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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67 民主初探 (中) 文 / 孤舟六百

    當天啟說如果岳飛在大明也會被處死時,高攀龍和劉宗周臉上都露出奇怪的表情.天啟知道他們心裡一時難以接受,於是輕輕地說:「岳飛是因為死了才被評定為武將中的忠臣楷模,假如他沒死,而是繼續不聽朝廷的命令跟朝廷對著幹,誰敢保證他不會成為董卓、侯景那樣的叛逆?難道他背上的那四個字就能擔保嗎?朝廷的軍隊被冠以『岳家軍』之名,這已經很犯忌諱了,加上一再不聽命令,這樣的人不死天下就沒有該死的人了!」

    劉宗周這時歎了口氣說:「也許一個人只有死了才能蓋棺定論,白居易的詩中有云:『周公恐懼流言日,王莽謙恭未篡時‰使用訪問本站。向使當初身便死,一生真偽復誰知?』就說的這個意思。」

    天啟搖了搖頭說:「白居易雖然看到了人心難測,但他還是想的是如何直接去衡量判定一個人,這就走進了死胡同,因為人是會變的。周公流放管叔、蔡叔時憑的是他的權威還有他自以為是的忠誠,並不是成王和集體的意願,如果他當時死了肯定是大壞蛋沒得跑,說不準滿朝之人都會彈冠相慶□莽禮賢下士獲得幾十萬人的擁戴,他如果當時死了百姓肯定是如喪考妣,山河垂淚草木含悲舉國哀悼。」

    劉宗周想了想說:「皇上說直接去判定一個人是走進了死胡同,開始還說過應該就事論人,那皇上的意思是不是以後都只論事而不論人?」

    天啟說:「朝中所有事務都可以用『人做事』三個字概括,不能單獨論人或者論事,應該結合起來判定∞的意思是人變化得快無法準確衡量,事物變化得慢而且有理可循,所以應該論事為主論人為輔。我們來看養心殿外的地,你們看東南角很乾燥而西北角還有水痕,這是為什麼呢?」說完起身出了殿門。

    談敬等隨侍太監還有劉宗周和高攀龍見天啟出了殿門,急忙跟上前去站在台階上順著天啟所指看過去,只見確實是殿前的東南角地上乾燥而遠處的西北角有水漬。高攀龍想了想說:「想是昨晚下了點小雨,西北角地勢低所以雨水都是先聚集在西北角然後慢慢流走的原因。」

    天啟說:「那麼我們作個假設,如果現在命人在東南角倒十幾桶水倒地上,你們認為水會流向西北角嗎?」

    高攀龍想了想說:「雨水都是從稍高處流向稍低處,倒十幾桶水肯定也不會變,除非中途有人用東西阻擋。」

    天啟說:「就是說事物的變化是有理可循的,只要沒有外力干預是可以預料和判定的。」

    高攀龍點了點頭說:「應該是這樣。」

    天啟想了想問:「在承天門外的長安街上行走的人,你們說有多少人會到養心殿來求見朕?」

    高攀龍說:「應該沒有,或者說很少。」

    天啟又問道:「如果說某人穿過端門且進了午門,那麼這人到養心殿來的可能大不大?」

    高攀龍說:「穿過端門且進了午門,到養行殿的可能還是比較小,也許這人是向東去文華殿政務院,也可能向西去武英殿軍務院,但總的來說比長安街上行走之人到養心殿的可能要大些。」

    劉宗周這時候說:「皇上,臣明白了,這人是在不斷變化的,只能看清大趨勢而無法準確把握,事物的變化是有理可循容易掌握的,所以應該先定事再定人,官員的選拔過程也應該如此。」

    天啟微笑著對劉宗周說:「那我們進去坐下說,由劉大人說說怎麼先定人後定事。」

    大家進屋坐下後劉宗周說:「皇上開始說不做事的人就不犯錯,而且也表明了皇上今後會少做事只管維護和監管整個體制的運轉。臣看皇上的佈局是讓政務院通過在各省、各州縣以及各地糧庫番庫中獲得的靜態和動態報告,然後對全國的國情有個準確的瞭解,且這種瞭解每年都在更新。然後讓聖學院和博學院在理論上和實際經驗上提供協助,再然後讓都察院選擇監督,最後由皇上認可政務院實行,不知臣說得對不對?」

    天啟點頭說:「劉大人說得沒錯,在百姓中瞭解情況然後制定政策最後應用到百姓身上,符合以民為本的觀點。」

    劉宗周說:「既然是以民為本,那麼官員都應該是為民辦事了,進一步說廷推官員之前就要保證參與廷推的人都是能勝任的人,能力不夠或者沒有為民辦事的想法之官員先就要排除在外。」

    天啟想了想說:「劉大人的意思是你現在已經想好了,先用經過聖學院、博學院、都察院等制定的合理政策篩選,篩選合格的人再拿到朝堂上廷推,這樣一來無論最後選的是誰都是能夠勝任的人,而且這個人因為是當場推選出來的,還不會有人說朕不公平,是這個意思嗎?」

    劉宗周說:「是這個意思。」

    天啟想了想說:「其實朕一開始也想到用事來篩選人,但跟你想的順序不一樣∞的意思是廷推時每次多推選幾個人,比如說需要三個人就先推選五個,最後由朕根據政策來作最後決定□大人認為哪個主意要好一些?」

    劉宗周想了想說:「已往的廷推也有皇上說的那樣,要五個推八個最後讓皇帝作最後決定。但以往是以皇帝的喜好定人現在是按多個部門確定的政策定人,如此一來這個順序就要改一改。」

    天啟皺眉說:「劉大人的意思是你的主意比朕的主意高明,那麼你說說你高明在哪裡?」

    劉宗周微微一笑說:「臣不敢說比皇上高明,就算這個以事選人的想法都是從皇上那兒得來的。臣的意思是既然已經有了進步,為什麼乾脆進一大步呢?直接說由皇上最後按心情決定大家也沒有話說,但既然說了按事定人皇上就應該避嫌。先粗選然後廷推時當場確定誰當選,這樣一來大家都沒有怨言。如果由皇上作最後決定,就算是皇上沒有摻雜私心別人也會說皇上的暗箱操作,雖不敢言但肯定心有不甘。」

    天啟想了想說:「那這樣一來會不會選出幾個不聽話的跟朕對著干的人呢?」

    劉宗周說:「先用事粗選出能勝任的人,最後選出的無論是誰都無所謂了,因為選誰都可以勝任。如果皇上怕今後出現不聽話的刺頭,在事先就明確規定凡是跟皇上作對的即為不合格,反正皇上也說了你從今後不管具體事務。假如出現跟皇上對著干的人,要麼此人妨礙了整個體制的運轉,要麼是此人不清楚在非潮期皇上可以強行中止整個體制運轉之事,無論犯了哪一條都可以立即將其開革,其他人都不會有話說。」

    天啟想了想說:「看來劉大人是真想給朕放大假了,那好,我們就這麼說定了∞只有在出現整個體制運轉不暢時,還有跟戰爭、騷亂、大規腦然災害有關時才親自出手,其他時間都由你們幾個部門包辦了。不過無論是政務院、軍務院還是聖學院和都察院,你們所作的一切每三到五天都要寫個條陳來,還有就是大事要每天奏報,因為朕要隨時知情免得出問題。只不過你們聖學院從今後就要忙了,不再是邊上的看客。」

    劉宗周說:「既然皇上把臣等擺在這個位置,為君分憂為民辦事就是臣的職責,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就是臣的準則。」

    天啟聽了暗暗點頭,心想:「劉宗周腦子活而且拍馬屁的水平也見漲,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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