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天啟肯定了博學院這幾天做的事,徐光啟感到很欣慰.派人四處徵求意見也還罷了,一大群中外友人連日商議,最後商議出這樣一個方案出來,得到皇帝的首肯也算沒有白費精力。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假如真能通過對新型農莊的推廣使百姓不受饑挨餓,那就是功德無量之舉∥時還讓不遠萬里而來的鄧玉函等耶酥會人士有了消,也算是對他們有了交代§光啟本身是大明官員,同時又是受了洗加入了天主教的信徒,兩面都有交代比兩面不討好要好得多。
天啟這時候突然問徐光啟:「徐大人,你開始介紹這幾位都來自泰西,這泰西是個國家還是一個地方?」
徐光啟微笑著說:「這個說法很多,有的說古書上就有記載極西之國為泰西,還有種說法是泰西一詞是二十年前才有的,具體誰對有待考證。」接著就原原本本給天啟講了他所知道的泰西由來。
從徐光啟的話中天啟知道最早一批來大明的傳教士並不是鄧玉函他們,而好像是郭居靜和利瑪竇等人。利瑪竇初來大明傳教時被官府發現,後來據說萬曆皇帝都知道了,於是就問他是哪裡來的來大明想幹什麼等話。利瑪竇很謙卑地給萬曆皇帝上書,說自己是來自大西洋邊的臣屬之國,在萬里之外就感受到大明皇帝的威嚴氣勢,特前來聆聽教誨並消今後能與大明長期互通往來。
其實利瑪竇這話是相當不要臉的一句話,因為他的國家並沒有給大明獻過臣服的國書,他私自就替自己國家的國王作主,把自己的國家變成了大明的臣屬國,這確實有些不像話。不過他的不要臉又做得不徹底,居然在臣屬之幫前面加了個大西洋邊的定語,這就犯了中國人的忌諱。
中國人要尊敬某人就要在前面加個大字,比如說會耕田的大舜,會治水的大禹,除暴安良的大俠,能罩著自己不受欺負的大哥等等。一個臣屬之國門邊的水池子,其名字前面居然加個大字,這分明就是對大明的尊敬之意不夠,有分庭抗禮之嫌疑。
這就像一個人消上進於是苦練拍馬屁獻慇勤的基本功,既想有唾面自乾寵辱不驚的心理素質,還想有拍起馬屁來行雲流水渾然天成的深厚功力,這想法能不能實現要因人而異。如果不是有絕佳的天賦或者有高人在一旁冷眼指點,就不要想也不要輕易去嘗試,畫虎不成反類犬的例子多了去了。還不如保持清高孤傲的姿態,還能給自己人不求人一般高的自我安慰。
利瑪竇有理想有抱負不是清高孤傲的人,而且他還是有急智之人,聽到有人對自己的話雞蛋裡挑骨頭,連忙說是自己的筆誤把「太」字寫成了「大」字,不是大西洋邊而是太西洋邊。於是從那以後大家都把歐洲人稱為太西人,久而久之就成了泰西,當然這話是否真實還有待考證。
天啟這邊正與徐光啟討論泰西的來歷,真正的泰西人已經忍不住了,鄧玉函首先問道:「尊敬的皇帝陛下,你開始說滿足幾個條件就允許我們建教堂,不知道有哪些條件呢?」
天啟看著鄧玉函說:「鄧先生迫切想傳教的心情朕理解,不過朕更看重大明與泰西的彼此交流。你說你學了那麼些專業還懂很多語言,朕就選幾樣你能做的事免得你認為大明為難你們。先把有關泰西的各種書都呈上來讓聖學院選擇,選上的你們要負責翻譯,選不上的會還給你們。如果有你們懂的東西而書上又沒有的,你們要自己寫下來,朕最後根據你們所寫的內容和翻譯的書來確定能允許你們在多大範圍內傳教。」
鄧玉函聽了天啟的話皺著眉頭說:「尊敬的皇帝陛下,泰西是有著高度文明的地方,我們帶的書和寫的知識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不知道皇帝陛下具體需要什麼,否則的話我們就算寫到死也寫不完的。」
天啟想了想說:「佛教傳到中土最後被認可也是陸陸續續經過了很多年,要你們一次介紹完泰西的所有知識也讓你們為難♀樣吧,先把你學的專業知識仔細寫成書介紹一下,比如說醫學、機械、哲學、數學等,還要負責把大明的人教會教懂,當然你們可以夾帶點私貨把翻譯過的《聖經》呈給大家看。當你們完成了這些事,朕允許你們在每個省城建大教堂,還允許你們在新型農莊裡建小教堂,當然得在駐軍或其他人監視下進行。」
鄧玉函聽了有喜有憂,對天啟說:「皇帝陛下允許我們在全國傳教是好事,主會保佑您長命百歲,保佑大明江山永固的。不過要把所有人都教會教懂就不敢保證,這需要很多很多人,而且皇帝陛下說我們修教堂傳教必須在他人監視下進行,這樣做會讓我們的的。」
天啟不悅地看了鄧玉函一眼說:「監視你們一是保護你們的安全,二是看你們是不是只顧著傳教忘了提要百姓對朕忠誠之類的話。開始就說好你們的那個耶酥跟朕一般高,朕作為主人不排斥他他一個外地客怎麼就敢欺負到朕的頭上?既然是一般高朕也不稀罕他的保佑,朕是萬歲被他保佑成百歲,他是要圖謀不軌妄圖作亂?」
鄧玉函一聽嚇了一跳,急忙站起來躬身行禮分辯道:「在下口誤忘了這是在大明不是在泰西,泰西的皇帝是長命百歲而大明的皇帝是長命萬歲的。」
見鄧玉函害怕天啟滿意地點了點頭說:「口誤可以原諒,人少你們可以讓耶酥會多派人來嘛,只要有知識大明的大門是對你們敞開的。不過沒用的無賴文盲就不要來了,大明的糧食不夠吃不養閒人。」
鄧玉函說:「泰西距大明有數萬里之遙,我們當年二十餘人從里斯本出發,途中有疾病困擾、海盜滋擾、風暴襲擊,經過一年半的時間只有幾個人來到大明,要多派人來很不容易。不過在下感念皇帝陛下的求才之心,可以寫信讓耶酥會建大船多派人來。」
天啟想了想問:「遠水難解近渴,你們幾個先行動吧,該翻譯的翻譯該寫書的寫書。你這麼有知識更不能閒著,現在在忙什麼呢?」
鄧玉函說:「在下在幫助徐大人編曆法。」
天啟問:「曆法?編了好多年還沒編好?看來你們泰西的水平也有限得很嘛。」
鄧玉函略微尷尬地說:「在下只是略通,不過我的兩個朋友是很精通的,可惜他們遠在泰西也不能來。」
天啟搖了搖頭說:「這話就有點吹潘,遙遠的地方有多得數不清的全知全能的人,這話朕聽了好多回。想我大明還傳說有個女人會飛飛到月亮上去了,但是誰也沒見過。」
鄧玉函不服氣地說:「在下的朋友絕對是知識最豐富的,可惜他不是耶酥會的人,跟天主教有很深的矛盾,不然真可以讓他來給皇帝陛下見識一下。」
天啟略微詫異地說:「敢跟耶酥會對著幹,你的朋友膽子不小,他叫什麼名字?你可以寫信問問他是否願意來大明發展,在大明朕說了算,什麼耶酥如來觀音的都得靠邊站。」
鄧玉函說:「一個叫伽利略另一個叫開普勒,他們的才華令我歎服,如果皇帝陛下能見到他們也一定會贊同我的觀點,只不過他們都來不了。」
天啟聽鄧玉函說起他的兩個朋友叫伽利略和開普勒,不由得暗暗點頭,這兩人的名頭他是知道的,只不過到底厲害到什麼程度還不能肯定,不過威名能傳揚到幾百年後,此兩人的能耐不可低估。
天啟點頭對鄧玉函說:「你可以寫信給你的朋友,就算他們不能來大明,邀請他們的弟子來也一樣。假如能請到他們的親人弟子到大明來證明你的話不假,朕不但允許你們每在全國推廣一個新型農莊就建一個教堂,還允許你們在教堂裡替人治病掙錢。」
鄧玉函說:「多謝皇帝陛下,在下回去就給他們寫信邀請他們來大明,開普勒也許能來,不過伽利略無論如何是來不了的。」
天啟問:「為什麼?難道他暈船?」
鄧玉函說:「伽利略不跟耶酥會妥協,耶酥會不願意白給異教徒幫助。」
看來是個不知道妥協為何物的書獃子,不過越是這樣的人越有本領,只有那些狗屁不通的人才會成天想著如何通過討好上級撈取好處,當然像鄧玉函這種既有本領又知變通的人更可愛些。
想到這裡天啟笑瞇瞇地對鄧玉函說:「鄧先生精通泰西醫學,朕可以叫人來跟你學習,並且想找幾個有經驗的大明醫生跟你探討醫學,先生可有意?」
鄧玉函大喜道:「在下很久以來就想研究大明的湯藥針灸之術,也願意把泰西的醫術傳到大明來,醫術是沒有國界的,只不過現在要幫徐大人訂曆法。」
天啟擺了擺手說:「跟醫學和新型農莊比起來曆法不算什麼,你可以讓你那兩個朋友寄來就是,費那個勁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