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炎盤一出,當即在天地之中掀起一朵巨大的白色火團,白火也是暴虐異常,不過,白火生出剎那,天地四下的黑火風暴立刻變得靜,炎力在生滅之中自成了一個輪迴。
這兩物,即便炎族長老也不曾見過幾次,雖說威力並不算絕強,但兩個玉盤的玄奧,同時使出之時,一些能天高段也要忌憚。
不過此刻,兩個玉盤並非相輔相成,而是針鋒相對。相撞的剎那,彼此相剋的兩股力量立刻纏繞,彼此碰撞,散開一**源力,雖說這源力只是兩股力量相互糾纏碰撞所成,依舊蘊藏炎生炎滅,炎圇當即以兩星炎炎龍盤聚在身周,這一波黑白交間的衝擊落在炎龍身軀之上,立刻如泥牛如海,消失不見。
反而是兩條炎龍威勢大漲,快速的膨脹。
銘起的目光一刻不離兩個糾纏在一處的玉盤,眼中漸漸生起灼熱。他背後帝尊猛然升起,同隨,額頭噬紋閃現,轉而,又出現冰紋,以銘起如今修為,即便不用冰王精血,這冰帝真身施展也只是手到擒來。
但冰帝沒有凝出,而是所有冰紋發出砰砰的響聲,冰紋快速的崩碎,而銘起額頭隨這崩碎立刻鮮血縱橫。
崩碎的冰紋緩緩化為冰粉,融入噬紋之中,同時,他背後的帝尊發出痛苦的咆哮,無數絲的白色能量從帝尊體內升起,並開始凝聚。
直至冰紋全部碎去,盡融入噬紋,黑色噬紋之中流動一線白色冷光,在黑光之下雖說極難看見,卻是真實存在。
帝尊雖然能夠吞噬他體內的冰火二力自行施展,欲用冰力抵抗那兩大玉盤的力量,是終究不夠強,此刻碎去冰帝融入噬紋之後,便等同直接將冰帝融入了帝尊體內。
一股極強的寒氣從帝尊體內吹出,本黑暗的身軀,亦能看到隱隱白光的存在。
銘起目光一凝,躍入帝尊體內,當即滄寂施展,借由帝尊的吞噬之力這滄寂之風被完全鎖在帝尊體內。而冰帝更是化為了滄寂之風的一部分。
帝尊發出一聲咆哮,當即向著那黑白炎團衝去,炎圇控著兩星炎炎龍繞過炎朵向著炎窟攻去。
銘起剛剛沒入這黑白之火中,便感覺到一股股強橫之極的炎生炎滅的力量向著他淹沒過來,若僅僅憑帝尊或是冰帝的力量是無法抵擋這股力量。
而此刻滄寂凝聚在帝尊體內,又有冰帝相融,一時之間才將這兩股交纏的力量抵擋,但當銘起逼近玉盤之時,這股源力的強橫程度甚至要撕開帝尊,融盡冰力。
銘起面色蒼白如紙,怒咬牙,立刻兩星炎炎龍衝出帝尊的身軀,盤繞在帝尊身周。
雖說如此,這股炎生炎滅的力量早已超出兩星炎炎龍的承載極限,雖說都是炎的輪迴,但這兩個玉盤之中的炎生炎滅顯然比銘起如今的粗糙源力強橫得多。
兩條炎龍發出淒厲龍吟,身軀快速出現崩碎,銘起心底暗叫不好,心下一動,月牙從能戒中召出,帝尊大手一握月牙,其身軀立刻縮小到一丈大小,幸虧月牙極為修長,如此之下也不是太小。
啊~~
從帝尊嘴中發出一股極為震耳咆哮,揮動月牙向著面前黑白之火劈去,但這一刀劈中的是炎生,而正好生出的炎滅,當即黑火蓋過白光,似要驅盡所有炎生的力量。
就這一瞬,銘起猛然將帝尊之中的冰力收回,整個帝尊隨著他抬掌一揮,轟然消散在黑火之中。反而,在銘起無兩個玉盤這段距離的中點出現一個黑點,這個黑點,即便是黑白兩火也無法侵損。
四下黑白之火正是要向銘起壓去,那整個這一段距離的黑火都消失不見,塌天第二步,不僅僅能夠控制塌力在一段距離不變,能夠自由控制這個範圍內被塌點踏去的空間再度釋放。
若是過去,僅僅是第一步的塌天,這一塌,雖說黑白之火會被塌縮,但消失空間消失後,四周的空間閉攏,帶著黑白之火又會出現在銘起身周,等同無用,而此刻,卻不同。
銘起猛然順著這一團黑白之火中出現的無火長道向前猛然前衝,幾乎一瞬,他便出現在那兩個玉盤旁,這一瞬壓蓋而來的黑白之火就要逼近,銘起雙掌凝聚著吞噬源力,猛向前一抓。
兩個圓盤的劇烈轉動隨之緩緩停止,而銘起掌心的吞噬源力被這兩股力量侵損,一雙手當即一掌生火,一掌乾枯。
劇痛傳出,但銘起眼中依舊大片激動之色,四下撲來的黑白之火隨著兩個圓盤旋轉停止,轟然而散,銘起當即將這兩物收入能界之中。
就在這一刻,他的目光挪向炎圇兄弟,但兩人之中出現的第三人立刻讓銘起驚駭!
此人出現,甚至銘起的炎眼都未察覺,或許他是以瞬移之速到此,方纔如此。
但此刻已經絕非該想他來的方式,而是他如何逃!
炎君抬手一掌便將炎圇震昏,收入起能界之中,目光落在炎窟那重創的身軀上,再度揮手,又將其收入能界之中。
終於,他的目光,還是落在了銘起身上,立刻有一股莫大威壓施加在銘起身上,一如萬山壓身。
銘起長長喘息幾口大氣,他體內的幾股力量都出現了無法挪動的跡象。
「慕王,今日此事,你要如何給老夫交待。」炎君目中並無太深的殺氣,反而那一絲醞釀中的寒意,才是讓人毛骨悚然。
但銘起除卻身子出現恐懼,面上一個冷笑,答道「我再辯解已經無用,畢竟剛才你也看見了,而且炎圇兄弟已經在你手中,我沒有太多要說。」
「只要告訴你兩點,這兩點炎圇二人也不知。
一者:你的玉匣著實被水寒秋打開了,而這玉匣之中的噬天我也親眼見到,你的計劃著實高明,此後水族必定會與你炎族聯手,不過噬天殘篇此刻已經落在我的手中。
二者:我的身份你一直猜錯,我非但不是帝狂什麼人,更是在最近才聽說此人名字,而我的真正身份麼,水族水寒秋已經知曉,再讓你知道,也是無妨。」
話落,他的面容快速改變,片刻,露出真容,炎君的瞳孔驟然一縮,第一件事,若讓他驚喜,但畢竟也是預料之中的一份大喜。但銘起說出他不認帝狂,更露出真容,這便是彌天大喜!
甚至炎君如此修為心境的強者,忍不住體內情緒劇動,使致全身紅火翻湧,一**灼浪登時翻滾開。
「是殺,是留?」他的心底已在考慮銘起的生死,殺,便斷絕了噬族再度強大的全部機會,失去了銘子,噬族只能慢慢衰敗,而許多忌於銘起存在的家族也會加入反噬之中。
留,至少對抗噬族,多了一個巨大無比的籌碼,而且這個籌碼,還能讓他炎族名正言順成為反噬眾族中的領袖!
他猶豫片刻,眼中終究有了決斷之色,是留!
銘起看著炎圇眼裡掀起的一層灼熱,冷笑道「想來捉我。」
炎君冷冷對他一笑,在他眼中,此刻的銘起,與肥羊沒有什麼區別,是宰是擒,不過信手拈來。
他,畢竟已經突破天王之上!這等自信還是有的。
不過,銘起此刻冷笑的模樣,卻讓他有幾分忌憚,畢竟對方是統治這偌大噬族十萬餘年之久的噬族後代,底牌究竟在何處才算止,他也並不知曉。
「又在害怕著我麼?」銘起對他又是冷笑,嘲諷之意更盛了幾分。
若是平常,銘起如何也無法從炎君面容上判斷出他的心思,畢竟對方數千年修為,心機深沉,他是不能輕易看透。不過此刻這一份巨大狂喜已經讓炎君喜形於色,各種心思便一一從眼瞳中映折出現。
而銘起捉人神色的眼力即便是一些數千年老怪也不及,只需將對方眼中波動看在眼中,他便能猜出對方情緒,有時甚至心思。
但炎君此刻也毫不避諱,畢竟修為勢力的差距已然注定。銘起深吸了口氣,剛換上不久的衣衫盡皆消失,露出的右臂上,那聖靈契印的朱雀圖案,此刻竟已融化了一半左右!
「炎君,要反我噬族,便先見見先父的怒火吧!」銘起右臂向胸口一收,右臂之上那火紋再度溢出大量紅光向著聖靈契印湧去。
隨著紅光流轉向那聖靈契印,整個火紋開始暗淡無光,這是銘起頭一次動用如此龐大的力量。因他知曉聖靈契印最多再堅持一次父親的炎力,而這一次,必須足夠的強,才能擋下炎君。
一股股熱浪向著炎君衝去,每每一波炎浪波動開,那處的空間便會燃燒,看著就好似一**潮水沖擊而來。
他目裡升起一層忌憚,心想「這便是銘皇的炎力,果真非同凡響!」
他手中倏地握住一把血紅色骨刀,骨刀一揮,一道銳鋒無匹的紅色炎氣凝成氣刃劃出,他的刀意竟已到了第九步的無鋒之境!
而劍意第九步,與刀意相同,同為無鋒之境,步入這個層次,任何無鋒之物,在手中都能變得鋒利無比。當然,越鋒利的刀,用著自然更為鋒利。
一道炎氣直接撕開炎浪,逕取銘起,所過之處保留銳利無比的刀氣,那空間被劃出一道細不可察的黑線。
銘起心神早已專注在這凝聚炎力之上,渾然不覺這一道衝擊逼近,但他身周灼熱無比的炎力,卻是最強的防禦!
縱然這第九步刀意凝聚的刀氣,在銘皇的炎力前,也需虛無!
果真,那一道炎氣在銘起三丈在,立刻出現燃燒跡象,片刻,化為虛無,消失在天地。
整個夜空,出現星斗起火,月亦灼焚的奇貌,並非他們燃燒,而是他們所投下的冷光出現了焚燒!
即便此刻對應炎君實力出現的天鎖,亦是開始焚燒,方圓萬里紅火儘是,唯獨處在其中兩人屹立不動,好似分豪不受影響。
這一刻凝聚在聖靈契印之上的炎力將聖靈契印融化,這聖靈契印完如水一般消融在銘起右臂之上,只剩下一隻栩栩如生的火鳥,將銘起右臂的那團臂肉焚盡,濃郁磅礡,精純無比的水元力居然也是無法完全抵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