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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430 各抒己見(下) 文 / 孤舟六百

    看了一天的文章天啟感到有些累了,眼見屋外的陽光漸漸暗淡,他準備去外面院子裡活動一下筋骨,在一邊侍候的談敬順便問晚飯在哪處去吃。天啟想起昨天龍舟比賽時馮思琴沒有來,據說是前一陣生病剛好沒幾天不宜多吹風,於是叫談敬去通知馮思琴說吃完飯去看她。談敬剛要走天啟卻突然喊住了他,因為天啟發現一件怪事就是周圍侍候的太監宮女都好像沒什麼精神,天啟問談敬是怎麼回事,是不是時間長了侍候的人開始懈怠了。

    天敬說:「皇上,奴才前幾天就聽他們說過,他們說這幾天都有些不舒服,不是生了病也不是其它原因,反正是一到宮中就感到特別疲乏。奴才見皇上睡得挺香也就沒有聲張,悄悄地換了幾批人看是人的問題還是其它問題。」

    天啟點了點頭來到屋外就著下午的涼風踢腿擴胸活動活動,順便看看院中的花草,同時觀察周圍的人到底哪裡不對勁,誰知道看著看著就感到這不是小問題,不舒服的人不是一個兩個而是一大批人。現在是五月初,正是鮮花開放萬物活潑的季節,但是放眼望去院裡的太監宮女大多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有些故作姿態振作精神的也是黑著眼圈怪模怪樣的,這就讓天啟生了疑。

    天啟想了想覺得確實如談敬所說這現象不是今天才有的,好像這幾天都是這樣今天要明顯一些,一個個就像什麼癮犯了一樣確實奇怪,必須要找到原因以免自己也受傳染。天啟仔細看了一圈認得在廊下最末的那個好像叫小順子,小伙子平時挺精神現在是連打了幾個哈欠,於是叫談敬把小順子叫進了屋子裡。

    進門後天啟坐在涼榻上看著小順子,小順子很不自在地問道:「皇上叫奴才來有什麼吩咐?」

    天啟說:「朕發現你們這一陣都很沒精神,是什麼原因造成的?是不是時間久了就懈怠了?」

    小順子說:「回皇上的話,奴才能在皇上身邊侍候那是天大的福份怎麼敢懈怠呢?只是這幾天凡是在這裡呆久了的人都有些犯困,實在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呆久了犯困?」天啟心中微微一驚,他低聲問道:「你們白天呆久了會犯困,那麼晚上在這裡守夜的人會不會犯困呢?」

    小順子說:「皇上說得對極了,那些晚上在這裡守夜的宮女更是奇怪,據說這幾天都睡不好,經常莫名其妙地從睡夢中突然醒來,醒來後心空心跳很不舒服。大家告訴談總管但談總管說皇上睡得很是香甜,叫大家再看看是不是暫時的,免得驚動了皇上,結果還是讓皇上操心了。」

    天啟心中漸漸有些明白了,心道大家都不舒服但只有自己沒有任何反應,是不是塔下的黃玉又要開始作怪了?那黃玉自從兩年前拿到川西去在地眼中吸收地氣,回來後就壓在乾清宮的塔下,兩年多沒有特殊反應現在難道又開始作怪不成?

    天啟正想著旁邊的小順子說:「皇上,還有一件奇怪的事,就是這幾天談總管換了幾批人來這裡守夜,好多人都是睡不安穩但是有三個人睡得香不說還得了好處。」

    天啟急忙問:「這三個是什麼人?得了什麼好處?」

    小順子說:「這三個人都有些小病,一個是跌了腿還有個是走路不小心崴了腳,第三個是身子欠安病了小半年。反正是守夜也不會傳染,談總管就讓她們跟大家一起守夜,誰知道其它人都睡不好但聽說她們睡得香而且病也好了。」

    天啟聽了後心中更是明瞭,揮手讓小順子下去然後對談敬說:「你去把馮慧嬪請到這裡來,他生了好多天病剛好沒幾天身子還弱,讓她來試試是不是會強身健體消除生病引起的不適。這裡真可以醫病的話我們可就發了,在乾清宮辦個康復醫院不用藥就能醫好病,那賺的錢多得數都數不過來。」

    談敬含笑去了不久,一頂涼轎就把馮思琴抬了過來,天啟拉著她的手一邊說話一邊向屋子裡走,談敬安排人上飯菜吃飯。見馮思琴說話時精神很好行動也很敏捷,天啟略微感到有些失望知道不能做活人試驗了,只好東拉西扯說了些其它事。飯菜上來後兩人一起吃完飯,吃完後兩人一起來到屋廊外乘涼,此時天還沒有黑下來,西南邊的天空還有些雲彩是紅的。

    馮思琴問道:「皇上怎麼想起叫臣妾到這裡來?」

    天啟想了想覺得也沒有瞞她的必要,於是說道:「聽人說這一陣有人整晚睡不好,但是好人睡不好病人卻睡得很香,生病的人不但睡得香而且病也好得快。據估計是那塔下的黃玉又開始作怪,朕想你的病剛好正好來試一試,誰知道你已經很有精神就沒有必要再試,不然的話適得其反就不妙。」

    馮思琴說:「多謝皇上好心,不過皇上可能忘了臣妾對黃玉是沒有反應的,有病遇到它好不了沒病碰到也不會受害,這也是臣妾進宮的原因啊。」

    天啟點頭說:「你一說朕就想起來了,不過為什麼別人有反應而你我沒有反應呢?為什麼好人是壞反應病人是好反應呢?難道這黃玉是個反著的東西?」

    馮思琴說:「我們什麼反應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你的反應,臣妾雖然說不出什麼原因,但臣妾猜想總有一天這裡只容得下皇上一個人。當年皇上曾說過用黃玉去見太祖,真到了這裡容不下其他人的時候,也許就是皇上離開我們的時候了。」

    天啟聽了暗暗心驚,笑道:「容不下別人那朕不真成了孤家寡人了?再說就算現在要走也離不開,朝裡朝外好多事情還等著朕做好。」

    馮思琴問:「前一陣皇上曾說過民間有人要求民選官,這麼久了還有人提嗎?是不是這事讓皇上放心不下?」

    看著馮思琴說起放心不下的眼神有些閃爍,天啟心中暗歎這些女人也是可憐的人,雖說一輩子吃穿不愁,但是終身禁錮在宮裡跟高級囚犯也沒有什麼區別。不過她們跟民間的民婦相比起來又要好許多,至少不用像男人一樣去田間地頭勞作,如果把吃穿不愁看著一種幸福,那麼她們比絕大多數人要幸福許多。

    天啟想了想說:「民選官的事現在已經有了定論,就是由高攀龍他們派人去南北兩京旁邊做試驗,現在正想著如何辦報紙造成影響,讓大家都知道官也是可以由百姓選的。朕記得你當時表示絕對不會成功,現在就要試驗了看你看得準不准,朕只是好奇你怎麼就能那麼肯定試點不會成功呢?」

    馮思琴說:「這很簡單,人是會變的尤其是有了金錢和權力後變得更快,選人的重點是選方法,治理國家重點不在於人而在於方法,好的方法才能夠讓百姓得到實惠。沒有一個讓人看得明明白白的方法,百姓憑什麼相信你?沒權力時可能一個比一個說得好聽,上台後有了權力恐怕早就把自己以前的想法拋到身後去了。」

    天啟搖頭說:「這個不談了先試驗在說,現在京裡的和各地的人都上書表明了意見,高攀龍他們呈上來一些意見讓朕看,據說他們東林黨決定用這辦法試驗朕的想法,你說接下來該怎麼辦?」

    馮思琴說:「這些人好大膽居然敢試探皇上,看來皇上這麼多年來太慣縱他們了,試探就是不信任,一個臣子居然對皇上不信任,這還是為臣之道嗎?」

    天啟搖頭說:「無所謂信任不信任,其實朕也很佩服他們有理想有追求還有信仰,一個人正是因為有信仰才對不可知事物有畏懼心理,也正因為一個人有畏懼感才會遵守某些制度紀律,否則的話都要變成敢大鬧天宮的孫猴子,喊出『皇帝輪流坐』這等大逆不道的話來。」

    馮思琴點了點頭說:「如此說來這些人也沒有錯,百官都表明態度了皇上也該表明自己的態度,既然是要影響其他人,那麼皇上就應該明確表明你的態度,最好是真實可信的態度讓大家敢說敢做不留後手。」

    第二天,天啟派人把高攀龍找了過來,見高攀龍面色平靜天啟說道:「高大人昨天送來的稿子朕已經看過,都說得很好但是還有一點不足,今天找你來就是為了這個原因,朕有一個想法可能不是很成熟,但是真說出來會讓很多人心裡安心。」

    高攀龍說:「皇上的道理肯定都是有道理的,臣洗耳恭聽。」

    天啟說:「前面很多人都講的是維護皇權維護現有秩序,我們聽了心裡高興但其他人不一定就高興,真要維護皇權維護現有秩序的話,從秦始皇開始就不會改朝換代這麼頻繁。聖人也號召大家要君君臣臣克己復禮,但是聖人同樣說了百姓可以推翻暴政,問題在於什麼是仁政德政什麼是暴政呢?不搞清這個問題任何一個野心家都可以指責別人是暴政應該推翻,反過來說君主不知道這其中的比較就會不注意自身修養失去人心,高大人以為什麼是暴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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