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台卻是劇烈的搖晃,即將倒塌!.
大臣們皆是緊張的看著高台上,不明白怎麼會這樣!
皇后更是差點暈倒,這麼高的祭祀台,若是摔下來,那老四豈不是連命都沒了?!
眼看著祭祀台便是要倒塌了,眾人皆是嚇得四處飛散,生怕砸在自己。
一時間,場面一片混亂,女人的尖叫聲,踩踏聲,小孩的哭聲,不絕於耳累。
「貪生怕死!蒼月國的人也便就是一群沒用的東西罷了!」
年逐舜身側一位神色陰寒的男子,不屑的瞥著下面驚惶失措的人們。
聲音不大,卻也是足夠他身旁的年逐舜聽道萌。
年逐舜臉色青了下,卻也是無暇顧及。
一邊吩咐侍衛趕去祭祀台救助,一邊還得讓太醫替皇后診治。
「哥!」
神色陰寒的男子身旁的小廝卻是不滿的喚了他一聲。
「喲,我的好妹妹,這就替蒼月國說話了!你呀!」
男子無奈的刮了下小廝的鼻子,因長期使用毒物而變得深黑的嘴唇,向上揚著。
這男子便是翼翎國最年輕的皇帝軒轅禹,而他旁邊那個女扮男裝的小廝,便是他的妹妹軒轅嫣。
軒轅嫣被軒轅禹說得不好意思了,便是瞪了他一眼。
既而又是羞澀的偷看了不遠處的年逸絕一眼。然後又像是被人發現了小秘密似的,飛快的轉移開視線。
軒轅禹無奈的看著妹妹這個樣子,這還是戰場上那個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魔女將軍軒轅嫣嗎?!
軒轅禹也是悄悄的打量著年逸絕,看著他緊皺的眉頭,緊緊的盯著祭祀台上的變化。
卻是時刻戒備著,隨時準備去高台上救人。
軒轅禹也是讚許的點點頭,這個男人,還是這麼多年來,唯一一個打敗過嫣兒的人。
也是因此便好運的俘虜了嫣兒的心。
「主子?」
巴瑪擔憂的看著慕容清,從四王妃一開始登上祭祀台開始,主子的眼神便是一直盯著她。
雖然四王妃頭上蓋著喜帕,可是這四王妃卻是給人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祭祀台劇烈的顫動著,輓歌頭上的蓋帽也是被風吹得掉落到了地上。露出那張華美的容顏。
「是茶樓的那個姑娘!」
巴瑪看清輓歌後,便是忍不住的喊了起來。
「安靜!」
慕容清嚴厲的喝道,大呼小叫的,惹得他心煩。
年逸萱說那女人是秦輓歌的時候,他還不肯相信。
不死心的希望她不是秦輓歌,不是別人的妻子。
慕容清緊緊的盯著祭祀台上的輓歌,從她一出現在自己面前,他便認出了她來。
即使那個時候,她已經是蓋上了喜帖。
慕容清緊緊的握住折扇,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輓歌嫁給年逸寒。只恨相見恨晚!
黃金製作的扇柄都被慕容清握出了一條條裂縫。
可見慕容清用了多大的力度,彷彿只有這樣,才能稍許的平息內心的痛楚。
祭祀台上,輓歌蹲在地上,緊貼著牆面。
努力保持著平衡,不讓自己摔倒。
灰塵四起,越來越濃,輓歌甚至看不清孩子們在哪裡。
年逸寒緊緊握著輓歌的手,想給她慰藉:「輓歌,別怕,我在這呢!」
輓歌卻是無暇理會年逸寒,她知道以年逸寒的武功,祭祀台這般高度自是傷不到他。
可是孩子們卻一定恐慌極了。
「無邊!無憂!你們在哪兒呢?!」
輓歌大聲的喊著孩子們的名字。好在不遠處,兩聲清脆的響聲回應了輓歌。
「娘,我們在這兒呢!」
無邊緊緊的抓著無憂的小手,兩人緊貼著地面。減緩著震動的衝擊力。
「娘,我們都很好,哥哥會保護好我的!爹爹,你要保護好娘!」
無憂也是懂事的回應著輓歌,不讓她著急。
甚至還想到輓歌前面去了。要年逸寒好好保護好輓歌。
輓歌安心的聽著孩子們的回應,孩子的聲音深厚清脆。
不像受傷的樣子。好在雖然祭祀台四周的磚牆,瓦塊都在往下掉,但是四個人都是緊緊的貼在牆面上,沒有掉落下去。磚石瓦塊也沒有砸到四人。
「四爺,快去救孩子!」
輓歌掙脫下年逸寒的手,把他往孩子們聲音的方向推去。
「輓歌,可是你!」
年逸寒擔憂的掛著輓歌,不放心輓歌一個人在這裡。
「還囉嗦什麼!這祭祀台馬上就要垮了,你快去救孩子們啊!別擔心我啦,我的武功也不差!足以自救!」
輓歌不由分說的便是將年逸寒往孩子們的方向推去。
年逸寒看了看四周,無邊和無憂在他的二十步之外。
而這祭祀台馬上就要倒了,他若是去救無邊和無憂了,那就來不及救下輓歌了。
「卡嚓!」
年逸寒還在猶豫著,祭祀台卻是不等人,只聽得卡嚓一聲巨響。
一道巨大的裂縫便是從輓歌和年逸寒中間分開,祭祀台一分為二,向兩邊倒去。
「啊!的娘!救我們!」
無邊和無憂尖聲驚叫著,隨著祭祀台的倒塌,他們兩個身下的石塊都掉落了下去。
兩身子人也是隨著石塊們往下面墜落。
「孩子!」
輓歌趴在地面上,看著無邊和無憂掉落了下去。聲音裡滿是絕望與悲痛。
輓歌想都沒想,便也是跟著跳了下去。
「輓歌,危險啊!」
年逸寒忙去抓輓歌,卻只是扯下了喜服的一塊布。
看著跳下城牆的輓歌,年逸寒也是無奈的跳了下去。
「啊!」
無邊左手緊緊的拉著無憂,就算是從高台上掉了下去,他也是緊緊的拉著無憂不放手。
右手卻是摳著城牆,兩人急速的往下墜落。
無邊的右手手指在城牆上都磨破了皮,城牆上留下一串血跡。
終於無邊抓到城牆上一塊突出的磚塊,兩人這才停下往下掉的身軀。懸掛在城牆上。
「無憂,抓緊我,不要往下看!娘親就要來救我們的!」
無邊右手死死的摳著城牆,指甲都快掐斷了。
十指連心,巨大的痛楚讓得無邊連說話都沒得力氣了。卻還是柔聲的安慰著無憂。
「嗯!」
無憂雙腳懸空,緊緊的抓住無邊,她聽話的不往下看。
楓行說過,祭祀台是蒼月國最高的地方。她能夠想像得到,他們腳下有多深!下面人群的慘叫聲不絕於耳,被石塊砸到的人們紛紛躲閃著.
還有一些人,甚至被活活的踩死。
無憂不禁難過的閉上眼睛。她沒能在祭祀台上看到百姓安樂,詳和昇平的場景。
卻是看到了他們淒慘痛楚,慘叫連連的樣子。
「輓歌,你沒事吧?」
年逸寒急速的降落著,終於便是在半空中攔腰抱住輓歌,一手抓住城牆,兩人停靠在半空中。
「四爺,快去救孩子們,無邊快撐不住了!求求你了!快去啊!」
輓歌顧不得自己的安危,便是求著年逸寒。
「好,你別擔心,我這就去。」
年逸寒看著輓歌一臉擔憂絕望的樣子,心裡一陣憐惜。
便是將輓歌安置在城牆壁上。躍身下去,接近無邊。
年逸寒順著牆壁,小心翼翼的爬近無邊。
「無邊,再堅持一下,爹爹就來了!」
年逸寒一邊鼓勵著無邊,無邊艱難的點點頭,額頭上已經是冒出了豆大的汗滴。
「卡嚓!」
城牆又是一震,這一側的城牆也是即將倒塌。這一震動,無邊便是再沒了力氣。
攀著城牆的手便是鬆了開來,兩人摔了下去。
「崩!」
就在無邊以為他和無憂難逃此劫了的時候。一隻有力的大手緊緊的抓住他的手。
「爹爹!」絕處逢生的無邊開心的仰起頭,看著年逸寒張溫潤的臉。
「孩子,爹爹來晚了,別怕!」
年逸寒將無邊和無憂兩人緊緊攬入懷裡,便是施展輕功,輕輕的落到地上。
而隨著最後一塊城牆的倒塌。上面的輓歌再也沒有重心的掉了下來年……
「娘!」
無邊和無憂都是淒厲又絕望的喊著輓歌,年逸寒也是心裡突的一緊。
可是他自己人也在半空中,還得抱著兩個孩子,都是騰不出手去救輓歌。
年逸寒紅著眼睛,輓歌墜落的身影在他瞳孔裡無限放大……
輓歌不捨的看著孩子們悲慼的臉,身子輕飄飄的像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往下掉……
「輓歌!」
正在組織人群疏散的年逸汐,抬眼便是看著那一抹絕望的紅,在空中,用著她生命最後的時間來飛翔的輓歌。
便是也不管那些受傷的人群,頹然的跌倒在地,悲愴的吼了句。
年逸絕也是停下手裡的活,看著那在高空中墜落的淒美艷麗的紅,也是如年逸汐一般。
彷彿被抽掉了所有的力氣,忘記了週遭熙熙攘攘的人群。
眼裡腦裡心裡,都只剩下那漫天的紅。
可是他們都離祭祀台太遠,眼看著輓歌掉下來,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輓歌從高空中掉下來。不止年逸汐的年逸絕。
其他一些欣賞輓歌的大臣,也是難過的閉上眼睛,不忍去看一道年輕的生命,就這般香消玉隕。
「可惜了這麼一個小美人。」
軒轅禹有些婉惜的看著輓歌,便是離了去。
一個女人而已,他最不缺的便是美人。
軒轅嫣也是冷眼的看著,人命在他們眼裡,從來就是微不足道的東西。
慕容清看著墜落的輓歌,便是再也忍不住的騰空而起,輕功施展到了極致。
沒多會兒,便是來到了輓歌身旁。一道柔和的風聲傳來,輓歌知道這是有人來了的原因。
一雙柔軟的手輕輕攬著輓歌的腰,輓歌便是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裡。
輓歌沒有睜開眼睛,猜測著會是誰來救自己。會不會是依然是那個無論什麼情況,只要自己碰到危險都會第一時間趕到的那個人?
陌生的氣息撲入輓歌析鼻息。輓歌有些失落,來的這個人不是他。
可是又會是誰呢?輓歌緩緩餐開眼睛,好奇的看向來的人。
「是你?!」
出乎輓歌意料的人,讓得輓歌有些意外的驚呼了一句。
「慕容清,怎麼會是你啊?!」
輓歌聲音有些意外,又有些失望的說道。
慕容清卻是細心的發現了輓歌語氣裡的失望。她期望的是誰來救他?
一定是她今天的夫君吧。慕容清這般想著,卻還是緊緊的抱住輓歌。
就算她不期望自己救她,但也請允許他小小的自私一下。
想在此刻單獨的擁有著輓歌,哪怕只是抱著她。
便也知足了。慕容清緊緊的抱著輓歌,卻是特意的控制著下降的速度。
他想在空中和輓歌久呆一會兒。輓歌因害怕而緊緊的環抱著慕容清的腰,一邊卻是詫異的想著,這祭祀台雖然很高,但是自己是在半空中摔下去的。
有這麼高嗎?為何還沒著地?!
坍塌的城牆腳下,厚厚的灰塵讓得人呼吸都是艱難的。
慕容清體貼的將自己的帕子遞到輓歌面前。輓歌倒也是大方的接了過來,摀住口鼻。
她常年去古墓盜寶,吸入很多塵埃,呼吸系統一直都是不好。
「謝謝你救了我!」
輓歌輕聲的道著謝,便是用帕子摀住口鼻。
一股清新素雅的香味便是充斥著整個鼻腔。就宛如慕容清這人一般,乾淨純白,讓人心底舒服。
「你請我喝茶,我救你一命,咱們便是兩訖了。」
慕容清便是柔和的說道,就算周圍塵土飛揚,慕容清衣裳卻還是那般的乾淨雋永。
不惹塵埃。輓歌有些艷羨的看著慕容清,既而想著自己肯定是灰頭土臉了,便是有些嫉妒的用帕子擦著臉。
因用力過猛,甚至將臉都擦紅了。
慕容清看著輓歌這般和自己過不去的樣子,依然是那般溫婉的笑。
接過輓歌手裡的帕子,自然的替輓歌悉心的擦拭著臉上的灰塵。
輓歌一時愣在了那裡。忘記了反應。
蠶絲的帕子,輕輕拂過臉龐,帶起一股微癢的酥、麻。
沁涼的觸感,讓得輓歌宛如洗淨鉛華般的潔淨透徹。
慕容清細膩的替輓歌擦拭著,眼底的專注,彷彿那是世上最精緻最珍奇的寶貝一般。
「娘!」
無邊和無憂擔憂的喊聲讓得輓歌回過神來。忙從慕容清手裡搶過帕子,自己隨意的擦了幾下。
匆匆趕來的無邊和無憂也不理會輓歌一身的塵土,便是撲進輓歌的懷裡。「娘,讓你平時努力學輕功,你偏要偷懶,還說什麼騎馬快多了。現在知道輕功的重要了吧!」.
無邊大聲的罵著輓歌,一邊責數落著她的懶,一邊卻是緊緊的抱住輓歌,生怕再次失去了她一般。
輓歌看著無邊一副教訓自己的樣子。卻也是頻頻的點點頭,他教訓的是。
輓歌知道無邊是怕,怕失去自己。便什麼都沒說,只是更緊的將無邊和無憂攬入懷裡。
一旁的慕容清看著總是一副淡漠表情,就算是死亡的逼近,也是不臉平靜的輓歌。
現在在孩子們面前卻是情緒這般細膩豐富。不禁有些頹敗的低下頭。
原來她並不是沒有感情,而是要看對什麼人。
看著輓歌在孩子們面前才會露出的詳和的神情。想來,她這麼愛孩子們,那身旁這個孩子們的爹,她也是深愛吧。
「謝謝太子。」
年逸寒對著慕容清抱著施禮,感激的道著謝。
一邊也是走上前去,將輓歌緊緊的攬入懷裡。
「輓歌,你沒事就好。我真怕失去你!」
年逸寒想起輓歌從那麼高的高空摔下來便是後怕。
如果真的失去輓歌,他想想都是驚出一身冷汗。
年逸寒輕輕的拿出自己的帕子,替輓歌輕柔的擦拭著臉上的灰塵。
一邊並不是特別友好的對著慕容清說著:「慕容太子,謝謝你救了我的王妃。」
慕容清臉色有些蒼白,看著年逸寒和輓歌這般恩愛的樣子,或者他應該慢慢退出她的生活吧。
他們本來便應是毫無交際的兩個人。輓歌看著慕容清不做聲便是離了去。
有些責怪的瞥了眼年逸寒,卻也是懶得和他爭辯。
只是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和慕容清交朋友,這倒是人不錯的人。
輓歌這般想著,便是悄悄的將慕容清的帕子收進懷裡。
「年逸寒,謝謝你救了無邊和無憂。」
輓歌心痛的將無邊磨得血漬淋漓的左手手指放到嘴裡吮、吸著,卻是心痛的淚水直往下掉!「
輓歌心痛的盯著無邊血肉模糊的手指,無邊倒是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只是蒼白的小臉可以看出他此時忍受著的痛楚。
無邊懂事的伸手替輓歌輕輕的拂掉臉上的淚水,一邊故作深沉的罵道:「這麼大的人了,還哭鼻子,難看死了!」
輓歌看著無邊一副小大人的樣子,便是破涕為笑。
將無邊和無憂更緊的攬入了懷裡。待得大家安定後,年逐舜便將婚禮和祭祀的地方改在了大殿內。
卻不料有人出聲反對:「皇上,這婚不能結啊!祭祀台怎麼可能會倒塌?!一定是惹怒了神靈,所以四爺不能娶秦輓歌這個女人。否則,必遭天譴!」
一位大臣便是這般義憤填膺的指責著輓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