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他的腳還在流血,沒有一塊完整的肌膚。他知道你想報仇,所以不能讓人發現他和你的關係,他把你交給趕過來的程炎爵,還不准說是自己救了你!為了不讓你知道他受傷,狠著心不出現在你面前,不去找你!」
瑾萱徹底傻了,完全不知道這件事原來那天救自己上來的人真的是王軒逸,那雙手真的是他的……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他不肯承認,為什麼後來不告訴自己……他的腳傷的那麼重,為什麼還要去救自己,難怪那一段時間看視頻,他走路的步調有些不對勁,當初沒多想,卻想不到他是為了自己……
「你知道嗎?他在知道程炎爵也參與了七年前的事時有多氣憤?他不顧自己的身份,跑去揍了南宮蔚,又跑去揍程炎爵!如果這件事被記者知道的話,你知道對他的聲譽都多大的影響嗎?可他為你什麼都不顧了……」
白微微激動的眸光緊緊的鎖住她,咬唇一字一頓的質問:「你說,他還能愛上誰?」
瑾萱清澈的眸子淚光閃爍,遲遲卻不肯落下來。咬著自己的唇,右手的拇指死死的壓著左手的掌心,修長的指甲嵌進皮膚裡,疼痛恍然麻木,沒有絲毫痛的知覺!心裡,像是被打翻的五味瓶,不知道是什麼滋味,苦澀?開心?感動?亦或者是不值得!
自己完全不值得王軒逸這樣的付出!自己到底哪裡值得他們如此的付出?程炎爵是如此,現在王軒逸也是如此……為什麼每一個人都要在傷害後,再讓她知道他們的好是那麼的默默無聲……r4vc。
白微微站起來,撇過頭,愧疚的不敢再看她了。雙手抱著自己冰冷的身體,沉默了許久,終於開口:「我告訴你這些,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王軒逸!至少,我曾經愛過他。我不希望他被自己所愛的人憎恨!如果你要恨,要怨,就我一個人就好!總之,和別人無關!」
瑾萱緩慢的低下頭,一言不發,聽到輕輕的關門聲後,眼淚無聲無息的順著眼角往下掉落;命運為什麼每次都要如此捉弄自己!為什麼王軒逸為自己做那麼多,卻一個字也不肯說!為什麼他要藏起來,他所做的事全都是為了自己……
晶瑩的眼淚滴滴落在桌子上,倒映著刺眼的白光,狹小的空間氧氣稀薄,呼吸困難;她用力的咬住了自己的手,咬的出血,血液的味道濃郁,不讓自己發出一丁點的聲音!
欠錢可以還,欠恩情可以還,可是欠下的情該如何還?
如今自己是商業罪犯,而他是高高在上的副市長,以他的優秀不需要幾年,肯定能升職為市長,他的未來前途無限光明,如果再繼續和自己攪合在一起,他將一無所有——
這不是自己想要看到的!欠下他的情,已是此生償還無望,怎麼能忍心看著他為自己,在失去好不容易得到的事業!
王軒逸,我求求你,不要再管我!不要再插手我的事,我求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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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微微騎著機車到郊外,深夜周圍一片寂靜沒有任何的人影,甚至連一聲狗吠都沒有。她四處張望,沒發現有人跟蹤自己,這才安心的轉身走向了一間破舊的屋子裡。打開門邊牆上的燈開關,刺眼的光芒瞬間驅趕走所有的陰霾……
白微微走向了左手邊的房間,一開門映入眼簾的便是褐色的鋼筋宛如一個鐵牢,而窗戶上也全部焊上了鋼筋,鋼筋直接焊在牆上,沒有門;活動範圍有限,沒有門,沒有鎖,被放進去的人彷彿壓根沒打算讓他出來。
程炎爵側身爬在床上,聽到腳步聲,側頭去看向門口站著的白微微;劍眉緊緊的擰成一團。薄唇冷冽的揚起:「你到底是誰?活得不耐煩了,居然敢迷暈我!」
程炎爵心裡全是憤怒,完全沒想到白微微會強吻自己,更沒想到的是她的唇上居然塗上了迷藥,只要吻上便會導致人昏迷,不知道被下了什麼藥,一直到現在自己的身體還沒有一點力氣,別說下床逃跑就連多說幾句都會起床。
白微微走到鋼筋和牆結合處,一隻手隨意的扯開頭繩,瀑布般的長髮傾斜下來……她甩了甩頭髮,將遮住臉蛋的髮絲甩到腦袋後;後背靠著牆,雙手交叉放在胸前,掠眸迎上他的,直白的開口:「我是墨子南在七年前培養的警方臥底!因為要配合他查samsara的事在瑾萱回來後就刻意潛伏在你們身邊!」
「你居然是警方的人!」程炎爵瞳孔撐大,怎麼也沒想到白微微居然是警方的人!她不是瑾萱最好的朋友嗎?
白微微薄唇揚起淺笑,明艷動人的眸光射向他:「放心!我不會把你交給警方!而且他們永遠找不到你,也不會再找你!」
程炎爵眉頭一蹙,不好的感覺幽然而生:「你的話什麼意思?你到底做了什麼?」下了也無。
「sara是samsara的頭目,相信過不了兩天所有的人都會知道!等待她的將會是法律的制裁!」白微微目無表情的敘說。
sara不就是瑾萱,瑾萱就是samsara的頭目?天大的笑話,這怎麼可能!
「你們搞錯了,她不是samsara的頭目!她不是!!」程炎爵激動的吼起來,額頭佈滿汗珠,心急如焚。如果sara被誤認成老闆,那小伍怎麼辦?她該怎麼辦?
「我當然知道她不是老闆!」白微微淒涼的一笑:「可只要廣大的市民相信,只要警方的人相信,沒有什麼不可能!」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會被誤認為是……」程炎爵說不下去了,深邃的眸子裡迴盪著複雜,怎麼也想不明白!如果白微微是警方的臥底,他能夠理解,只是無法理解為什麼要把老闆這個身份給瑾萱,她明明就是瑾萱,是sara,但絕對不可能會是samsara的老闆!
「不管怎麼回事都與你無關了!現在你只是一個普通的人,明天報紙刊登上新聞,你們的samsara將會徹底瓦解。」白微微悵然的神色恍恍惚惚。而這一切的結果卻是拿一個瑾萱換回來的。
「不可以!」程炎爵條件反射般脫口而出,雙手壓在床上,支撐著自己想要站起來,可發軟的身體使不出一點力氣,直接跌在床上。憤恨的用沒力氣的手捶在床上:「你到底給我的身體注射了什麼?」
「沒有什麼,不過是肌肉鬆弛劑而已!」白微微淡淡的聲音回答他,話語遲疑的停頓後,繼續道:「在事情沒有徹底解決之前,我是不會放你出來。」
「放我出去!我要去救她,我不能看著她白白受死!」程炎爵咬牙切齒的吼道。
「我知道你很愛她,可是——」白微微鳳眸充滿了深情眷戀,薄唇輕輕的漾起慘淡的笑容:「可是我更愛你。」
程炎爵愣住了,腦子裡想到什麼——「你是不是早知道我的身份,你……」
白微微沒說話,如果讓程炎爵知道是自己將瑾萱推出去替他擋掉了一切,他一定會恨死自己!全世界的人怎麼看自己都沒關係,唯獨不想被他厭惡!
「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擾你了。」白微微轉身欲走!
「你別走!把話說清楚!」程炎爵迫不及待的吼道,不顧自己的身子,強行的爬起來。額頭佈滿了細汗,雙腳緩慢的放在地上,想要站起來時,雙腿根本支撐不了身體的重量,直接狠狠的摔在地上趴著。
白微微聽到聲音沒有回頭,也沒動。眸光透過光亮的天花板反光隱約可以看到模糊的影子,程炎爵狼狽的摔在地上,自己都爬不起來了。
眼淚無聲無息的從眼角滾落,看著他憤怒的、傷心的、焦急的神色,刀子一次又一次的劃在心底;如果可以她一定不要用這樣的方式,傷害了瑾萱,又傷害了程炎爵,可除了這個辦法自己無路可走了。要眼睜睜的看著程炎爵被抓走,自己做不到!
程炎爵嘗試了好幾次都沒用,雙手攥起,眸光陰鷲的射向她孤寂的背影。「白微微,快點放我走……我要去救她!她要是出事了,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白微微沒說話,只是加快腳步離開房間。
「白微微!白微微!!!白微微!!!!」不管程炎爵吼了多少遍,她都沒回應,毅然決然的離開了房間。
程炎爵拳頭無力的捶在地上,痛心疾首,不知道該怎麼辦!如果自己的身體沒問題,一定可以逃出這個被鋼筋封死的地方,可現在自己的身體一點力氣都使不上,怎麼逃。而瑾萱,她怎麼樣了?
現在外面是如何的情形,他一點也不知道!只希望拓跋和小八能盡快找到自己,只要出去就算是拚了命自己也要救出瑾萱!
紀烯湮:介於這兩天的更新的確不夠給力,下午會再補上一更。大家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