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不知道是如何控制自己用那麼平靜的語速說完那些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轉身離開的。
在看到江睿寧默二人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時候,她展了一個尷尬的笑,然後越過他們,伸手去按下那個倒三角的電梯按紐。
電梯裡,寧默剛想說什麼,向晚一直看著電梯裡不斷變幻的數字突然說:「小鈴當,別跟我說話,好嗎?」
寧默咬著唇,把要說的話全都嚥了下去。
江睿保持了緘默,出了電梯看見酒店外交警的車頂燈不停的閃著,頓了步子,撥了個電話號碼出去。
在向晚剛要被帶上警車的時候,交警隊隊長馬上又說沒事了,車子很快開走了。
向晚站在酒店外的台階上。
「小晚晚,今天你別去上班了吧,我幫你請假。」寧默小心的想要勸解,卻只說了這一句。 向晚搖頭,感激的笑了笑:「讓我工作吧。」工作吧,她想忙一點,忙到什麼也不去想,忙到什麼也沒空去想。就好了。
寧默心疼的看著向晚。
江睿站在向晚的下一階台階上,抬手,捏了捏向晚的肩,然後像個大哥哥一樣,用他溫暖的掌在她的頭頂上揉了揉,把她嘴角上粘的髮絲拈起來,攏到她的耳後,柔聲說:「小姑娘總是會用不同的方式長大!嗯,你若想繼續談合同,是去公司,還是去外面?」
「公司吧。」那個地方很忙碌,每個人都忙,忙得她不好意思停下來。
「坐我的車還是寧默的?」
今天發生的事,就像暗地裡賣-yin不願意讓別人知道卻一下子被公之於眾了一般難堪,向晚不敢跟江睿獨處,她覺得很受傷的同時覺得很丟人。「我坐小鈴當的車。」
寧默安靜的開車,遵守約定,一直沒有跟向晚說話,但心裡一股火憋得難受,她想折回去,把凌紹陽那臭小子揍一頓。
向晚理了理工作牌,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胸前掛著的工作牌不但沒有取下來,還被她給捏折了。
寧默在辦公大樓的入口把向晚放下,然後開車去停車場,江睿的車緊隨寧默的車其後。
向晚朝樓內走去,突然看見電梯口站著一道身影,她的背僵得厲害,比早上捉了凌紹陽的奸的時候還要僵,那是從內心漫延出來的一種恐慌和厭惡。
那邊投來的勝利的目光,讓向晚的本來已經冷透的心瞬間凝成了冰,她寒極了,對方越是笑,她越是寒,寒到了骨子裡。
向晚轉頭便跑,才跑出兩步,手腕被有力的握住,「跑什麼?」
熟悉的粗暴的喝斥,向晚覺得全身的皮膚都在刺痛,背上似乎起了冷汗。
拉住向晚的男人高出向晚半個頭,穿著黑t,牛仔褲,下頜留著淺淺鬍渣與他並不很濃的眉顯得有些不太對稱。
向晚被男人拉得手腕發疼,偏頭仰著,厭聲道:「你來做什麼?」來做什麼?他怎麼找到她的?不是說不會找她麻煩的嗎?他跟蹤她?調查她?他還知道什麼?
男人眉梢一挑:「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