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確是個幹吏,對這些情況瞭如指掌:
「方纔所述的丙洲嶼,位於廈門與同安之間,是廈門到同安的必經之處,島上居民眾多。作為海港的主要是嘉禾嶼、古浪嶼,嘉禾嶼即為廈門島;再次,古浪嶼,是廈門邊上的一個小島,早在大明立國初期,島上即有二千多戶居民。復次,浯洲嶼,即為金門島也,這是一個以出產魚鹽而出名的地方,早在洪武年間,也有了二千戶人家。金廈二島地處海邊,風沙極大,尤其是金門島,凜冽的海風每每掀起沙塵向內地推進,不斷吞噬良田。至於廈門島,雖可種水稻,但因淡水供應有限,島民多以漁業為生。金門與廈門之間的廈門灣是一個優良海港」
「是啊。」這些事情丁雲毅是再清楚不過的:「朝廷在廈門島築軍事要塞,駐紮永寧衛的中左所,在廈門島之外的浯嶼又建立了水寨。其時,,浯嶼隸屬於漳州龍溪界,後又劃歸海澄界,浯嶼水寨。福建五寨,俱江夏侯所設,浯嶼水寨原設於海邊舊浯嶼山,外有以控大小擔嶼之險,內可以絕海門月港之奸,誠要區也。不知何年建議,遷入夏門地方,舊浯嶼棄而不守。遂使番舶南來,據為巢穴。是自失一險也。今欲復舊制,則孤懸海中,既鮮村落,又無生理,一時倭寇攻劫,內地哨援不及,兵船之設何益」
「原來武烈伯對這些情況也很清楚。」陸溪員有些意外地道。
丁雲毅一笑了之:「說說鄭家在廈門的情況吧。」
「是。」陸溪員面一正說道:「鄭芝龍謀反後,我立刻派人將鄭家在廈門的人控制了起來,嚴密監視,就是生怕出現任何閃失。原來我對鄭家軍節節逼近大是頭疼,但現在武烈伯親自率領大軍前來一切都好辦了」
丁雲毅收起了臉上的笑容:「鄭芝鳳先折了第一戰,必然心存顧慮。我已經派了麾下大將皇甫雲傑和侯魯等人前去迎敵。希望他們能夠一戰成功吧!」
陸溪員點了點頭,不知道為什麼,自從這位武烈伯來了以後。他的心中便對能否守住廈門已經再也沒有任何的疑慮了
「我決定虎賁衛全軍出擊,讓鄭家軍見識我們虎賁衛的厲害。」皇甫雲傑身上散發著凌厲的殺氣,既然鄭家軍敢來。他又何須怕呢!
「侯魯!」皇甫雲傑大聲喊道。
「在。」侯魯發聲走進來答應道。
「你馬上派人到各軍營讓各軍校尉來大堂商議大事。」皇甫雲傑大聲喝道。
「屬下遵令。」侯魯大聲答道,然後退出去安排去了,大戰一觸即發。
無數的將校聚集在縣衙大堂裡,個個身穿盔甲腰掛武器,一時間大堂裡一片冰鐵之聲四起。
各軍的將校都是接到皇甫雲傑的軍令,來到大堂的他們知道皇甫雲傑打算全軍出動,去突擊鄭家軍的時候,人人面上滿是激動,埋藏了好幾年對鄭家軍的忍讓。今天終於要要爆發了。
「諸位!」皇甫雲傑從後堂身披盔甲,帶著侯魯走進大堂來到主位坐下。
各軍的軍將立馬安靜下來,齊聲朝皇甫雲傑高呼施禮。然後挺著直直的身子。望著主位上的皇甫雲傑。
「諸位兄弟,咱們忍了那麼多年。今天終於是咱們虎賁衛出擊的時候了,本將已經接到了總兵大人的軍令,他讓我們虎賁衛用最快的速度擊潰鄭家軍。」
皇甫雲傑站起身來,手按腰間的鋼刀,威風凜凜喝道:「現在傳本將令,各軍全部準備出擊!」
聽見皇甫雲傑的話,在場的軍將滿是屏氣凝神,個個緊張的望著皇甫雲傑等他發佈後面的軍令。
「王威!」皇甫雲傑拿著從令牌的盒子裡抽出一面軍令牌喝道。
「職下在!」王威聞言精神一陣,連忙站出身來雙手抱拳朝皇甫雲傑答道。
「本將任命你為先鋒官,率領虎賁衛黑旗軍為我軍前鋒。」皇甫雲傑把手裡的軍令牌交給王威道。
「職下遵令!」王威得令接過皇甫雲傑遞過來的軍令牌,眼中滿是興奮。
王威早就想好好的和鄭家軍打一仗了,他要讓所有人看看,自己是有本事的,不是自己以前那個臭婆娘嘴裡說的沒用的人
「鄧長貴聽令,本將命令你所部為中軍跟隨本將行軍。」
「得令!」
「侯魯接令」
等分配完任務之後,皇甫雲傑站起身來,環顧四周,對手下這些軍將沉聲說道:「這次出征,咱們要抱著必死的決心,總鎮有令,不成功,便成仁。」
「不成功便成仁!」無數軍將跟著皇甫雲傑高呼起來,熱血已經沉默許久了,現在是該奮起的時候了
「踏踏」一聲聲馬蹄敲擊地面的聲音,遠遠的鄭芝鳳望著遠處掀起一陣陣塵土,彷彿就想一塊黃色雲彩飄落而來。
鄭芝鳳知道那是騎兵奔跑是掀起的塵土雲,看來這次虎賁衛真的是下了血本,竟然拿出了一千千多騎兵來。
在一輛金色的戰車上,鄭芝鳳望著虎賁衛的前鋒騎兵在戰場上來回奔跑著,掀起的塵土遮蓋了後面虎賁衛的情況,鄭芝鳳只見對面虎賁衛的軍陣上軍旗飄揚,一個面高高的「武勇忠烈虎賁衛」的大旗出現在虎賁衛軍陣之內。
「嗚嗚嗚」
隨著一聲淒涼的號角聲,在虎賁衛中軍位置響起,當虎賁衛騎兵停下腳步的時候,戰場上的鄭家軍的將領突然發現戰場之上出現了一支七千多人的軍隊,只見這支軍隊被分成三個大大的軍陣,矗立在他們的對面。
而且很快中軍位置卻突然升起了四五高塔。上面站著幾士兵和拿著不同顏色旗子的傳令兵。
「讓姜寧和姜大巖的家軍先上去試試對面虎賁衛的虛實。」鄭芝鳳冷冷的對旁邊的高巍和劉璟道。
「是!三爺。」高巍和劉璟拍馬來到那些被抓來的姜家軍方陣前。對這些姜家軍大喊道:「三爺有令,讓你們打頭陣,只要攪亂對面虎賁衛的陣勢。有功之人,統統重賞!」
「殺!」身披白色鐵甲的劉璟也不多說什麼,大手一揮。讓那些在早就想被鄭芝鳳除掉的姜家軍們,向著前面衝殺過去,一時間戰場上喊殺聲響起徹雲霄,殺意四起。
劉璟望著那些推著木車衝殺而去,身上根本沒有多少防護的姜家軍,心裡滿是冷笑,這些姜家軍都是炮灰而已。
整個戰場上,那些手握武器的鄭家軍的嫡系望著衝出去的姜家軍們,個個躍躍欲試。只要這些姜家軍擾亂對面虎賁衛的陣勢,他們就會縱馬掩殺過去,大力砍殺一陣。那些虎賁衛就會敗而去。
想到這。嘴裡不禁跟著大吼起來:「鄭家軍無敵,三爺威武」一浪浪高過一浪的嚎叫聲。猶如興奮劑般,讓那些衝鋒的姜家軍們不由的雙眼都通紅起來,戰場上響起的通天戰鼓聲和猙獰的狼叫聲,讓這些為了自己而活的姜家軍們也被這折磨人的戰場,變得瘋狂起來。
要說鄭芝鳳也是捨得下本錢的,一出手就是上兩千的炮灰出擊,這讓皇甫雲傑心裡十分的不爽,鄭家軍的這個打法雖然老套,卻是很讓人頭疼的,稍有不慎卻是會被這些炮灰衝亂陣勢的。
「合!」
聽見皇甫雲傑的軍令,他旁邊的傳令兵立馬揮舞著手裡的白色軍旗,朝高塔上揮舞著,高塔上的傳令兵接到這裡,麻利的拿起身邊的白色軍旗揮舞起來。
軍中的號角也跟著脆響起來,戰鼓轟鳴,號角悠長。聽到軍令的全軍方陣頓時猶如一部會動的機器,紛紛開動出來。
「砰」一塊塊的盾牌拼接著一面面盾牌牆壁,護衛著他們身後的士卒,當那些姜家軍衝到戰場半中央的時候,那些舉著盾牌的牆壁,突然分裂二十幾個大大的口子,露出二十幾道通道出來。
望到這裡的時候,站在自己座駕上的鄭芝鳳,瞇著的眼睛頓時有些疑惑,望著那些被虎賁衛推出來的戰車,這些是什麼東西?
只見這些戰車脫離軍陣之後,停在虎賁衛之前,對著衝擊的鄭家軍姜家軍。
「點火!」在旁邊計算著射程的戰場營軍官,冷酷的眼睛裡望著那些衝殺的姜家軍,嘴裡森然下著軍令。
「嗤嗤!」只見這些士兵舉著火把的手,紛紛點燃戰車後面的引線,只見戰場後面冒起一陣陣的濃煙,戰車的發射空無數的被火藥推射而出鋒利的箭支劃破空氣,直直射入衝殺的姜家軍軍中。
「嗤嗤」在一陣箭支貫穿身體,發出閻王冷笑的箭雨射穿,在離虎賁衛軍陣一千米的左右地方,形成了一道死亡的間隔通道,那些身上沒有半點防護的姜家軍們,紛紛被強力的箭雨貫穿身體而亡。
由於箭雨太過強力了,常常帶起一串串的血珠射殺五六人之後,才會去勢停下步伐。
「啊!」
那些身上沒有盔甲防護,只憑著一個小木車阻擋的姜家軍們常常捂著血淋淋的傷口倒地而亡
「射!」當戰車上的火箭快要發射完的時候,在虎賁衛的軍陣後面無數的步兵弓箭手拉著手裡的步弓,早已蓄勢待發,在身邊統領的軍令下,反覆放掉收手裡繃緊的額弓弦,只聽一聲聲弓弦聲過後,天空中突然飄出一面冒著寒光的箭雨。
「咄咄」那些還沒有在在戰車打擊下回過神來的姜家軍們,又面臨著死亡陰雲般的箭雨射殺,頓時這些姜家軍在也忍受不住死亡的威脅,頓然崩潰起來。
「這些都是魔鬼!」那些姜家軍們再也忍受不住這血淋淋的戰場,個個面色驚恐的轉身朝本軍軍陣跑去。
如果說剛才他們衝擊的時候,還是抱著僥倖的心裡的話,現在他們卻只想想要快點厲害這死亡的地域,遠離這些沉默的死神。
只見虎賁衛這一番戰鬥之下,竟然沒有人發出一語,也沒有人這勝利的局面感到歡呼,而是個個彷彿是一具具沒有思想的木偶般,完成自己的應該做的任務而已。
只見在虎賁衛的一陣戰術衝殺下,兩多姜家軍只逃回了一千多人,紛紛驚恐的朝鄭家軍軍陣逃來。
「這些無用的廢物,殺了!」鄭芝鳳冷著看也不看那些討回來的姜家軍下著軍令道。
「砰砰」隨著一聲聲的弓箭脫離他們的主人,那些剛剛逃得命過來的姜家軍們,瞬間又死傷了一大片,很快這些姜家軍就被鄭家軍的鋒利的弓箭全部射到在地。
其實,鄭芝鳳早就想除掉這些人了,而現在姜寧姜大巖父子不愛軍中,正是他的大好機會!
鄭芝鳳的冷酷的手腕,不僅讓他身邊的軍士,感到惶恐一片,就是身處在虎賁衛中軍的皇甫雲傑也感到鄭芝鳳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人,沒想到鄭芝鳳的手段竟然如此毒辣。
敵我雙都被這突然取來的變故驚呆了,戰場上一片空氣頓時凝固起來
「該死,這些虎賁衛竟然躲在射程之外。」對於站在火炮射程之外的虎賁衛,鄭芝鳳心裡一陣惱怒,這樣根本無法發揮自己火炮的優勢。
「傳令下去,主力出擊!」鄭芝鳳讓旁邊的傳令兵揮舞著手裡的旗幟。
「嗚嗚嗚!」
一時間位於鄭家軍方陣的主力,聽見號角的聲音,不得不拿著自己的武器跟著將領的帶領下朝虎賁衛衝去。
這些士兵和那些姜家軍相比,身上不僅裝備著皮甲盾牌,而且訓練和那些炮灰的姜家軍不是戰鬥力強上不是一點,從戰場開始後,雙方都沒有喊過話語,因為大家都知道這是個不死不休的局面。
「侯魯,這次和鄭家軍廝殺就靠你的騎兵了。」看著蜂擁而上的敵人,皇甫雲傑卻是面上一副淡然,轉身朝旁邊臨時被任命為騎軍先鋒的侯魯道。
「好勒!你就放心吧!老子一定讓他們有來無回。」侯魯揚起手裡的戰刀,拍馬朝早已蓄好馬力的騎兵陣型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