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明傑拳頭克制地握緊再握緊,這個女人,真有欠揍的資本。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陡然上前,半俯著身子提起她的衣領,將她生生地提溜起來。
華鵲緩緩抬起頭,電光石火間,一個陰霾冷厲,一個嬌弱可憐,引得路人瞠目結舌。
「先生,錢我都還你了,你還不能放過我嗎?」她目中噙淚,祈求的語氣柔弱無助。
額……他這是第一次領教這女人的演技,還真是實力派的。
他為她的這一齣戲感到好笑,在他面前玩陰的,這不是找死嗎?
不過在路人圍聚的飛機場上,施暴實在不是明智之舉,他可不想在公共場所折損了英明的形象。
好吧,要演戲,奉陪到底就是了。
刑明傑深情款款凝著她,「鵲,情侶之間吵架有必要說得那麼生份嗎?我又沒有讓你還我錢,即便是你搾乾了,我所有的錢財,我也我也願意。」
這都什麼啊?
盯著他滿目的深情,除暴安良的捕頭,在華鵲心目中的純潔與美好都煙消雲散了。
淡定,淡定……
「刑先生,你的這個玩笑開大了。」華鵲愕然無比地扯出一抹不算笑容的笑意。
配合你的節奏,唱呢?刑明傑挑眉看她,「結婚三個月,你在家睡幾晚啊?三天兩頭和姘頭鬼混,你還真當我瞎啊?咱家上有老,下有小,就算你不要臉,也得給咱爸咱媽留個臉。這是法制社會,要搞個外遇,也得先把手續辦了。」
這劈頭蓋臉地一頓痛罵,絕了。
饒是華鵲自認為伶牙俐齒也得甘敗下風,哆嗦著唇說不出話來。
刑明傑那高大的嗓門,無疑是吸引人的。好事的路人再來個翻譯,華鵲便見圍在一起的路人向她指指點點的。
本來是窮苦的煙花女一下子,就變成人人唾棄的不潔出軌婦女。
糗死了。
論腹黑,她還真不是刑明傑的對手。
「先生,你真得要消消氣,天涯何處無芳草,現在是法制社會,可千萬別為了個不愛你的女人,而迷了心智……」
有愛的某路人,看著刑明傑青筋暴跳的額頭,自動自覺地奉勸。
這弦外之音,作實了華鵲的出軌罪名。
這一刻,華鵲徹底覺悟了,原來古代的冤假錯判就是這樣形成的。同情弱者嗎?是不是用錯了地方,刑明傑何時走柔情派路線了?
為了配合劇情,華鵲奮力掙脫了他的大手,捂著嘴巴,作羞憤狀:「你你」
接著便再也沒有了下文,她往自個嘴裡塞了個丸子,轉身就來個一百米向前衝刺跑
人滿為患的機場裡,嬌小的身子靈活地穿梭著,與此同時,他追擊的腳步也未曾停斷過。
「莫成鯨,你給我站住!」他惱怒的聲音在她身後不遠處響起。
讓她停下腳步,乖乖束手就擒嗎?開什麼玩笑,她又不犯傻。
為了她的小命著想,她越發跑得飛快,出了機場的大門,直奔著石階梯跑,心臟砰砰地亂跳著,只差沒飛出去了。
「再不停下來,小心摔死你。」喧嚷的人群中傳來他陰霾的聲音。
華鵲逃都來不及,哪顧得上去聆聽,握著扶手就來個大步狂奔。也就是下石階梯的時候,一隻白色的哈巴狗從後頭衝了出去,華鵲心頭一跳,還來不及細想,腳下一絆,就直接往下栽
迅雷不掩耳之勢的一摔,摔得個四腳朝天。
然後,刑明傑的腳步頓住了,他剛才只是想讓她停下來,沒來由地來個警告,沒有想到讓他說中了。
他這是皇帝嘴嗎?怎麼就那麼準啊?
這一切純屬突然,任誰也沒有想到,竟有個打扮時髦的女人,拉著她的小哈巴狗來接男友。那狗兒想必也是被栓了太久了,她一鬆開了鏈子,竟然飛竄著下去。
倒霉催的華鵲跑得急,正好踩上了那鐵鏈子,就這麼一絆,身體失去了平衡,蹩了腳就摔了出去。
她聽到轟地一聲,接邊滾了幾個階梯,生生摔下去時,腦子頓時嗡嗡作響,身子酸痛無力,大手往前伸,左手似乎是抓到了根柱子,不對是根棍子,驀然睜開眼時,只見眼前一片白茫。
「拿開你的手!」
「放手!」
身後傳來兇惡的叫嚷聲,她沒空理會,努力拖著身子,想要起來,卻倍感疲憊。
「小姐,我趕時間。」
醇厚低沉的嗓音
動聽地在她耳朵旁響起,循聲望去,她才驀然發現這個聲音的源頭,竟在她面前。
筆直的西裝褲在她面前飄蕩著,黑色的皮鞋油光可鑒,自下而上,再看那張俊美無鑄的臉,高挺的鼻樑,媚惑的桃花眼,竟然微微恍了神。
這男人長得連不賴的,而最最吸引她的,莫過於他的打扮。
從西裝的面料和一絲不苟的做工上,她竟然覺得這個男子非富即貴。
「小姐,放手,我趕時間。」他不奈地再次重申,不帶半點感情。
如果不放呢?華鵲搖搖頭,反而越發抓緊了他,「先生,救我。」???
忽出其來的一句話,並沒有改變男人想走的立場,男人惱怒了,想要摔開她,卻瞥見她手臂上嚴害的傷痕,很有愛地半俯著身子,掰開了她的手,「放手!」
她被兩個t恤男拖開,身後,傳來刑明傑不屑的冷哼,「半死不活了,還不嫌丟人?」
華鵲倔強的小臉微抬,凝著美男的眉眼越發地淒楚可憐,「先生,路見不平,不能拔刀相助嗎?」
男人睨了她一眼,再看她身後的那位仁兄,冷冷扔下兩字:「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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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晚上加班呢,如果來得及會趕回來再更一章的,不行的話要等到明天了。復仇寶寶正常更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