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忽然站起身來,雙手落在睡衣的帶子上,看似毫不在意地問道:「我換衣服了,你還要看嗎?」
宋允哲怔了兩秒,剛想說話,卻險些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
好直接!
他的目光集中在她身上,看到她白皙的脖子和一小部分胸口,於是死盯著那裡,像是被502膠水給粘住了似的,怎麼也沒法移開眼去了,腦海裡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一夜在朝歌包廂裡的情景來……
他抱著她,她柔軟的胸脯密實地貼著他,那佼好的形狀盡在他掌握之中。
他想著想著,不僅是目光有些癡迷,就連頭腦也發熱起來,她明明穿得嚴嚴實實的,可他卻能想像得到她那隱藏在睡衣之下的身子是多麼的曼妙動人,若是她……
他都沒注意到她臉上譏誚的表情,只看到她的指尖輕輕地將帶子挑開。
「等……等等!」
他急促地出聲阻止了她,他承認自己的確是很想看,可是又不敢輕易冒犯了她,每一次她存心將自己往卑賤裡形容的時候,就像是拿著刀子將他一點點凌遲。
許樂顏看到他這副彆扭的樣子,忽然歡快地笑了起來。
「怎麼,又不想看了?那你自便咯,反正我現在要換衣服……」
她一邊說,一邊直接將睡衣的帶子解開了,她似乎已經料定只要這麼做,他就會侷促不安地轉過身去,或者直接落荒而逃。
然而,事實卻與她所預想的有一點兒偏差。
就在她的睡衣要敞開的那一刻,他忽然快步走上來握住了她的手,當然也順便合攏了她的衣服,蹙眉問了句,「你要出門?」
許樂顏挑挑眉,不以為意地答道:「那要不然你以為呢?放手,別耽誤了我去上班,我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
宋允哲一聽到她口中吐出上班這樣的字眼,眸色不由自主地暗了暗。
他不但不放手,反而將她的手捏得更緊,沉聲道:「不是說好……不再去朝歌那種地方了嗎?」
「誰跟你說好了?我愛去哪兒是我的自由,你管得著嗎?」
許樂顏仰頭瞪著他,眼底滿是憤恨,原以為可以將自己的情緒掩飾得很好,可是只要是戳中她的弱點,她又瞬間就變得跟吃了火藥似的。
那天早晨,他的確是說過,只要她別去朝歌了,無論想要什麼他都可以給她,包括婚姻!w4aq。
可是,也就只是那麼一說而已,他自己說的話不是也沒有做到嗎?那麼憑什麼還要她遵守諾言,他又以為他是她的誰!
宋允哲一動不動地盯著她,恨不得立即劈下一道閃電來將她劈醒,讓她看看自己現在是什麼樣?難道真的是在那種場合待久了,連心都被污染了嗎?
她為什麼就不能好好聽他說一句?
她為什麼每一次都要針鋒相對,將他惹到惱火才肯罷休?
一而再,再而三,難道不累嗎?他站落給。
他咬著牙,許久才勉強擠出一句話來,「我是為你好!」什麼都已經說過了,他都已經不知道應該怎麼去勸說她回頭是岸,可是他一定要讓她明白一個事實,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他更希望她能過得好!
然而,正如他所預料的一樣,她只是事不關己一般,雲淡風輕地回了他一句,「是麼?那就謝謝你了!不過你還是得先放手,真的為我好就別耽誤我的事情,朝歌大把的客人還在等著我呢!」
「閉嘴!」
宋允哲一聲怒喝,許樂顏也被嚇了一大跳,像他這樣溫文爾雅的男人,既然都已經發脾氣了,那只能說明他是真的生氣了,很生氣!
可是,那又怎麼樣呢?
她動了動嘴唇,正要說話,他緊接著又一句話將她給堵死,「你再提一遍朝歌試試看!」什麼見鬼的客人?他只要想起或許她也會像那天晚上對他那樣……穿著那麼暴-露性感的衣服,在別的男人面前搔首弄姿,他就恨不得一把火把那家夜總會給燒了!
他的忍耐已經到極限,最好不要再在他頭上拔毛。
其實,他今天來的目的本來是想好好和她說話的,可是鬼知道為什麼一開口就成了這樣,她就是這樣有本事,將他逼得不像自己。
許樂顏的確是被他那能殺人的怒火怔住了。
可是,會生氣的人又不是只有他一個,她也氣他……明明什麼都保障不了,憑什麼還要來干涉她?憑什麼三番四處擾亂她?害得她一個人傻乎乎地在半夜直奔民政局……他憑什麼?
她想掙開他,可是掙不開。
她想了想,乾脆不再做這樣的無用功了,同樣不甘示弱地瞪著他,她怒極反笑,對著他反唇相譏,「我就提,怎麼著?你以為你是誰呀?你管得著嗎?我不僅要提,我還就要去,天天去!撒手!」
她就像一隻困獸一般與他纏鬥著,單薄的睡衣被他拉扯著,她沒法掙脫,只好瞄準他的腳,狠狠地踩下去。
宋允哲吃痛,擰了下眉頭,卻依然不放手。
他覺得痛的不只是腳,而是全身都疼得厲害,或許她永遠也不會明白他此刻無助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感覺,如果不是他的眼睛還看得見,如果不是他看得清楚眼前的人就是顏顏,他會忍不住甩她兩個耳光。
為什麼要這樣傷他的心!
他怎麼會放開她的手呢?就算她是真的無藥可救了,哪怕陪著她一起下地獄,他也不放!
可是,說出來的話卻依然是痛心疾首的質問,「你天天去!你知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你就那麼樂意周旋在那些男人中間嗎?他們哪一個不是存了心想佔你便宜,你還……」
「我樂意!我樂意怎麼了?」
「……」
空氣瞬間靜謐下來,宋允哲的眼眸幾乎要噴出火,兩人互不相讓地對峙著,誰也不肯讓步,誰也不願就此認輸。
許樂顏不知道他怒到極致會是怎麼樣,以前他可是從來都不會發脾氣的,那麼現在呢?狗急還會跳牆,更別說他是個正常人了,他要怎麼樣呢?掐死她嗎?
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想,死在他手上何嘗不是一種解脫。
兩人隔著那麼近的距離,他的呼吸很急很熱,全都噴灑在她臉上,宋允哲沒想到,她居然說她樂意?!
他可以接受任何理由,哪怕是敷衍,只要她告訴他是無可奈何的就好。
可是,她怎麼能是樂意的呢?
他覺得忍耐已經到了極限,如果她敢再多說一句的話……其實他根本也沒想好如果她真的多說一句要拿她怎麼樣,他只知道絕不要再說了,他已經沒法忍受了,後果會很嚴重,一定會很嚴重。
可是,他忘了她是許樂顏,她是有本事將他逼到絕境的許樂顏!
一場善意的談判和勸說再次以他的一敗塗地告終,因為她還真有那個膽量,她還真的就那麼敢說……
他看到她的唇上塗著蜜色的唇彩,一張一合的,他的腦子裡已經在嗡嗡直響,可是卻將她的話聽得很清楚,她說:「我就是樂意這麼過怎麼了?我就是喜歡被男人佔便宜,他們佔我便宜的時候我別提有多高興了……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我就是下賤,就是不自愛,我就是喜歡被男人碰,我一天都離不開男人,我……唔!」
她的話還沒說完,所有的話語都變成了嗚咽,被堵在了喉嚨裡。
許樂顏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她伸手抵在他胸膛上想要將他推開,卻一下子連雙手都被他擒住了,反剪到身後,動彈不得。
她只能無助地嗚咽著,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他攻掠城池。
宋允哲將她緊緊地禁錮在懷裡,咬住她的唇瓣那一刻,他悲哀地想,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吻到她呀!
他並非有意要侵犯她,他只是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他聽著那些傷人的話從她的嘴裡脫口而出,心裡疼痛得幾乎痙攣,他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就是將她的唇給堵住,讓她發不出聲音來。
不要再說了……
不要再傷他了……
行不行?
他都恨不得剖開胸膛,將心都掏出來給她看了,可是,她怎麼就不能乖一點順從一點?非要如此挑釁嗎?非要把兩人都弄得傷痕纍纍嗎?
然而,她就是不肯乖乖的……
當兩人唇齒相接的地方有血腥味蔓延出來,他的隱忍也就終於到了極限,被迫鬆開她的唇之後,他連片刻的猶豫都沒有,也顧不得她的睡衣已經解開,只要他一放手她就會春-光外露了,他拽緊她的手腕,直接將她甩到了一旁的床上……
許樂顏驚呼一聲,尚未回過神,他高大的身子就已經傾覆下來將她壓住。
她看到他的唇邊沾著血跡,不用說一定是剛才在反抗的時候她的傑作,他目光陰沉,彷彿昔日彬彬有禮的翩翩公子一下子化身為嗜血的惡魔,他上她下,許樂顏不由得一陣心悸,終於是有了後怕的感覺。
「你……你想幹嗎?」——
ps:想幹嗎還看不出來嗎?顏顏你到這時候還問這種廢話是不是晚了點兒?嗚~晚點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