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博的藥仙山宛若世外桃源。
特別是懸壺瀑布附近,甚仙境,縱然外界是寒冬臘月,可此處卻依舊溫暖如春。]
瑤草碧綠溪水清澈,幾尾稚嫩的魚兒水嬉鬧,快樂幸福,只是不知何時又會淪為他物的口食腹餐。
漫步炫美草林間,燕回和冉夢璃許久未曾說話,不知道該說什麼,也害怕說出的話打破此時此刻幸福寧靜的氣氛,徒增傷感。
而就此時,冉夢璃被眼前突如其來的花朵吸引,「啊——這花真漂亮,就像媽媽的笑臉。我可以摘嗎?」
忽而間,那曾經生活於無憂無慮的冉夢璃似乎又回到了燕回身邊,天真快樂的就像是純淨的仙子,不染半點塵埃。燕回點點頭,「嗯,你摘!」
但幸福時刻總會有異樣事情——冉夢璃剛摘下花,那花瓣便迅速枯萎凋零。
瞬間,某種難以說清的不祥和陰影瀰漫於燕回和冉夢璃的身邊,彷彿那花就是冉夢璃,她也慢慢地凋零,無奈淒傷。
燕回看著陷入憂傷的冉夢璃心痛不已,隨後摸了摸口袋的輪迴非玉,因為那是他唯一的希望,「夢璃,我們去找琴魔前輩!」
冉夢璃扭頭看著燕回,「為什麼啊?」
言語此刻只是多餘,唯有結婚才是真正心所想。燕回直接拉著冉夢璃的手快速地向著懸壺瀑布走去,只剩冉夢璃疑惑不解,「你幹嘛?你幹嘛?」
聞言,燕回才斬釘截鐵地說道:「不幹嘛!只是再來個喜上加喜而已。」
冉夢璃走到一半,重重地將燕回的手甩了出來,不滿意地問道:「你把我的手給抓疼了!你到底幹嘛?什麼喜上加喜?」
的確,冉夢璃的手上通紅一片,燕回不好意思地說道:「對不起,是我太急躁了!一喜,你能夠大病痊癒;二喜,我們今日結婚。」
陡然間,冉夢璃瞪大雙眼驚愕地看著燕回,隨後用手摸了摸燕回的額頭,「你是不是燒了?說什麼胡話?」
燕回將冉夢璃的手握手,深情款款地說道:「難道你不想和我結婚?」
瞬間,冉夢璃只覺得兩頰熱的就像是溫水泡,如果臉白的話,估計整張臉都是紅的,而且心裡仿若小鹿亂撞,「不,不是的!我,我想……」
沒有猶豫,燕回聽了此話後立馬拿著冉夢璃的手就繼續前進,「想就行!無論如何,我都要滿足你的願望。」
但沒走幾步,冉夢璃還是將手從燕回手心裡縮了回來,接著羞澀難耐地說道:「想歸想,但我不能答應你。我們,我們不能結婚。」
燕回只覺得心一驚,難道說她知道自己的情況?還是她歷經生死後大徹大悟?
驚訝一番,燕回走到冉夢璃面前,「為什麼?你以前不是總是對我說,如果到十八歲就嫁給我,難道這不是你的願望嗎?為什麼不能答應我?」
冉夢璃扭過頭去,避免燕回看到她噙住的淚水,聲音平靜地說道:「你也說了,是十八歲。如今我才十三歲,如何嫁嗎?」
一語驚醒夢人,燕回也才意識到自己也只有十四歲,身體都尚未育完全,居然吵著嚷著地要與人結婚,這……「沒關係,童養媳嘛!」
冉夢璃氣呼呼地轉臉看著燕回,「不要!我一定要等到十八歲再嫁給你!否則我死也不嫁。」
十八歲?多麼遙遠的夢,她還能夠等到那遙不可及的年齡嗎?思念,心傷,燕回看不到任何希望,眼前都是被迷霧遮蔽的蒼茫。
不知何時,燕回臉上掛起了未滴的淚水,「不,我不管,今天你必須和我結婚,我等不到你十八歲,我真的太喜歡你了。」
半絲嘲弄似的冷笑閃過冉夢璃的嘴角,冉夢璃只能無奈地搖頭說道:「喜歡?燕回哥,你真的懂得『喜歡』二字嗎?你為什麼非要逼著我結婚呢?」
燕回脫口而出,「因為你……」頓然間,到嘴的話被生生地嚥了下去,千萬不能告訴冉夢璃的實情,千萬不能!
冉夢璃見到燕回欲言又止,逼問道:「因為什麼?我怎麼了?」
燕回笑道:「沒事沒事!只是我今天特別想與你結婚,想與你締結年之願,海角天涯矢志不渝。夢璃,你真的不願與我結婚嗎?」
冉夢璃搖頭哀聲道:「燕回哥,不是我不願意與你結婚,而是我不能這麼做。十八歲都未到,做夫妻又有何用?我其實就是個孩子,一個尚未長大的孩子。若不是我突遭變故,恐怕現的我還躲爹娘懷裡撒嬌呢!別逼我好嗎?我現只想和燕回哥好好地一起。」
燕回深情地將冉夢璃攬懷裡,摸著那頭烏黑的秀,溺愛地說道:「夢璃——相信我,我會給你幸福未來。」
溫暖的懷寬廣的背,這些都是冉夢璃永遠的依靠。只要有燕回身邊,所有的痛楚和苦難都變得何其渺小,只不過還能依靠多久呢?
冉夢璃不禁流下淒涼的淚,「相信,我一直都相信,而且我也等待,無怨無悔。」
秀林碧草彎溪幽澗,燕回帶著冉夢璃情地融入寧靜深邃的自然,此時沒有紅塵煩惱,沒有悲傷痛楚,沒有俗世紛擾,心樂人樂天樂。
江城主區街道並未因為妖物入侵之事而失去往日的繁華,相反那事卻讓江城主區變得加熱鬧,到處都傳言著千奇怪的消息。
當然為爆炸性的消息則是關於蠻荒妖物公主,據小道消息而言,那些將公主抓來的人進入了江城主區,如今就潛伏江城主區的某些地方。
為什麼要潛入絲竹宮所的江城主區呢?
這才是閒的蛋疼的人津津樂道的事情,有人說借助於絲竹宮的權勢而避難,有人說想挑撥妖物肆虐江城主區,有人說那其實是聲東擊西之法。
當然很多聊者都比較贊同後一個說法,不然又會是誰將這些人的消息傳揚出來呢?如此動作,必定會小心翼翼。
就連好事的管城也加入探查消息的隊伍,但這次他被別人從人群拉了出來,「你們先聊著,待會兒來繼續討論,我有事離開。」
拉他的人是柯洛。自打燕回反出絲竹宮後,柯洛都努力的尋找著,直至今日才想起管城,也許他會知道些什麼。
只是管城對柯洛毫無印象,自然也不知道他是絲竹宮的人,故而語氣就強硬許多,「拉拉拉拉個屁啊!不知道我是你管城爺爺啊?」
聞言,柯洛從衣服裡拿出赤色玉笛,手上敲啊敲,「我還真不知道!」
頓時間,管城祝廣一改先前態,儼然從爺爺變成孫子,齜牙咧嘴地笑著:「原來是絲竹宮內的大人。小的這真是有眼無珠啊!不知道大人找小的有什麼事嗎?」
柯洛是討厭這般嘴臉之人,但管城的確是神通廣大,特別小道消息很多,「你可曾知道燕回的下落?」
管城沒有隱瞞,點頭說道:「大人可算是問對人了!小的的確知道燕回的下落。當日我就是跟著他進入藥仙山的,不過很快他便消失了。」
柯洛雙眉緊皺,「消失?何為消失?」
管城祝廣傻兮兮地笑道:「其實是我跟丟了!燕回的動作實是太快了,就像是進入山林的兔子眨眼間就不見蹤跡了!」
柯洛自言自語地嘀咕著,「藥仙山?燕回為何又去藥仙山?難道是去找藥仙?不行,我得去找他,聽說冉夢璃已經身受重傷隨時都有危險。」
同樣江城主區,那處人跡稀少的客棧內,陡然吹起古怪的寒風,隨即一道身影閃入其,驚起另外的蒙面人。
只聽原本客棧內的蒙面人說道:「你來了!」
而閃入其的蒙面人顯然不悅,眼神帶著深深的指責,「你們做事何時如此大意?不僅未能捕捉到妖物公主,而且還洩露蹤跡。」
啪——
原本客棧內的蒙面人拍桌而起,「哼,我們做事還輪不到你來指責!你們負責的就是支付黃金就行,其他的事情別管。」
閃入其的蒙面人冷笑連連地徘徊客棧內,「呵呵——你們的事我懶得去管,我只希望你們不要拖的太久,加不要牽扯到我們。」
而此時原本客棧內的蒙面人搖了搖頭,「不行!如今蠻荒邊界被柳天承封印,我們無法進去,需要時間。」
「需要多長時間?」
「三年!」
閃入其的蒙面人霍的轉面盯著對方,「三年?三年!」
而原本客棧內的蒙面人卻是淡哼起來,「哼,別用如此眼神看著我。一來消息被傳,我們不可能再次進入,二來偷襲未成功,妖物必定將公主看的很嚴,無從下手;三來,柳天承的封印需要三年才能減弱,方能進入。」
聞言,閃入其的蒙面人揮袖離開,「三年就三年,反正都等那麼長時間了,何故意這三年呢?」只待出門不久,蒙面人撕下黑布,竟是唐曉笨。
日薄西山萬物鑲金,冬日的晚陽帶著絲絲清冷游離古木草叢間,也給燕回的心頭點上難以揮掉的不安。
西山落日日落,紅微帶點點黃色的太陽就像是懸掛天際的淚,像是滴燕回心的血,也像冉夢璃眼角不易察覺的淚。
燕回拉著冉夢璃的手緩緩地向著巖邊走去,心底卻無限沉重,似乎邁向的不是歸途,而是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