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護駕,快來人……」皇帝赫連錦瑞滿聲沙啞,眼裡佈滿驚恐,不等他再多次求救,赫連清逸已然封住了赫連錦瑞的啞穴。嘴唇不停的蠕動著,可咽喉裡卻是無法吐出一個聲線來。
「父皇,你該不會忘了吧,這通往天牢的路,可是沒什麼侍衛守衛的。」赫連清逸淡淡的笑了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半瞌著眼,赫連清逸疑惑的轉頭朝著天牢的方向看了看,眼裡閃過一抹狐疑。這大半晚上能勞駕皇帝親自審問的人,恐怕來頭不小。只是,會是誰呢?
皇帝赫連錦瑞看到兒子往天牢的方向看去,人也變得激動起來,可礙於無法言語赫連錦瑞卻是無法告知兒子他所審問的人,正是他的冥妃羽含煙。
將赫連錦瑞的異樣情緒望在眼裡,赫連清逸心裡的疑惑更深了。可繞是如此,赫連清逸也強忍著心裡的疑惑,此時,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眼裡閃過一抹戾色,赫連清逸左手倏然揚起,擎著皇帝赫連錦瑞的衣領,腳尖點地,人以躍然躍起。幾個閃動之間,赫連清逸已然揪著皇帝赫連錦瑞出了皇宮。將赫連錦瑞帶往軍隊聚集地,赫連清逸猛力將皇帝赫連錦瑞放開,推攘間被點了穴位的赫連錦瑞狼狽倒地。
眼前不遠處駐紮匍匐在地的士兵冷冰冰的看著倒地不起的赫連錦瑞,臉上一片木然,似乎赫連錦瑞根本就是一個陌生人,一個活該要被千刀萬剮的惡徒。
躺倒在地的赫連錦瑞悲涼的看著那些身著盔甲手持矛盾的士兵,一抹絕望襲上心間。
江山,就這樣毀於崛起的巔峰麼?
赫連清逸似乎很滿意父皇臉上的絕望之情,慢慢踱步到赫連錦瑞跟前,右手揚起袍角,紅色的衣魅飄然,蹲下身子替赫連錦瑞解開了啞穴,赫連清逸抿唇一笑,「父皇,是不是很恨我?哈哈,還不夠,遠遠不夠的。」
從紅袍寬袖裡拿出一個木製的橢圓形物器,赫連清逸輕輕瞌著眼,將那橢圓形似塤似角的樂器攏於嘴前。低沉悲壯的聲音從那木製的樂器中散揚出來,讓聽著的人都似是要肝腸寸斷一般。整裝待發的士兵們一臉肅穆,全然沒有被此時淒涼的氣氛所感染,每個人臉上都透著一股子堅定。
皇帝赫連錦瑞臉上似也蒙上了一層迷茫,又似是在回憶著什麼,臉上的表情時而溫柔,時而殘狠,時而絕望。
「攻城,掠地,除了女眷,宮內活人一個不留。」猛然睜開眼,赫連清逸倏然發號施令,只聽得陣陣鏘鏗之聲,士兵們已經攜著兵器衝向了皇宮的方向。
只見皇城外圍突然間燈火闌珊,火光映紅了皇宮外的一方天地,各種廝殺聲此起彼伏,直奔向皇宮。皇帝赫連錦瑞躺在冰冷的地上,聽著從遠處皇宮裡傳出來的各種鼎吠的聲音,有錦衣衛與赫連清逸軍隊士兵們的交鋒拚殺聲,有無辜宮人慘死刀下的慘叫聲,也有宮牆轟然倒塌的沉悶之聲,各種聲音交匯,皇帝赫連錦瑞聽得殷紅了雙目。
「你放過他們,想要皇位,我給你。」赫連錦瑞帶著祈求,悲憐的望著眼前笑意正歡的赫連清逸。
「放過他們?當年我也是這麼求你放過母后的,你那是是如何對我和母后的,現在,一切都太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