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和春梅守在宮殿外,能進房間的也就只有春梅,耶律月心中如此想著。
然而下一秒,還未等他回過神,只覺得一陣冷風從臉龐上掠過,身子已然被一股力道撞向了一旁。
站定腳步,穩住身形之後,耶律月陰沉著臉色看了過去,心中有陣怒火,誰會有這麼大的膽子,竟然敢從他的手下搶人!
但是這一望,他卻有些微怔,不期然的看到耶律璟將她抱在了懷中,而風景則是一臉的輕佻,目光斜斜的落在了耶律月身上。
墨暖心還有些沒有從驚慌中回過神,身子像是秋風中的落葉,有些微微輕顫。
將她抱在懷中,大手向上一勾,便將褻衣拉好,耶律璟俊美的臉龐平靜無波,可垂落在身側收緊的大手卻洩露了他此時真實的情緒,青筋暴起,就連身子都異常的緊繃,眸光有些猩紅。
風景發誓,如果對面那人不是十哥,要是別人的話,這會早都沒命了。
只是,他終究沒有言語,也沒有再看耶律月一眼,更沒有再喚一聲十哥,欣長的身子一彎,將她打橫抱起,走出了慈雲宮。
聳了聳肩膀,風景的身子一動,也跟著走了出去。
當時,他們正在天牢中,卻聽見一名侍衛有些焦急的聲音傳了過來,「皇上和太后娘娘遇刺,指不定刺客的目的是什麼,你們看好那些犯人!別讓那刺客渾水摸魚給鑽進來!」
一聽皇上和太后娘娘遇刺,那男人自然是坐不住了,出了天牢,他也跟著出來了,卻沒想到,會看到剛才的那一幕,那一幕的確是有些刺激,有些震驚
「乖,沒事了」壓抑著嗓音,耶律璟盡量讓聲音聽起來柔一些,大手落在了她的背上,輕撫著。
一陣冰涼的寒風迎面而來,讓墨暖心有些清醒了,也從慌亂中回過了神,緊緊揪住他胸前的衣袍,她擠出了一句,「他變了」
從前的耶律月絕對不會對她這樣,只是聽她誇讚他一句美麗,便會有些害羞的紅了臉龐和耳朵。
以前的耶律月總是溫潤無比,善解人意,可是現在卻變的讓人有些害怕,有些微微的恐懼。
「嗯,睡覺」他的眼眸微動,輕應了一聲,變了,她說的的確沒有錯,是變了
「我不想睡,你是怎麼出來的?」
聞言,一直跟在身後的風景探出了頭,「當然是走出來的,不然你以為是飛出來的。」
沒有理會湊熱鬧的風景,墨暖心依舊望著耶律璟,「你還會回天牢去嗎?」
耶律璟扯動薄唇,「不會,睡一覺」
「可是我真的不想睡」墨暖心執拗的搖頭。
她害怕,萬一要是睡著,一覺醒來,他又沒有了蹤影。
她心中在想些什麼,全部都寫在了臉上,只看一眼便知曉,耶律璟的大手一抬,落在了她的眼睛上,「不會,睡吧」
墨暖心的眼睛下早都有了黑眼圈,這幾天雖然都在睡,可是卻沒有怎麼睡熟過,總是半睡半醒,這會兒也確實困了,沒有伸手去推他的手,就這樣,她閉上了眼睛。
一路上,耶律璟沒有言語一句,唇微抿,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有些冰冷。p7fw。
風景知道,他的心緒肯定是有些變了,在親眼看到那一幕後。
慈雲宮。
這時,耶律月才感覺到傷口撕裂的痛,眉皺了起來,他拿過一旁的酒精和金創藥上起了藥,心中的思緒卻是在不停的翻滾。
這一次,他和耶律璟之間真的決裂了。
方纔,耶律璟離開時,沒有再像往常那樣喚他一聲十哥,也沒有再看他一眼,這是第一次,但代表什麼,即使不說,兩人的心中也如明鏡一般。
可是,他不後悔,一點的後悔都未曾有,從他那日做了決定開始,便沒有想過會回頭,也沒有想過後悔。
已經決定要做的事,便不會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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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書房。
「皇上,你手臂上的傷,上藥了嗎?」穆世林身後跟著御醫走了進來。
從眼前的折子中抬起了頭,耶律月道,「傷口無礙,已經上過藥了,穆世林你留下,朕有些話問你。」
「微臣先行告退。」恭敬的行禮,御醫的身子一動,退了出去。
「朕問你,蠱可有解藥?」
「啟稟皇上,屬下的師父曾說解藥四個人有,但是卻不知在誰的手中。」
耶律月的眼睛動了一下,又道,「蠱對人的身子可有害?」
「沒有,皇上你難道是想給太后娘娘下蠱?」
「下去吧。」耶律月的手揮了揮,示意穆世林下去。
知道主子這個時候什麼也聽不下去,穆世林也沒有再言語,轉身,只好走了出去。
而御書房中的耶律月卻是一臉的沉思,給她下蠱嗎?
原本,他是沒想著給她下藥,因為下藥說出來的感情,並不是他想要的。
他想要一點一點的打動她,讓她感覺到他的好,然後一點一點的將心交給自己。
可是,經過那日她去了大牢,將兩人的甜蜜硬生生的看在心中的那一刻,他的心中便像是有一團火在燒一般,有些等不下去了。
再到,他的手臂受傷後,她竟然那樣威脅他,從那時他便知。
耶律璟在她的心中太過於深,不是他想像的那般簡單,以為時間就可以讓她淡忘一切。
他錯了,真的是錯了,所以不能再錯下去了!
只要她能留在他身邊,就算不是真心又怎麼樣,起碼他時時可以看到她,她可以屬於他!從她到眼。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便是,耶律璟!
方才讓耶律璟看到了那一幕,他勢必是不會再回天牢了,不回天牢,便說不定什麼時候暗中就將她帶走了。
所以,他一定要在耶律璟行動之前動手,讓她深深的愛上他,這才是阻攔他們離開的最好法子,不是嗎?
想到這裡,耶律月的眼睛動了動,閃爍著一抹異樣的神采,身形一個晃動,便出了御書房。
深沉飄雪的月色下,只見一道身影從空中閃過,轉眼即瞬。
出了一口氣,春梅伸手,才推開房間的門,便見一道身形從眼前閃過,她的喉間一緊,聲音不由自主的變了調,「誰?」
「朕!」一道略微有些沉的聲音傳了出來。
朕?朕不就是皇上嗎?春梅愣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他又怎麼會來這下人房裡?
「帶上門,朕有幾句話要和你說!」看著她呆站在門口,耶律月的嗓音中夾雜了些許的不耐煩。
可是,聲音是騙不了人的,那的確是他的聲音,春梅嚥了嚥口水,懷著一直跳個不停的心走進了房間,莫名的,有些緊張。
顫抖著手,她將蠟燭點亮,一襲錦色衣袍,俊逸的臉龐,不是他,又能是誰?
「奴婢參見皇上。」身子一動,春梅行禮。
「免了,朕今日來,有一件事情交代給你,等明日母后喝藥時,你便將這東西放到藥中便可,記住不能讓任何人有絲毫的察覺。」
言語間,他將手中的東西放到了春梅的手中。
一陣蠕動,春梅的手心一陣發癢,按捺住想要將那東西丟出去的衝動,她小心翼翼的問道,「皇上,這是什麼?」
「你不用問那麼多,只管照著朕的話去做,明白嗎?」12184210
很明顯,耶律月並不想多說什麼,春梅不敢再問,點頭,「奴婢明白了。」
滿意的點頭,他越過春梅,便向著房間外走去。
就在他的腳步快要踏出房門的那刻,春梅叫出了聲,「皇上,這東西對太后娘娘會不會有害?」
太后娘娘對她很好,她並不想做出傷害太后娘娘的事。
「沒有,朕自然不會害她!」話音落,耶律月便像來時一般,悄無聲息的便沒有了身影。
春梅也知道,皇上那麼喜歡太后娘娘,又怎麼會害她呢?
手中的東西很是奇怪,軟軟的,綿綿的,可她並沒有去看是什麼東西,梳洗過後,便上了床榻。
凌雲殿。
看了一眼睡熟的女人,風景的身子懶洋洋的在軟塌上靠了下來,「你真的不回天牢了?」
沒有言語,耶律璟的眸光一瞬不瞬的落在墨暖心的臉頰,修長的手指滑動著,一下一下,很是緩慢。
幹嘛那麼肉麻兮兮的,風景的身子忍不住顫了顫,隨後將整張臉頰湊在了耶律璟的面前,「看本公子吧,本公子比她漂亮!」
眼眸一瞇,一道寒光射了過去,風景訕訕的摸了摸鼻子,又滾回到了軟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