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等怎麼辦,要離開嗎?
一想到自己在宮殿外都已經等了那麼久,而且在宮殿中也已經等了一個時辰,現在離開,不就是前功盡棄了?
哼!讓那個臭小子神氣,還給他下馬威,他耶律侃一會兒要讓他笑不出來!
坐在椅子上的身子扭動了幾下,耶律侃氣惱的端過茶杯,一口飲盡。
等了三個時辰,喝了十幾杯茶,去了四五次的茅廁,終於,耶律侃的臉色變了,看向了凌風,「十二弟到底在忙些什麼?」
「就寢。」凌風依舊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這都已經晌午了,十二弟竟然還在就寢?」耶律侃提高了嗓音。
「屬下方纔已經向十二爺稟告過了,此時,十二爺許是已經在梳洗。」
凌風的話音才落,一陣腳步聲響了起來,耶律侃和凌風的目光紛紛望了過去,只見耶律璟走了出來。
走到了軟塌旁,耶律璟坐了下來,那襲暗花翻雲紋的冰藍色長衫將他渾然天成的尊貴,俊美表露無遺。
眸光望向了耶律侃,他好看的臉龐平淡無波,「何事?」
**裸的無視讓耶律侃差點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他娘的!這小子會不會太狂妄!
可是,他現在還不能發作,得忍!必須得忍!還有更重要的事在等著他。
手狠狠的陷進了身下的椅子中,可是耶律侃的面容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半分,而是一臉的凝重深沉,「十弟,今日皇兄是向你懺悔來了。」
俊挺的眉微微一挑,他的眸光落在了耶律侃的臉上,等待著他的下文。
「皇兄不是人,皇兄牲畜都不如」揚著一臉的後悔和悲憤,耶律侃自己罵著自己,演著苦情戲,「那一夜,皇兄的確是個混賬,皇兄只是一時頭腦發熱,太想要得到皇位,所以才會做出那樣混賬的事情,不過幸好十二弟來得及時,阻攔住了皇兄,不然皇兄可就犯了大錯」
一邊惱怒的咒罵著自己,他一邊暗地裡瞧著耶律璟的臉色,想要看出些端倪,可是他的臉龐太過於深沉,也沒能看得出一絲情緒。
「回到宮中,皇兄徹底的清醒之後,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自己都沒有想到竟然會做出這種事情,現在十弟也被封為了太子,皇兄心中的那點想念也都全部斷了,整個人徹底清醒了過來,尋思著向十二弟賠禮道歉,感謝十二弟及時阻止了皇兄,也感激十二弟沒有將那事告訴父皇」
說著,耶律侃的手一動,身後的侍衛迅速將白色而散發著瑩潤光澤的玉瓶放到了他的手中,「皇兄聽十弟曾說,十二弟喜酒,今日特意送來梅花酒,這酒花香撲鼻,醇香醉人。」
言語間,他把白色的玉瓶打開,一股淡淡的梅花氣息溢出,酒香盈人,耶律侃倒了一小酒杯滿,遞至耶律璟的面前,「這杯酒就當是皇兄對十二弟賠禮道歉了。」
任由著耶律侃的手舉在了半空中,耶律璟並沒有伸手去接,只是用那慵懶而蘊含著寒意的眸光看著他,像是看著小丑在演戲一般。
那晚的事情,他可都一點還沒有忘
那雙眼眸太過於深沉,太過於深不見底,讓耶律侃沒來由的心中一陣發慌,手微微抖了一下,「怎麼,十二弟不願接受皇兄的賠禮道歉嗎?皇兄可是真心誠意的!」
「真心誠意?」薄唇扯動,低沉的話語流瀉而出,他的眸光移動,落到了那抑制不住有些微顫的手上,劃過了一抹嘲諷和暗光。
耶律侃沒有察覺到,而是用力的點頭,「皇兄是真的清醒了。」
斜倚在軟塌上的欣長身軀一動,耶律璟微微向前一俯,接過了酒杯,卻沒有喝,只是端在手中,修長的手指摩挲著酒杯的邊緣。
那口氣就要嚥下去之際,但是看到耶律璟沒有喝,又提了上來,卡在了喉間。
黑眸微微垂落,睨了一眼那略顯緊張的耶律侃,他將酒杯放近了鼻間,一股如梅花的清香便撲面而來,手輕輕晃動了幾下,杯中的酒漾開一圈一圈的波紋。
耶律侃更加的提心吊膽了,心中只有一個迫切的念頭,喝下去,喝下去,喝下去
而站在一旁,凌風的臉龐動都沒有動一下,他家主子可不是一般的普通人,這杯酒他家主子一定不會喝的!
但是下一秒,凌風卻忍不住驀然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望著眼前這一幕。
只見——他家主子頭微微一揚,已經將那杯酒喝了下去。
頓時,凌風愣在了那裡,半晌回不過神,他家主子,他家主子這到底是怎麼了?
再看耶律侃,他的臉龐上揚著一抹寬心的笑,「既然十二弟喝了這酒,那就說明十二弟已經原諒皇兄了。」
手隨意的一鬆,耶律璟任由著手中的酒杯砸落到地上,發出響亮的一聲,眼眸一抬,他看向了耶律侃。
這場劣質的戲他已經看夠了,現在,已經沒有再想要看下去的**了。
「除了十哥能讓本王稱一句皇兄,你們麼,都沒有資格,滾!」吐落出來的話音冰冷而沒有絲毫的溫度,讓人有些不寒而慄。
「你——」耶律侃氣的蹭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差一點吐出了血,他沒有想到,這個臭小子會這麼不知好歹!
可是,他既然已經將酒喝了,那麼他的目的也就達到了,何必還要在這裡找不快!
冷哼一聲,耶律侃重重的一摔衣袍,走出了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