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盆大雨嘩啦啦的摔打在地面上,唐放歌覺得自己似乎被千萬根小木頭捶打著。這就是對她愛他的懲罰,三年了,她從來沒有這麼清醒過。
拖著殘破的身體,唐放歌如同烏龜一步步的走進那棟捆綁了她三年情感的房子。
牧澤西赤著腳站在門前,屋外的雨水沖刷著世界,閃電如金色的箭矢劃破天空,照出她狼狽的姿態。那烏黑的髮絲糾結成一團,似乎水中的海藻被收割機纏繞起來。雨中,她身上的衣服支離破碎。似乎發現他在看她,唐放歌抬頭,唇角微微揚起,竟然笑了。
那笑容破碎如慘敗的茶花,孤零零的任由大雨沖洗。她的眼眸深處蔓延出一股他說不清楚的絕望和覺悟,這樣的她令他無措。
唐放歌緩緩走近,她蒼白的臉上印出三五個清晰的指印。紅腫的唇也破了皮,手臂上觸目驚心的青紫連成了一片,在他的心中圍成了一道荊棘牆。
牧澤西看著那些痕跡,心裡有一股說不出的怒。是在生她的氣,抑或是生他自己的氣,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唐放歌拖著濕漉漉的裙擺,在光滑的地面上留下一條長長的尾巴。她赤著腳,地面上有幾個泥濘的小腳印,同時還有一點點暈染開的血色。
「站住。」牧澤西手緊握,他想要說些什麼,只是心中一團糟,最後只有命令。
緩行的人轉過頭,露出蒼白如紙的面孔,「想要詢問結果,還是想要檢查成效。」唐放歌淡淡的笑了,她清冷的眼中不再有情,升騰起來的只有恨。
「……」不知為何,牧澤西竟然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他要檢查什麼成果,看看她是不是真的被人驗收過了嗎?他內心一片空茫,覺得似乎做的過了。
沒等他發話,唐放歌轉身,她的手指顫抖的厲害,全身都被雨水澆的冰冷徹骨,連同她的心都凍結了。
伸手扯掉那不算衣服的衣服,隨著衣服滑落,她光luo的身體呈現在他的面前。沒有任何遮掩,唯有全身上下青青紫紫的斑點印染在潔白無瑕的肌膚上。每一處,都青紫如烙印,深深的刻印在她的心中。
突如其來的情況,令牧澤西冷硬的臉上一陣怒火。她的肌膚,明明潔白如玉,此刻沾染上的只是他對她的罪證。
「看到了嗎?」唐放歌唇角維揚,面無表情的問道。
牧澤西站在遠處,腳下似乎有千斤重,令他說不出話來。直到她的身體顫抖,雙唇越發的紫,他才恍然間吐出一個字,「好。」
低下身,唐放歌抱緊自己冰冷的身體。她多麼渴望這只是一場夢,夢裡的他依舊那樣溫情的看著她。只是這現實擊破了她所有的癡想,如果不愛,又怎會憐惜,有怎會狠心將她變成商業交易中骯髒的替代品。
眼前顫抖的女人,緊縮著身體如同蝸牛。她想要動彈,卻只能顫抖,明明寒冷,卻無法搭建另一個巢。牧澤西腳步沉如磐石,他伸手抱起她。
「啪」一個巴掌重重的打在牧澤西的臉上,唐放歌害怕的瑟縮著。男人的身體,令她畏懼。
【親,此處關於這個夜晚有懸念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