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宮女應了一聲,轉身走出了宮殿,並順手帶上了宮殿的門。
一時之間,燭火閃耀的宮殿內只剩下了躺在床榻上的微宗帝,還有站在一旁的耶律月。
看了一眼耶律月,微宗帝的手輕拍在了床榻的邊沿,虛弱的道,「老十,坐這裡。」
應了一聲,耶律月在床榻的邊沿坐了下來,身子與微宗帝的身子靠近在一起。
「今日這麼晚讓你過來,是父皇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多你說,這件事是當時先皇在離去時才悄悄告訴父皇的,除了父皇外,沒有一個人知道,父皇這身子,你也知道,是越來越不濟事了,父皇真怕有一天突然走了,這件事便沒了著落」
微宗帝吃力的喘了一口氣,接著又道,「如今,父皇將這件事情告訴你,你也要保守秘密,不能讓其他人聽了去,知道嗎?」
「兒臣知曉。」耶律月溫潤的眼眸動了動,應了一聲,好奇心被勾起了一些。
「那父皇便就放心了,先皇臨去前曾交給父皇了一件寶物,樣貌甚是奇怪,與往常所見到的飾品都不一樣,好像是一個小小的圓形,當初先皇交給父皇時,曾說,若有一日,耶律國遇難,抑或是沒落,更或者是想要吞併另外兩個國,可是實力達不到時,便按照那小小圓形上所繪的地形,然後,去找地形上最後的終點」
「那父皇可知,所繪地形上的最後終點是?」
「聽先皇曾說,是一座山,山洞中放滿了珍奇異寶,若是能尋得到那些財物,一夜之間,便富可敵國,所得財力,甚至可以和三國相提並論」
聞言,耶律月的眸光中劃過了一抹微微的吃驚,「那父皇便沒有派人訓過?」
「怎能不尋,只是最後尋的山洞,都不是那圓形之上所繪的山洞,尋了七八次,最後也無果,父皇便作罷了,沒有再尋過了,所以這件事,父皇現在便交給你,若是你能尋得到,也了卻了父皇的遺願,若是真的尋不到,那便將這遺留給你的皇子」
沒有找到那個山洞,這是他這一輩子最為遺憾的事情。
「那圓形,父皇曾放在了御書房的暗格中,卻不料那夜會起火,但是,那件寶物不怕火,即便是燒上三天三夜,它也是完好無損,此刻怕是一時找不到了,你多留些心,讓人在那御書房的廢墟中找找,肯定會在那裡」
「嗯,兒臣知曉了,父皇先喝口茶,潤潤喉」柔著聲音,耶律月的手一動,將杯茶遞到了微宗帝的嘴旁。
喝了幾口茶之後,微宗帝搖頭,推開了茶杯,又道,「還有一件事,父皇要叮囑你,這個皇位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好坐,無時無刻都會有人盯著,防不勝防,所以,你一定要小心,在這些皇子中,就屬你天資聰穎,有謀略,有才華,那些皇子都不是你的對手」
「父皇繆讚了。」依舊是那一臉溫潤,耶律月輕聲道。
「有些話,你許是不愛聽,可是父皇也得說,雖然說,那些皇子們都不是你的對手,但卻有一人足可與你抗衡,你知是誰嗎?」
微怔了一下,耶律月搖頭,「兒臣不知。」
「那人便是耶律璟,雖然父皇極不喜他,但他的才智和城府卻是事實,說不定更在你之上,父皇說一句實話,其實這個皇位,他比你坐更合適,你性子太過溫潤,柔和,在有些事上,狠不下心來,可是他的性子倒相反,若是心中有了自己想要的,不顧一切,都要奪到自己的手中」
輕笑了兩聲,耶律月並未言語。
「那種人的天性發狠,若是狠了心,常人怎能抵得上,而他的城府也的確夠深,表面上無動於衷,可是其實誰也不知他在想些什麼」
「璟的性子是有些冷漠,極少言語,也不喜與人打交道」
「父皇知,所以說,日後你若是坐上了皇位,他會是你的第一個威脅,若是想要坐這個皇位坐的長久些,那麼他,你不得不防,也不得不除!」微宗帝的聲音中帶上了一抹凌厲,只是卻略顯蒼白。
「父皇該是多想了,璟的性子雖然冷漠,可其實,他並沒有那麼的冷冽。」淡淡的笑著,他為耶律璟開脫著,說起對璟的瞭解,父皇又怎能抵得上他?
聞言,微宗帝長長的歎息了一聲,道,「你的性子還是不夠發狠,此刻也瞭解不了父皇所說的這些話,父皇對你說這些話的用意不是為了看那逆子到底是怎麼樣的性子,父皇說的是他過深的城府,還有他到底對皇位有沒有野心,若是有野心,那麼你們兩人必定會有兵戎相見的一天,到時,你便會徹底的明白,父皇對你說這些話的用意」
耶律月的眼眸動了動,應了一聲,「兒臣知曉了。」
依他對璟的瞭解,斷能肯定的是,無論璟對皇位有沒有野心,可若是他坐上了皇位,璟必定不會與他爭搶
「老十,你要記得,防患於未然,有些人即便是最親近,也要保留那一份警惕,你說不準,他何時會變心,何時會在你的背後捅你一刀,皇位面前,沒有親情,有的只是爭奪和你死我亡,這些話,無論你聽不聽的進去,父皇卻算是已經告誡了你,以後的事情,誰都幫不了你,只有你自己一個人走下去,面對那些從沒有經歷過的」
「父皇放心,兒臣心中有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