閃閃發光。
讓羽含煙靠在自己的懷裡,赫連清逸伸手拔下了別在腰間的一把短小匕首。
匕首上鑲嵌著幾顆碩大的珠寶,七彩之色閃著奪目的光。匕首很小巧,只是從赫連清逸拔出的那一瞬間匕刃上竟然閃著寒光。
在匕首的匕刃上,還有幾個撰刻的小字——魚殤劍。
赫連清逸右手緊握匕首,將匕首拿到自己的左手手腕處。
赫連清逸挪了挪身子,讓羽含煙的身子稍稍傾斜,扣開羽含煙的雙唇,赫連清逸從錦帛裡拿出了一顆丹藥塞進了羽含煙的口中。
閃著寒光的匕首在一點點的接近赫連清逸的手腕,赫連清逸右手微微一用力,匕刃瞬間接觸到他的皮膚。頓時,皮開肉綻。
一股股濃稠的鮮血自赫連清逸手腕上的傷口處溢出,將手腕湊進羽含煙的雙唇,赫連清逸微微傾斜著手腕,讓傷口處的血水順著往羽含煙的嘴裡滴去。
一滴,兩滴,三滴
少許,傷口處的血不再滴落。
赫連清逸看了看羽含煙,她似乎並沒有要轉醒的跡象。赫連清逸又拿了一顆丹藥送進了羽含煙的口中,只見羽含煙的咽喉滾動了幾下,似是吞下了那枚丹藥。
再一次,赫連清逸拿著匕首重新將匕刃劃向自己的手腕。這一次,赫連清逸下手比剛剛似乎要重很多。匕刃切開的傷口深了幾許,似是切到了手骨,赫連清逸的眉頭微微擰了擰。
只見他傷口處的血水已經呈血線徑直往外噴湧而出,赫連清逸將皮膚貼到了羽含煙的嘴前,任由血水一股一股的往羽含煙的口中湧去。
這一刻,赫連清逸好似感覺到了那時他吸食羽含煙身上的血水時的感受了。而那時,他是咬住了她的頸脖,盡情的索取的。
不多時,羽含煙的臉色稍稍有了些變化,赫連清逸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意。
自己,也終於能救她一次了。
算是還債吧。把以前自己欠她的,這一次,都一次性的還給她。
包括他的身體內,她的血!
也一併還給她!
「這是我現今唯一能為你做的了,算是我還你的。這些血,遠遠不夠我從你身上吸食的,日後你若還需要,我會盡數還給你。」
赫連清逸的臉上帶著一絲疲倦的笑意,低下頭,在羽含煙的額頭上輕輕的落下了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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