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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零三章 城府(六) 文 / 戴墨鏡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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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蒼穹,已經沒有一顆的星辰了,可是卻更黑暗呀。黎明的來臨,總是要比黑夜更恐怖下。因為黎明來臨前的黑暗,猶如九幽地獄,只有無盡的黑暗,何來一絲的光明呢?

    然而這個銀裝素裹冰雪世界的泠月城內,卻永遠是最美麗的。因為只需要一點的光芒,就可以變得猶如水晶透明的世界。黑暗中,一點微弱的燈光在夜風中搖曳著。

    「你講了這麼多,不就是想要告訴我,祭心血術是月靈明白了青幽對她的愛,於是為了就青幽而研究出的巫醫術法吧。」楚顏不耐煩的說道。小心翼翼的將懷中的紫夢放在地上,並且在她身上佈置下了一個銀色結界,擋住了夜風的寒涼。

    「你怎麼知道?」惜若蹙眉驚詫的看著他問道。冰藍碎發,在寒風中飄逸著,猶如仙子般的美麗。

    「因為……」楚顏故意停頓了一下,臉上閃過神秘的表情又繼續說道:「看小說看多了就知道了,一般的小說故事發展情節都是這樣的,沒有什麼創新的。」

    「是,你說的很對,的確是月靈為了就青幽而研究出了新的巫醫術法。」惜若抿了下嘴唇淡淡的說道。卻沒有人注意到她眼中閃過的幽暗的憂傷。是呀,希望來臨,誰看得到悲傷呢?

    「然後青幽脫胎換血,術法恢復,便去找斷魂報仇,兩人打的天昏地復,電閃雷鳴,最後青幽才好不容易將斷魂殺死。又繼承了蒼月帝國的王位,和月靈公主過著幸福美滿神仙眷侶般的生活。」楚顏又開始他的豐富聯想,不經過大腦的說道。似乎千年的傳說只不過是他構思的一個故事罷了。

    「錯了,不是這樣子的。」惜若猛地抬起頭來說道,眼中閃過犀利的光芒。

    「什麼,難道青幽沒有去找斷魂報仇?」楚顏詫異問道。臉上閃過怎麼可能的表情。

    「是去找了,不過死的並不是斷魂,而是青幽。」惜若幽幽的說道,每說一字,都是一種深不可見的愁憂,在黑暗中構成透明無色的絲網。

    「怎麼可能呢?!這不太符合小說故事發展情節呀。」楚顏說道。

    「這不是小說,是傳說。」惜若拔高了音調,似乎有些生氣。

    「都是千年前的事情,誰親眼看到了,既然沒有人親眼看到,那麼就有虛假,虛假往往就會使後人誇大事實而變成小說故事。」楚顏不屑的撇了下嘴說道。

    「因為青幽的心已經死了,一個人的心已經死了,人又怎麼能不死呢?」黑暗中一直沉默不語的冰魂突然開口說話。聲音依然冷漠,冷漠是偽裝的堅強。

    「青幽的心怎麼會死了呢?」楚顏越聽越驚詫,於是脫口問出來。

    「月靈死了,他的心又如何不死呢?」冰魂苦澀一笑,笑的是那麼的無奈,又是那麼的淒美。

    「死了,月靈死了?」楚顏眼中閃過難以置信的光芒。

    「心之命源,血乃外幻。無心何生,無血何術。以心祭心,以血犧血。陰陽倒轉,天地乾坤。逆天之術,生死皆堪。」冰魂突然念道。

    「這是什麼術法大綱,如此的淒慘,需要祭心顛換血液?」楚顏問道。

    「祭心血術的大綱。」冰魂冷淡回答。

    楚顏歎了一口氣,似乎很疲憊很累。那一刻他也明白了月靈為什麼會死的,又怎麼不會死呢?!祭心血術就是要血液顛換。青幽血液的欲碎蟲的蠱毒會全部的轉換到月靈的身上,那時月靈必定經脈被封,能量癱瘓,忍受肝腸寸斷之煎熬,再加上天怒之罰,誰可以逃的脫死亡的魔爪呢?

    「那青幽更不會死了。」楚顏突然又說道。

    「哦?」惜若和冰魂同時詫異的望向了他,眼中閃過疑惑不解。

    「青幽心中必定是充滿了仇恨。月靈的死,歸根到底是斷魂造成的。他又怎麼能不去為月靈報仇呢?仇恨,巨大的仇恨就是恐怖的裡來的能量,他又怎麼會死呢?」楚顏說道。

    「一個人的仇恨,又怎麼能和天下之福比呢?」惜若苦笑的說道,說道很委婉,也很無奈。

    「什麼意思?」楚顏皺起眉頭問道。

    「斷魂雖然是為了奪得王位,用了卑鄙無恥下三流的手段。可是當他成為蒼月帝國的王后,卻不失為一個好的國王。一心為民,精圖勵治,改革創新。為蒼月百姓做了出了巨大的貢獻。深受到百姓的愛戴。」冰魂說道。是呀,人非草木,誰能無錯呢!錯能改之,善莫大焉。

    「我暈!這簡直太荒唐還離譜,太匪夷所思了。」楚顏驚歎道。可往往實施就是如此。如果真的是這樣,一個人的感情,又怎麼能和天下之事相比呢!?天下終究為大,個人感情又算得了什麼呢?

    「可是如果當年的斷魂,又怎麼有近日的蒼月帝國的王呢?」惜若又說道。眼中閃過怪異的目光。

    「什麼?難道冰魂就,就是斷魂第n代之後?」楚顏張著大嘴吧不敢相信的看著冰魂。

    冰魂沒有說話,黑暗中看不到他痛苦的表情,許久見他緩緩的點了下頭。

    「我暈。」楚顏幾乎直接暈菜。

    「千年前所種下的因,千年後也應該有我來承擔了。」冰魂幽幽的說道。一切都是源自於千年前的一場陰謀,可是為什麼受到懲罰的卻偏偏是我呢!?我接受懲罰,但不代表我心甘情願呀!?老天,你若要懲罰就懲罰我吧,又何必去傷害一個嬌弱的小女子呢?

    黑暗中,微弱的燈光搖曳。黎明,還要多久才會來臨呢?當黎明來了,誰還會注意著微弱的燈光呢?或許黎明時,燈光已經變成了一堆廢墟罷了。

    黑暗中,楚顏終於看到了惜若眼中那一抹幽暗光芒,也看都了冰魂心中那無奈卻有揪心刺痛!

    心之命源,血乃外幻。無心何生,無血何術。以心祭心,以血犧血。陰陽倒轉,天地乾坤。逆天之術,生死皆堪。

    如果要救雪魄,必須找到一個雪魄深愛,同時也寧願為雪魄祭祀自己的鮮血的人。因為只有一個人深愛著另一個人,所以才會愛上她的一切,包括她的任性缺點,也只有這個人,只要她願意獻出的血才可以寄存在愛她的人身體內。

    惜若,是雪魄深愛的女孩,這是眾所周知的。冰魂,也深深的愛著惜若。可是為什麼使用祭心血術的人是冰魂,而要為術法祭心犧血的人惜若呢?!惜若為了雪魄,甘願犧牲自己,可是為什麼要用冰魂的雙手去結束惜若的生命呢?為什麼要用愛她的人去結束她的生命呢?!誰考慮過愛她的人心中撕裂之痛呢?!

    惜若,也許是為了愛,可是冰魂又是為了什麼呢?愛,難道愛一個人女孩,就要親手結束她的生命嗎?如果那樣,我寧願不去愛,我寧願看著你依靠在別人懷裡自己偷偷的心痛。

    「你對祭心血術有把握嗎?」楚顏問道。天快亮了,很多的事情還沒有做,很多的事情,也只有在黑暗中才能做。

    「我曾經試過。」冰魂淡淡的回答道,望著天地盡頭的黑暗,似乎已經看穿黑暗的盡頭。

    「你對誰用的,我怎麼不知道?」楚顏驚詫的問道。這樣詭異逆天術法,實屬千年罕見。

    「我對兩棵水晶樹用過。」冰魂淡然回答道。

    「什麼?」楚顏大驚,像是聽到天地間最可笑的事情便開始大笑,許久才喘著粗氣說道:「你拿救大樹的術法救人,你太有才了!」

    冰魂並沒有笑,而是看著他,一直等到他不笑的時候才認真的說道:「世界萬物,雖其貌各異,但本源卻同。草木皆有情,有義,有愛,有生,有死。而巫醫術是治本而非表,是醫其源而非其貌。人與草木,皆為萬物。貌不同,源則同。可治草木,自醫人命。」

    楚顏聽後思索了其中之意義,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但是還有一些不解。冰魂,是使用祭心血術的術法師,惜若,是祭心血術的犧牲者,而要他做什麼呢?於是問道:「我能幫上什麼忙嗎?」

    「需要你阻擋天怒。」紫夢突然睜開了眼睛說道。一縷髮絲被風聊起,冰雪透明的肌膚,在燈光下變得嫵媚動人。

    「你醒了?」楚顏驚喜,忙閃身過去,將紫夢扶起來,小心呵護深怕她受到一點的傷害。

    「嗯。」紫夢有些勉強的笑了下,然後將手從他手中抽了出來。又接著說道:「使用了祭心血術,勢必會引起天怒,平常天怒之罰都是針對使用該術法的人,而祭心血術卻是異常,天怒要罰降祭心犧血的人。所以一會在祭心血術中,必定會引起天怒,到時也只有你有一定的能量阻止。」

    楚顏有些尷尬的笑了下,認真的聽完紫夢的話後,拍了拍胸口很保證的說道:「我一定會盡力的阻擋住天怒之罰的。」

    「到時我幫你。」紫夢突然說道。

    「你?」楚顏愣看著她。因為在楚顏的記憶中,紫夢是不擁有任何的幻術能量,她從小就是習占卜術。

    「我身體內是最純潔的能量——占卜術。相信在天怒之罰,必定會有意想不到的作用吧。」紫夢洋洋得意的說道。

    「謝謝你們。」冰魂和惜若同時說道。可是他們兩個人並沒有望向紫夢,而是彼此相互凝視著,在彼此的眼中只有彼此。

    「如果阻擋住了天怒,至少你會有十天的壽命。」紫夢又說道。

    「已經夠了。」惜若微笑幸福的說道。是呀,已經夠了。

    冰魂輕輕的將紫夢摟進了懷中,小心溫柔的呵護著。

    十天,十天又怎麼能表達出我對你十八年的情愛呢?難道我對你十八年的感情,只能濃縮於十天嗎?!老天,為什麼要如此的對我!

    紫夢看後,雖然依然還在笑,可是心中卻有一股酸水湧來。這時候楚顏走過來,輕輕的將她摟進了懷裡,然後向著黑暗處走去。他們,或許有很多話要說吧。畢竟會有生離死別。

    紫夢邊走邊笑,笑的很苦澀,也很淒美。畢竟,她也曾經為了他,幾乎付出自己的生命。可是為什麼他卻沒有像對惜若那麼溫柔呢?是自己太嫉妒了,還是自己想要的太多了?但是,愛,又怎麼不是自私呢?一個女孩子追求愛,有錯嗎?一個女孩為了愛,吃醋有錯嗎?

    紫夢和楚顏走了,冰魂和惜若似乎一點也沒有看到。現在他們的眼中,除了有對方還能有什麼呢?即使是無盡的黑暗,在他們的眼中也只是彼此的背景罷了。

    「假如我是雪魄,你會這樣做嗎?你還會寄心犧血嗎?」冰魂望著她冰藍深邃的眼睛問道。手輕輕的撫摸著她冰雪透明的臉頰。

    「不會。」惜若淡漠的說道,眼中卻是無盡的溫柔。嘴角彎彎的蹺起,像是幸福在微笑。

    冰魂撫摸著她臉的手突然抖了一下,眼中閃過一抹幽暗的傷痛。原來,你愛的始終是他。

    「如果你那樣,那麼你死後,我也會跟著去死的。這樣我們就可以永遠的在一起了。」惜若又接著說道,眼中閃過犀利的光芒。

    你死了,我也會死的!這樣,我們可以永遠的在一起了。多麼美好的承諾,多麼幸福的約定呀!

    「如果你不在了,我也不會苟活的。」冰魂蹙著眉頭認真的說道,眼中是如水的纏綿。

    「不,你一定要活的。好好的活著。」惜若兩個手指堵住了他的嘴唇說道,眼中閃過堅毅的光芒。

    「我活著,難道只是為了忍受那無盡痛苦的折磨嗎?」冰魂說道,臉上閃過痛苦的掙扎。心中更是千針穿過般的煎熬。

    「難道你將天下億萬百姓而不顧嗎?!你是蒼月帝國的王子,你將來要肩負起的是整個天下蒼生,而不是兒女私情。」惜若說道。欺霜勝雪的容貌,少了幾許天真,多了幾許堅強。

    「沒有你,我怎麼活。」冰魂苦澀微笑的說道。為什麼,到現在自己還在笑呢?難道偽裝了太久,就真的無法摘下那曾微笑的面具嗎?

    「我從沒有離開你,我一直在你心中。」惜若嘴角輕輕勾起,眼中閃爍著幸福的微笑。

    「可是……」

    冰魂無法再說下去了,惜若的櫻唇輕輕的堵住了冰魂的唇,說的話語,全部堵在了喉嚨之間。所有的感情,都開始天旋地轉。

    這樣黑色的夜,搖曳的是微弱的燈光,歲月流走是無聲的寂寞。

    寂寞之中,誰還會在意明天呢?少年的光陰,在這一刻,只是輾轉的香吻。

    黑暗中,悄悄的喘息

    寂靜中,輕輕的吞噬

    禁錮靈魂的感情,在天地旋轉的世界中,緊緊相互擁抱著

    無數曾經歲月,無數的偽裝冷漠,開始慢慢的沉淪

    歎息間,明天還要多久?只希望此刻可以永久停留!

    祭心血術,逆天之法。天地螻蟻,情之逆天。情堪天地,何為情字。

    黑暗之中,沒有溫暖、沒有光線,有的只是無盡的黑暗和淒涼的溫柔。

    冰魂默默的閉上了眼睛,全身四周是飄渺環繞的綠色光華,黑暗之中,漸漸了亮了起來。只是天地的盡頭,依然是無盡的黑暗。雙手結出一個古怪的手印,瞬間光芒更加的耀眼,微風無力卻有無數的雪花凌空而起,飄舞紛飛。

    黑暗之中,那股綠色光華也越來越多,體積也越來越大。突然一道閃電橫空劈出,雷鳴滾滾,似乎張牙舞爪的狂魔。驚天鬼電,帶著洶湧澎湃的力量劈在了綠色光華上,卻沒有發出一點的聲響。巨大綠色光華也開始突然間反旋轉起來,快速的旋轉,將天地飄舞的雪花吞噬。

    綠色漩渦中,突然一道如流水般的光華,悄悄的流淌下來,溫柔小心的裹住了地上昏睡的雪魄。光華如霧,輕輕的托起雪魄的身子,在綠色漩渦平視的上空緩慢的旋轉。

    惜若朝著楚顏點了下頭,楚顏身上爆發出劇烈的銀色光華,手輕輕一抖,一道銀色光華輕輕的捲著惜若朝那恐怖詭異恐怖的綠色漩渦之中而去了。

    惜若雪白的衣襟輕輕飄動搖曳,空中她的身影也隱約若萍,飄搖不定,單薄而不經風雨。可是是她的唇卻抿的那麼緊,雪白的腮間隱隱有一樣的紅潮,眼中的光芒是少女羞澀的幸福。

    冰魂閉著的雙眼,長長的睫毛開始劇烈的顫抖,可是他始終沒有勇氣張開來。淚水,劃過臉龐,也飄落在黑暗之中。

    為什麼要用自己雙手,去結束自己愛的人生命呢?!為什麼不能用自己的生命去換愛的人幸福呢?!

    如果我此時突然間放手,你是不是會怪我呢?!如果我此時依然不放手,那麼你將會永遠的離我而去!

    黑暗之中,結束你的生命,開始我的痛苦!

    如果還有十天,那麼你將會是最幸福的!

    如果還有十天,我會給你最大的幸福!

    可是十天之後呢?誰又是最煎熬痛苦的呢?

    風雲變色,電閃雷鳴。撕裂天空的天怒,是懲罰人的情感!為什麼,情感總會逆天呢?是我們愛的不認真,還是愛的不徹底呢?!

    「卡嚓!」一道粗大的閃電劈了下來!

    「轟隆!」無盡的黑暗塵土瀰漫如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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