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著福祿殘破的身子,赫連清逸奔回宮外,卻赫然發現馮閆站到了他父皇赫連錦瑞跟前。心中大駭,赫連清逸暗罵自己粗心大意,剛剛一心繫著羽含煙,竟然未派人看守著他就去了天牢。
如果被他逃走,那自己豈不是會悔恨死。
走到馮閆跟前,赫連清逸微微向馮閆點了點頭,臉上扯過一抹牽強的笑。
幸好,幸好馮閆在此。
暗自慶幸,赫連清逸卻沒有想到,他出兵時並未通知馮閆,他是如何從偏僻地境的皇陵來到這皇宮的呢?
一心想著追究羽含煙的下落,赫連清逸也未曾細想,便將福祿已經微微有些僵硬的身子扔到了他的父皇赫連錦瑞的跟前。
「她在哪裡?」赫連清逸冷聲問,卻有些嫌惡的撇頭瞟了馮閆一眼。馮閆駐立在一旁,他總有種他的秘密被人窺探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有些抓狂,他想趕走馮閆。
馮閆又怎會不知三皇子的意思,心裡冷冷一笑,便背手離開了。
看到躺倒在自己眼前那張佈滿血跡的臉,赫連錦瑞大駭,福祿怎會死?
是他?
赫連錦瑞身子微微一震,這種小小的情緒波動卻一點不落的沒入了赫連清逸的眼中。赫連錦瑞眼中那一閃而過的驚駭和恐慌,還有一絲絲的絕望,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快說,她到底在哪裡?」赫連清逸已然失去了耐心,低吼聲如同一隻將要發怒的獅子。
赫連錦瑞已經聽聞不到赫連清逸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了,整個人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中。
他以為羽含煙還在天牢內,他以為只要赫連清逸將羽含煙從天牢裡抓出來,他就有了要挾赫連清逸的資本。
卻不知,早在墨夜來之前,他早已經去了天牢,將羽含煙解救了出去。難怪墨夜會問他為什麼要那樣對羽含煙,難道墨夜說他來昭夏是為了接一個人。
原來,他來接的,也是羽含煙。
希望一點點的泯滅,赫連錦瑞渾身癱軟在地,眼裡的精明也一點點的消散了。
沒有了制約赫連清逸的棋子,他要怎麼奪回他的皇位?
一聲悶哼將陷入自我中的赫連錦瑞拉回了現實,望著胸前插著的閃著寒光的利劍,劍尖已經直直的刺入了他的體內,血從傷口處往外溢出。殷紅的血沾染著他身上明黃的龍袍,胸前被渲染成了一種橘黃般詭異的顏色。
「她在哪兒?」赫連清逸雙眼充斥著紅血絲,額頭上青筋暴露,垂於身體兩側的手緊握成拳,指關節啪啪作響。
赫連錦瑞忍著胸前的炙痛,闕著眉緊閉著眼,仍舊不回答赫連清逸的話。
回不回答,還有何用。她已經被別人劫走了,自己已經奪不回皇位了。
欲哭無淚,赫連錦瑞緊抿著唇,任由胸前如何疼痛,不聞不問。
看著赫連錦瑞一幅無所謂的嘴臉,赫連清逸徹底被激怒了,左手倏的揚起握緊了劍柄,正想再刺深入幾分,宮內的士兵卻突然來報,「皇子,亂賊已清掃乾淨,請三皇子回去主持大局,擇吉時,登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