輓歌倚在年逸絕的肩膀上,至於年逸寒得知自己死了,會是怎麼表情.
都不關自己的事了。他們下一站,是他們獨家的幸福!……
「嗯,好吃,這五彩毒蛇還是要有配料才好吃!」
花薔一邊吃著弦夜烤的蛇肉,一邊滿足的舔著手指頭。
「真是服了你,去疆關口這麼遠的地方,也要帶著這些毒蛇!累」
弦夜一邊烤著蛇肉,一邊無語的看著吃得一臉幸福的花薔。
不就是吃個蛇肉嗎?用得著表情這麼享受吧?
「本來是想帶給輓歌和主子吃的,不過要趕在出征的士兵之前到達京城,所以走得匆忙。只怪輓歌和主子沒口福吧!檬」
花薔嘴裡塞滿了蛇肉,連說話都有些含糊。
弦夜不禁嘴角勾起了一個連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柔聲的笑。
若不是一開始便是知道她是年逸絕的手下,可能自己也會認為她是個天真無邪的小女生吧!
弦夜看著花薔爽朗灑脫的吃相,也是忍不住的吃起了自己手裡的蛇肉。
不過若是有人認為這個笑得一臉純真的女人好欺負那可是大錯特錯了。
弦夜可是見識過她在戰場上殺人的手段。一鞭將一排士兵攔腰擊斷身子,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這種魄力,可不是每個女人都能做到的!
「吃完了就趕路吧!得先把輓歌的死訊告訴年逸寒,不讓能他起疑。」
弦夜說著,便是起身準備趕路。
花薔聽到弦夜這般說,便也是快速的吃完東西,跟上弦夜的腳步。
「喂,你打算怎麼和年逸寒說啊,就是輓歌暴病?!還是說輓歌為你殉情?!」
晝夜緊追的趕路讓得花薔百無聊耐,便是找著話題。
「就說輓歌和孩子們墜入了黑無崖。」
弦夜皺了下眉頭,他不是會說謊的人。
只有說輓歌是墜入了黑無崖才是最好圓謊的。不然年逸寒會起疑。
「那你是不是還要回一趟黑山寨和仟漓匯合?」花薔想了想,便是有些不捨的問道。
「嗯,先去找仟漓,再去京城。」
弦夜點點頭,他還沒有好好感謝仟漓替自己打理黑山寨呢。
「那我們就在這裡分開吧,你去黑山寨,我先回京城了!」
花薔想了想,百花樓肯定落下一大堆事務了。
沒多久朝庭便是能夠收到七爺勝利與死亡的消息,自己得先回百花樓做好準備。
「你住在哪裡?!」
弦夜看著花薔轉身的背影,卻是脫口而出這句話。
說完,弦夜便是忍不住的臉紅了,連自己都驚訝怎麼會這麼問花薔。
花薔轉過頭來,清澈的眼睛裡看不出什麼情愫。
「哦,我不是答應過要賠你一根髮簪嘛,所以下次來京城找你。」
弦夜忙是替自己解釋道,聲音因緊張而變得顫抖不已。
「百花樓!」花薔清冷的說著這個名字,便是緊緊的盯著弦夜臉上的表情。
聽到百花樓這個名字,弦夜愣了一下,繼而又是恢復了一開始的冷靜。
「好的,我去見完年逸寒,便來找你!」
花薔聽到弦夜說還要來找自己,卻是突然的有些小激動。
「那便到時見!」花薔說著,便是轉身離了去。
弦夜看著花薔馬背上英姿颯爽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拐角處看不見了。這才是轉身離了去……
----------------------------繁華落碧-----------------------
「什麼?!輓歌和孩子們墜入黑無崖,死了?!」
年逸寒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桌子便是化成粉碎。
桌上的茶壺,茶杯皆是掉落在地上,發生清脆的碎裂聲。
年逸寒臉色陰冷,一臉怒意的看著弦夜。
緊接著,便是一掌狠狠的擊在弦夜的胸膛上。
弦夜低垂著頭,生生的承受了這一掌。卻是沒有反擊。
「屍體找到了嗎?你不也是墜入黑無崖嗎?你還活得好好的,那輓歌和孩子們是不是也能找到?!」
年逸寒死死的盯著弦夜質問道,臉上的不敢置信的神情。
年逸寒陰冷的臉上佈滿了悲痛,不可能的!輓歌怎麼會死!孩子們怎麼會死?!
他不相信輓歌死了。他也接受不了輓歌死了的消息!
「四爺,節哀吧!輓歌也不想看到你這樣吧!」
一旁的蘭若忙是上前輕輕拍著年逸寒的胸口,這般安慰著年逸寒。
只是眼角的那抹得意的笑,卻是那麼明顯。太好了!
秦輓歌終於是死了,再也沒人能和她搶四爺了!
「滾!」
不想年逸寒卻是一掌將蘭若重重的推開,毫不客氣的喝罵道。
「啊!」
蘭若一個重心不穩,便是被年逸寒推倒在地。
蘭若的雙手磕在碎裂的茶杯上,鮮血直流。
年逸寒卻是冷冷的掃了一眼,便不再理會蘭若。
蘭若的丫環忙是上前用絲娟堵住血,便是帶著蘭若離了去。
「啊!你想痛死我啊!」
蘭若一個巴掌重重的拍在丫環的臉上。丫環忙是連連求饒!
「哼!這個秦輓歌,生前我鬥不過她,現在人都死了,難道我還鬥不過她?!」
蘭若指甲狠狠的掐進掌心,被茶杯劃破的手,又是重新裂了開來,鮮血又是汩汩的流了出來,蘭若卻是一點都不在乎。
而是大聲的笑了起來:「哈哈哈哈!秦輓歌,就算你再怎麼風光,再怎麼受到四爺的寵愛,還不是到頭來,什麼都得不到!哼!四爺只能是我的!」
蘭若盯著手裡的傷口,狠狠的說道……
「屍體已經在第一時間找到了,摔得頭破血流,當時輓歌還有一丁點的意識。她叮囑我,一定要將她葬在黑山寨後山的山谷裡。死者為大。所以我便按照她的願望,將她和孩子們葬在後山了。」
弦夜故作沉重的說道,聲音甚至有些哽咽。
「輓歌是我的王妃,她應該葬在皇陵,你怎麼可以擅自做主將她葬在一個破山丘裡?!」
年逸寒抓住弦夜的領口,厲聲的質問道。
「黑山寨是輓歌最看重的地方,她臨死時特別交待葬在那裡的!」
弦夜不卑不亢的說道,並沒有因年逸寒的激怒而謙卑。「輓歌,你真的就這麼離開我了嗎?!」.
年逸寒有些無力的放開弦夜,自言自語的呢喃著。
一雙失神的眼睛空洞的看著遠方,找不到焦點。
「王爺,你節哀吧!我們便是先行告退了!」
消息傳達到了年逸寒的耳裡,弦夜便是不再逗留,和仟漓離了去……
「我覺得年逸寒不會這般輕易就相信輓歌已經死了的!」仟漓皺著眉頭,這般的思考著。
「放心,我已經在後山做好了輓歌和孩子們的墳墓,如果年逸寒要檢查,就讓他去查好了!」
弦夜給了仟漓一個安定的眼神,一邊是看著疆關口的方向,喃喃道:
「輓歌,你們現在到哪裡了?!」
-------------------------
輓歌的死還沒讓得年逸寒緩過神來,沒幾天,京城便是又傳來了另一個爆炸性的新聞。
那便是蕭將軍帶著一小匹隊伍回京。一同來的還有年逸絕打了勝仗的消息。還有年逸絕和古洱的屍體!
巨大的皇宮面前,年逐舜一夜之間,便是蒼老了十歲一般。
看著棺材裡,年逸絕那傷痕纍纍的身子。還有那慘不忍睹的容顏。
都已經看不出來容貌了,只能從屍體的戰袍和身體的傷痕可以辨認出這就是年逸絕。
可見這戰爭有多麼的慘烈,也可見當時年逸絕做了多少垂死的掙扎。
年逐舜嘴唇顫動著,已經是說不出話來。最終年逐舜還是沒忍住的流下了淚水。
「父皇,節哀吧!」
年逸汐忙是扶住年逐舜搖搖欲墜的身子,而他自己早已是淚水磅礡。
年逐舜輕輕蓋上棺材的蓋子,不再去看年逸絕。
他料到這一戰會打得艱辛,也是做著讓年逸絕送死的打算。
只是沒想到,真正看到年逸絕的屍體時,自己會是這般的悲痛。
難道是說這麼多年來,自己早已將他當成親生兒子一般對待了嗎?!
「七哥,你怎麼就這麼去了,你不管萱兒了嗎?!萱兒頑皮,七哥,你起來啊,起來凶我,罵我啊!」
年逸萱早已是趴在棺材上哭得快斷氣了般。
她討厭過,崇拜過的七哥,那個神話一樣的七哥,那個似乎永遠不會輸的七哥。
連這一場不可能的戰爭都是打贏了,怎麼可能會死掉呢?!
年逸寒冷冷的看著棺材裡年逸絕的屍體,直到棺材蓋子緊緊關上,再也看不到了。
七弟,你終於死了嗎?!再也沒人能和本王搶這王位了!
年逸寒看著辨認不出來的屍體,再聯想到輓歌的死。卻是一陣懷疑。
「以國葬的規模來安葬老七吧!」
年逐舜輕輕的對著禮部尚書說道,臉上佈滿了歲月的滄桑。
「人都死了,你現在做這些又有什麼意義?!」
聽到年逐舜的話,年逸萱積聚了多年的抱怨再也是忍不住的爆發了。
「從小到大,你對七哥根本就不算是父子,甚至更像是仇人!
同樣是你生的,你對七哥的態度有多冷漠,有多生硬?!四哥和九哥,在學堂裡,聽夫子的教導。七哥卻被你送上了戰場!
大冬天的,我們在寢宮裡烤火,七哥卻在結了冰的河流上打仗。
疆關口一戰,你只派了七哥三萬部隊,誰都知道這是讓七哥卻送死!現在七哥終於如你所願死了!你高興了吧?!你滿意了吧?!要不要大擺筵席慶祝?!」
年逸萱無視年逐舜越來越鐵青的臉色,說話也是越來越犀利。
「現在人都已經死了!別說是國葬,就是天葬又有什麼意義?!不用你在這裡假惺惺了!」
「放肆!」
年逐舜終是再也忍不住的一掌摑在年逸萱臉上,當著這麼多大臣的面,她怎麼能對自己說這麼嚴重的話!
不管怎麼說,他現在還是當朝天子!
「萱兒,你太過分了!」年逸寒也是這般訓著年逸萱。
「父皇,萱兒是太悲痛了,一時失口才說的,您別怪罪她!」
年逸汐忙是衝著一臉不服氣的年逸萱使著眼色,一邊為年逸萱求著情。
年逐舜歎了口氣,其實萱兒說的也沒錯,這麼多年來,老七為蒼月國出生入死。
而自己這個做父親的,又給了他什麼?!蒼月國又回報了他什麼?!
「罷了,好好安葬老七吧!」年逐舜無力的擺擺手,便是不敢再去看年逸萱,逃也似的離了去……
【四王府】
「王爺,這麼晚了,您早點休息。」
書房裡,蕭然勸諫著年逸寒去休息。
「蕭然,你說老七真的死了嗎?」
年逸寒這般問著蕭然,更多的像是在問著自己。
「其實王爺知道答案的不是嗎?!」蕭然頓了一下,便是反問道。
兩人都是沉默著,過了不久,還是蕭然率先開口,打破了這份沉默。
「四爺,蕭然跟了王爺這麼多年了,最近蒼月國也發生了這麼多事。蕭然想王爺批准離開。」
「為何要離開?!」
年逸寒緊張的問道,這麼多年來,蕭然為自己做了不少事。
雖然一些違背道德的事情,他沒敢讓蕭然去做。
但是蕭然還是知道不少自己的秘密,不能讓得蕭然就此離開。
「你隨我這麼多年,我一直把你當成最親近的兄弟,連老七都不如我們這般親。一定要走嗎?!」
年逸寒語氣深沉的說道,蕭然有些感動,卻是沒發現年逸寒的惺惺作態。
「我想回老家娶媳婦了,還望四爺批准。」然便是替自己找了個理由。
其實他是想去找師兄無影。七爺死了,卻是一直沒有無影的消息。他很不放心。
「蕭然,再考慮下吧,本王可以在京城送一套宅院給你,你看上哪家的姑娘和本王說一聲便是了。」
年逸寒依然是挽留著蕭然。不過蕭然卻只是搖頭:
「謝四爺,只是她說想去江南,想去過那種寧靜淡泊的日子。望王爺批准。」
蕭然堅定的表明自己要離開的意思。
「罷了罷了。」
見蕭然一定要走,年逸寒也只得無奈的同意了。
「有時間回京的話,記得來看看本王。」年逸寒輕輕的說道,語氣裡也是有些無力.
「那屬下便告退。」
蕭然抱拳便是離了去。背著身的蕭然,沒有看到年逸寒盯著自己背影時,眼底的殺意。
「什麼人?!」
年逸寒對著屋頂一掌擊去。一道身影便是優雅的落了下來,就勢便在椅子上坐著。
「是你?!」
看著來人,年逸寒警惕的盯著。
「你不會真的相信,年逸絕已經死了吧?!」來人冷聲的說道。
「要不我們合作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