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野澤的言語,給予清流的打擊,不是一般的重。
她的眉尖急急一跳,整個身子都快速站了起來迅捷地往後倒退數步,不可置信地盯著薄野澤,道:「不,你騙人,薄野忍才不會那麼無恥做這種事情!」
「我沒騙你!」薄野澤昂起臉,那俊朗的眉眼裡,積帶著高傲的神色,他薄唇輕抿,聲音淡而無味,道:「簡初晴,曾經是他的女人,不過也是我的!我跟阿忍,都睡過她!而且,不只一次!」
「你這個瘋子,腦子有病!」清流覺得,此刻自己的反應有點歇斯底里,但她就是忍不住這樣吼了出來:「你跟薄野忍根本就不一樣,你下-流無-恥淫賤,你去死吧!薄野忍才不會做這種事情,你誣賴他!」
纖臂,從茶几拂了過去,她握住了玻璃杯子,不由分說直接往著男人的臉頰便砸打過去。
縱然薄野澤也是個俊秀帥氣的男人,可無端地,她極討厭在這個時候看到他。她想,如果這個杯子能夠把薄野澤砸死,那最好。如果砸不死,最好也把他砸成腦殘,好讓他不要在這裡發瘋!
只可惜,薄野澤的身手比她想像中的要厲害許多。他手臂稍微動了一下,輕而易舉就把那杯子接住了。同時,他優雅地站了起身,一步一個腳步地往著清流走過去,被那大手握著的杯子,時而騰空,裡面落入他掌心,那種褻玩的舉止,簡直讓人發狂——
清流咬牙,冷冷地看著他,步伐,慢慢地後退。
「你怕我啊?」薄野澤笑了笑,突然便以手指勾著茶杯的扶手位置輕輕地甩了兩下,眉宇裡,陰鶩的神采浮了出來:「郁小姐,其實我並沒有那麼可怕——」
「你給我滾出去,知返園不歡迎你!」清流冷下臉,後腰已經抵上了落地窗台的玻璃門。
這個時候,她好想快快地逃出去,在有這個壞男人的空間裡,她覺得自己的呼吸都有點困難——
薄野澤倒不發怒,反而聳聳肩,高大的身子越發地往她靠攏過去。他嘴角吟著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把手裡的杯子往著清流的面前一遞,道:「這個杯子真是可愛,我看著就很喜歡!」
恐怕,他是在打什麼鬼主意吧?
清流屏住呼吸,雙瞳幽幽地盯著他,不發一言。這個時候,以靜制動是最好的!
豈料,她不動,敵人卻動了。
薄野澤嘴角一勾,唇較一抹嗤笑浮出。他腳步往前,越發地靠近清流,道:「郁小姐,你覺得,用這個把你給砸暈,然後讓你也像簡初晴一樣,成為我的女人,那往後的事情發展,將會如何?」
「你敢?」清流神色陰冷,咬牙切齒地瞪著薄野澤:「薄野澤,你不敢的!你不能那樣做!」
「喔?」薄野澤笑,那俊秀的眉眼裡,有絲不像笑意的神色劃轉過去,道:「這個嘛,敢不敢的問題我不想討論,因為我……一定會那麼做!」
「你……」清流氣結,薄唇裡壓根就吐不出話來了。
此刻那男人眼底一片的流光溢彩,好像,是譏誚她的天真!
清流突然覺得,這個男人,是真的如他所言,什麼都敢做!
包括,強-jian自己堂兄弟的女人——
這個家裡的人,恐怕除了薄野忍還算是比較正常以外,其餘的都是瘋子吧!
她,必須要想辦法快點逃出去,或者找個人來幫忙才是!
眸光沿著客廳的入口看去一眼,她張唇,立即便欲叫喚出口,但可惜眼前人影一閃,她的呼叫還沒有來得及出口,掌心便被人摀住。不必說,那人自是薄野澤。
清流怒目圓睜,卻因為唇瓣被男人摀住而發不出任何的聲音。她咬牙,把心一橫,為求自保,張嘴便要往著薄野澤的手用力地咬了下去,在那上面落下了一個鮮紅的血絲印記——
男人吃痛,悶哼了一聲,眉眼驟然一沉,有力的手指便猛地握住了女子的顎骨,冷聲喝道:「你居然敢咬我?」
「我咬你怎麼了?我還要告你非禮我!」清流橫眉冷對,張開嘴便要高聲呼叫起來!
只可惜,薄野澤卻眸色一冷,道:「好啊,我就在這裡直接把你強了,當著他們的面……我看你還要不要叫!」
他說這話的時候,已經伸手把清流的衣領用力一揪,直接便把她的衣物給扯開。
清流驚叫一聲,急速伸手捂到了自己的胸膛前沿。她咬緊牙關,狠狠瞪著男人,冷聲道:「薄野澤,你真是個禽-獸不如的東西!」
「我並不介意別人怎麼說。」薄野澤笑得厚道無恥,他輕哼一聲,高大的身子把嬌小玲瓏的清流完全地籠罩在一片暗沉中,指尖用力一捏她的肩胛,頭顱低下,便欲去吻清流的小臉。
清流忙不跌地偏開臉避開,一聲冷笑,道:「薄野澤,我賭薄野忍會相信我!」
她說話之時,已經扯開了嗓口,衝著門外用力喚叫了一聲:「救命啊——唔——」
話語還沒有全部落下時刻,她便覺得自己的嘴唇被男人用力摀住,那人眉目陰冷,手臂猛地抬了起來,果斷地把之前捏在手中的那個杯子往著清流的頭顱撞下去——
「不!」清流雙臂展開,快速地捂上自己的頭頂,試圖避開男人的攻擊!
只可惜了,薄野澤的動作甚快,手臂驟然一推她的纖臂,任憑著那杯子,「砰」的一聲便直接砸上了清流的頭頂——
清流只覺得頭顱一片沉重,眼前便是一黑,陷入了無止境的昏暗中!
「什麼事啊?」便在此刻,有一道女子的身子衝了進來。她目光閃爍,但見那個伏在薄野澤懷裡的女子,小臉便是糾結了起來。
「沒事,她不舒服,我扶她上去休息一下就是了!」薄野澤的神色淡而無味,道:「滾出去!」
楚靈的視線瞄了一眼臉頰貼著薄野澤的郁清流,眼底有一絲譏誚的光芒流淌出來。她低垂下頭,對著男人輕輕地應了一聲「是」,便往著外面走了出去。同時,阻止著同樣地聞到了清流叫喚聲音想要衝進來察看的女傭們,甚至把她們都往著外面趕了出去。
不過,在那之前,她自然不會忘記讓她們看到清流被薄野澤摟抱著的場景。
這樣一來,她才有機會,把郁清流從知返園趕出去——
因為,她在這裡,勾引了這個屋子主人的堂兄!
而薄野澤,眼見那些女傭都被楚靈給推了出去,嘴角不由微微地勾起,長臂沿著懷裡女子柔軟的腰身用力一摟,目光稍稍地抬起,凝視著那個樓梯口的方向,把女子抱了起來,往著那位置便走了過去。
他想,如果他們在薄野忍的主臥室做些什麼好事,那男人又回來正好看到……那麼,事情就好玩了!
呵呵,他果然是……天才!
到時候,又是避免不了一場好戲。他是真的很想看看,當薄野忍知道他的女人都終究會屬於他這個堂兄的時候,是什麼樣的表情!
只是想著,他便覺得極其興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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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方非池急著叫喚出來,薄野忍其實很不爽的。只是,畢竟那是他兄弟,方非池說有難,他自然不會把他擺到一邊去。
但當知道方非池喚他出來所謂何事以後,薄野忍直接便衝他發了火。
原來,僅僅就只是為了幫他付酒賬而已——
就這樣,他跟郁清流的美好溫存被破壞,這讓男人心裡哪能嚥下這口氣呢?為此,他一臉暴怒,直接給了方非池一權便往著門外走去離開!
「四哥,不要生氣嘛!我是看你最近都不怎麼出來玩,才特意找了個借口叫你出來的。」看著薄野忍立馬便要甩門而去,方非池連忙從沙發上彈跳而起,走去拉住了他,焦急地解釋道:「四哥,原諒我一次吧!」
「放手!」薄野忍神色冷沉,眸子輕瞇著冷冷瞪他一眼:「馬上!」
眼見他瞳仁裡閃爍出來的陰鶩冷光,方非池原本緊揪著她的手慢慢地放鬆,隨即往後退了一步。
薄野忍冷哼一聲,甩門便走了出去。
他的四哥,有了郁清流以後,整個人都完全變了嘛!好像只想要那個女子,其他的女人完全都沒有興趣了!
於是,他一聲輕歎,快速跟在薄野忍後面快上走了出去。腳步匆匆跟上那人,他開口解釋道:「四哥,你聽我說……」
「如果你再敢說這種玩笑,往後兄弟都沒得做!」薄野忍單掌往著西褲的口袋輕輕地插了進去,漠然道:「滾!」
「四哥——」
「不要碰我!」薄野忍不給他任何解釋的機會,用力一推他的胸膛,快步踏出了ktv的大門。
方非池還想繼續往前行進去跟他解釋清楚自己並非有意破壞他的好事,但因為一道飛快越過自己往著薄野忍走去的身影而頓住了腳步。他直勾勾地看著薄野忍眉眼一片涔冷,衝著那個扯住他手臂的女子瞇了瞇眸子,急速退到一旁去了。
「阿忍,真的是你!」簡初晴看著薄野忍那張俊秀而略顯不耐煩的臉,那精緻的眉眼裡有抹欣賞的神色劃出,道:「我果然沒有看錯!」
「你有事嗎?」薄野忍把手臂從她掌心裡抽了出來,聲音冷冷的,那眉目裡,好似積帶著一抹黯然的神韻。他的目光,更是沿著腕位瞄了一眼,聲音有些疏冷:「我趕時間!」
「阿忍,你跟方非池在一起……」面對他故意的疏冷,簡初晴其實是傷心的。只是,她目前更加關心的是,為什麼薄野忍會與方非池在一起,因此她疑惑地道:「你是不是回憶起什麼了?」
薄野忍嘴角微微一勾,眼底裡有抹譏誚的光芒湧起:「關你什麼事?」
他說,與她無關?
薄野忍啊薄野忍,什麼時候開始,你竟然對我如此的絕情了?難道,之前你給我的那些傷害還不足夠嗎?為什麼,到了現在你還要如此狠心地拒絕我呢?
「我想知道……為什麼你要對我如此的冷淡?」簡初晴重新一攥薄野忍的手袖,指尖推著他的胸膛,道:「之前我們明明還好好的……」
「什麼時候好了?」薄野忍再次把自己的手臂從簡初晴的掌心裡抽了出來。他額頭一皺,後退了半步:「不要靠太近,我現在不喜歡你!」
「阿忍……」簡初晴的聲音裡,透露著一絲疑慮。
方非池的腳步也沿著他們靠近,眼見薄野忍對著簡初晴怒目而視的模樣,他連忙傾身一步,掌心揪住了他的臂膊,道:「四哥,你冷靜一點,有什麼事都該好好說清楚!」
「冷靜?你讓我如何冷靜?」薄野忍冷笑,轉過臉冷眼看著簡初晴,道:「我跟你從此以後再無關係,你不要再靠近我!還有……我不管你心裡有什麼想法,現在郁清流才是我的女人,你不要來騷擾我們!」
他言畢,把方非池甩到一旁,轉過身便瀟灑地沒著台階正方走去。
簡初晴怔忡了兩秒,才立即轉過身,快速地飛奔過去用力攥住了薄野忍的手腕,冷聲道:「薄野忍,你混蛋。你明明沒有失去記憶,明明還是很理智的。你在郁清流面前假裝瘋了,到底是什麼意思?」
「第一,我從來沒有在郁清流面前假裝瘋了;第二,我失不失憶,跟你沒什麼關係;第三,如果你再敢阻攔我的去路,我可以向你保證,明天魅坊將會易主!」薄野忍神色清冷,聲音更是帶著濃郁的威脅味道:「一邊去!」
那麼冷冽的他,還是簡初晴首次看到!
她的心,泛起一絲冰寒,腳步,不由自主地往後退離開去。
這個男人,不是她認識的薄野忍。否則,怎麼可能會對她沒有分毫的憐惜之情呢?
便是連他們最基本的感情都已經沒有了啊——
「薄野忍,郁清流一定會知道所有的事情,到時候,你……」她咬著牙關,沖男人用力地嘶吼道:「薄野家是絕對不會接受一個監犯的女兒成為你的妻子!」
「薄野家,算個屁啊?」薄野忍明顯被她挑起了火氣,他冷嘲一笑,漠然地看著她,道:「我既然選了郁清流當我的妻子,她就必是我的女人!這一生,都不會變!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撓得了我得到她!還有……我現在已經跟她求婚,不久以後我們就會結婚,請祝福我們吧!」
「薄野忍……你……瘋了!」簡初晴精緻的小臉滿是失望之色,掌心按壓在胸膛位置,因為受了刺激,感覺到自己呼吸都開始困難了。
薄野忍卻視而不見,冷漠道:「你最好,還是早死了這條心吧,我不會再對你有半點的憐惜之心!非凡,照顧她,今天晚上的事情我們就一筆勾銷,否則你知道後果的!」
他把話語摞下以後,快速地邁開了腳步往著台階走去。
早就已經把車子開過來候在那裡的白鷺立即便幫他把車門給拉開,讓他高大的身子迅速地往裡鑽了進去。在幫男人把車門關閉以後,她的眸子沿著簡初晴佇足的位置看了過去,但見那女子已經蜷縮了肩膀,看起來一臉痛苦的模樣,不由有些擔心。
往日裡,簡初晴是薄野忍最關懷的人。雖然經過那件事情以後,他們保持了一定的距離,但每逢簡初晴有事,都總是薄野忍出手相幫的。而且,那個時候就算他只把她當成陌生人一樣,卻總不會有如此惡劣的態度。倒是如今……所有的事情都好似是變了!
「白鷺!」
因為她沒有及時上車,男人搖下了車窗,冷冷喝了一聲。
白鷺身子僵硬一下,眉尖驚跳,連忙應了聲:「是!」
匆匆便轉過身去拉開車門坐到了駕駛座上,發動了引擎便驅車離開。
而那男人,眸光不經意地看了一眼後視鏡,眼見台階那女子雙腳似乎一軟,整個身子都往著地面墜落下去,他不由沉聲喝道:「停車!」
白鷺驚心,沒想到自己才開了車子,薄野忍便讓停車。她不得已急速一踩車子的剎車,眼見那男人迅速推開了車門便往著台階那邊回走,不由搖頭輕輕歎息一聲。
看來,這個主子雖然性情陰晴不定,但對簡初晴的情義,卻從來都沒有變更過!
否則,明明剛才說了那些惡劣的話語,怎麼可能會在簡初晴出事以後,又那麼焦躁地下車要去看她呢?
只是,如今在知返園裡的那位准少夫人,又該如何是好呢?
莫不是,總要有一人成為這一場戲裡的犧牲品?
那樣,郁清流是不是有點太過無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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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有些涼涼的感覺,週遭的空氣好似都在同時往她襲來,胸膛突然有濕濡感覺蔓延開去,令清流下意識地猛然張大了眼睛。
眼前,是一張男人俊逸的臉。那人的舌頭正伸了出來,輕輕地沿著她的胸膛位置一舔,動作色-情到讓她差點再度昏過去。
只是,清流最終還是控制住自己了。她咬牙,起腿便胡亂地蹬了一通,眼見那男人高大的身子稍微的退離了半步,咬牙切齒地狠狠瞪著他,斥道:「薄野澤,你這個瘋子,你想做什麼?」
「呵呵,看來你的腦子並沒有出問題啊!」薄野澤站在床榻前沿,好整以暇地盯著她那早已經被他剝當了衣物的身子,笑得淡而無味:「嘖嘖,看看,你的身上,到處都是阿忍留下的痕跡。看來,你也是挺享受跟他做的嘛!」
放他的狗屁,她喜不喜歡跟薄野忍做,關他鳥事啊?
清流咬牙,伸手便把被單往著自己的身子覆上去,肩膀都在顫抖了一翻。
下腹有股疼痛感很明顯,也不知道是因為之前與薄野忍之間發生了關係留下來的,抑或是這個魔鬼男人對她下了手。總而言之,她的心裡害怕至極,迅速就爬到了床角的位置,警惕地盯著薄野澤,滿眼的張皇之色。
「你的身子,很美,我都一一欣賞過了。」薄野澤嘴角吟著一抹邪惡的微笑,掌心沿著自己的口袋探了進來,很快便掏出了一支手機,對著清流揚了揚,道:「這裡面,有你全身的裸-照……哦,當然了,還有跟我一起合照的!」
「你混蛋!」清流的臉頰一紅,身子猛然飛撲而起,想要去搶那手機。
只是,因為有厚重的被子包裹在身上,她的動作畢竟不靈活。於是,她不意絆著了自己,身子便直接往著薄野澤的懷裡倒了下去。
薄野澤嘴角邪勾起來放肆一笑,指尖順著手機的拍照鍵輕輕地按壓了下去,女子狀似投懷送抱的場景便被他定格了下來。
與此同時,他的手臂也環住了清流的腰身——
清流只差點沒被他氣死,紅著一張臉便怒斥道:「放開我!」
因為手上揪緊了護著身子的被單,她不敢對男人出手,只能夠扭擺著肩膀試圖掙扎。可惜,薄野澤的力量還是太大了,她壓根不是他的對手,反而差點便讓他把她身上的被單都扯了下來。
「我想阿忍看到我們現在這樣,一定會非常開心的!」薄野澤嘴角一斜,有淡淡的笑弧從他的薄唇沁出,他的眼底,流光一片,好似是運籌帷幄的將軍,而清流則是即將要成為他俘虜的逃兵——
聽聞他的言辭,清流雙眼浮出了血紅的神色。她抬著眸,冷冷地看了男人一眼,目光定格在他手中握著那手機,身子驟然往前一傾,張嘴便往著男人的左肩位置狠狠地咬了下去。
力量,一點都沒有遺下,貝齒狠狠地咬緊,令薄野澤也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也難怪,畢竟是見血了!
可是這樣,似乎也就挑起了男人的火氣。
他騰出了一隻大掌用力捏住清流的下巴,手機往著口袋一丟,指尖驟然扯住了覆在女子身上的被單,把她纖細的身子給丟到了床榻上,而他,也快速地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