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迅速收回了腳,若是再晚一會兒,只怕他的腳都毀在了大皇子的手中。
鬆了一口氣,他繞過了地上的狼藉,站在了耶律侃的身側,勸說道,「大皇子息怒——」
「息怒?本皇子怎麼可能息怒!」不等李公公的話音落,耶律侃已經更加憤怒的打斷了他,「眼看到手的皇位都沒了,本皇子不發怒,難道還要笑嗎?」
對著宮殿中的宮女和侍衛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退下去後,李公公才端起了一杯茶,遞給了耶律侃,「大皇子莫急也莫惱,這也只是暫時的,最後誰能坐上皇位還不一定呢。」
「你是不是老糊塗了,難道你沒有聽到父皇的聖旨嗎?這太子一封,便永遠不廢除,還不是已經都坐定了皇位!」
一邊怒吼著,耶律侃手中的茶杯一邊晃動著,眼看又有向著地下砸下去的衝動。
李公公連忙向前邁了一步,將他手中的茶杯拿開,警惕的看了一眼宮殿外,伏在了耶律侃的耳旁小聲道,「大皇子先聽奴才說兩句,皇上是說了永不廢除太子,可咱們也不一定要聽他的話,皇上的身子已經一日不如一日了,說不準那日就會歸天」
「這和本皇子坐皇位有什麼關係?」耶律侃怒火重重不耐的打斷了他。
「大皇子想,到時皇上歸天,形式肯定是一片混亂,趁著那混亂,大皇子何不擁兵造反?」
擁兵造反?耶律侃的眼睛突然一亮,一手拍在了大腿上,「對了,本皇子倒把這茬給忘了。」
見狀,李公公便更加用力的煽風點火,「到時說不定大皇子一舉拿下城池,誰不歸降,到時那皇位對大皇子來說,還不是輕而易舉。」
眼前似乎已經浮現出了那時勝利群臣朝拜的場景,耶律侃哈哈大笑了起來,可是隨即想到耶律璟後,臉色又徒然一變,凶狠而充滿了怒火,一拳狠狠的擊在了桌子上,「哼!耶律璟,你竟然敢遭惹本皇子,本皇子就一定讓你好看,讓你悔不當初!」
不是佔了那年輕貌美母后的身子嗎?他就想個法子,想個計謀,把這件事情添油加醋的告訴老皇上,到時,讓他不死也要好受不了!
他耶律侃可是有仇必報之人。尤其是耶律璟犯了不可饒恕之罪!
如此想著,他一邊在腦海中謀劃著要怎麼樣將這件事情告訴給老皇上,而又不將他牽扯進去。
他可是一定要盡快看到耶律璟被折磨的半死不活,不然,他心中的那口惡氣怎麼會嚥下去,尤其是一想到耶律璟將他踹倒在地的情景,他就倍感恥辱,就連膳食也吃不下去一口。
李公公看著他一臉怒火好像是在想著什麼一般,也不敢出聲打斷,放輕腳步,走出了宮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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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雲殿。
軟塌之上,耶律璟欣長的身軀斜倚著,微瞇著眼眸,俊美的臉龐在燭火的映襯下一片深沉,像是心中有事一般。
而就在這時,凌風的聲音從宮殿外傳了進來,「主子。」
「進來。」他微瞇的眼眸一動,讓眸中浮現的情緒沉了下去,歸為了一片深邃。
宮殿的門被推開,凌風走了進來,將手中所有的賬簿都放在了軟塌上,恭敬的道,「主子,這是賭坊,酒樓,客棧,青樓,包括錢莊十年一共的賬簿,還有絲綢,木材,糧店的賬簿還未來得及整理,屬下已經讓那些掌櫃的連夜整理,明日一早,凌風便去拿回來。」
「恩」輕應了一聲,耶律璟的眸光落在了軟塌上的賬簿上,一頁一頁的翻動著。
一時之間,宮殿中只有書頁翻動的聲音響著。
「主子,這十年的收益一年比一年好,幾乎是成倍的向上翻。」
看著賬簿,凌風的聲音中充滿對他家主子的驕傲和自豪,現在他家主子手中的店舖幾乎佔了耶律國一半。
更甚至日進斗金,手中所握的金銀說不定比國庫都多,那些在邊境暗室中操練的士兵日常的花銷,還有兵器,糧草都是用他家主子手中的金銀買的。
「恩」又是輕應了一聲,耶律璟沒有多大的表情,也沒有多大的反應,眸光依舊落在賬簿上。
頓了頓,猶豫了許久,凌風才說道,「主子,十爺被封為了太子。」
依然沒有言語,只是,他翻動著書頁的手卻頓了一下。
雖然他家主子沒有多大的反應,可是凌風卻不願意,不甘的道,「主子才應該被封為太子。」
他家主子有能力,而且有魄力和智謀,那些皇子一個都比不上。
這時停下了手中的舉動,耶律璟抬起了頭,對著凌風道,「你將邊境的士兵整理整理,讓他們駐紮在離城門外有段距離的深山中,不要放出任何一點消息,也不要任何人察覺。」
聞言,凌風的臉色一喜,「主子,是準備攻打了嗎?」
耶律璟的眼眸微微動了動,深沉的如一幅潑墨,就連聲音都是暗啞低沉,「若是,坐上皇位的是本王的十哥,那麼本王這一輩子都不會奪取皇位」
「主子!」凌風一驚,不可置信的吼出了聲,「為什麼?」
為了奪取皇位,主子做了十年的準備,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奪下那位置。
可是,這才一夜之間,主子怎麼說變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