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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065 利潤封頂 文 / 孤舟六百

    天啟聽劉一燝說自己要減少富戶的收入,搖了搖頭說:「朕只想把差距控制在一定的範圍,而不是要減少差距,更不是要減少富戶們的收入。人都有不斷追求財富、追求官位的上進心,如果這種上進心不受制約不斷膨脹,甚至要以剝削他人利益為代價那就是壞心、野心。如果是存心想要以剝奪他人生存權利來獲取財富和官位,那這個人就不配活在世上,他就該死!」

    劉一燝說:「皇上說的這種人只不過是少數,大多數人還是有憂國憂民之心的,就算有少數人一時糊塗,皇上也可以派人教育開導之。」

    天啟笑了一下說:「改變一個人太難,朕沒有空也沒有興趣去琢磨人心。就以這個銀糧等的價格浮動限制來說,他們覺得兩成才有利可圖朕沒有意見,但要加一條,家有田產五百畝以上的富戶上稅時就高不就低,銀價高納銀糧價高納糧;家中田產在五十畝以下的人家上稅時就低不就高。」

    劉一燝驚訝地問:「這是為何?」

    天啟說:「原因有兩條,一是風浪都是大戶們掀起的,大戶們要接受其後果;二是大戶們有錢,朕是天子,普天之下的百姓都是朕的子民朕要一視同仁,富有的兒子比貧窮的兒子多給父母些孝敬難道不應該嗎?」

    劉一燝苦笑道:「誰家的錢都不是憑空飛來的,長此下去富戶們漸漸變窮也不是好事。」

    天啟說:「富戶們要發財朕很歡迎不會讓他們變窮,他們提的合作資金定期定額分成的想法朕就認為很好,允許他們投資進來一起合作開礦、辦作坊等營生,但有個限制,就是他們投進來的錢一年的利潤封頂不超過兩成。」

    劉一燝問:「他們投入合作資金的目的就是賺更多的錢,純粹借貸出去都有三分利,限制在兩成是不是太低?」

    天啟這時感到很無奈,覺得道理很難講,什麼「資本來到世間,從頭到腳每一個毛孔都滴著血和骯髒的東西」等話就算說出來大家也理解不了,況且說這話的人還要兩百年後才出世。想了想說:「中央錢莊馬上要規範借貸利息,禁止民間私自借貸,全國各錢莊以後的借貸年利息都會被限制在一分以下,這樣一來合作資金的兩成收益就很高了。」

    見劉一燝還在尋思,天啟說:「你就這樣告訴他們,銀糧等的價格浮動限制在兩成朕沒意見,但這樣一來首先是他們的利益要受到損害,怎麼做讓他們看著辦;合作資金賺的錢封頂兩成也很高了,不要貪心不足。普天之下的人都是朕的子民朕要一視同仁,讓他們在想辦法賺錢時先看看是不是傷害了別人的生存權利。總之就一句話,誰要是斷了別人的活路,朕就要先斷了他的生路。」

    劉一燝告辭後先去了一趟政務院,見葉向高、韓爌、朱延禧等都在唯獨不見信王,就問道:「信王在何處?」

    葉向高笑了笑說:「信王聽師傅講課去了,劉大人是不是剛剛被皇上訓斥了一頓?」

    劉一燝說:「如果皇上訓斥了下官倒也沒什麼,只是被皇上一番大道理說得頭暈腦漲感到很迷惑。」

    韓爌和朱延禧聽了哈哈大笑,劉一燝不悅地問:「兩位大人可是在笑話下官?」

    韓爌說:「不敢,在下是笑劉大人跟我們一樣,一開始都被皇上洗涮過腦袋。」

    劉一燝驚奇道:「哦,能不能說來聽聽?」

    葉向高這時說:「陳年舊事有什麼好說的?劉大人有何迷惑之處說來聽聽,說不準在下能幫你解惑。」

    聽葉向高這樣說劉一燝就把開始與天啟的對話講了一遍,葉向高點頭道:「皇上的宗旨很簡單,就是允許富人不斷獲取財產,但禁止富人以犧牲窮人生存權利為代價去獲取財富。像去年要求富戶和宗親退田、自己帶頭讓所有人按田畝上稅、從北方往南方移民、馬上出台的借貸限制在一分利以下等舉措都貫穿了這一原則。你把皇上的話給他們說清楚,讓他們多在投資門類上想辦法,從薄利多銷的思路上來看兩成利潤已經很高了。」

    劉一燝點頭告辭後又來到戶部,錢莊和路商局的房子沒修好前大家暫時在戶部商議事情。劉一燝把天啟的話跟大家一說,以為大家要激烈反對,誰知道很多人都不作聲。山西商會的李會長問道:「請問劉大人,皇上真允許我們開礦建作坊?不再派太監來收稅搗亂?」

    劉一燝說:「派不派太監來查帳本官不敢說,但封頂在兩成利潤是皇上親口答應了的。」

    作為宮裡代表的內務府總管談敬這時說:「李會長,不管是作為大明的子民還是作為合作方,懷疑皇上的話都是不應該的吧?」

    李會長連忙謝罪然後和湖廣商會的曹會長互相點了點頭,曹會長說:「既然是皇上的話草民等只有遵守,銀、糧等的兌換價格和合作資金的封頂利潤都限制在兩成也很合理,只是希望以後不要再有變動。」

    劉一燝說:「皇上是金口,大家儘管放心。」

    山西商會的李會長這時說:「既然如此,為了避免夜長夢多大家就都簽個協議書,然後用邸報向全國明發。在修路商總局和錢莊總行的同時,各省各分行也同時開工修建,讓大家早些發財。」

    就在富戶們在北京戶部開會商議錢莊和路商局的事務時,遠在南京的魏忠賢接到了新的命令。幾個月來,天啟沒有給他下達任何指令,這讓忙碌慣了的魏公公很不習慣。這兩月孝敬的人也少了,從官府的案子裡也找不到什麼有油水的活,那些大戶一個個都很老實,該種糧就種糧,該退田的就把多餘的田拿出去在當地官府那兒掛著賣。

    東廠的事務就是這樣,你不去找別人的麻煩別人就不會把你當回事,魏忠賢決定要找個機會好好幹他一票,掙點外快順便在皇帝那兒立個功。現在接到新的任務後魏忠賢很興奮,立即叫道:「良卿,快去把你兄弟叫來。」

    過了一會兒魏良卿和魏良棟一起來了,問道:「大伯,很久沒見你這麼高興了,有什麼好消息?」

    魏忠賢說:「皇上來命令了,叫我們準備著查錢莊。皇上說從正月十五開始全國的錢莊都必須到官府那兒備案,而且借貸出去的年利息不許超過一分利。」

    魏良卿說:「這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魏忠賢說:「一,有事幹就說明我們還有用;二,錢莊都有油水,你們跟錢有仇?」

    魏良棟皺了皺眉說:「不是正月十五才開始嗎?還有好幾天急什麼?」

    魏忠賢罵道:「你這頭蠢豬!等到十五才去打聽就晚了,到時候吃屎都撿不到熱乎的吃。你們現在就派人出去尋找在錢莊借過錢的人,記錄下來後等十五一到就去看錢莊降沒降利息,沒降利息就可以好好敲詐他們一筆。」

    魏良卿激動地問:「皇上說沒說到時候是向上報告還是由我們錦衣衛直接抓人?」

    魏忠賢說:「皇上這次有點意思,說不聽話的錢莊可以罰他們的款然後再給他們機會改正,不改正的就再罰款再給機會,只說可以不停地罰款沒說要抄家。我琢磨著皇上是不想把他們一次就打死,要慢慢磨他們的錢,只不過你們就要辛苦很久了。」

    魏良卿和魏良棟都激動地說:「只要能不停地罰他們的銀子,我們不怕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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