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年逸寒和年逸絕都是不可置信的看著突然到來的年逐舜.
「老四,你再說一遍,老七是朕的親生兒子?!」年逐舜盯著地上的年逸寒質問道……
「父皇,咳咳!您怎麼來了?!」
年逸寒捂著心口處,艱難的問道。
父皇從未打過自己,這一掌,年逐舜是下了重手的腦。
也是難怪,年逐舜剛剛得知東宮娘娘是被皇后冤枉的,心裡早已經是悔恨對了極點。
現在年逸寒還妄想去傷害東宮娘娘,年逐舜自然是不會對他心軟。
「這麼多年來,你和你母后居然一起騙朕!你們騙得朕好苦啊!軼」
年逐舜死死的盯著年逸寒,一想到當時池兒那絕望淒冷的眼睛,還有自己當時對她也是那般的絕情。
他就心如刀割般的難受,都是他的錯,太過於高貴,太過於驕傲。
聽不下一丁點的解釋,不給她任何辯解的機會。
年逸寒眼睛飛快的轉動著,回想著自己剛才所說的話,汗水濕透了整個後背。
他自認為這件事情做得天衣無縫,卻是沒想到,父皇還是知道了陵墓的波動。
更沒想到,父皇這麼巧的趕來了,還聽到了這麼重要的秘密。
好在自己口風還算是嚴,沒有把自己不是父皇的兒子,而是母后和蕭將軍私通生下的兒子這件事情給抖落出來。
「池兒!」
年逐舜忙是從地上扶起東宮娘娘,卻是在看到東宮娘娘屍首的那一瞬間臉色大變。
「是誰將她嘴裡的玉珠給拿了出來的?!」
看著池兒失去了光澤的頭髮,還有黯淡的肌膚,年逐舜更是怒火中燒。
若不是因為年逸寒是自己的兒子。以他今天的所做所為,以他的母妃當年做過的那些事情,他是決不會饒過他!
「是不是你?!」
年逐舜死死的盯著被自己的掌擊倒在地,沒得反抗能力的年逸寒,一定是他,剛才他還打算拿池兒來要挾老七呢!
「父皇,兒臣不是故意的,是老七搶了輓歌,兒臣一時氣昏了頭,才會做下這等失去理智的事情。求父皇恕罪!」
年逸寒從未見過如此暴怒的年逐舜,忙是跪下認錯!
雖說年逐舜平時看上去親切平和,但誰都知道,他若是真發怒,就算是他的親生兒子,他也毫不手軟!
「老七?!」
聽到年逸寒的話,年逐舜這才是看著又活了過來的年逸絕,眼底滿是複雜的情緒。
「活著就好,活著就好啊!」
年逐舜只是重複的呢喃著這句話。年逸絕一時間也是不知道應該如何去面對,以前對父皇的恨似乎在聽到老四的這件事情之後,都已經熄滅了。
父皇一直認為自己不是他的親生兒子,卻還是將自己撫養這麼大。
他每次看到自己的時候,又是以一種什麼樣的心情呢?!
悲痛?難過還是憎恨?
他認為自己是他最愛的妃子和別人生的兒子,他卻還是將自己撫養了這般大。
這番養育之恩,也是沒齒難忘。
突然年逸絕便是釋懷了,他能夠理解這麼多年來,父皇心裡的苦。
只是卻也是有點怨恨,為何不肯相信母妃,不肯給母妃一個解釋的機會?
愛一個人,不應該是無條件的相信嗎?!到底還是愛得不深吧?!
「絕兒!」
年逐舜哽咽著喚著年逸絕的小名,那個在幻境裡,年逸絕聽了很多次的暱稱。
不過還是真實的喚著自己,更要讓人動容。
對於這個久違的稱呼,還有這久違的父愛,年逸絕一時間愣在了那裡,不知道應該如何去面對。
「絕兒!」
見年逸絕沒有發聲,年逐舜又是試探的喚了一句。
語氣裡滿是緊張與不安,這麼多年來,他和年逸絕之間的隔閡,也不是一兩下子便是能夠解決的。
但是現在既然絕兒安然無恙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至少他還有補償的機會。
「父皇!」
年逸絕沉思了半天,看著年逐舜那蒼老了許多的容顏,最終還是忍不住的喚了他一聲。
而且不管怎麼說,也是眼前這個男人,懷著一顆悲痛的心將自己撫養這麼大。
這麼多年,他每看到自己一次,心裡的傷,便是會復發一次。
算起來,自己也是對父皇殘忍了。因為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剝開了父皇那永遠也無法痊癒的傷口。
見年逸絕終於是肯喚自己一聲「父皇」,年逐舜也不禁是老淚縱橫,緊緊的抱著年逸絕的肩膀。
「絕兒,對不起,這麼多年,讓你受委屈了!」
年逐舜在年逸絕的耳邊愧疚的道著歉,也是為年逸絕肯原諒自己讓他去線疆關口這一事而動容。
年逸絕也是眼眶濕潤,卻是不再說什麼。
這麼多年來,他已經習慣了父皇的冷漠與敵視,現在這種從天而降的父愛,讓得他一時也是適應不了。
那便選擇沉默吧,只是年逸絕也是緊緊的抱著年逐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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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緊緊的擁抱著,為了這隔了二十八年的父子情。
最後年逐舜才慢慢的放開年逸絕,轉身來到東宮娘娘的面前。
「池兒!對不起,是朕誤解了你,才害了你,害了絕兒。」
緊緊的抱著東宮娘娘蒼白的屍體,年逐舜流下了悔恨的淚水。
「池兒!你恨朕吧!朕自己都恨死自己了,都怪朕,不肯聽你的解釋!還讓得絕兒也是受了這麼多年的苦!」
年逐舜的淚水也是滴落在東宮娘娘的眼睛上,只是誰也不知道,東宮娘娘還能不能聽到年逐舜的懺悔。
卻像是感應到了年逐舜的懺悔似的,已經死去多年的東宮娘娘,那緊閉著的雙眼,居然也是流下了眼淚。
長長的睫毛,有些濕潤的搭在眼瞼上,讓得人看著也是無盡的心痛。
「這裡就要坍塌了,你們先出去吧!別打擾到池兒!」
輕輕替東宮娘娘將臉上的淚珠擦拭乾淨後,年逐舜這才是冷冷的吩咐著眾人。
「先出去吧!」輓歌拉了拉年逸絕,有皇上出面,年逸寒不會再敢怎麼樣的.
「可是……」
年逸絕還想說著什麼,卻是被輓歌用眼神制止了。
現在,皇上已經知道他們沒死的事情了,去車池國的事情,只能再暫時的往後緩一緩了。
年逸絕深情的看了年逐舜懷裡的母妃一眼,便也是同意輓歌的話,帶著無影和花薔離了去。
「父皇,這裡快要坍塌了,你也早點離開!」
年逸絕回頭交待了年逐舜幾句,但是帶著輓歌等人離了去。
軒轅嫣也是耷拉著腦袋,沒想到,最後把年逐舜給驚動了。
看來她的計劃又泡湯了。不過沒想到,還聽到了這麼一段宮中秘聞,這倒是個蠻大的收穫。
軒轅嫣瞥了旁邊垂頭喪氣的年逸寒一眼,這個男人,還有好好利用的價值!
想到這裡,軒轅嫣眼底精光暗閃著,看向年逸絕的眼神裡,就像是愛征戰的國主,找到了新的領土一般,充滿了濃郁的佔有慾!
「年逸絕,你只能是本公主的!哼!」
軒轅嫣在心底恨恨的想到,便也是在這陵墓坍塌之前離了去。
年逸寒恨恨的看著雙手緊扣的年逸絕與輓歌,袖口下的拳頭也是緊握著,恨不得馬上將年逸絕擊斃!
這次,似乎損失最大的就是他了,先不說身受重傷,內臟受損。這
起碼也得休養好幾天才行。現在父皇又是知道年逸絕還活著,而且年逸絕是他的親生兒子的事實。
這江山,只怕又得有一場腥風血雨之爭……
「父皇怎麼還不出來?」
陵墓外面的小平地上,年逸絕有些擔憂的看著連連外面都是在震動的陵墓,一邊焦急的自言自語道。
「父皇讓我們在外面等就一定會出來的!」
年逸寒不耐煩的皺著眉頭,父皇若是就這樣死在裡面,還好些。
反正因為他傷害了東宮娘娘的事情,父皇已經對自己是非常的不滿了。
「哼!你們就繼續等吧,本公主對你們蒼月國那些破事可不敢興趣!」
軒轅嫣則是百無聊耐的離了去。
「年逸絕,本公主等著和你下次再見面!」
軒轅嫣對著年逸絕媚笑了句,留下這句話,便是不再理會年逸寒逕自的離了去。
只是眼角掃過輓歌的時候,隱藏的那抹寒意,讓得輓歌後背不禁結了一層冷冰。
「池兒,對不起,這麼多年來,將你一個人留在這裡,甚至從未來看過你,這陵墓一定很冷吧?!睡在這水晶棺木裡,會不會很涼?」
年逐舜將東宮娘娘又重新放進水晶棺木裡,將她的頭髮撫順。
年逐舜俯下身,輕輕的吻著她的額頭,眉心,眼睛,鼻子,最後輾轉來到她那蒼白的嘴唇。
就像以前無數次親吻過她那般,只是現在的她,再也無法像民族服裝那般的回應自己了。
「池兒,絕兒很懂事,很優秀,長得和你一樣,特別是眼睛,很像你!他這次又打了勝仗回來了,朕也是為有這麼一個優秀的兒子而驕傲。」
年逐舜看著緊閉著雙眼的東宮娘娘,一邊是喃喃著這麼些年來的際遇。
「姚貴妃和你很像,眼睛最像,她笑起來,眼睛和你的一樣,也是瞇了起來,彎成了抹明月。只是再怎麼像,也不可能是你。池兒,都是朕的錯,所以老天爺才會這般的懲罰朕,讓朕永遠的失去了你!」
年逐舜的淚水一滴一滴的滴落在東宮娘娘的臉頰上。
只是早已死去多年的東宮娘娘再也聽不到年逐舜的後悔,再也聽不到他的道歉了……
很多事情,錯過了,便是一輩子,再也沒有挽回的機會……
「池兒,朕這次一定要好好補償絕兒,他這麼多年來,受了這麼多的苦,朕再也不會這般對待朕的親生骨肉了!」
年逐舜最後一邊撫著東宮娘娘的臉,便是打算離了去。
「還有皇后那個賤人,朕也決不會饒過她的!」
想起皇后背叛自己和蕭將軍私通,還反而栽贓給池兒,年逐舜便是眼底佈滿了紅血絲。
這麼多年來,他自認從未虧待過皇后,她卻不知廉恥,反而和別的男人私通!罪該萬死!
「池兒,你就好好安歇吧!你所受的委屈,朕會一個一個的替你討回!」
說著,年逐舜便是在東宮娘娘額頭上最後不捨的印上一個吻,這才是緩緩的合上水晶棺木的蓋頭。
年逐舜拿著令牌,嘴裡唸唸有詞,那是車池國的咒語。
那些碎亂的石頭,雲朵,便是自動的復原了。
所有打鬥的痕跡也都是消失不見了,年逐舜皺著眉頭看著地上的斑駁血跡。
也不知道這些血都是誰的,但是卻是能看得出來,這裡曾經有過多麼激烈的決鬥。
「看來有人受傷很嚴重啊,就是不知道是寒兒還是絕兒啊!」
年逐舜心痛的想到,不管是誰,都是他的兒子,都是他的心頭肉啊!
待得天空中所有的雲朵都是恢復完成後,年逐舜這才是抬起水晶棺木,將棺木送上半空中。
隨著最後一道咒語的念出,水晶棺木終於是隱藏在了半空中的雲朵裡。
「池兒,朕還會再來看你的!」
年逐舜依依不捨的對著半空中的雲朵說道,最後看了雲朵一眼。年逐舜便也是不再留戀的離了去。
「父皇,您終於出來了!沒出什麼事吧?!」
年逐舜剛一走出來,年逸寒便是諂媚的笑著迎了上去。
年逸絕也是很擔憂年逐舜,只是這麼多年的隔閡,他也是做不到像年逸寒那般的前去示好。
「嗯!」
年逐舜冷冷的哼了一聲,便是別過頭去,不再理會年逸寒。
年逸寒有些尷尬的立在那裡,不過想想今天發生的這些事情,年逸寒便也是無謂的聳聳肩,不再放在心上。
「父皇。」
見年逐舜將目光投了過來,年逸絕便是淡淡的喚了年逐舜一聲,並沒有太多的話語。
「嗯。」年逐舜也是淡淡的嗯了一聲,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去表達他心裡對絕兒的愛。
「老七,你沒受什麼傷吧?!」想起陵墓裡的那些血跡,年逐舜便是擔憂的詢問著年逸絕.
「沒事!」
年逸絕愣了一下,第一次父皇這般的關懷自己吧。
年逸寒冷冷的看著年逐舜,父皇為何單單只關心老七,難道他是透明的嗎?他受了更重的傷呢!
「你們三個,隨朕去書房,把事情給朕好好說清楚!還有輓歌和老七又到底是怎麼回事?!」
年逐舜冷冷的看著三人,便是率先離了去。
「走吧,輓歌!」
年逸絕緊緊的握著輓歌的手,是時候將事情和父皇說清楚了。
而且,他一定要向父皇爭取到輓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