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唐放歌睡眠很淺,聽到開門聲她就猛的驚醒了。似乎有人說話,只是她沒有聽到,只是有腳步聲在黑暗中傳來。
小米聽到姑姑的聲音,眼淚兒就要奔瀉出來,只是他強忍住了。聲音有點微微的暗啞,小米如貓兒一樣叫了一聲,「姑姑,我是小米。」
唐放歌從床上立刻坐起來,伸手打開了燈。看到小米的那刻,她有點不敢相信。孩子身上衣服都濕透了,頭髮濕漉漉地粘成一團,一雙眼睛撲閃著淚。
「小米,你怎麼來了?」此刻出現在這裡的侄子,令唐放歌嚇了一跳。
小米想到媽咪走的時候說的話,他唇瓣蠕動了一會才小聲道:「媽咪有事情,叫我來找你。」
母親惡意拋棄自己的事情,小米終究是沒有告訴唐放歌。他心裡還殘存一點希望,渴望母親真的會來接自己。
身體有點虛弱的唐放歌,赤著腳走下床。她伸手摸摸小米濕透的衣服,心裡一陣陣的心痛。
「冷嗎?」唐放歌聲音有點沙啞,下了床就有點頭重腳輕。
小米搖搖頭,冰冷的小手想要去抱姑姑,卻有不敢。
「怎麼會不冷,你看看你的唇都紫了。」唐放歌低下身,握著小米的手,冰冷的讓她心口發酸。「姑姑給你捂捂,等會就不冷了。」
唐放歌將小米身上的濕衣服脫了下去,把小米抱到自己的床上。她穿著睡衣,體溫雖不是太高,足以給小米一點溫暖。
抱著小米冰涼的身體,唐放歌心中有很多疑問,只是她不敢問,甚至不願意問小米。侄子年紀還小,至少現在她想要給他的只是溫暖。
姑姑的懷抱香香的,透著一股花草的香味。小米蜷縮在唐放歌的懷中,覺得自己溫暖無比。媽咪他們都說姑姑是壞人,可是他一直都相信姑姑是好人。這股溫暖,如溫泉裡的熱氣蒸騰掉了小米心中的害怕。他的小手緊緊地攥住唐放歌的睡衣,這一刻他覺得世界上沒有比姑姑更好的人。
擔心了一夜,小米困頓了,趴在唐放歌的懷中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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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澤西聽管家說唐家的小鬼來了,他下了樓沒發現。管家支支吾吾,害怕地說不明白。
「少爺,人剛剛還在這裡。」管家手心一把冷汗,只是一會小鬼竟然不見了。
宋妮采見牧澤西有點惱火,「貌似見他朝著二樓去了。」
「你怎麼不攔著。」管家咬著牙瞪了宋妮采一眼,後者完全當做沒看見沒聽見。
牧澤西轉身又上了二樓,他並不擔心唐家的小鬼將事情都告訴唐放歌,只是沒有想到這麼快。如果唐放歌知道唐家的事情,應該露出什麼樣的表情,他很想看看。
到了門前,房間內並無半點聲響。牧澤西猶豫了一下,她知道自己的家沒了,父親哥哥進了監獄,母親已經死了,難道就沒有哭一下嗎?
房間內過於安靜,令牧澤西心中有點疑惑。
此刻屋內有歌聲傳出,牧澤西要推開門的手停頓了下來。那是一首輕盈婉轉的兒歌,用的卻是高山族的小調。這首歌很少有人會唱,只有當年母親唱過。為什麼唐放歌會唱?她沒有見過母親,更沒有去過他們的村落,為何她會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