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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六章:原來是你 文 / 權歌

    「簫呢?」郭暖望了望眼前一愣的女子,再次重複問道。

    「呃」女子一時口快,自顧向郭暖發難,卻忽的意識到一個重要的問題。

    右手垂下的紫竹洞簫,女子下意識的握了握。郭暖也不由狐疑了,用牛鈴般大的眼睛瞪了瞪女子:

    「不是想聽在下給你吹簫嗎?把簫給我啊。」

    郭暖似乎感到自己好像用錯了詞,對著一位漂亮的年青女子說吹簫二詞,確是有些不妥當.

    剛把話說了一半,便在嘴邊噎住了,一時大急,尷尬地連連摸了摸後腦勺。

    女子好似瞬時決定,一咬白玉碎牙,狠狠用美目嗔視了一眼郭暖,隨即把竹簫遞了過去,然後緊繃著玉顏沉聲道:「給本給本小姐小心點,別把它弄髒了。」

    郭暖聽了女子一番稀奇古怪的話,依舊是一頭霧水。心底歎道,女人不論是在現代,還是古代,就像謎一樣神秘的動物,心情忽陰忽晴,永遠讓男人猜不透。

    郭暖不再過多揣測女子心思,也不故作客氣推辭,一把接過竹簫。

    其實這倒不能怪她,郭暖誤會了女子的忽變情緒。這一切起因,竹簫是女子的貼身飾物,加上是用嘴唇貼簫端吹口孔吹奏的,本是私人專屬之物,豈可隨意交予他人吹奏,況且眼前的是一位男子,女子此時有些猶疑不決的態度,倒算是情理之中。

    沒料到這把通體黝黑光亮的紫竹洞簫還很挺沉的,郭暖一把接住後,掌心頓時一沉。掂量了幾下,仔細近距離打量了一下掌心中的洞簫,郭暖總算有些底子,還好,這種九孔的古典洞簫,他還是會吹奏的。

    眼前的是一管九孔長簫,由於管壁薄厚適中,這樣產生的高音滯重,低音相對醇厚,適合吹奏一些蒼茫雄渾的曲調。方才女子吹奏的羌笛邊塞軍樂,郭暖作為一名管樂高手,幾個音節便能聽出來。

    理了理衣裳,擺出彬彬公子的樣子,然後施施然的徐步轉身,隨即仰首深情凝望,一系列動作完畢,郭暖觀望了遠處一片波濤暗湧似的竹林翻湧。

    郭暖假裝一臉專注,實是在此間醞釀情緒良久。

    隨著凋落的竹葉在空中翻飛,帶著一種蕭瑟的離逝,感到心中自然湧起一股澎湃的胸臆,聯通的血液都有些沸騰,郭暖感到自己進入了狀態。

    頓時有樂感後,郭暖深深吸了一口氣,把底氣蘊藏在丹田,執起竹簫,用手指按了按幾個音孔,輕輕吹了幾個高中低的音階。

    隨即發出簫管嗚嗚聲,適應了一下簫的音色,此時他心裡大致有些底了。

    一臉凝重地眺望著遠方虛空,郭暖忽的加快了按孔的節奏,小小的簫管,竟然在女子瞪大了不可思議的眼睛注視下,一曲帶有濃厚重金屬搖滾音樂的曲風侵入耳際。

    彷彿風聲漫天尖銳呼嘯,女子下意識地立即用雙手摀住了嘴,雙眼緊盯著郭暖極快節奏按著九眼簫孔演奏,不由喃喃小聲:「不可思議。」

    女子有訝異表情,這倒也不奇怪。怪誕且驚人的曲風,不拘一格,郭暖實在是怪才。

    高低音轉換,況且嫻熟不說,更誇張的是,眼前的男子還可以四孔,五孔重奏,半階疊音,重音,滑音,一連串的吹奏技巧,毫無阻滯的流暢演繹。

    不僅僅是如此,高音竟然用平吹,低音卻高走,這在女子有十餘年習簫的經歷裡,聞所未聞,真是不合常規的演奏技法。

    然而不僅是這一切,吹簫人都是使用的腹部呼吸吹法,女子微微瞇了瞇眼瞳。

    眼神銳利的她,觀察到了郭暖微小的吹奏細節,這與常人吹簫的方式大相逕庭,完全是劍走偏鋒的吹法,吹簫竟然用的是胸部共振,這樣怎麼吹?女子一時間不由疑雲迭起。

    胸部共振,以一種及誇張的風箱強悍轟鳴式的吹奏,用此法才吹出編鐘才有的氣勢恢宏的樂章,郭暖為了練就這樣的技法,可是花了他十餘年間的摸索。

    對女子驚艷的眼神,郭暖早已見怪不怪了。要知道竹質的管器能吹出金屬質感的搖滾,說出來一般人十之**都會覺得天方夜譚,當真是情況發生在眼前,出現這樣訝異的神情,是正常的。

    此時郭暖吹奏的曲風,要說在這距離現代有一千多年時空的唐王朝,能聽聞到這種重金屬樂的人,眼前女子尚屬第一個,郭暖這一吹,可謂是無意開創了唐朝新樂風。

    酷愛管樂的女子,此時如有發現至寶一樣,盯著郭暖的眼神越來越是凝重,連鼻息也沉重起來。

    其實郭暖上演的這場絕技,就是在二十一世紀的時代,也算的上達人一個。

    沒有高超的吹簫技術,和獨樹一幟的創新能力,還真沒能折騰出這樣的搖滾吹法,這也是郭暖引以為豪的絕活。

    每每回想當年在大學晚會獨奏竹簫,郭暖便不由自鳴得意不已。

    當時正是憑借這一首搖滾式拉風竹簫吹奏,至今,郭暖還沒忘記,觀眾席上那一雙雙瞪得大大的呆滯牛鈴眼睛,當時絕對是雷倒了一大片學弟學妹。

    坐在貴賓席的校長大人,一個一向沉穩有威嚴的大領導,也失態了,一個勁的不停拍案叫:「妙,妙,妙!」。

    當充滿動感與重金屬的音響,與多變的節奏的最後一個音節愀然婉轉落下,彷彿世界有那麼一剎那的瞬間,時間凝滯了。

    女子定力尚好,很快調整自己的心態,不知何時已恢復往日一臉的淡漠,但眼神凝視卻多了一份不同的色彩。

    眼前這位神情專注男子,有著不同昔日的氣質,難道是錯覺,女子輕咬朱唇,下意識托腮思索,接著又很快否認,下意識搖搖頭。

    不可否認,他確是同一個人,但多了一些謎樣的色彩,女子篤定了一下。莫名的情愫闇然由內心升起,連女子也暗自訝異,旋即收回了悄悄打量郭暖良久的目光。

    「好久沒練過了,現在都有些手生了,怎樣,本公子吹得還不賴吧。」

    郭暖撥動簫管,在指間瀟灑地空旋了幾圈,施施然邁了幾步,悠然臨近女子面前,綻出淡笑,淡然瞧了瞧女子,看來郭暖對這次演奏沒出什麼差錯,頗有些滿意。

    女子輕移蓮步,不易察覺地交錯了郭暖,隨即繞到他後背,咯咯笑道:

    「上至漢、魏、六朝,如今我李唐,亦或是胡部藩屬,甚西域遠陲乃至東羅馬君士坦丁,天竺之國小女尚不可自傲說是經通上列各地域簫樂,但大體有所涉獵,而方才演奏曲風尚屬第一次聽聞,十之**你是首創的曲風吧。」

    女子瞟了一眼郭南,頓了頓,略微沉吟,旋即繼續說道:「別具一格,開新之風尚,這種簫技,古來君當屬第一管簫人,此番讚譽,實不為過。」

    「哈哈。」郭暖聽聞頓時一陣爽朗地開懷大笑,連連擺手,連連說道:「謬讚,繆贊,如此高詞,真是愧不敢當此乃彫蟲小技,難登大雅之堂。」

    郭暖無意完全不作矯揉造作地隨意舉止,無形中一掃方才輕浮的氣質,換做地是如沐春風地那種灑脫淡然。

    聞笑聲後回眸的女子,如驚鴻一現般,在訝異中不由被此方男子無意釋放地陽光魅力渲染悸動。

    有一種錯覺,女子冥冥思海中,剛要抓住卻一閃而逝,男子恢復常態,又回到那副吊兒郎當的紈褲公子模樣。

    要說世上的男人,只分為兩類,一種是好色,另一種是非常好色。

    女子也見識過不少登徒子,見到她的傾城美貌,絕大多都是露出一臉猥瑣樣的色狼,醜態百出當然太監尚不屬男人這一列,姑且不作討論。

    當然,也有一些道貌岸然,假裝出正人君子的偽君子。不過都是同一貨色,眼前這名女子對這一類男人,可謂洞察明瞭。

    那些故作清高的偽君子,無外乎是,平素一個個在裝作目不斜視時,偶爾飄忽的眼神,映射出的,卻是**裸的淫慾之色,空氣裡瀰漫著強烈的男性荷爾蒙。

    至於眼前的男人,女子倒有些無語。

    女子銳利的眼神注意到,從兩人對話第一句開始,到如今,郭暖瞟了自己的抹胸部位竟多達五次,還裝作一臉疑惑不解地天真樣,一個勁的伸脖子湊前來盯著抹胸裡面,這讓女子有些臉色忿然。

    鑒於男子眼神這東西很虛無,且不能算做憑據,女子善於隱忍,不作不計較罷。

    「哦,是嗎。」女子不以為然訕笑,沉默片刻,幽幽歎道:

    「郭郎,方一月未見,好似脫胎換骨般,聽聞你一月前失憶了,這番看來倒真的,連本宮也辨認不出了

    在鬼門關逛了一回,究竟是經歷了如何的造化呵,原本一副唯唯諾諾的正人君子模樣,如今氣質也變得同以前迥然不同了?」

    女子隨即嘴角綻露出一絲魅惑的笑意,齒間清晰突出唯唯諾諾的四個字,加上蘊含貶義意味地正人君子一詞,涼亭間的氛圍頓時清冷。

    女子銳利眼神凝視著一是錯愕的郭暖,話語顯得異常刺耳。

    郭暖渾身一震,兩目一瞪,嘴巴不由張大,眼睛直勾勾望著眼前笑吟吟的俏麗女子,差點連攥在手中的竹簫都跌落地下。

    「什麼!你是昇平公主!」

    郭暖一時還沒回過神來,被這突如其來的話如閃電般猛擊了全身,感覺實在有些荒謬,見了鬼般,不由後退了兩步。

    說真的,郭暖還真是沒有做好見昇平的準備,沒想到,在這竹林涼亭和一個陌生女子磨嘰了半天,突然對方輕描淡寫地告訴他,她竟然是自己的老婆!

    還好郭暖心裡承受能力很強,摸了摸胸前抽搐一下的心房,郭暖緩了一口氣,他頗有些擔心,淬不及防之際,再次心肌梗死地去了。

    頹然間,記起一個故事。

    故事的主角與一個蒙面對手約定決鬥。在虛晃了幾百招後,最後一擊時,被對手一招在背後直插心房,陰毒地被秒掉。

    身子墜落之際,主角艱難轉過身,用盡最後一絲氣力掀開對手面紗,一剎那的時間如電影般定格,荒誕無稽瞬間湧滿腦海。

    原來決鬥對手竟然是自——己——的——老婆!那個在主角臨行赴生死約時,家門送別時,還對自己哭得死去活來的親愛的老婆大人!

    現在郭暖就有這個故事主角的這種設身處地的無語,徹底的無語。

    郭暖穿越來到唐朝,對於公主府的頭號對手——昇平公主的資料根本是一無所知。

    進府的第一天,就在一個時辰前,滑稽地在她面前像個賣力猴子表演了半晌,而對方也冷眼旁觀了半晌,換來了對手在心理上給予深深的頓挫感。

    對於這個能在一年之內逼得尋短見八次之多的公主,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郭暖雖平時表面大大咧咧的,可內心從沒大意過。如今第一個交鋒,棋輸一著,著實讓郭暖感到頗有些憋屈不已。

    在昇平臨走之時,說的最後一席話,帶著些許嘲諷的淡然微笑,末了,勝利者洋溢傲然的神氣飄然遠去,這一幕在他心頭如陰霾一直揮之不去,擺明就是被女人耍了嘛。

    郭暖在一間廂房裡負手來回踱步,低頭沉思著,尤其面沉如水的他,掌心還攤著一桿紫竹洞簫,眼神久久凝視它,一直默不作聲。

    郭公子的心情此刻不爽,旁邊忙著收拾家什的阿福,看到主子的面色陰沉,黑的像木炭包公,也沒敢上前搭話。

    離開涼亭後,郭暖按著原路返回,問過一個雜役,沒費什麼功夫,很快便找到了駙馬爺的處所。

    一個獨立的幽靜院落,周圍植滿桑槐,閣樓式的青磚灰牆,配有木製直欞窗,三進三深的廂房,大大小小二十來間,環境到挺不錯。

    偌大的院子,僕役阿福加上郭暖主子,也就兩人,到是略顯得有些清淨。

    駙馬的待遇,郭暖對比一下在郭府的少爺生活,丫鬟成群環繞左右,前撲後擁的,現在的境遇,確是寒酸了點。

    望望窗外西斜的落日餘暉,天色已不早。第一天的駙馬生活,草草結束,明天又將拉開序幕。

    郭暖本事豁達之人,鬱悶了一會,便調整好心態,有些疲憊,隨便用過簡單晚膳,便進了一間阿福拾掇好的廂裡,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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