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步出寢宮的身子頓了下來,沒有回頭,也沒有理會那道射在她背上又冷又熱的眸光,墨暖心只是停下了腳步,抿了抿有些乾澀的嘴唇,「沒事,我只是來逛逛,現在就離開。」
聞言,耶律璟的瞳孔驟然緊縮,盯著她的背影,溢出了一聲冷哼,「本王不送,母后莫忘帶上宮殿的門。」
墨暖心的一隻腳原本已經踏出了宮殿,此時聽到耶律璟這般說,心中燃燒著一陣憤怒和不甘,一動,她將伸出去的腳迅速收了回來。
既然他那麼盼著她走,她今天還倒是不走了,和這個死男人耗上了!
扭過了身子,她瞪向了耶律璟,恨恨的擠出了一句話,「我不走了!」
「母后請便」耶律璟依然冷著嗓音,但是他半瞇起黑眸中的寒光卻消散了一些。
「請便就請便」墨暖心咬牙哼了一聲,隨後大刺刺的在紅木椅上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幾口,對著兩人悠閒的笑道,「繼續,兩位繼續,將本宮當作不存在就好」
目光落到了墨暖心的身上,琉璃細細打量審視了起來。
她的肌膚很白,如雪一般,而且還透著淡淡的粉紅,像是散發著光澤一般,更是顯得細皮嫩肉,光滑無比。
沒有像別的女子一般濃妝艷抹,而是不施粉黛,就連頭上也沒有髮簪,只是簡單的將黑色的青絲挽在了一起,襯托著她白皙柔美的臉頰,便如同是不食人間煙火,空靈而清新。
尤其是她的眼睛,墨黑如玉,似乎有靈氣繚繞,明明很輕淺很清澈,可是看著你的時候,便會被不由自主的吸引,一不小心,便會陷了進去。
還有,她只要一笑,嘴角便會浮現出兩個深深的梨渦,俏生生的,愣是把人心底的那根弦輕輕的撥了一下。
不可否認,她的確是一個很美,很美的女子!
收回了目光,琉璃再一次看向了耶律璟的腿,纖細的手一抬,狠狠的戳在了他的腿上,纖細的指甲刺進了還未痊癒的傷口處,耶律璟不由悶哼了一聲。
聽到了響起的那聲悶哼,琉璃沒好氣的哼一聲,一手拍了上去,「活該!既然都已經知道自己受了重傷,你還在逞什麼能,上藥你是不會嗎?都已經一個多月了,難不成你是想看著這傷口潰爛掉!」
「琉璃,不會」蠕動著薄唇,耶律璟吐落出了幾個字,他的傷勢,他的心中自然有數。
聞言,琉璃的手加重了力道,用盡了力氣,一掌狠狠的拍了下去,滿意的聽到他的悶哼聲又大了一些,「哼!既然不會,還鬼叫什麼!」
一邊言語間,琉璃一邊擰開了手中的青色玉瓶,將藥膏均勻的抹到耶律璟的傷口處,而耶律璟的眸光雖然落在琉璃的身上,可若有若無的總會掃向紅木椅上的墨暖心。
瞧著兩人之間的舉動,墨暖心微微一怔,胸口只覺得像是被是被什麼東西給堵住了一般,有些沉悶,有些壓抑,有些讓人喘不過氣,就連她手中端著的茶杯都失神的晃了一下,有些許的茶水濺到了手上,有些燙。
死男人的性子很冷,對誰都是冷冰冰的,而且又耐性極少,很少能容忍別人對他指手畫腳,但眼前這個叫琉璃的美艷女子,很明顯,是一個例外。
如果是別人這樣對他的話,肯定都已經被他一掌給拍的遠遠的,可是對於琉璃,他卻是縱容的,是隨意的。
他們之間,到底是怎麼樣的一種關係?
這個念頭一直在她的腦海中膨脹,讓她覺得自己現在的頭腦混亂極了,心中忽然就像是多了一根刺,刺得她有些微疼,但她並沒有留意到的是,有一道眸光,總是若有若無的落在了她身上
而就在這時,琉璃拍了拍手,從地上站了起來,「已經上好藥了,記得不要碰水。」
耶律璟的身子一俯,修長的手指將被挽起的褻褲放下來,低沉的話語中夾雜著一抹無奈,「琉璃,這種事本王自然記得」
「我不就是怕你忘記,才提醒你的嗎?」琉璃不滿的嘀咕了一聲,在墨暖心身側的紅木椅上坐了下來。
現在就算是片刻的功夫,她也不想要呆在這裡,一點都不想要!坐在這裡,她好像就是一個局外人一般!
皺著眉,墨暖心放下了茶杯,蹭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看向了琉璃,「琉璃姑娘能迴避一下嗎?本宮有些事情要和十二皇子單獨談談」
琉璃微怔了一下,然而也僅僅只是片刻的功夫便回過了神,揚起了一抹笑容。
「當然可以」話音頓了一下,她轉身看向了軟塌,直呼道,「耶律璟,我要住那間房?」
「你去十哥那裡住」黑眸睨了琉璃一眼,耶律璟扯動薄唇對著她道。
「不要!我就要住這裡,我就是要和你朝夕相處!」聞言,琉璃立即反對了起來,也不等耶律璟言語,她身子一轉,向著內殿便走了進去,「你不幫我安排,那我就自己找!」
話音落,已經沒有了那道火紅色的身影。
墨暖心的眼睛動了動,心中不由微顫了一下,雖然她不知道兩人之間到底是怎麼樣的一種關係,但是,其中的有些端倪,她還是能看的出來。
例如——那個死男人對名為琉璃的女子很是縱容,而那琉璃,自然是毫不掩飾對死男人的那種火熱
就在她還在失神間,那道低沉的嗓音傳進了耳中,「母后不是說,有事要和本王單獨談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