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耶律月主意一定,完全沒有緩和的餘地,穆世林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只好轉身出了宮殿。
夜色越來越深沉,等穆世林準備好一切,折回宮時,沒有片刻的停頓,耶律月轉身,直接出了宮殿。
從沒有去過靈鷲山,出了城門之後,耶律月將手中的地圖好好研究了一番,然後才循著方向而去。
一路上都是山路,又陡又峭,自然是不能騎馬,耶律月的身形一動,腳尖輕踩在了枝葉上,衣袍晃動。
沒有停歇,只是著實有些累的時候,他才會停下來,微微i喘息幾口氣,在繼續。人越還看。
終於,當七個時辰之後,他站在了靈柩山下。
小時,便聽過靈鷲山,但卻一直不知靈鷲山就在耶律國,現在看著這麼高的山,他覺得自己有些孤陋寡聞。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腳下的步子一動,向前走去。
只是還沒有走下幾步,耶律月便覺得有些不對勁了,周圍都籠罩著白霧,什麼也看不清,而且四個方向,四條路,時隱時現,既像是幻境,也不像是。
眼睛一閉,他決定不去看,順著自己的心。
只是眼睛才閉上,卻看到那抹淡綠色的身影站在了他眼前不遠處,正巧笑盈盈的望著他,歡快的叫道,「耶律月!」
耶律月猛然怔住了。
邁了幾步的腳就那麼生生的定在了地上,溫潤的臉龐上揚起了一抹驚喜的笑,他叫道,「母后!」
「是啊,你怎麼來了?」她歪著腦袋,看著他。
「兒臣,兒臣來找母后回宮。」
那道聲音像是蠱惑,不斷的引誘著他向前,一步一步的,他向著她的身影走了去。
「是嗎?」她輕笑了一聲,抬起的手落在了他的臉龐上,緩緩的撫摸,緩緩的游移,「耶律月,你真可愛,臉又紅了,哈哈哈」
她的手很軟,很溫暖,耶律月頓時怔在了原地,半晌回不過神,腦海中唯一只剩下一個念頭,她在撫摸他,她在撫摸她
失神的盯著她美麗的臉頰,所有的神智都化為了烏有,只留下了她和他。
突然,手中傳來了一陣疼痛,他回過了神,可眼前的她並沒有散去,依然在撫摸著他,還在對著他輕笑。
手中傳來的那陣疼痛讓他清楚的知道,眼前所有的一切都僅僅只是他的幻覺,她怎麼可能會突然就出現在他的面前,怎麼可能會?
不用想,他也知是中了幻術。
可眼前的她是那麼溫柔,那麼狡黠,那麼真實,讓他有些不願醒過來,他在心中對自己說,再留戀一會兒,就一會兒。
因為,他知道,像這般溫柔的撫摸他,在現實中根本就是不可能,所以,就讓他放縱一次,貪戀一下屬於她的溫柔。
但是,放縱是要付出代價的,片刻後,耶律月便覺得胸口有些發悶,一股腥甜一直再向上衝,不能再沉迷了,若是再沉迷下去,一定會走火入魔。
將在胸口翻湧的腥甜強硬的壓抑了下去,他溫潤的目光落到了那張臉頰上,然後身子向前靠近,唇瓣落在了她的唇上,感受著她的柔軟和香甜。oppu。
直到,再也壓抑不住那股腥甜,他睜開了雙眼,一口血從喉間噴了出來。
撐住了有些發軟的身子,耶律月盡量讓自己平穩了心神,不去想任何事,一步一步向前走了去。
這一次沒有遇到阻擾,走了很遠,經歷了剛才那一切,無論是體力還是精神都消耗了不少,呼了一口氣,耶律月的身子一動,倚在了背後的樹上。
只是卻沒有預料到的是,原本攀在樹上的籐蔓竟順著方向爬到了耶律月的背上,而就在那些籐蔓爬山去的那刻,耶律月的背被硬生生的劃破,鮮血流了出來。12114024
悶哼一聲,耶律月的身子一動,想要掙脫開那些籐蔓,只是卻發現,你越緊,它便越緊,更是掙脫不開。
可若是你不動,它們便會更刺進你的身體中。
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可卻也不能總這樣下去,手艱難的一動,他拿出了提前準備好的匕首,將那些籐蔓全部從中斷開,身子迅速一轉,避開了又蔓延開來的籐蔓。
背上的傷越來越痛,血也一直流個不停,他的身子越來越發軟,越來越無力,最終,沒能向前走下幾步,眼前一黑,昏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這時,一陣嘻嘻哈哈的聲音由遠及近而來。
「哈老頭,這幾日吃夠了沒?」
「不就是才吃了幾日,怎麼可能會吃夠,天天吃,也不覺得夠,你家徒弟那手藝可真好!」
聞言,嘻老頭一臉的得意,「嘿嘿,那是當然。」
「嘻老頭,你總算是做對了一件事,以後我們天天吃烤紅薯!」
「月月吃!哈老頭,那樣才爽!」
「年年吃!今天最好逮一個兔,回去我們就吃烤兔肉!」
「哈老頭,最好再逮一隻鹿,還能吃鹿肉,想當初,我那好徒弟可是從天上掉下來的餡餅,讓我給撿了回去,現在怎麼樣,發現我徒弟是寶——」
然,不等嘻老頭的話音落,哈老頭卻已經打斷了他,「嘻老頭,嘻老頭,快看,快看,天上又掉餡餅了,還是一男餡餅!」
「你唧唧歪歪在說什麼呢?」
「啪——」響亮的一聲,哈老頭一掌拍在了他的腦袋上,然後兩手捉住了他的腦袋一擰,讓他清楚的看到昏倒在路中間的男人。
齜牙咧嘴的揉著被拍痛的腦袋,嘻老頭的目光被迫望過去,「果然是一男餡餅,話說,他肯定是被我們布的那些陣給弄倒了。」
沒有再站在那裡和他廢話,哈老頭向前走了幾步,將地上男人的身子翻了過來。
那張臉龐一映入眼簾,哈老頭微怔了一下,然後叫道,「嘻老頭,嘻老頭,你快看他像誰?」
走了兩步,嘻老頭盯著那張臉看了許久,才道,「我怎麼覺得,他的臉和我二徒弟的臉有些像?」
哈老頭同意的點頭,「我也這麼覺得,你說現在怎麼辦?」
連想都沒有想一下,嘻老頭乾脆利落的道,「先把他背回去,讓我二徒弟認一下,如果能認識,那就算了,如果不認識,那就丟了喂狼!」
「的確是一個好法子,不過,這餡餅還是你來背吧。」
話音落,耶律月已經被哈老頭甩到了嘻老頭的背上,「你不是挺愛撿餡餅的嗎?就再撿一次,把這個餡餅弄回去吧。」
「奸詐,腹黑,不要臉,死老頭,不得好死!」嘻老頭一臉的不甘,在後面胡亂的罵著。
「還說我唧唧歪歪,這很有可能是你二徒弟的兄弟,你還有什麼好抱怨的,還不快點走」
「哈老頭,你不不得好死的!我家徒弟的烤紅薯再也不給你吃了!」
一個在前,一個背人在後,唧唧歪歪,沒有消停的罵了一路。
看到茅草屋,兩人腳下的步子放快,沒有敲門,也沒有打招呼,伸手直接一推,便掀開了房間的門。
而此時,耶律璟的薄唇還留在墨暖心的頸間,吮吸,啃咬出一個個紅紫的吻痕。
「哎呦!羞死人了,羞死人了!」哈老頭的手立即蒙上了眼睛,可雙眼卻極不安分的透過手指縫還在瞄著。
聽到聲音,墨暖心漲紅著臉頰,踹了一腳耶律璟,身子迅速連滾帶爬的鑽進了被子中,恨不得一頭撞死!
丟人!她的臉算是丟完了!徹底的丟到了太平洋!該死的!都怪那個死男人!
而哈老頭的身子恰好堵在了茅草屋的門口,跟在身後還背著耶律月的嘻老頭則是被硬生生的擋在了門口外。
「還磨嘰!」哼唧了一聲,嘻老頭抬起了腳,毫不客氣的踹在了哈老頭的屁股上,將他踹的老遠。
「徒弟,師父給你帶來了一個餡餅,你看看,認識嗎?」說著,嘻老頭將耶律月的身子放到了一旁的椅子上,鬆了鬆筋骨。
眸光斜睨了過去,望到耶律月的臉龐,耶律璟的黑眸一瞇,欣長的身形一動,便已然站在了椅子旁,薄唇扯動,喚道,「十哥,十哥」
聽到十哥,原本還窩在被子中當縮頭烏龜的墨暖心立時便從被子中鑽了出來,兩步跳下了床榻,盯著眼前無比熟悉的臉龐,詫異出聲,「耶律月!」
聞言,嘻老頭和哈老頭相互對視了一眼,然後齊齊望向了兩人,「你們認識?」
沒有回答他們的問題,耶律璟而是移開了眸光,落在兩老頭身上,低沉的道,「他怎麼樣了?」
「中了我們布的陣,既然認識,嘻老頭,你看一下他的情況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