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七,大家都走了,你看,正如他們所說的,***一刻值千金,你是不是也應該回府了?!」.
年逸寒便是這般的趕著年逸絕離開。
大家都陸陸續續的離了去,孩子們便也是在喜娘的帶領下離了去。
「哥哥。七叔叔好凶啊!」
出了喜房,無憂回頭看了看虛掩著門的喜房,朦朧還能看到年逸絕的身形累。
想起年逸絕剛才噬血的樣子,無憂便是有些後怕的拍了拍胸口。
「無憂,你怕嗎?」
一直都沒說話的楓行緊緊拉過無憂的手,關切的詢問著檬。
無邊不屑的瞥了眼兩人緊握的手,堵氣的哼了一聲,便是自顧自的往前走著。
年逸絕聽到年逸寒說著「***一刻值千金」之類的話語,心裡便是猛的一痛。
彷彿無數只噬心蟻在一口一口的噬咬著自己的心一般。
每咬一口,都帶得皮開肉裂,鮮血淋漓。
迷迭粉的藥效還沒完全褪去,事實上他只要了娉婷一次,待得迷迭粉的控制稍微低了點,這便是匆匆的從府邸趕了過來。
想看看輓歌她現在怎麼樣了?也是想從娉婷身旁逃離開來。
他無法在心裡有了輓歌的情況下,再去面對娉婷。
輓歌看著年逸絕此刻的樣子,卻是不知道他來這裡做什麼。
他迷迭粉的毒解開了嗎?那他現在有沒有好點?還是他是來看自己的笑話的?!
此時的年逸絕身上還殘留著歡愛過後的靡靡氣息,卻是讓得他更加的性感充滿野性。
只是為何眉宇間卻彷彿有著絲絲的愁雲慘淡?!
一旁的年逸萱見大家都沉默在那裡不說話,這憋悶的氣氛讓得她很不舒服。
便是悄悄的往房門外退去。一邊退著,一邊說道:
「那我便不打擾四哥了,萱兒先行告退了。」
說著年逸萱便是打算逃離開來。
「等等!」
年逸絕卻是出聲攔住了年逸萱,聲音冷峻讓人心裡不禁發怵。
年逸萱縮著脖子頓在了那裡。抬起的腳也是僵了一下,想了想,才敢放下來。
年逸萱定在那裡不敢動。等著年逸絕接下來要說和話。
都說一物降一物,在這蒼月國,也就年逸絕能夠鎮得住年逸萱。
年逸萱心裡咚咚的不安的跳動著,一股作賊心虛的膽怯便是湧上了心頭。
「七哥有什麼事嗎?」
見得年逸絕停住不再說話,年逸萱宛如等著判決的囚犯,對自己處決結果的恐慌,與未知的恐懼。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我也要離開了,一起走吧。」
年逸絕淡淡的看了輓歌一眼,便是這般說道。
「不!不用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年逸萱最怕的便是年逸絕一同離開了,便是嚇得忙擺手。
「一起!」
年逸絕加重了些許的語氣,看向年逸萱的目光炯炯,不容人拒絕。
年逸萱心裡苦笑了一下。只好是點點頭,該來的,總當是躲不掉的!
那便一起走就是了!七哥頂多便是罵自己了頓,難道還想打她不成!
年逸萱暗處的給自己壯壯膽,卻還是嚇得兩腿發軟。
「那便不送!」
年逸寒看著年逸絕冷淡的臉色,卻是得意的伸手去僂著輓歌的腰。
輓歌卻是倏的站起身來。不著痕跡的躲開年逸寒的觸碰:「四爺,我去送送他們吧!」
輓歌這般說著,年逸寒卻是拉住了她的手,一臉的不悅!
「輓歌,今天也不早了,早點休息吧!」
年逸寒冷聲的說道,他自然是知道她不想在年逸絕面前和自己這般親近。
但是他有必要讓她明白,自己才是她的丈夫!
年逸絕冷冷的瞅了眼兩人緊緊抓住的手。淡淡的說道:「不用了!」
便是離了去。年逸萱也是跟了出去。
輓歌的心便隨著兩人的離去,也是變得空蕩蕩,空得她都感覺不到自己的心跳,感覺不到自己的思考……
年逸萱低著頭,縮著脖子眼在年逸絕身後,一句話也不敢說。
望著年逸絕清冷的後背,年逸萱只覺得自己的後背也是升起一縷冷冷的寒意.渾身的雞皮疙瘩都是冒了出來。
年逸萱有些壓抑的長呼了口氣,七哥若是開口罵著自己也好一點,可是他卻只是自顧的往前走著。
「七哥!」年逸萱終是受不了的大聲吼了句,還帶著些許發洩的情緒在裡面。
「我知道自己錯了,你不要不說話好嗎?!要不你罵我一頓吧!」
年逸萱便是上前挽著年逸絕的手臂,不忘撒嬌的搖著他的手。
年逸絕冷冷的甩開年逸萱的手,這才說道:
「那我問你,如果皮筋裡的水濺到了輓歌臉上,導致她毀容,你打算怎麼善後?!」
年逸萱心裡咯登一下,果然,自己猜的沒錯,那紫色的霧氣,果真是七哥用真氣包裹住皮筋,沒讓得它開裂。
「七哥,你沒事吧?有沒有感覺不適的?那酸水有沒有進入你的真氣裡啊?!」
年逸萱忙是擔憂的問道,一邊扒著年逸絕的胸口的領子,檢查著他胸口有沒有黑印。
年逸絕卻是伸手攔住了年逸萱
我沒事,你回答我剛才那個問題,若輓歌因這酸水而毀容了,你要怎麼向四哥交待?!怎麼向父皇交待?!」
年逸萱這才是意識到自己做得過分了,便是堵氣的嘟著嘴巴說道:
「我哪裡管得了這麼多,我當時,就是想的,毀了她秦輓歌那張臉,看她以後還怎麼去勾引別的男人!」
年逸絕歎了口氣,父皇還真的是把萱兒給寵壞了,萱兒這個樣子若是嫁給了慕容清,恐怕也是不會得寵吧!
「說來說去還是因為慕容清的事情,那你又知道為何慕容清看中的是輓歌,而不是你?!得不到男人的喜愛,就到自己身上找原因,而不是別的女人的原因!」
年逸絕嚴肅的教訓著年逸萱,聲音裡的清冷讓得年逸萱不敢再反駁。
眼睛卻還是嘀咕咕的到處轉動著,宣洩著自己的不滿。
「萱兒,咱們蒼月國從來都不是靠聯姻得到的這天下,這天下,是無數士兵用血汗堆積出來的。沒有慕容清還有其他的好男人,七哥也不想你背井離鄉,成為政治聯姻的犧牲品。」
年逸萱沉默著沒有再爭辯,心裡卻是在落淚,心口有些難受。年逸萱在心裡喃喃道:「七哥,你不理解的,從遇到慕容清的那一刻起,我便已經是丟了一顆心了。還會在乎什麼背井離鄉,不受寵嗎?只要每天能夠看到他便已是知足。」.
年逸萱輕輕吸了口氣,鼻頭微酸,有些紅紅的。只是好在這夜色遮攔住了年逸萱的悲慼面容。「不就是個慕容清嘛!這蒼月國多的是公子哥,再說了,我年逸萱的丈夫,絕非庸人!這慕容清,不要也罷!」
年逸萱便是大氣的擺擺手,裝作不副無所謂的樣子。
年逸絕聽著年逸萱這般灑脫的話語,只是這語氣裡明顯的底氣十足也讓得年逸絕心裡沉了沉。
他們悉心保護的小妹,他也不想任何人去傷害她。
「另外,輓歌與慕容清的事情,只是一個意外,輓歌並沒有打著你的旗號去蒙騙人。只是慕容清誤以為輓歌是你了。這其中的原因,也只有他們兩個人才知道。不過你別再記恨輓歌了,她就是咱們的四嫂了,對她要尊敬。」
年逸絕說到四嫂這個詞時,語氣明顯的弱了弱,一股濃郁的哀傷感便是再也壓制不住的噴湧而出。
「四嫂」!
一個多麼諷刺的稱呼啊!年逸絕捂著胸口,迷迭粉的毒入心入髒,解得並不徹底。
一定是因為迷迭粉的原因,心才會這般痛到只能半躬著身子,甚至直不起腰來的!
一定是因為這個原因的,年逸絕這般的欺騙著自己。
「七哥,你怎麼啦?!」
意識到年逸絕的不適,年逸萱忙是扶著年逸絕,擔憂的問著。
不股無助與慌亂湧上心頭。在年逸萱印象裡,那個一直都是無堅不摧,沒什麼能夠打倒他的七哥。
哪怕是在戰場上,只撿了半條命回來,他也連眉頭都不皺一下的。
那個讓自己欽佩艷羨的七哥,今天卻是這般的臉色蒼白,便是生了大病似的。
「我沒事!回府吧!」
年逸絕卻是不再理會年逸萱,而是自顧自的走出宮門。
年逸萱看著年逸絕踉蹌的步伐,捂著胸口半躬著身子,在刮著寒風的深夜裡孓孓一身。顯得那般的孤寂與蕭條。
「七哥,她是你的四嫂啊!」
年逸萱淡淡的呢喃著,七哥的心事,她又何嘗不知道?!
他們都是等不到愛的人,或許這輩子,那個能夠讓得自己這般痛徹心扉的人,只能埋藏在內心最深處了。
年逸萱緊緊握著拳頭,眼底卻是充滿了鬥志。
「七哥,輓歌已經嫁人了,你沒得選擇,但是我一定要去爭取慕容清!用我自己的正道!」
想到這裡,年逸萱便也是離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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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逸寒微瞇著眼睛,看著年逸絕和年逸萱皆是走了出去,今天的婚禮雖說這般折騰。
但俗話說「好事多磨」。不管怎麼樣,現在輓歌是真真實實的屬於自己了!
「輓歌,你今天真美!」
年逸寒煽情的說道,便是一掌將房間裡多餘的燭火都擊滅了。
房間變得暗淡了些,暖暖的情調,讓得人心裡一陣安寧。
輓歌向來就有點著一盞燭火睡覺的習慣,她喜歡這種暖暖的調調。
很寧靜,很安詳。
輓歌抬起頭來,看到了年逸寒眼底濃郁的渴望。
輓歌垂下頭,不去看年逸寒,她不知道應該怎麼去面對,怎麼去面對這個新婚的晚上。
「四爺,累了一天了吧,早點睡吧!」
輓歌體貼的站起來,將床讓給年逸寒,自己則是去了一側的臥榻上。
臥榻上只有一塊小毯子,輓歌窩在小臥榻上。
將單薄的毯子蓋在身上。她向來便是畏冷,一到伙冬,雙手雙腳都是冰冷。
以前的時候,弦夜都是會將小暖爐放到她被子裡暖腳。
深秋的夜晚已經是涼徹了心扉。不時的有冷風從窗子的縫隙裡吹了進來。
想來是剛才那些鬧洞房的人粗心沒關好門窗吧!
輓歌蜷縮在一起,將自己抱得更緊了,單薄的床單根本便是給不了溫暖。
可是輓歌就是不想起身去關窗。
她怕一起身,年逸寒便是要將她帶去床上睡。
風兒就這般毫不憐惜的使勁的吹向輓歌。
輓歌又是抱緊了下自己,毯子下面的身子不自禁的抖了抖,打了個寒戰。
不去理會床上的年逸寒,輓歌緩緩閉上眼睛,卻還是保持著高度的警醒。
年逸寒卻是一直坐在床上,並沒有去睡覺,而是靜靜的看著輓歌。
最後,只得無奈的深深歎了口氣,起身去關緊門窗。
門窗緊緊的關上,隔絕了外面寒風的吹入,輓歌這才稍微暖和了點。
只是手腳還是一如以往的冰冷。
年逸寒走到輓歌的小臥榻上,手裡卻不知從哪裡多了一床厚厚的棉被。
年逸寒替輓歌蓋上厚棉被,這才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有些癡迷的打量著燭火搖曳下,輓歌那張素靜純白的臉。
「輓歌,今晚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你就打算睡這小臥榻?!」
年逸寒輕柔的問道,語氣裡沒有任何情愫,甚至聽不出悲喜。
「我戀床,四爺是知道的。換了張床,我便睡不著。這臥榻本只是中午小憩一下的,我現在小憩一下,醒來再繼續小憩。」
輓歌也是輕柔的說著,語氣裡也同樣的聽不出任何情愫,彷彿他們真的只是在談論著這床的事情而已。
年逸寒沒有說什麼,輓歌戀床他確實是知道的,換了個床便睡不著。
「那我便陪你一起睡臥榻吧!」
年逸寒說著,便是脫掉身上的喜服,就勢要爬上輓歌的臥榻。
「別上來!」
輓歌忙是出口大聲的說道。這臥榻和喜床比起來是小了很多。
可是這臥榻也足夠兩三人睡了!
輓歌的大吼聲讓得年逸寒頓在了那裡。年逸寒有些無辜的看著輓歌。
輓歌這才是解釋道:「我從來就沒有和別人一起睡過,就算是孩子們,我都沒和他們一起睡過。我不習慣,四爺還是去床上睡吧!」
輓歌忙是這般的解釋道,腦海裡卻是浮現過五年前,那個旖旎的夜晚。她在那個男子的懷裡,睡得那麼香,睡得那麼沉.
一向警醒,有一絲微的聲響都能本來的她。
那一晚,卻是在溪水的潺潺聲中,在小鳥們的鳴叫聲中,在小動物的嬉鬧聲中睡得那麼安穩。
那個溫暖的懷抱,成了每一個失眠夜晚的唯一慰藉。
「輓歌,你現在是我的妃子了,以後呼們一起睡覺,行夫妻之禮,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年逸寒向著輓歌解釋道。
「對不起,給我點時間好嗎?這麼多年來,每次想起五年前的那個夜晚,我都會從噩夢裡驚醒,我現在還接受不了。給我點時間吧!」
輓歌皺著眉頭,懇求著。
一想起那個黑暗的夜晚,一想起那撕裂開來的痛楚,輓歌便是腦袋會脹得痛。
「輓歌,就是因為你一直無法釋懷五年前的那個晚上,所以後每一個晚上,都由我來好好愛撫你,讓你忘掉那個黑暗的晚上好嗎?以後你的回憶裡,只有在王府,在這裡,我們共度的每一個旖、旎、纏、綿的夜晚。」
年逸寒眼底精光暗斂,卻是很好的掩飾了那一抹嫉妒。
他一想到五年前,輓歌和別的男人這般的纏綿恩愛,便是會恨不得立刻跑去殺了那個人。
雖然他才是後來者,他才是霸佔了別人的東西!
「我會的,但不是今晚好嗎?今天差點陰陽兩隔,我真的是太累了,讓我休息一晚好嗎?」
輓歌也是懇求著年逸寒,她只能拖一天算一天了。
等救出仟漓,再做逃跑的打算吧!雖說再想逃是件多麼困難的事情啊!
「輓歌,別拒絕我好嗎?我都已經是你的夫君了!」
年逸寒將臉埋進輓歌的脖頸裡,吮吸著她身上獨有的清幽芳香。
熾熱的氣息噴灑了輓歌脖子上,惹得輓歌一陣的不適。
就好像一隻蚊子在耳邊不住的嚶嚶一般,扇動著空氣裡的風撲在脖子上。
只想一掌將這只討厭的蚊子一掌擊斃!
輓歌拳頭緊握著,良久,卻又是無奈了鬆了下來。
她不能扇死這只蚊子,她也沒這能力!
「四爺,夫妻之間要相互理解,想到體諒,別勉強我好嗎?今晚我實在是不想!」
輓歌輕輕推開年逸寒,有些乞求的說道。
年逸寒臉色變了變,卻還是耐著心請求著:
「那就讓我抱著你睡好吧?只抱著你睡,讓你慢慢習慣兩個人睡覺可以嗎?」
年逸寒不再勉強和輓歌行夫妻之禮,而是這般的請求著。
輓歌聽著年逸寒退而求其次的招數,心裡冷笑了一下。
這天下男人是否都這樣,不管是古代還是現代。
只抱著自己睡?那等下是不是要說:只進去一點點?!
輓歌眼底閃過一絲不悅的狠光!
今晚無論如何,都是不能讓他上這臥榻。只是這又談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