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掌心一攥清流的手腕,薄野澤聲音淡淡的,牽著她便往莊園的別墅主樓行進。
才被他拉住纖手,清流便下意識地用力一甩。
他們還沒有熟到牽手的地步!
薄野澤的眸色一深,視線直勾勾地盯著她,眼底幽暗似海,那寒漠冷光,若隱若現。
「澤少爺,你帶我來這裡,到底有什麼用意?」清流咬著呀,掌心緊握成拳:「你有話直說,不需要如此拐彎抹角的!」
「你慌什麼?」薄野澤雙臂環上前胸,眼神閃爍著的光芒別具深意:「不過是請你欣賞一下這座美麗的別墅而已!」
「欣賞了,這幢別墅也不會是我的,沒有那麼必要!」清流轉身,欲要往著莊園的大門口走去。
「如果不叫車,你從這裡走到公交站,最起碼要半個小時。現在正值烈日當空,你覺得自己會不會變成臘人?」薄野澤倒不慌不忙,只是脊背往著車身一靠,淡而無味道:「當然,更重要的是……前面的小區出口一公里外,有一個愛心寵物的樂園。不過我聽說,那裡極可能會時不時都有些可愛的小動物會跑出來的。比如說……小狗之類的!」
清流的腳步在聽到「小狗」二字以後立即頓住。
平生她什麼都不怕,唯獨不能靠近狗……就算它們不會咬她,她也是怕極了的——
她咬牙,轉過身冷冷地盯著薄野澤:「你對我的底細調查得這麼清楚,是不是連我有什麼其他的軟肋也都全知道了?」
或者,他比起薄野忍更加有心機。
薄野忍威脅她的時候,只利用她的父親,那樣會讓她折服,但至少答應了他以後,心理上會少了恐懼。而薄野澤,卻偏偏用她平生最害怕的東西來威脅她,簡直就是讓她有著心理負擔,自亂陣腳!要身狗聲。
「郁小姐,我早就說了,你是聰明人!」薄野澤淡淡地笑開,那眉眼裡透露出來的神采,亮眼迷人。
「是聰明人,還是被你玩在手心上的笨蛋,澤少爺心裡早就已經定義了吧!」
薄野澤直接忽視她的挑釁,手心翻轉著往不遠位置的別墅樓階指了過去:「郁小姐,請!」
清流卻只是冷笑。
他剛才說的,是「極可能」而不是「一定」!
「澤少爺,我想有件事情我應該向你說明。」她嘴角勾了勾,眼底流淌出一抹冷漠的暗光:「郁清流,不怕太陽曬,更不怕被狗咬!」
她頓了頓,眸光上下地打量了男人一眼,低嗤地笑道:「畢竟,被你們薄野家的,咬過不少次了!」
言畢,在薄野澤那涔冷的眸光下,傲嬌地轉了身,大步往門口走去。
那麼的倔強,就像是打不死的蟑螂——
真是有點兒意思!
薄野澤輕佻一笑,指尖往著車頂輕輕一搭,看著那女子瘦削的背影不斷地靠近莊園大門,指尖往著薄唇輕輕一壓,吹了一記響亮的口哨。
「汪、汪、汪——」
一道黑色的影子從莊園入口那個小型的屋子裡飛奔而出,以極速衝刺過來!
清流臉色大變,雙腳都發了軟,但卻不忘飛快地往後倒退,沿著薄野澤所在的位置跑過去,不由分說直接地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整個人都懸掛在他的身上,同時不忘拚命地喚叫道:「澤少爺,救命啊!」
讓她面對一隻狗,不如直接拿把刀把她殺了要來得痛快!
美人投懷送抱,薄野澤心情明顯不錯。他眉目上揚,輕咳了一聲。
那只巨型的黑狗便瞬時停住了飛奔的腳步,坐到了一旁,歪著頭顱看向薄野澤以及他身上的女子,那銅鈴大小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轉著,狀似好奇。
只是,還不忘發出了兩聲「汪汪」的吠叫!
感覺到那緊貼著自己胸膛那小女子身子不斷地顫抖著,薄野澤好似是良心發現一般伸出手掌輕輕拍了拍她的脊背,低聲安慰道:「沒事了!」
「叫它走啊!」清流的臉伏在男人的臂膊裡,雖則咬牙切齒,但基本上沒什麼氣勢,畢竟,聲音是顫抖著的。
「它好像挺喜歡你的啊!」薄野澤輕笑,聲音裡的調侃味道頗為濃郁!
「我可不喜歡它。」清流頭顱抬起,死命瞪視著那一臉壞笑地盯著自己的男人,心裡恨得把他的祖宗問候了上千遍,只是,嘴上卻只能夠說著乞求的話語:「拜託!」
薄野澤見她那麼有誠意,眸色一深,吹了一記口哨。
清流不敢回頭去看那隻狗,但能夠聽得出它遠離的腳步聲響。
她蜷縮著肩膀,靜靜聆聽,直到那聲音消失,方才轉過了臉。
但見那只黑狗走回了衝刺出來那間小屋子裡去了——
她這才舒了口氣,整個身子一軟,從薄野澤的身上摔下去……tayu。
當然,因為薄野澤突然伸手一環她和纖腰,她並沒有太遠離開男人,只是環著他腰身的雙腳著了地,胸膛卻還是緊緊地貼著他。
「看來你的恐狗症很嚴重!」手臂搭在她的細腰,薄野澤淡淡地笑著,嘴角的紋路清晰,足以見到他這刻心情有多好。
「放開!」清流在意的只有這件事情而已!
雙掌覆向男人那壓制在她纖腰位置的手指,一根一根用力地扳,試圖解開禁錮自己的束縛!
薄野澤只是淡淡地笑著看她,任憑她扳開了一根向另外一根進攻的時候,又重新扣住她。
清流努力了好一會沒有成果,咬緊牙關便抬眸死死瞪住這個與自己距離不過咫尺的男人,沉聲喝道:「薄野澤,你放不放開?」
「你不是很喜歡靠自己努力獲取成功嗎?讓我主動放你,難道就不會覺得沒有意思嗎?」薄野澤嘴角吟笑,一臉的揶揄之色。
「絕對不會覺得沒有意識,所以請你快點給我放手!」對他的戲弄報以橫眉冷眼,清流覺得自己的肺腑都快要炸開了,聲音不免增加了好幾個分貝,惱道:「再不放,我就不客氣了!」
「怎樣不客氣法?我想見識你一下!」薄野澤非但無懼,反而輕輕地嗤笑開口,一臉興致勃勃模樣。
清流瞇了瞇眼睛,猛然低下頭,往著男人健碩的手臂便咬下去。
被她用力咬住,縱然隔著衣服,但她牙齒鋒利,又毫不嘴軟,薄野澤倒還真是吃了個悶虧。幸好他腦筋轉得快,看到清流低頭,便立即反揪住了她的頭髮用力一扯。因此清流咬著他臂膊的時間不超過三秒,痛楚一下子也就過去了。
被扯著髮絲把頭顱往後帶去,清流只覺頭皮發麻,疼痛得小臉皺在一起。
「女人,嘴巴不是這樣用的。」略顯生疼的臂膊似乎讓薄野澤有點不滿,他指尖使力一攥清流的髮絲,那狠戾的勁兒,好似她是他的殺父仇人一般!
清流咧齒,只差點沒尖叫。
不過,由於她很快便咬緊了牙關,倒沒有真的叫出聲音來。
明明處於劣勢,可那雙就算被折騰得迷離了的眼睛,依舊閃爍出不服軟的倔強光芒,就好像在彰顯著就算被他折磨死,也不會向他低頭屈服的意思!
對她這樣的態度,薄野澤其實是欣賞的。他眸子瞇了瞇,把那抹危險的冷光掩埋了去,指尖一鬆,把清流嬌小的身子推到了車身貼著,掌心搭上車窗,把她整個人都圍堵在他的胸膛與車身中央,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接觸到他眼底那抹意味不明的暗光,清流心裡一沉,下意識地冷聲開口:「你不准靠我那麼近!」
「那麼,你逃得掉嗎?」薄野澤眸色一深,嘴角吟出一抹清淺弧度,自問自答般續語道:「不能哦!」
他瞳仁裡散發出來那抹亮光,好像是老鷹捉到小雞時候的那種興奮,讓清流看著,不寒而慄!
她咬唇,恨死了這種被人壓制的感覺。
只是,目前她與他的力量太過懸殊,處境很不妙,再怎樣嘴硬與抵抗,都壓根逃脫不了他的控制。
腦子快速地運轉了好幾圈以後,她打定了一個主意,便咬咬唇淡聲道:「澤少爺,你想我陪你進去看別墅,我陪你就是了。反正,看過以後,你會把我帶回f城中心的,不是嗎?」
「你那樣期待?」薄野澤淡笑,眸子驟然往著莊園的大門看去一眼,淡而無味道:「可我不怎麼想……」
「澤少爺,我都退步了,你不要得寸進尺!」清流氣得一陣胸膛劇烈,眉目陰冷:「太過分的話,會被天收的!」
「我從來不忌諱那些。」
「你——」
「不要生氣,這張小臉蛋那麼漂亮,生氣就不可愛了。」薄野澤掌心往著她的臉蛋兒輕輕地摸了一把,笑容可掬:「其實想我放你走,很簡單的,只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他到底是不是男人啊,這樣戲弄折騰一個女子,有什麼意思?
清流咬牙,把心一橫,道:「什麼條件?」
「這裡。」薄野澤指尖輕輕戳了一下自己的臉,聲音溫雅得好像是暖水一般柔潤:「主動親一下,我就讓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