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升起,第一縷陽光照射進來,金色的光線落在他的身上,鍍上一層淡淡的金光,像極了漫畫中沉睡的王子。
瑾萱望著他的俊美的側臉失神了幾秒,薄唇微微一揚,淡淡的情懷劃過明眸。他昨晚居然在床邊守了一整夜,好像還沒有女人是讓他守一整夜什麼都不做的吧。
躡手躡腳的下床,因為右肩膀剛被包紮好,無法太大動作,所以只能用左手拿毛毯輕輕的蓋在他的身上。轉身要走出房間時,桌子上的手機瘋狂震動,為了不驚喜他,瑾萱毫不猶豫的接起電話,那邊傳來了低沉的嗓音:
「在哪裡?」
「今天週末。」瑾萱淡淡的回答。週末不上班自然是在家裡。
「我在談一個項目,有一份文件落在辦公室裡,在半個小時內幫我送到盛利酒店309號房間。」
嘟嘟——
瑾萱還沒來得及說話,那邊已經終止了電話。突然之間為什麼會要自己送文件?全公司那麼多人誰不找,偏偏找自己。發愣時,手機被人強行奪取,回頭看到程炎爵暴怒的神色——
「我不准你去。你身上還有傷,一定不可以去。誰知道他會對你做什麼?」
手機的聲音效果好過頭了,居然被他聽見了。瑾萱拿回手機淡淡的聲音道:「如果我不去,他就會懷疑我。」
程炎爵攔在她的面前,緊繃的輪廓線像是一條被拉緊繃到極限的橡皮筋,咬牙切齒道:「我不會讓你去!」
「炎爵!」瑾萱皺起眉頭,無奈的歎氣。沒事的左手抬起輕輕彈去他肩膀上細微的灰塵,淺笑:「我不會有事。如果我不去,引起他的懷疑我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會白費,功虧一簣,你甘心嗎?」
「不甘心,可是……」程炎爵緊緊皺著眉頭,眼底流動著不安與擔心。她到底是為什麼這樣倔強?就算是受傷也不會喊痛,喊累。當初設計讓她進來到底是誰還是錯?
也許是自己錯了,不應該把她牽扯進來,否則現在她不會活的這麼累。
「至少讓我送你去,我要看著你平安才可以。」程炎爵退讓了一步。
「好。」瑾萱點了點頭,把他往外推:「我要休息了,你出去準備一下。」
程炎爵還沒說話,門就關起來,差點撞到他挺立的鼻子。摸了摸鼻尖,嘴角忍不住浮起淡淡的笑容——昨晚自己可是陪在她床邊一整夜哦。
即便什麼都不做,也是滿心的幸福感。
轉身,迎上冷清的容顏,嘴角的笑容僵硬在唇邊。眼神變得冷冽,甚至是有些敵意。
拓跋辰景已經準備好早餐,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站在沙發旁邊,剛剛看到他臉上的笑時,心底抽的一疼。他面對任何人都是一副玩世不恭,嘻嘻哈哈的笑,唯獨在面對自己時連一個字都吝嗇對自己說。
程炎爵想當沒看見他,想要走進廚房時,卻聽到他冷清的聲音從身後傳過來:「原諒我就那麼難嗎?要不要我躺下給你上一次是不是就可以扯平了?」
聽到這話程炎爵完美的五官都扭曲都一起,額角的青筋暴跳,回頭怒瞪著他,咬牙切齒:「你以為我和你一樣變態?喜歡上男人?我才不稀罕,我只想你離我遠一點,我看到你這張臉就噁心想吐!」q6zt。
拓跋辰景臉色瞬間慘白,冷清的眸子透著破碎的光芒,傷心而絕望。
變態?噁心?想吐?
自己就這樣不堪?讓他這樣厭惡,厭惡的多看一眼都覺得是髒了自己的眼睛嗎?
「你就這樣討厭我嗎?」
「是。」程炎爵直白的回答,絲毫不給他面子。多年朋友,夥伴又如何?反正自己是沒辦法原諒他的所作所為!
拓跋辰景神色落寞而失意,雙眸蒙上了一層霧水。薄唇張張合合,唇瓣顫抖著碰撞卻始終發不出一點聲音來。
再多的解釋有什麼用?在他的認知裡男人愛男人就是一件很噁心的事,他沒辦法接受,更沒辦法原諒自己曾經的一時出錯,侮辱了他做男人的尊嚴。
可自己有什麼辦法,就是愛上了他,就是忘不掉,放不下;如果可以自己也不需要痛苦這麼多年。也不會讓他躲了自己這麼多年……
哪怕就是不見面依舊想念,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思念就會像是一壇深埋在地裡的酒越來越香濃,越來越上癮。
「我知道了,我會……」
「拓跋!」瑾萱站在房門口,看著他們倆之前詭異的氣氛,冷冷的打斷了拓跋辰景的話,腳步一步一步的走向了程炎爵的面前,伸手狠狠的一巴掌落在他的臉頰上……
啪——
清脆的聲音在空間不斷的徘徊,讓程炎爵與拓跋辰景愣住了,也讓剛剛開房間門的瑾少伍嚇呆了。從來沒見過媽咪這樣生氣的樣子。
「我不管之前發生過什麼事,誰對誰錯,但你必須給拓跋道歉。他是我們的夥伴,從來沒做錯什麼。就算是錯,他也只是錯在愛上了你,可這有什麼辦法?愛情從來都是由不得人,我相信如果可以選擇他也不會想要愛上你。你可以歧視任何一個同性戀,唯獨不可以歧視他。因為你沒有資格歧視愛情,歧視拓跋辰景的愛情。」
「萱……」拓跋辰景意外的眼神看著她纖瘦的身影,與七年前完全不一樣的她。雖然自己治好了她,但卻從沒果斷的聯繫,沒想到她會這樣懂自己。
「你……」程炎爵臉頰火辣辣的疼,長這麼大還沒人敢甩自己耳光,她絕對是第一個。更沒想到她是為了拓跋辰景,還罵自己不懂愛情!
她到底懂不懂?懂不懂自己對她的……
瑾萱冷清的神色不為所動,雙眸迎上他篤定而決絕,如果他不和拓跋道歉,自己絕不會原諒他。
程炎爵冷眼掃了一眼站在她身後的拓跋辰景,冷冷的「哼」了一聲,立刻轉身摔門而去,死也不會那個卑鄙下流變態的人道歉!
「明明都是三十多歲的人了,為什麼還像個不懂事的孩子?」瑾萱無奈的歎氣,回頭安慰他:「他說話從來不顧及別人的感受,你不要往心裡去。」
拓跋辰景輕輕的搖頭:「他只是不會顧及我的感受,不會想我的心也會痛,我也會有難過的情緒;因為在他的眼裡我就是一個變態,會讓他噁心的男人而已。」
「拓跋。」瑾萱皺了皺眉頭,儘管南宮蔚給她的是半個小時,但此刻她不能丟下拓跋不管。「不管他怎麼想,主要的是自己不要看不起自己,不要詆毀自己的愛情。或許連他自己都沒看清楚自己的心到底想要什麼。」
程炎爵想要什麼?他想要的除了你,還會有什麼。
這句話他憋在口中卻沒說出來,因為他知道瑾萱的心在動搖,面對程炎爵的陪伴任何一個女人都會有感覺,他更知道瑾萱遲遲沒有動心的原因是因為程炎爵之前的生活,與很多女人的糾葛,甚至她還親眼看到程炎爵與其他女人的親熱,這才導致她的心遲遲沒定下來。
如果自己說出來了,瑾萱一定會選擇程炎爵,那麼自己就連最後一點點的機會都沒有。
楚木雲明比南宮蔚自己更瞭解他的心,卻不說;拓跋辰景比瑾萱更知道程炎爵的心在想什麼,卻也不說……
而瑾萱知道拓跋辰景對程炎爵的心,卻沒辦法勸程炎爵接受他……
在愛情面前,我們誰不夠誠實,我們都只成全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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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萱趕到酒店房間時,已經超過十分鐘了,坐在沙發上的南宮蔚臉色不好看。空蕩蕩的房間只剩下他一個人,茶几上也只擺著一套酒具。
「原來公司的員工都是這樣沒時間觀念。」南宮蔚冷冷的聲音,利眸不著痕跡的掃過她的肩膀。
瑾萱用右手放下文件,傷口抽痛,卻只是皺了皺眉頭,輕聲道:「抱歉,路上有點塞車。」
南宮蔚看都沒看一眼文件,反而是懶散的靠在沙發上,手指托著自己的下巴,饒有深意的問:「真的只是塞車這樣簡單?」
淡我南眼。「是。」瑾萱斬釘截鐵的回答。
南宮蔚鳳眸微瞇,寒意一閃即使;薄唇親戚若有似無的笑意,淡然的神色勾起劍唇:「客戶已經走了,這份文件沒用,你再送回公司。」
他這根本是故意在試探自己!
瑾萱不動聲色的點頭,傾身去拿文件時,南宮蔚忽然伸出手捏住了她的肩膀,笑的如沐春風,說的話明明是關心的卻沒半分關心之意:「你怎麼比以前更清瘦了?骨頭都摞人手疼,女人太瘦,不好看!」
話音落下,手指的力氣加大,近乎要將她的骨頭給捏碎。
瑾萱掠眸,幸好在出門前將繃帶給拿掉了,否則此刻隔著薄薄的衣服,南宮蔚一定會發現異樣。可是就算繃帶不會露陷,以他這樣的力道,傷口怕是早已裂開,感覺到濕熱,心裡有幾分慌張,要是不早點走,血染紅了衣服,南宮蔚最後還是會發現。
紀烯湮:是因為系統問題,還是高考的問題,最近大家留言不是很積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