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磁性冷冰的拒絕,宣告著華鵲的求助失敗。若是現代人也就見怪不怪,奈何她一個古代江湖俠女,卻是極為無法理解的。
刑明傑百里挑一的好相貌,心理卻陰冷,手段殘酷。
再觀眼前的男人,樣貌也是精緻的天|怒人怨,可怎麼就這樣冷血呢?是這個時代的人沒有仗義之心還是好相貌的人都是陰黑男呢?
淡淡一瞥,華鵲驚詫的神情落入男人幽深的黑眸底,一瞬愕然劃過臉上,隨即轉身就走,沒有星點猶豫。
男人一走,他身後的那兩個黑t恤男放開華鵲,就疾步跟上男人。
男人進了一輛黑色加長版的轎車,兩個黑t恤男上了男人身後的一輛轎車,看樣子是為男人保駕護航的。
「莫成鯨,只要看到男人,你都要拜倒在人家的西裝褲下嗎?」身後,不急不緩響起的嘲諷笑意格外的刺耳。
大魔頭!一股怒氣從華鵲心底洶洶燃燒,紅唇一咬,生死一搏,拼盡一切也要甩開這個煩人的魔頭。
盯著男人那尊貴的四腳坐騎,華鵲迅速從衣兜裡捏起顆藥丸,迅速往自己嘴裡塞,握起了小拳頭,提腿奔了出去。
身後那位變了臉色,靠!她還敢跑?
她貌似是他經手過的最為不安份的囚犯。
這堅忍的逃跑意識,讓他想起了一個詞,屢敗屢戰。當她自己是劉翔嗎?跟他玩賽跑,是不是太嫩了點呢?
她奔跑的步子,再大也不夠他追。
刑明傑無趣地揚唇,摔個半死之後的跑步,也就是烏龜漫步,只要他隨便來幾個大跨步跑,就能輕易地把她制住,不過那樣多沒勁,搞不好路人還以為是他一個大男人在欺負一個弱質女流呢,所以他不急著追。
靠她目前的狀態看,只要再跑個一百米,就足於體力不支地倒下了。
到那時,他在從身後接住她,完美不留痕跡地把她揪住,落個路見不平,助人為樂的好形象,再看盡她的笑話,何樂不為呢?
刑明傑拔開腿就追,他完全沒有想到的是,她居然在奔跑了三十米之後,來了個向前加急衝刺,那樣的速度,那樣的腳步,似乎滲透了無窮的力和勇。
這怎麼可能呢?
刑明傑蹩眉想了想,是他忽略了,上一刻她做了個小動作,她往嘴巴裡塞了什麼東西。
莫成鯨身上攜帶的活寶和她的陰謀詭計一樣的多,她不是簡單的女人,不能以常理推斷,打過幾次交道,他居然還沒長記性。
他們之間隔開了長長得幾十米,刑明傑卯足了勁在後面追著。
前方的腳步兇猛地出人意料,就連坐在加長版的凱迪拉克車內的男人,也不由地被後車鏡上的彪悍女人給吸引住了目光。
陽光下,額角滲出的絲絲密密鮮血,為她精緻的臉龐,平增了幾許玫瑰般艷麗的奪目,烏黑的長髮此刻正凌亂地扑打著,她看起來並不好。
他別開臉正視著前方的路況,忽而又稍移視線看了她一眼,她緊緊地咬住唇,奔跑的腳步很快,慌急腳步,遮掩不住身體的顫抖,美麗的軀殼在這時本應顯得慘敗,卻在她身上找不到一點狼狽和可憐的蛛絲馬跡。
這種女人,最不需要的就是別人的同情與憐憫。
男人笑了笑,他也不屑給予。
男人的車開得並不快,似是有意看沿途的風景,華鵲咬唇暗暗在心底咒罵,放著大活人,見死不救,真不是什麼好東西。
她想開口咒罵他一聲,卻發現連開口的力氣都沒有了。
集全身之力於小腿上,真得支撐不了多久了。華鵲的臉色越見蒼白,她想停,想找個抓手,卻是兩眼一黑,力不從心地倒了下去。
「莫成鯨……」刑明傑的聲音,傳到她耳朵時,卻是如蚊子般地吵雜。一陣鈍痛來襲,是她努力伸了伸手,慶幸還有知覺,還有一口氣在。
只是那雙腿卻是再也邁不開了,讓她坐以待斃,休想!
她扶著水泥地努力地支撐著自己的身子,卻奈何一次次地落下,這一刻,她顯得有些挫敗,重重拍了水泥地一下,她抬頭看著當空的烈日,她甚至忍不住想來個仰天長嘯。
在上一輩子受柳清寒欺負還不夠嗎?穿越異世還要受刑明傑的氣。
刑明傑奔跑的腳步漸漸清晰,她的心忽然跌到了谷底。
汽笛聲在她耳旁響起,一個巨大的黑影擋住了她的視線。她還來不及做出反應,手腕上一緊,一股強大的拉力讓她吃痛地皺眉,她半張著嘴,想破口開罵,卻是yy啊啊地,喊不出一聲強大力的聲音來。
瞪著這個忽然折還的不速之客,他灼灼其華的目光中閃過一抹亮色,剎那之間又恢復了
他一慣的冰冷。
靠著一個陌生男人這麼近,華鵲尷尬地紅了臉,本能地想後退,男人似乎看出了她的意圖,根本不給她機會,扶住她的腰,直接打橫跑了起來。
啊!!
身子飄乎而起時,一陣疑惑在她心中盤旋著,她想問。可男人根本不打算解釋什麼,大步流星地他車子停靠的地方走去,一個侍從已經為他開了門。
她被拋進了後車座裡。
寬大的四人座足於容納她轎小的身子。
「莫成鯨你給我下來!」刑明傑的叫嚷聲,透著敞開的車窗飄進,這一刻,華鵲忽然笑了起來。
她努力地撐起身子,對著車窗外,他漸漸靠近的氣急敗壞身影,露出一個最甜美的微笑。
見鬼去吧!刑明傑,刑魔頭。
男人的車子開了出去,刑明傑也不甘示弱地攬了一輛計程車追了起來。
男人有意撇開刑明傑的追蹤,吩咐屬下把車速提起來。
她升起了車窗,車廂內的冷氣擋住了盛夏的炎熱,撫著自己沁血的額頭,她笑了笑,這個時代的坐騎真強大,比起大晉國的草原上奔馳的千馬駒還要快。
她不知道男人將把她帶到哪兒去,她想總是比被刑明傑囚禁好的。
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後車鏡裡,一輛翻轉快躍的小轎車,走進她的視線中,狗急跳牆,人急翻車嗎?
不管外面的情況有多遭,在這方寸的車廂內,她是相對安全的。後腦勺靠著車背,她緩緩地閉上眼,在黑暗中享受難得的寂靜。
疲憊來襲,不知不覺就進入夢鄉。再次醒來時,已在一座別緻的現代屋子裡。
她的額頭上已纏上了塊紗布,手上打著點滴,看來是她昏睡時,大夫幫她看過。
沁冷的藥水注射到體內,她發現目前的身體狀況好了許多。
待到一瓶點滴注射完畢,她試著下床,腳步不大,卻也可以走動。她想轉出室外尋著那個男人,答謝他的救命之恩。
扶著室內的門框,她看到那個男人慵懶地坐在沙發上,對面站著個身穿灰色襯衫的。中年男子,似乎是在匯報工作的。
華鵲的腳步稍頓,想待中年男子走後再出去。轉身的剎那間,忽然聽到中年男子道:「美國大使就王子帶回來的女人,詢問我們大使館。那女人疑是國際恐怖組織,美方擔憂王子的狀況。」
男子面色依舊,片刻後才道:「向他致謝,告訴他大使館內一切良好。」
「王子,我覺得沒有必要因為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而同國際強國起衝突。更何況國際刑警已經向我國內的最高督察組發出協查通知。」那中年男子有些憂心,輕聲勸道。
看來是刑明傑給他們施加了壓力,她沒有想到一個國際刑警竟然有如此大的力量。華鵲氣得牙癢癢,怒氣,心中血氣上湧,早前用藥提速的餘毒尚在腹中,難受地來了一陣猛咳。
她這個觀眾也是當不成了,室內兩人皆循聲望去,對上華鵲尷尬的眸,王子淡淡然地只是回復了中年男子一句:「此事稍候再議。」
很顯然他並不想讓她知道答案。華鵲曉得非親非故的兩個人,沒有必要要求人家為她付出些什麼。
他從沙發上起身,緩緩向她走了過去,在她面前站住。
明媚的眼,近在咫尺地大膽注視著她,讓華鵲不自在地默然垂頭,她想先開口打破沉默,又覺得這不是她的作風。
沉默了片刻,清朗的聲音響起,「那個人為什麼要追你?」
華鵲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有些為難地站著。
「如果為難,就不必說了。」
想了想,華鵲揀了句重點說,「我長得和他認為的犯罪分子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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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下一章,男人間的戰爭。齊生病了,暈頭轉向的,這兩天可能就一天一更,最遲星期四就給大家恢復日更6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