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會兒就回來?」耶律璟的聲音冰冷,如寒氣在房間中擴散。
琉璃一怔,不明白他的話語到底是何意?
就她還在疑惑間,只見耶律璟的腳步一動,隨即俯下身子,大手捻起地上的白色粉末遞到了她眼前,「這是什麼?」
一陣熟悉的氣味在鼻間流竄,琉璃的臉色一變,忍不住驚叫出聲,「迷香!」
如果是她自己走出去的話,何必用到迷香?
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暖心便是被擄走了,可是,到底是被誰擄走的?
「凌風,傳朕的聖旨,從即日起,凡是要出城的人都要嚴加查看,還有,將暗衛派出來,就是將皇城挖地三尺,也得給朕把皇后娘娘找到,不然,一律論斬!」
陰冷的字音一字一句的從牙縫中擠出來,讓人忍不住的想要打顫。
凌風不敢有絲毫怠慢,恭敬的應了一聲後,便沒了蹤影。
如果是往常的話,她一定會纏著耶律璟問許多,可是看著耶律璟此時的臉色,她竟不敢再靠近一步。
深沉的眸光透過窗戶,也不知砸落在了那處,耶律璟的臉龐沒有一絲表情可言,猶如暗夜中的修羅。
是誰擄走了她,他心中自然有數,除了耶律月,還能有誰。
而且沒有驚動宮殿外的侍衛,就能夠悄無聲息的將人帶走,肯定是對皇宮的地形和環境極為熟悉,而那人除了耶律月,還有可能是誰?
派出去的暗衛一直沒有尋到他,他以為他已經遠離了耶律國,卻唯一沒有想到的便是,他竟然就藏匿在皇宮中。
真是該死!眼眸微動,他大手垂落在身旁的紅木椅上,清脆的一聲響起,紅木椅已經應聲碎成了幾半,而鮮血也順著他的大手留下來,滴落在地。
「耶律璟,你的手還是上些藥吧?」琉璃向前走了兩步,輕聲道,「如果暖心看到你這樣的話,她肯定會難過的。」
聽到暖心兩個字,耶律璟的眼睛中閃過了一抹亮光,但也是轉眼即瞬。
「她肯定不想看到你這樣,她現在還在等著你去救她呢,如果你都這樣的話,她還能依靠誰?」
看到他沉寂的臉龐終於有了一絲反應,琉璃便趁熱打鐵的道。
這些話落到耶律璟耳中總算是起了一些作用,緊抿著唇,他大步跨出了房間,琉璃緊跟在他身後,也找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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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性漸漸散開,昏迷中的墨暖心皺了皺眉,然後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一映入眼簾便是竹屋,而不是皇宮,她頓時清醒了過來,蹭的一下就從地上站了起來,但由於動作過猛,她一陣發暈,眼看身子就想要跌倒在地時,被一雙手臂給攔腰抱住,「怎麼那麼不小心。」
一聽到是耶律月的聲音,她就像是碰到了瘟疫一般,立即躲避開了身子,站的離他遠遠的。
她的舉動無疑刺傷了耶律月,按捺住想要上前的**,他的唇邊扯出了一抹溫潤的笑,「餓不餓,用膳吧。」如沒一就。
「我不吃!」墨暖心直直打斷了他,話音中有些冰冷。
「一會兒還要趕路,若是餓了怎麼辦?」耶律月依然耐著性子,勸說道。
他的話,墨暖心唯獨只聽到了前面幾個字,「趕路,你要帶我去哪裡?」
「去了你就知道,來,先用膳。」說著,他的手一動,將膳食端到了桌子上。
不肯向前走,墨暖心僵持在原地,「我不餓!你到底要帶我去那裡!」pr2v。
「去了便知道。」耶律月始終溫潤著性子,「你一天沒吃東西了,先吃點。」
「到底是什麼地方?」墨暖心倔強著。
瞧著她的模樣,耶律月有些無奈的道,「那個地方我也不知叫什麼名字,只知是一座山。」
一座山?墨暖心的眼睛動了動,沒再言語。
「好了,這次該吃東西了。」
連看都沒有看一眼那膳食,她在床榻上坐了下來,「你的東西你自己吃!」
她已經一天都沒有吃東西,再這樣下去,身子肯定會承受不了,向前走動兩步,耶律月將她的身子拉到了桌子旁,強硬的讓她坐到椅子上。
原本,墨暖心對耶律月就一陣排斥,再加上他此時的強硬,讓她心中的那股怒火像是火山一樣噴發出來,兩下,她便將桌上的膳食全部到掃到了地上,只聽清脆聲接連不斷的響起,地上已經是一片狼藉。
她以為,耶律月一定會大發雷霆的,誰知,他卻沒有言語,只是彎下身子將那片狼藉清理,隨後出了竹屋。
片刻後,他又走了進來,手中端著還散發著熱氣的粥,「那些菜不能吃了,喝些粥吧。」
一怔,墨暖心的手抬起,又準備將他手中的碗掃落在地時,卻無意中看到他手上像是被火燙傷的痕跡,眼睛一動,她問道,「這粥是哪裡來的?」
「買的。」耶律月笑了笑,輕聲道,「味道可能抵不上宮中的,可是少吃一些也行。」
現在他們根本就是在城外,城外那裡又有買粥的,墨暖心心中一清二楚,這次,她沒有再將粥掃在地上,而是少喝了一些。
就算是她不餓,卻也不能餓著肚子中的孩子,所以無論如何,也得吃一些。
看到她肯吃,耶律月這才放下了心,唇角的笑又輕柔了許多。
馬車已經備好,就停在了竹屋外,用過膳後,兩人便出了竹屋,一前一後的向馬車走去。
耶律月在前,墨暖心在後,眼睛看了一眼周圍,她便確定已經出了皇城。
她突然消失的沒了蹤影,耶律璟肯定會滿城找她,想到這裡,她眼睛微微一動,趁著耶律月去架馬車,瞬間將自己的衣裙撕下了一條,然後繫在一旁比較顯眼的樹枝上。
做完這一切,她迅速跟上了耶律月,以免引起他的注意,讓他察覺到。
幸好,他並沒有留意到她的舉動,而馬車上都準備好了一切,厚厚的棉毯,小方桌,點心,還有小暖爐,應有盡有。
坐下之後,馬車便向前行去,她沒有言語,耶律月看了她兩眼,也沒有言語,而是拿出了一張地圖在看著,一片沉寂在兩人之間流動。
馬車才行了約莫片刻功夫,墨暖心便道,「停車!」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耶律月的話音有些緊張。
「不是,我要去方便一下。」
「我陪你一起去。」說著,耶律月一動,便要起身。
而墨暖心卻是一臉的不耐煩,「你在馬車就好,難道還怕我跑了不成?」
話音落,也不等耶律月言語,她便下了馬車,尋了一處地方,將衣裙再次繫在了樹枝上,沿路做標記。
剛才在馬車中時,她仔細的留意過馬車外,許是由於山路的關係,竟沒有一戶人家,就算是她現在逃走,也會餓死在這荒山野嶺,所以現在只希望,她做的這些標記,耶律璟到時能看得到。
等她上了馬車,便繼續向前行進,但每隔一段距離,她總是會暗中做一些標記。
看到她乖巧,耶律月溫潤的笑了笑,便繼續看著手中父皇留給他的地圖。
那座山原叫冰山,聽傳聞,常年被冰雪覆蓋,萬年不化,所以異常寒冷,出了皇城,如果馬車行駛的快,約莫十幾日便能夠到達。12258671
因為馬車上有她,他並不想她受簸箕,引起身子不適,所以多上幾日也無礙。
一路上,兩人之間的言語少之又少,幾乎不怎麼說話,墨暖心雖然閉著眼睛在假寐,但她卻警惕著馬車中的一舉一動。
而她的警惕,耶律月自然看了出來,「想睡便安心睡吧,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經歷過上一次之後,他便不會對她怎麼樣了,即使他渴望她,可是如果她不是自願,他也絕對不會碰她一下,絕對不會。
聞言,墨暖心的眼睛微微動了動,卻沒有睜開眼睛。
「我知道,或許我這麼做,讓你很是反感和厭惡,但當你擁有過這個世上最美好的東西後,你便會知道,怎麼樣也捨不得丟開它,想將它緊緊的攥在手心。」
耶律月知道她在聽,「哪怕你如此的厭惡我,我也告訴你,從此時起,無論我騙了什麼人,也絕不會騙你」
有一瞬間,有那麼一瞬間,墨暖心感覺到耶律月恢復了正常,他變回了以前的耶律月,那麼溫潤,那麼有禮。
許是他這些話起了作用,她心中的警惕漸漸放了下來,神志也跟著模糊起來,但她仍然保持著最後一份清醒,因為你永遠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