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太陽明明已經升起,但間桐宅邸依舊陰暗,就像當初在建成之時就沒考慮到采光一般,沒有陽光的照射,潮濕、腐朽的氣息充斥著整座房子。想想也是間桐家的魔術就是操縱蟲子,而蟲子多喜歡陰暗、潮濕,這樣想來間桐宅邸的這種建法倒顯地很正常了。
「嘰嘰嘰嘰……」忽然響起的蟲鳴聲讓依娜利有些詫異地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文字首發/文字首發
聲音是從間桐雁夜身上傳出的,有些疑惑間桐雁夜現在的身體狀況,但依娜利沒有問。從感覺判斷,現在的間桐雁夜身上的氣息比起依娜利第一次感覺到間桐贓硯的氣息還要陰暗、邪惡,但這種氣息卻讓依娜利討厭不起了,反而是一種同情。究竟要多深的執念才能讓眼前的這個男人變成現在這副模樣呢?當初給間桐雁夜藥方,讓他活下來又是不是正確的呢?
都沒有答案,至少依娜利找不到答案。
「肚子餓了,找東西吃去。」站起身來,間桐雁夜平靜地說道,跟著向玄關走去。間桐宅邸是有廚房,但沒有米飯也沒有菜,這依娜利在探查時已經看過了。「我現在的身體沒有痛覺,但飢餓到了一定程度就會崩潰。」
無所謂地輕聳了下肩,依娜利直接靈體化跟了上去。
跟著間桐雁夜七拐八繞的到了一間冷冷清清的小店吃東西,然後又走回間桐宅邸,這期間依娜利和間桐雁夜不曾交談過一句,連最基本的現在聖盃戰爭的情況都不曾進行交流。
倒不是說雙方不用說,而是已經無話可說了,依娜利還是依娜利,間桐雁夜卻不是十年前那個半吊子的魔術師了。他不再是個牽線木偶,他有自己的打算,而依娜利反正只要活到最後看到聖盃就行了,乾脆也就不管間桐雁夜的心思了。一個自有打算、一個懶得去管,於是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了。
剛走到間桐宅邸不遠,間桐雁夜就身形一頓,通過咒令的感應和se
vant對se
vant的敏感度,間桐雁夜和依娜利同一時間感應到在間桐宅邸裡出現了se
vant的氣息,能在間桐宅邸裡的只有ride
了。
不顧現在還是白天趁著大街上沒人時依娜利在間桐雁夜身邊直接現出了身形。鼻尖輕輕抽動,嗅著空氣中淡淡地血腥味,依娜利表情微笑。「我們好像錯過什麼好戲了。」
「唔……」淡淡地應了句,間桐雁夜直接走向間桐宅邸大門。是因為被雲遮住的關係吧,明明四周是陽光普照,但間桐宅邸卻顯得異常灰暗,給人一種與四周完全不協調的感覺,這種感覺來源於間桐宅邸中那種不同於se
vant的不祥的氣息。
毫無顧忌的散發著陰冷的魔力氣息,間桐雁夜迫不及待的向那氣息的主人宣告著他的到來。進入間桐宅邸,剛進入玄關,間桐雁夜就再次頓住了,站在玄關前的是一個穿著黑衣的se
vant。
就像預料到了間桐雁夜會來一般,ride
用清冷的聲音不帶一絲情緒起伏地說道:「我的maste
讓你進去,不過assassin必須留下。」
「要動手嗎?」同樣跟著進來的依娜利對間桐雁夜問道,和ride
兩度交手依娜利已經或多或少的掌控了ride
攻擊套路。攻擊方面ride
主要是速度,招式上沒有什麼精妙,但現在依娜利的速度比她還快,寶具上ride
是石化魔眼和騎英之韁繩,但依娜利有把握在她發動寶具前避開並反擊。
「殺了吧,留著也只會添加阻礙。」平靜地說著,間桐雁夜稍稍往後退了一下,讓出空間給依娜利。
「喔……你成長的超乎我的意料啊!雁夜,以前的你只是個廢物,現在竟然已經有這種殺伐果斷的氣勢了。」從走廊牆壁中傳出的老人聲音,讓本準備動手的依娜利動作一頓。時隔多年,再次聽到這聲音,依娜利還是一下就判斷出這聲音的主人是誰。
「贓硯……」包裹間桐雁夜全身的大襖微微顫抖,唯一顯露在外的雙眼綻放出瘋狂的喜悅光彩。如果不知內情的人看了,還以為間桐雁夜和間桐贓硯的關係是多麼的好呢?但事實上,間桐雁夜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將間桐贓硯生吞活剝。
「啊!時隔多年再次聽到自家孩子對我的稱呼,真是感慨良多啊!本來還想找你說一說關於小櫻的一些事,不過看樣子你似乎是不想了……哦,看來我對你的預料還不夠啊!聲音就要不能傳達了,今天晚上來柳桐寺吧,我和你淡淡小櫻現在的身體……」說到這裡間桐贓硯的聲音忽然斷掉了,而ride
也忽然消失。
「怎麼說……」沒有追擊,依娜利撇向間桐雁夜。
忽然幾隻噁心的蟲子破開牆壁飛向間桐雁夜,而依娜利也沒有阻擊,幾隻小蟲子還不能對間桐雁夜怎樣的,但是接下來的情況卻讓依娜利有些意外,蟲子飛到間桐雁夜身邊爬在他的大襖上然後隱去,這時依娜利才知道這是間桐雁夜的蟲子。
「你去看一看吧!」收回自己的蟲子,間桐雁夜對依娜利說道:「二樓,小櫻的房間。」
「呵……」搖了搖頭,依娜利同樣有些驚訝於間桐雁夜的成長,驚訝歸驚訝,但依娜利還是按間桐雁夜說的向二樓跑去。在二樓走廊中部的房間依娜利停下腳步,這裡就是間桐櫻的房間,在間桐雁夜以前房間的隔壁。
到了這裡血腥味更顯濃重,血的味道就是從這間房間裡傳出來的。
推來房門,無視鋪面而來的血腥味,依娜利走進房間。很樸素的一間房間,明明是一個少女的房間但卻沒有一件少女應有的物品,白色的牆壁,米色的窗簾,紅木桌子,一切都很正常但這種正常在一個少女的房間就是最大的不正常,沒有一張海報,沒有一個玩偶。和這種不正常相襯的是倒在床上的一句屍體。曾經在新都公園見到的ride
的偽maste
——間桐慎二。
無視著那紅白相間的血和腦漿,依娜利探手翻開間桐慎二頭部的傷口,細小的傷口就像是什麼被刀片刺中一般,直灌腦部,看著傷口不知為何依娜利忽然想起了在柳桐寺看到的那個黑影,貌似他的武器就是緞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