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安澤西總是惴惴不安的,不僅僅是為了唐放歌的安全,最為令他不安的是他不知道敵人在什麼地方。不害怕明目張膽挑釁的人,就是怕這樣沒有一點聲響的人。藏在黑暗中的敵人不管他多麼的渺小,但是在黑暗中的勝率就很大。
沒有直接回家,安澤西去了他們自己的秘密聚集地。在那裡有最為先進的設備,同時也有他們需要的各種情報。
知道龍一的下落就是通過秘密聚集地的資料知道的,龍一跟洛施施也是人才,他們都知道一點,那就是最危險的地方也就是最為安全的地方,所以兩人竟然藏到了台北市裡。關於這點,安澤西知道,不過他並沒有去挑破。雖然心中有點怨恨洛施施,但事情既然是唐放歌自己要求的,他也只能認為是自己的錯。如果當年能夠再有更好的法子,她也不會受到那樣的傷害,若是留著那時候的她,也許她會自己輕生。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如果一味的追究過去,也許他將永遠都不會剩下什麼。
不到半個小時,龍一就以最快的速度到了他們的基地。
洛施施本來也想跟來,但是龍一叫她去照看幾個孩子,她沒有辦法只能去看看孩子們。這個時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孩子們還是要有人照看。
龍一見到安澤西的那一刻,就發現他臉上顯然有一些波動,那雙眼睛有了令人看了都有點發毛的猙獰。現在的他即使沒有任何動作,但是只是看一眼就知道他處於盛怒之中。
「澤西,情況如何了?」龍一有點焦急,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令他們都有點措施不及了。
安澤西坐在電腦前面,十指飛動,就是在最快地排除有可能威脅到唐放歌的人物名單。首先要排斥的就是他自己的,所以他沒有看龍一,只是聲音緊繃地說了一句,「還在排查。」
龍一湊近安澤西,看到他翻找的都是那些他曾經的對手,一時間龍一的手忍不住地握成拳頭。這個時候,他應該冷靜的,或者說安澤西看樣子是冷靜的,但是其實不然,他已經完全的失去了判斷的能力。這個時候要尋找的不是他自己,而是關於唐放歌和那個叫做貝諾的人,或者還有他們的公司。可是現在他在找什麼,他竟然在尋找自己的敵人。他,他真的是被當年的事情傷怕了,到了現在都反應不過來,以為是自己又給唐放歌帶來了危險。
一隻大手擋住了安澤西的電腦屏幕,龍一慵懶的雙眼此刻也難得有了幾分銳利。他只是那樣看著安澤西,眼中有幾分同情,事情過了多少年來,他還在在意自己嗎?他並不是只會給別人帶來災難的人,此刻他沒有想到。
「你做什麼,把手拿開。」安澤西看不見屏幕上的東西,他頓時火了,眼中有火花在扇動,人顯得也暴躁起來。似乎只要再那麼一下,他就會衝過來殺人。sq1l。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龍一很是冷靜地看著安澤西,現在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碰」安澤西的手敲打在電腦的鍵盤上,他怒視著龍一吼道:「我當然知道我自己在做什麼,你讓開,聽見沒有。」暴怒的安澤西直接站了起來,他朝著龍一怒吼。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阻攔他,難道他就不知道時間如同是死亡的鐮刀,只要他們晚一步,放歌就可能有危險,也許這次,也許這次他會再一次的失去她。想到失去她,安澤西的人就暴動了。
「如果你知道的話,你現在就不該看這些東西。」龍一看著安澤西,他沒有退縮。他們兩人在一起有十幾年來,還很少有這樣爭執的時候,可是現在他們卻如同是敵人一樣看著彼此。
安澤西怒了,「滾開……」一聲怒吼,安澤西的拳頭打在龍一的臉上,龍一自然也不會手軟,誰打了他英俊的臉孔,他自然是要還回去的。兩人你一拳我一拳,打的兩人都是一片烏青,知道安澤西由於失控身體撞在桌子的角上。
血立刻從安澤西銀色的髮絲中流了出來,紅白交織令人看到了覺得驚心。
龍一高高在上,他也有點怒火。自己可是受了無妄之災,他對安澤西吼了一句。
「如果你知道要救她,就不是從你自己的敵人查起來。你要看的不是你自己,而是她這六年來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還有就是那個叫做貝諾的,以及他們的公司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而不是調查你自己的敵人。你以為世界上到處都有你的敵人,任何時刻都可以對唐放歌造成致命的一擊嗎?你不要太看重你自己了,你不是給別人帶來傷害的人。六年前的楚長風已經成為過去了,你為何還要一次次地往那些事情上套。現在不是要查你自己,而是要調查他們。為何在現在你喪失了冷靜,如果你沒有冷靜的思考,那麼你就不要在這裡待下去。如果你繼續,也許害死放歌的就真的是你自己。」將心理的話吼了出來,龍一這才真正的鬆了一口氣。他看見安澤西憤怒的雙眼已經漸漸地平靜了下來,至少他的這些話他聽了進去。現在不是失控的時候,越是在這樣危機的時刻,越是要從源頭開始調查。一味的害怕自己,只是會害死別人。
安澤西伸手莫摸自己的頭,那些鮮紅的血熱乎乎地在他的手上有點濕冷。他抬頭看著龍一,忽然笑了起來,「我真是傻了,真的傻了……呵呵……」
這笑容有點支離破碎,甚至是脆弱無比,龍一心裡為安澤西揪了一把冷汗。現在的他看起來真的恨弱,女人可以成就一個男人,也可以輕易地毀了一個男人。他們年少輕狂的時候都可以自己可以逃掉這樣的劫難,但是他們都沒有能夠逃掉。就算是掉進這樣的劫難中,他們卻都是甘之如飴。如同他愛上了洛施施那樣的女人,生活雖然小摩擦不斷,但是至少要比安澤西幸福。幸福是比較出來的,也許就是這樣他才更加的珍惜現在的感情。
只是幸福似乎總是對安澤西有點虧欠,他的生活一直都不是如他這樣的如意。由最初的差點喪失了性命護著那個女人,到後來的真正失去,他的生活就是一片灰暗。好不容易聽龍姒說安澤西似乎很幸福了,但是現在又是這樣的波折。人的生活不是在波折中浴火重生,就是在波折中徹底地毀滅。現在,他能夠做的就是要提醒他,他不是一個惹來災難的人。現在他們需要做的事情不是憤怒,不是分不清方向,而是需要冷靜。
「你清醒了嗎?」龍一伸手要拉安澤西,他頭上的血還真是有點觸目驚心。他真心的不是故意的,誰知道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菜了。他們兩人要是真的打起來,他有時候還真的不一定有安澤西厲害,因為他懶。
安澤西推開龍一的手,他唇角訕然一笑,眼神變得清澈了很多,「我還沒有虛弱到需要你伸手來拉我的地步,我好的很。」
沒有撐著地面,安澤西直接站了起來。他伸手扯掉自己的襯衫的袖子,將自己的頭部簡單地包紮了一下。這些小傷還不能叫他怎麼樣,但是至少他現在已經清醒過來了。如果沒有龍一,他估計到了死都找不到線索,因為他真的太在意自己對別人的傷害了。現在這個時候,他真的不是應該做這些事情。他覺得很是好笑,自己竟然會沒有想到那麼大的漏洞。放歌不是在自己家裡被帶走的,而是在酒店裡被帶走的。能夠在酒店抓人的,應該不是衝著他來。加上一個貝諾,他們如果真的抓人,只要將貝諾殺了,直接將放歌抓住就好了,可是他們竟然不嫌棄麻煩地多帶走了一個人。如此看來,事情並不是由他引起來的,而是有人衝著他們去的。至於到底是衝著唐放歌去的,還是衝著貝諾去的,這些事情就不好說了。
「你頭上的傷口真的不要緊嗎?」龍一眼中有點擔憂,安澤西頭上的襯衫袖子已經完全的染紅了,那個傷口應該不小。
安澤西完全不在意,他重新坐到了電腦的面前。「這點傷口還不至於死人,謝謝。」
龍一愣了一下,他唇邊一抹笑。他們兩人可是難兄難弟了,「趕緊的找人,到時候我要放歌煮一頓飯給我吃。我們一家三口最愛他煮的飯菜了,這樣的話就算是扯平了。」龍一心裡的算盤可是辟里啪啦的,以前吃唐放歌的飯菜真的很好吃,可是後來就算是再好的廚師都沒有那種令人感到溫暖的味道了。這些年,他時常都會想到唐放歌若果是在,那他們至少可以省掉一半的飯錢。
「哼,你老婆給她吃假死藥的事情我還沒有跟你們算賬,你倒是很會知道叫我欠你人情。」安澤西看了一眼龍一,那唇邊有一抹狠戾。
龍一身體頓時顫了一下,真的是高興過頭了,都忘記了他們做的好事。可是他也是不知情的人,但是貌似現在要受到牽連了。
「找人要緊,找人要緊。」龍一打哈想要將這個事情拖過去,如果現在問他安澤西是不是清醒的,他一定會說他十分的清醒。都說商人腦袋裡都是算計,果然沒有錯,剛剛還說謝謝,現在他想要個謝禮都很難了。不一定到頭來自己拿不到謝禮,反倒是要被追殺。
安澤西唇瓣微微上揚,有一抹安心。有這樣的朋友在,他覺得自己真的很幸福了。十指飛動,安澤西迅速地將貝諾的資料調了出來。看到資料後,兩人都頓時有點驚訝了。沒有想到貝諾竟然是這樣的出身,不過最令他們驚訝的是他們最近竟然是來台北避禍的。也就是說最大的可能就是法國的黑道,除了他們沒有別人會有這樣的身手。這樣想來,事情一下子就能夠明瞭了。
為什麼那些人走的時候會滅了證據,因為他們就是做這些事情的。
事情不能夠耽誤,如果有一點晚,估計到時候受傷的就是放歌,他們都是一些殺人不長眼的人。到底為什麼要抓唐放歌,這點安澤西想不明白。他們只要抓走貝諾就好了,可是他們為什麼要抓放歌。不過也就是他們帶走了放歌,安澤西心裡還是有點希望。如果他們不帶走放歌,那麼死的就是放歌。現在他們帶走了放歌,說明他們至少還是要放歌有點作用。
「那些人為什麼要抓放歌?」龍一捏著唇,有點想不明白。放歌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經紀人,也根本就沒有什麼作用。如果那個變態的男人喜歡的是男人,至少不應該抓一個女人,而且還要大費周章的將兩人都帶去。
就在這個時候,安澤西的腦袋裡突然的靈光一閃,他頓時明白了。那日放歌身上的印記應該都是那個男人留下的,加上他們兩人的那照片。如果有這些東西存在的話就說明了一點,那就是貝諾的弱點是放歌。
過己是自。「你知道原因了嗎?」龍一看著安澤西的樣子就明白他一定知道,因為他的表情已經是一片恍然大悟的樣子。
「大概是知道了。」安澤西對於這個理由,真的有點不想說。
「什麼原因?」龍一很是好奇,他就是想要知道。
「你就這麼想知道嗎?」對這個原因他真的不想說,如果叫龍一知道自己身邊還有情敵他一定會看好戲,順便還要製造點事情。
龍一見安澤西一臉踩到狗屎的樣子,他頓時做了一個大膽的猜測,「不會是那個男人喜歡的女人正好就是放歌,而放歌大概就是他唯一的弱點吧!」
看見安澤西的表情,龍一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哈哈,這個事情到底是你是第三者,還是說人家是第三者呢?」龍一對這個事情很是在意,他看著安澤西的樣子很是有點看好戲的戲謔。
「有這個時間八卦不如做你的事情。」安澤西冷冷地看了一眼龍一,那個男人真的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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