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宮殿中的妃子和宮女紛紛抱成了一團,恐懼著,尖叫著,臉色一片的慘白,沒有絲毫的血色。
沒有預料到會看到這樣血腥的一幕,墨暖心雖然想要極力忍住,可喉間還是溢出了一絲聲響。
侍衛手中的長劍又一次的舉了起來,眼看就要落下去之際,墨暖心再也坐不下去了,如同陣風一般,她飛快擋到了侍衛的面前,對著李公公喊道,「本宮要見老太婆!」
「皇后娘娘,不是奴才不幫您傳報,而是太后娘娘已經就寢了,容不得任何人打擾,奴才也沒有法子。」
「那本宮就自己去!」
恨恨的看了一眼李公公,墨暖心一咬牙,就要向著宮殿外衝去,只是還未跑到宮門前,便已經被兩名侍衛給攔了下來。
「讓開!本宮要出去!讓本宮出去!」伸手,墨暖心用力推搡著眼前的兩名侍衛,可她那裡會是兩個男人的對手,費了半天的功夫,也沒能推的開。
「皇后娘娘,您又何必白費功夫呢?這會兒就算你衝了出去,也見不到太后娘娘,還是做好陪葬的準備吧,你們將皇后娘娘帶到一旁。」
聽到李公公的話,那兩名侍衛手一動,就將墨暖心帶到了一旁。
被壓的坐到了椅子上,她卻仍然是一臉的不甘,都有陳勝吳廣起義,難道她就不能來一次墨暖心起義嗎?
想到這裡,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身子一轉,面向了惶恐不已的眾人,放大了聲音道,「姐妹們,既然向前一步是死,向後一步也是死,還不如鬥爭一般,是不是?」
四周的抽氣聲此起彼伏,一片寂靜,隨後不知是誰應了一聲,接著之後便是一片的呼應贊同之聲,反正現在不管怎麼樣都是死,又何必在乎那麼多呢?
見狀,墨暖心的身子一動,趁著身旁侍衛沒有留意,一腳踩在他的腳上,將他推到了地上。
其實,她還有一個更好的法子,只不過沒有辦法施行,如果手上現在有蒙汗藥的話,就可以將大殿中的侍衛全部放倒,然後再想辦法逃掉。
可是手中此時又沒有藥,也就只能胡攪蠻纏了。
眾人見狀,也都跟著動了起來,頓時,宮殿中一片混亂,侍衛被又抓,又咬,臉上都儘是抓痕。
眼看著這亂糟糟的一幕,李公公也難免有些慌了,這事要是讓太后娘娘知道了,他的腦袋可就不一定能保得住了。
眉皺的死緊,他看著眼前極為混亂的場景,隨後眼睛一動,腦袋中閃過了一抹亮光,身子顫顫巍巍的站在了椅子上,拉長了尖細的嗓音,對著眾人。
「奴才知道娘娘們都不怕死,可是娘娘們也好好想想,這事若是要讓太后娘娘知道了,那犯的可就是滿門抄斬的大罪,難道娘娘們要忍心看著自己的家人被滿門抄斬嗎?」
李公公的這番話猶如魔咒一般,頓時便讓宮殿中一團混亂的人停了下來,靜了下來。
她們知道,李公公說的並沒有錯,要真是惹惱了太后,定下了滿門抄斬的大罪,那她們可就連最親近的人都連累了。
孰輕孰重,她們又怎麼會分辨不出來?
眾人不動,李公公鬆了一口氣,示意的看了一眼侍衛,那侍衛立即明白了過來。
鮮血的血腥味再一次充斥滿了宮殿的每一個角落,但是這一次沒有尖叫,沒有恐慌,也沒有害怕,有的只是沉寂,死一樣的沉寂和空洞,彷彿都認命了一般。
墨暖心抬頭看了一眼眼前,地上血水如流,人群,頭顱,屍體,女人交織成了一幅畫,讓她心涼,無助,麻木,又痛心。
原本她以為,只要真的努力過了,便會有結果,可是現在證明,她的想法是錯的!
可是她卻唯獨忘了,她忘了這不是二十一世紀,這是古代,封建專職而獨裁的古代,除非有至高無上的權利,不然只能聽天由命,包括生死。
一個一個宮女在面前倒下,墨暖心有些悲涼,更多的卻是絕望和麻木,她很想很想救她們,可是她卻沒有那種能耐。
今夜,宮殿中的人都會死在這裡,她也不會例外,一個接著一個,然後就輪到她,她也會死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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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殿。
看了一眼天色,耶律月垂落在身側的修長手指握緊,心中有些急亂,而卻深深的有股無奈。
他到底,到底應該怎樣做,才能救得了她?
而就在他低頭沉思間,兩道身影已從夜色中飛過,落到了宮殿上。
看了一眼還站在宮殿前的耶律月,宮殿上的那抹藍色身影看向了他身旁的黑色身影,「主子,十皇子還在那裡站著呢」
那聲音聽著極是熟悉,竟像極了凌風的聲音。
「恩」輕應了一聲,那抹背對著月光的欣長身影轉了過來,藉著月光望去,那張俊美無鑄的臉龐不是耶律璟,又是何人?
「主子,聽說十皇子都已經站了四五個時辰了。」凌風皺了皺眉,這十皇子也真是,真心相救皇后娘娘,只站在那裡就濟事嗎?
看看他家主子,不動便是不動,只要一動,卻便是驚人。
黑色的眸光居高臨下的砸落下去,落在了一襲錦色衣袍的耶律月身上,看了兩眼之後,才看向了凌風,扯動薄唇,「東西都備好了?」
「備好了,主子。」凌風一邊說著,一邊將他家主子讓備的東西拿了出來。
兩身白的如同紙一般的白衣,還有一盤與那白色形成鮮明對比的鮮血,可是,凌風卻有些不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