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章尋鳥
珂睡的聲音,宛若死亡的步伐,帶著濃濃的殺氣。
懶洋洋將秦受笙放好,立馬從口袋裡翻出幾張黃符,「敕令五方?隱——」,但見道光如水波紋漣漪,虛空扭曲晃動。
就珂睡和東賢走進的瞬間,秦受笙和懶洋洋竟然消失地無影無蹤,四周死寂寧靜的仿若沒有過任何不尋常的動靜,兩人皺起眉頭。
尋覓後,珂睡埋怨地說道:「你不會搞錯了?此處根本沒有半點人氣,他們應該沒有來過。」
東賢雙眼宛若犀利鷹眼,死死地掃視著毫無破綻的周圍,漸漸地嘴角彎起邪魅的笑,「聽說天聖廟有種道符可以隱身。」說完,東賢拿起了玉笛。
嘟嘟嘟——
笛音急促,仿似山間松濤,混重洶湧,水藍色光芒指尖的跳躍如絲如縷地飛凌空,但這笛音讓柳片兒和燕回瞪大雙眼。
紅塵鎮內,怎會聽到如此精純的彩虹笛音?莫不是絲竹宮又派遣什麼人來?深夜吹笛,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柳片兒立刻坐起身子,「難道娘又派人過來追殺燕回?」
燕回於笛音之下再難睡著,古怪的笛音讓他感覺到出奇的不安,像一來自悠悠地獄的催命曲,「絲竹宮到底派誰過來殺我了?」
當然唐曉笨也顯得惴惴不安,如此熟悉的笛音,唯有……「莫不是東賢過來了?」
故而三人客棧外不期而遇,繼而相約慢慢地向著笛音傳來的方向靠近,而此刻東賢笛音已經震碎了懶洋洋設置的隱身道罩。
珂睡立即拔劍,水滴漫天形若下雨,陣陣寒氣隨著黑暗撲面而來,「凌?洶湧——」
秦受笙揮刀而上,「雷劫?血電長空——」
藍光浩蕩劍氣茫茫,珂睡劍招大開大合間竟似洶湧澎湃的巨浪,試圖拍碎著殘破虛空;而秦受笙雷電特性是奇妙,血色雷電縱橫交錯,形成密密麻麻的電網,神鬼莫測。
東賢則施展起彩虹笛音術,「彩虹笛音?曲曲斷腸——」
與此同時,懶洋洋再拿出五道黃符,繼而灑落五方,手捏玄妙道印,喝道:「敕令五方?滅——」
一面幽幽藍光瀰漫斷腸笛音,曲曲催人淚,聲聲苦斷腸,音波如刀割裂顫顫虛空;另一面道符焚燬引動諸天靈氣,陰陽八卦圖飛旋出毀天滅地之能。
轟——轟——
戰鬥一觸即,唯見刺目光芒湮滅無黑暗,恐怖狂風吹裂天地,枯廟僅眨眼間歸於塵土,巨大響聲讓街上居民皆是瑟瑟抖。
呃——噗——;呃——噗——
懶洋洋和秦受笙宛若巨山撞胸口,氣血沸騰逆行倒轉,五臟撕裂劇痛無比,張口間朱紅飛天,像凋零的玫瑰花瓣,淒涼哀傷。
東賢和珂睡緩緩地走到秦受笙和懶洋洋的面前。只聞東賢說道:「現你們可以去死了。」
砰——
就東賢欲動手之際,陡然傳來的氣浪讓他感覺到激湧心頭的殺意,故而迅速躲避,隨後珂睡便莫名其妙地被光團砸飛出去。
轉臉,東賢看到了燕回、柳片兒和唐曉笨,「是你們?哼,燕回我正好找你,你居然送上門來了。準備接受死神的審判!」
燕回立馬阻止,「打住!」
隨後柳片兒附和道:「東賢,是不是我娘讓你來殺燕回的?」
東賢對柳片兒的愛慕依舊存,只是長久的壓抑感覺,以至於此刻的他分不清那種是不是愛情,「是也不是。片兒,你怎麼會和他一起?」
柳片兒甚是不喜歡這種模稜兩可的回答,「先別打聽這個!你現回答清楚我的問題,到底是還是不是?」
難道是燕回要挾柳片兒?亦或者是柳片兒自己跟燕回身邊?東賢心底揣測起不願得到的結果,「是你娘告訴我,燕回殺了我弟弟。」
聞言,燕回笑了起來,「哈哈,胡說八道。她娘有沒有說我什麼時候殺死東方的?」
唰——
藍光似流星般劃過燕回的脖子,若不是燕回及時躲避,肯定身異處,「我弟弟都死了,你居然還如此肆無忌憚的笑。真該死。」
唐曉笨冷冷地說道:「該死的不是燕回,而是你弟東方。狗仗人勢耀武揚威的,其實我早就想要殺他了。」
東賢死死地看著幾人,嘴角抽動起僵硬的冷笑,眼神死光幾乎籠罩所有人,「我不想聽你們解釋,今夜我必讓燕回為我弟陪葬,阻擋我的人都得死。」
柳片兒立即攔燕回面前,「你敢?除非你連我都殺了!」
眼見於此,東賢眼角不斷地抽動著,「柳片兒?你是不是喜歡上燕回了?否則你怎麼會忤逆你娘的吩咐?」
那是喜歡嗎?也許只是有點擔憂而已,畢竟燕回關乎著四珠手鏈的使用方法,如果燕回死了,那麼四珠手鏈就再也無法開啟,後自己曾爹娘面前拍胸脯保證的事豈不是泡湯?不行,此次是自己第一次如此主動的要求,怎麼能夠讓東賢就此破壞呢?
好!既然東賢說喜歡就喜歡,一來可以掩飾此行目的;二來指不定那傻貨當真也方便我辦事,「對!我就是喜歡燕回,怎麼了?」
震驚,絕對的震驚,唐曉笨和燕回都目瞪口呆地看著柳片兒,而就連剛剛趕到的淘氣也驚訝地愣不遠處,忘記了走路。
片兒姐真的喜歡燕回哥,我就是片兒姐為何總是跟燕回身後。哼,我不能讓片兒姐得逞,我必須快得到燕回哥,唯有那樣,我才能早回到蠻荒之地。
淘氣凝望著不遠處死寂的場面,心裡拿定注意,「姑姑說了!你只有真正掌握住男人,讓他愛你愛的死去活來,才能讓他為你粉身碎骨。」
緊張緊張緊張,柳片兒竟然當眾宣佈喜歡燕回,濃濃情愫暗潮湧動,有驚訝,有好奇,有無語,還有悲傷……
片刻時間卻猶如整整一年般漫長,所有人都無動於衷。
終東賢打破著幾乎凝固的場面,「燕回,今夜看柳片兒面前放過你一次。下次見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繼而東賢轉面對柳片兒說道,「勸你好想清楚,否則很有可能成為寡婦。或者你抓緊時間和他成親洞房,為他燕家留下後代,免得斷子絕孫。」
柳片兒卻笑著對東賢說道:「謝謝提醒。不過,我也可以告訴你,只要有我,就不許你碰他半根毫毛。」
東賢動了動眉梢,「那得看你把他看得有多麼緊了?難道他不上茅房?難道他不獨自睡覺?告訴你,你真的真的讓我非常的失望。」
說完,東賢轉臉沒入沉寂的黑暗,眼角淚水又有多少人能夠覺?
夜幕下的藥仙山流轉著令人不安的氣息,懸壺子依舊穿梭古木參天的老林,邪靈咆哮陰氣沉沉,沒過多久,他居然又碰到瘋和尚。
懸壺子尷尬不已,「沒想到你們沒死啊?」
瘋和尚體內的三石立馬罵道:「這就是你們天聖廟和人見面的招呼方式?我怎麼覺得我們沒死你很失望呢?偷窺狂,要不要抽他丫的?」
續緣倒是頗具菩薩心腸,「師傅,我看就算了!反正我們也沒死,何必耿耿於懷這位道長臨陣逃跑呢?」
瘋和尚體內的情僧不悅道:「三石,你要是再敢說我是偷窺狂,我抽不死你丫的。道士,告訴我,你到底藥仙山內尋找什麼呢?」
啪——
瘋和尚又是自打嘴巴,「三石,你敢我?」
隨後又聽瘋和尚自言自語地說道:「拜託,偷窺狂,我打的是我自己。這個身體可是我的身體。」
瘋和尚極激動地說道:「什麼你的身體,現這個身體也是我的。三石,你打你就是打我。看我不懲罰你,呀呀呀——」
於是乎藥仙山內上演著一場毫無邏輯地雙手左右互搏術,瘋和尚時不時地雙手對掐,時不時地給自己一巴掌,時不時地捅自己肚子一下……
看的懸壺子吃驚無奈不已,「嘖嘖嘖嘖嘖,這完全是自殘行為。電腦前的讀者朋友,萬萬不能學習,實是太危險了。」
續緣則緩緩來到懸壺子身邊,哀聲說道:「師傅不知道何時才能夠恢復原樣呢?」
懸壺子看著續緣問道:「你師傅這是怎麼了?看樣子,他的體內有兩個人似的。但以我道家玄學,卻也感覺不到另外的魂魄哪裡?」
續緣思片刻,說道:「我也不知道,也許真的瘋了。對了,道長來此意欲何為呢?」
瘋了?此言的確非常有理,除了「瘋子」二字還真沒法解釋瘋和尚現的狀況。懸壺子說道:「我來此尋找玉鳥。唯有玉鳥可以破除瘴氣,否則這些瘴氣會侵害附近的村民。」
續緣隨口言道:「可附近村子的村民都已經莫名其妙地消失了!整個村子像是死了般沉寂。道長沒有現嗎?」
懸壺子驚訝地看著續緣,「我不知道!你可知曉原因。」
續緣搖頭說道:「不知道!否則我也不會用『莫名其妙』四字了!不過,據我師傅所說,那些村子是被人無情屠殺的,裡面怨氣很重。」
懸壺子雙眉緊皺,「難道是蠻荒之地的妖邪?這麼說,它們的魔爪豈不是要伸向我們宛州?不行,我得回去看看。」
話語完畢,懸壺子身形變動,腳踩太極圖神秘消失,而此刻瘋和尚卻停下了手,冷哼道:「哼,偷窺狂,你覺得那道士真的是為了清除瘴氣嗎?」
啪——
瘋和尚自打後,說道:「不准再喊我偷窺狂。雖然我不知道那道長所言是否為真,但他絕不是僅僅為了這個目的。」
續緣恭敬地說道:「師傅,不如我們去尋找那些玉鳥,這樣不就可以判斷道長所言是否為真。」說完,瘋和尚便與續緣踏上尋鳥的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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