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說:「朕忽略了這事,先進一個吧,先生覺得誰比較合適?」
孫承宗說:「現在的兵部尚書是王永光,臣有意讓王永光進軍務院軍機處,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天啟說:「既然先生舉薦,那就進現兵部尚書王永光入軍務院為軍機大臣,主要負責協調兵部與軍務院的聯繫。」
王永光說:「臣領旨謝恩。」
這時信王也上前說道:「皇上,幾月前顧秉謙和魏廣微離開議政處後就沒有再增加人,是否需要增加幾個?」
天啟問:「信王這幾個月忙不?」
信王說:「事多就忙事少也很閒。」
天啟說:「那就再增加一個,軍務院的人由朕指派政務院的人由你們自己負責選,朕的條件是年齡要在六十以上,要先進行經濟審察。」
信王說:「臣弟遵命。」
天啟又說道:「政務院事多就忙事少就閒也不好,這樣,你們再成立一個預政處,把事情做在前面就不會一會兒忙一會兒閒了。」
這時協理大臣朱延禧問道:「請問皇上,這預政處的主要職能是什麼?」
天啟說:「預政處的主要職能就是預定計劃,根據各地的現狀報告和各部歸總來的數據來對下半年或下一年制定計劃。」
葉向高也出列問道:「皇上,現在這報告和數據都沒有怎麼計劃?」
天啟說:「從明年起各省、各州縣的主官就要增加一項重要事務,就是一個上任的官員在你接手前先要就該省或該州縣的現狀做一個報告,這個報告要包括戶口、田畝、商舖、作坊、道路、河流水庫、主要出產等內容。這個報告要卸任者和繼任者互相簽名認同,寫報告的過程也是你對該地的一個認識過程,前任認可簽字也是對後任的一個交代,也算是不同施政風格的平穩過渡。」
葉向高繼續問道:「各地報告有了那各部數據呢?」
天啟說:「也是從明年起各省存糧的糧庫、存錢的藩庫都由戶部接管,各地財物入庫時必須在管庫的戶部官員處登記否則不算;財物一旦入庫即為國家所有沒有戶部行文和政務院批示不得擅自出庫。糧庫和藩庫由各地錦衣衛獨立看管,錦衣衛人員不足可以在前線有功將士中招人補充,戶部的出入帳數據作為預政處制定計劃的主要依據。」
聽了天啟的話大家都不說話,過了一會兒韓爌說:「皇上,各縣把該交的銀、糧都交到省上,那他們拿什麼支付給衛所、驛站等需要他們支付的地方呢?」
天啟說:「各縣、各州府交了銀、糧等稅以後就不再給任何部門支付財物,只需要做兩件事,一是完成預政處一層層下達的任務,二是賣爵位賣得多自己得的也多。至於說以前需要他們支付財物的部門就要提前向上面提要求,得到戶部行文和政務院批示後按批准數在各省提取。」
見大家都在想問題沒說話天啟說:「還有兩個月,政務院跟六部多商議幾次商議個穩妥方案,現在先說遷移災民的事,楊漣你來說。」
楊漣上前說:「啟稟皇上,都察院派了兩百人去全國各地監察移民狀況,北方災情小的地方幾個州縣派一人,災情大的地方一個州縣派幾人;南方凡是設立有移民區的地方都派員落實了移民的住房、田地,不願意移民只想做工換糧的也記錄了他們需要去的礦山和作坊;移民從北往南的路上也派人檢查了移民的吃、住、醫、行等設施,盡量讓他們輕鬆快速到達目的地過年。總的來說南北各州縣都很配合,其中有十七個縣的縣令因為生病、丁憂、體弱等原因臣依聖旨讓人立即頂替,頂替的人也開始正常理事。」
天啟說:「你們培訓的那些人能不能勝任?」
楊漣說:「任州府官員不敢說一定幹得好,但做個縣令綽綽有餘,而且他們都事先接受了經濟審察。」
天啟說:「很好,不過要有個心理準備,朕前一陣看了看這幾年的災情奏報,災情是一年比一年厲害,照這個趨勢朕估計北方的人至少要移三成到南方去才行,所以說北方的人向南方移民恐怕還得繼續幾年。」
所有人聽了天啟的話都感到很驚訝,信王說:「那麼多北方人到南方去,這南方的糧食夠吃不?」
天啟道:「南方氣候好荒山荒地也多,還有海裡的魚蝦貝類等吃的也多,應該沒有問題。還有就是立即行文讓家裡有五百畝到五千畝的中等大戶賣餘糧上稅,還是只允許他們留夠三年糧食,種糧的田不許栽種別的。開始出去那三個人,讓他們考慮好了立即組建以身說法宣講團去各地宣講,還有兩個月就過年了,移民、清存糧、清田畝要在兩個月內做完。不怕告訴你們,魏忠賢帶領東廠已經做在你們前頭了,朕手中的密報都有好幾十份,讓那些企圖矇混過關的放聰明些。」
南京,東廠駐南京辦事處大院裡,魏忠賢穿了件棉襖坐在屋廊下烤火,一邊烤火一邊罵:「這什麼鬼天氣,看著不冷可是穿得再多骨頭也都是涼的,怎麼南京比北京還冷?」
旁邊伺候的太監說:「廠公有所不知,北方是干冷穿兩件衣服就不冷了,這南方天氣潮濕冷起來是濕冷,穿得再多也冷。」
正在他們說著話的當口,一個在門外站崗的衛士進來稟報說:「稟報廠公,門外有個人拜見,說是你的老朋友。」
魏忠賢有些納悶,想了想就說:「讓他進來,正悶得慌有人說說話也行。」
過了一會兒進來了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人,濃眉大眼加上稜角分明的臉頗顯幹練。只見他來到屋簷下離魏忠賢兩三步遠的時候單膝下跪給魏忠賢行禮道:「草民魯大成代家兄見過廠公。」
魏忠賢問道:「你家兄是誰呀?咱家以前怎麼沒見你來過?」
魯大成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遞了上來說:「家兄是誰廠公看過信就知道。」
旁邊的小太監接過信打開仔細看了看見沒有傷人的東西,就面無表情遞給魏忠賢。魏忠賢接過一看,原來是五張一萬兩的銀票,於是微笑道:「果然是老朋友,既然是老朋友的親兄弟就賞個坐吧。」
一個小太監隨即搬了個凳子過來,待魯大成坐下後魏忠賢低聲說:「我不管你是誰,明人不說暗話有事就說大家都很忙。」
魯大成說:「痛快!我有個管事落在魏公公手裡,只要魏公公把他說過的話都忘了再把人交給我,我再給五萬。」
魏忠賢想了想說:「你們是紅山衛的?」
魯大成說:「我家指揮使大人仰慕魏公公已久,這次的事希望魏公公高抬貴手。」
魏忠賢說:「你們是軍戶怎麼會私耕民田?」
魯大成說:「那裡位置好,紅山衛把唯一的路口一扎沒人能進來,東廠錦衣衛都不行。」
魏忠賢說:「就憑你們五千多人想造反?」
魯大成說:「造反是萬萬不敢的,只想保住裡面的八萬畝桑田,而且只保三年。」
魏忠賢又想了一下說:「你那個管事已經沒了你也不用再來了,就憑你今天這五萬兩我保你兩年沒人查。」
魯大成沉思了一會兒說:「成,兩年就兩年,我們後會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