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的下著白玉台階,墨暖心不由嚥了嚥口水,走路雖然兩腿間也有摩擦,但遠遠沒有下台階這麼厲害。
一陣一陣火燎的疼,再加上有些發軟的腿,一個腳步踩了空,她的身子便向前跌了去。
看著眼前一節一節的白玉台階,她不由嚇出了一聲冷汗,這要是摔下去,可不是鬧著玩的。
而就在她緊張不已時,卻驀然覺得腰間一緊,然後胳膊傳來了一陣疼痛,身子硬生生的頓在了空中。
微愣了一下,墨暖心側過頭,不期然對上正捉著她胳膊的耶律璟,還有懷住腰間的耶律月。
兩人似乎也沒有想到會同時有舉動,相互看著對方,隨後耶律璟的眸光睨了一眼耶律月懷在腰間的手,等待了片刻,看耶律月沒有要鬆手的意思,他一動,收回了手臂。
耶律月的手一攬,原本墨暖心懸在空中的身子便安安穩穩的落到了地上,揚起了一抹淺笑,「母后有沒有大礙?」
手拍了拍嚇得撲通撲通亂跳的胸脯,墨暖心搖搖頭,對著耶律璟和耶律月擠出了一抹劫後餘生的笑。
「要不是你們及時拉住了我的身子,估計我這會兒已經從上面直接像球一樣都滾到下面了,丟人倒是其次,不過肯定會摔的頭破血流。」
「母后無礙便好,走路時不要想別的事情,不然很容易摔倒的。」耶律月叮囑道。
聞言,墨暖心幹幹的笑著應了一聲,「那是自然。」
耶律璟眸光只是睨了一眼乾笑著的墨暖心,隨後便移到了耶律月的身上,扯動薄唇,「十哥,璟還有些事,便先離開了。」
「不隨十哥和母后一起走嗎?」耶律月疑惑的看向了耶律璟。
「不了,事有點急」低沉的丟出了一句話,他的手在耶律月的肩上輕拍了一下,身子一轉,便離開了。
看到墨暖心望著那抹越來越遠的身影,耶律月輕笑了一聲,道,「璟的性子一向冷漠,少言,希望母后不要放在心上。」
「怎麼會。」她也知道那死男人又冷,又悶騷,脾氣還不怎麼好。
「母后現在是要回慈雲宮嗎?介不介意兒臣陪母后走一段?」
「當然不會,如果陪我走的話,那可就委屈你了,我的腳剛才扭了一下,可是走不快的。」她眨動著眼睛。
「還好,兒臣也沒有十萬火急的事」耶律月輕笑著說道,隨後,又道,「在大殿之上,母后為何會選擇兒臣的回答?」
「你不覺得這是最好,最實際的回答麼?」墨暖心說的一臉理所當然,「你想,四個人一起掉到了水中,卻只有一個懂水性,救最近的人,或許還有兩個人能夠活命,你說,是吧?」
地上墨暖心的目光,耶律月點頭,只聽,她又道,「像他們所說的,指定要救我和皇上,萬一我和皇上離他們有很遠一段距離呢?他要捨去身邊最近也是最容易獲救的人,然後游到很遠去救我或者是皇上嗎?就算是他游了過來,救了我們兩其中的一人,可是,他能保證他帶著一個人,可以從那麼遠的地方安全的游到岸上嗎?」
「或許不能,在水中,人的體力消耗是最嚴重的,更何況還帶著一個人,若是真要從很遠的湖中游到岸上,難保不會出什麼問題,更說不定兩人都會死在湖中。」
「那不就結了,與其四個人說不定都會死在湖中,倒不如能走幾個就走幾個,何必非要找著去自尋死路呢!」
墨暖心一臉的不贊同,話音落,她的眼睛望著耶律月,「其實麼,我也有些好奇,你為什麼會給我那樣的回答?」
「母后是想要聽真話,還是想要聽假話?」耶律月反問,並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
竟然還分真話假話!墨暖心微微怔愣了一下,心中對他的回答更加好奇了,「當然是真話。」
耶律月俊逸的臉龐微紅了一下,有些許的窘迫,「其實真話便是,兒臣的水性比璟稍微好一些,如果離兒臣太遠的話,怕是連兒臣自己都游不過去」
沒想到他的回答竟是這樣,當場,墨暖心便像是一個木頭人一般愣在了那裡,這回答呃
久久的,墨暖心回過神之後,吞了吞口水道,「你這是在開玩笑?」
「沒有,兒臣從來不開玩笑」他還回答的一臉認真。
見狀,墨暖心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你可真可愛。」
也跟著輕笑了兩聲,耶律月望著笑的一臉燦爛的墨暖心,心微微動了動,「聽了兒臣的真話,母后對剛才所做的決定,可曾後悔?」
「不會啊!」
「為什麼?」
「因為你夠誠實,其次,因為你夠」她故弄玄虛。
「什麼?」耶律月上了勾。
「可愛,哈哈哈,你的臉好像又有些紅了」
「」
那一抹白,一抹粉紅的身影越來越遠,清脆如銀鈴般的笑聲卻隨著風吹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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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公才踏上了宮殿的台階,便聽到一陣清脆的響聲接二連三的從宮殿中傳了出來。
愣了一下,他推開了宮殿的門,一入眼簾,便是滿地的狼藉,花瓶,白玉酒瓶,茶杯,椅子,玉珮都砸落在了地上,碎成一片一片的,亂的有些不堪入目。
而大皇子耶律侃正滿臉的怒火,舉起了檀香木椅,手狠狠的一摔,只聽「匡當——」響亮的一聲,椅子已經從中間硬生生的斷成了幾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