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野忍的言語還沒有落下,臉頰便吃了女子一記重重的拳頭!
被清流襲打,薄野忍眸子一冷,視線瞟在她的臉頰上,身子一動不動!
拳頭出去後,有那麼幾秒清流是後悔的。之前對薄野忍動手的次數不少,但沒有一次,氣氛像現在這般是僵持著的,好像彼此間,隔擋了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
「我……」清流唇瓣微動,低聲開口:「不關我事!」
「是我的問題。」薄野忍的眸色一暗,忽而冷嗤著低笑了一聲,那感覺就如同自嘲,一直以來,你我之間就有隔閡,我故意忽略,但卻沒有辦法解決!
「……」清流一時無法言語。
薄野忍轉了身,往著門口便奔去。
清流心裡有些酸酸澀澀的,咬住了下唇,不由自主地往著男人出走的方向奔了過去,從後方抱住了他。
不知道為什麼,平日他強勢地壓迫著她,她會反感,倒是如今他退了一步,她卻又緊張了。
人,是不是都這樣犯-賤的?
女子的雙手纏在腰-身上,那力量很充裕,好像是不想讓他離開的感覺。剛開始那麼一瞬,薄野忍是開心的,但情緒卻很快被冷卻了下來。
她的雙手在抖——
他知道,她在害怕,只是既然這樣害怕,又為何要摟著他不放?
「放開我吧!」薄野忍冷淡地開口,指尖甚至探了出去欲要扳開女子的手指。
「薄野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清流搖了搖頭,臉頰貼著男人的後背,道:「我只是、只是……」
「你只是不能夠接受我,是不是?」薄野忍握緊了她的雙手,聲音有絲冷凝:「既然這樣,就放開我吧!」tolq。
該死的男人,她都道歉了,為什麼還要斤斤計較呢?
清洗心裡憋悶,但這時候又發作不得。她咬咬牙,掌心攥住了男人的手臂,從他的身畔擦了過去,抬眸看著他,那漂亮的唇瓣,輕輕地撅著,雖然沒有說話,但可見委屈。
薄野忍瞇了瞇眼睛,指尖緩緩地撫上她的臉頰:「你放不開我?」
「我不知道。」這是清流的心裡話,因此她回應得相當的乾脆利落。
「你——」薄野忍有些無限地歎息一聲,反手握住了女子的手腕,把她推回了花灑的正方:「算了,你先好好把澡洗好吧,不要著涼了!」
他轉身,退出了浴室。
看著他的背影消失於門外,清流的心一陣緊窒。
她急忙扯下了浴巾把身子洗乾淨,換好了睡衣走了出去,看著那個男人站在陽台位置,任憑著冷風吹拂而來,急速從衣櫃裡尋了一套衣服出來:「薄野忍,你先去洗個澡,不然會著涼的。衣服給你!」
薄野忍轉了身,眸色淡淡,無聲地走了過來,伸手攥了她手裡拿著的衣服便進入了浴室。
對他的沉默,清流心裡頗不好受,但又不知道自己能說些什麼,只好作了罷。
心裡忐忑,她緊皺了眉頭,咬咬牙,慢慢地轉過身,視線瞟向那碧藍的天際,眼神有些迷離。
被地有聲。————————————
薄野忍踏步走出浴室時候,身上穿著的衣裳,是她平日穿的悠閒睡衣,因為很寬鬆,他倒是沒什麼不舒適的感覺。只是,那衣衫積帶著的淡淡清香感覺,倒是有一種迷惑人的魅力。
而那女子,已經斜躺在床榻上陷於沉睡中了。
她的睡容很安靜,那精緻得宛如洋娃娃一般的臉蛋兒如玉清潤,羽睫輕顫,就似是薄紗,端的是輕盈柔和,讓人錯覺為處於夢幻中!
跨步走到了床榻邊沿,薄野忍把女子摟抱著讓她躺好,同時為她覆住了被單。
清流的長睫毛突然輕輕地顫了一下,如振翅欲飛的蝶翼,撲閃了幾下,那雙清亮的眼睛便張開了。
「呀……」她眨了眨眸,掌心壓到了床榻上,低聲詢問:「你好了?我去幫你洗衣服!」
「不用了。」看著她睏倦的模樣,薄野忍掌心壓住了她的肩膀,高大的身子籠罩著她,低聲道:「你好好休息吧!明天我會讓白鷺送衣服過來的。」
他是堂堂銀泊國際的社長,怎麼可能連續兩天穿同樣的衣服,那不叫人笑話?
清流薄唇輕輕地撅了一下:「那也要洗衣服啊!今天的事情,今天做。而且,我自己的衣服也還沒有洗好!」
「我幫你洗,你睡吧!」薄野忍低頭,薄唇在她的額頭輕輕地親了一下。
清流卻嚇得直接跳了起來,額頭還與男人的鼻尖撞了一下。
薄野忍不悅了,拉下臉道:「怎麼?我親一下你,用得著反應這麼大嗎?」
「不是!」清流掌心輕輕撫了一下額頭,急聲解釋道:「你不用對我那麼好的,我的衣服……你不方便洗!」
她的內-衣啊,怎麼可能隨便讓男人碰,那不丟臉死了!
豈料薄野忍卻是輕嗤一笑,道:「不就是34b嗎?有什麼關係?」
清流的臉頰「涮」地全紅,張大眼睛瞪著男人,一時喉嚨好似塞了什麼似的,壓根說不出話來。
娘呀,她怎麼不知道,原來薄野忍這個男人居然如此看得開!
「臉紅什麼?我說錯了?」眼見她流露出來如此可愛的表情,薄野忍眸子一瞇,雙瞳直勾勾地往著她的胸-脯位置看過去。
「你不要臉!」清流翻身從床榻上跳了下去,急匆匆便往著浴室走了過去。因為走得太快,差點便碰著了一旁的桌子稜角栽倒下去。幸而她反應敏捷,才沒有倒地。
薄野忍的薄唇微抿,翻身躺到了床榻上,以雙掌枕著後腦勺,眸色如海盯著天花板。
清流的身影在玻璃窗台後面晃動,那嬌小玲瓏的身子忙碌著,似乎是在努力地洗衣服。
她的整個家,都不如他的一個雜物房,可偏偏在這麼小的地方,他卻覺得格外平靜——
很可笑!
眸子緊凝著那女子,思緒卻開始飄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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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野忍,你……」
清流抱著裝了衣物的盆子走出房間時,但見床榻上的男人已經閉著了雙瞳,到嘴的言語不由自主地往著肚腹吞嚥了回去。
男人的睡容極其安靜,就像一個孩子,純粹而安靜,只是,少了白天那種不怒而威的凌厲,怎麼感覺他竟然有一絲孤寂呢?
躡手躡腳地越過了床榻,她把盆子放到了陽台上,拿了衣架便把衣服給晾好。
家裡並沒有洗衣機,她的衣物全部都是用手洗的,但手洗的衣服很乾淨,而且自然風雨,有種舒爽的感覺。她喜歡什麼事情都依靠著自己努力達成的感覺,很舒服!
伸了個懶腰,她把盆子拿回浴室放好,走到床榻前沿為男人蓋好被單,抱了一床被褥,便打算到外面的客廳去休息!
才轉身,腰-身便被兩條有力的鐵臂給鉗制住。那人手臂的力量一增,把她直接便抱回了床榻上放著。
「薄野忍,你做什麼?」被他高大的身子壓制住,清流氣喘吁吁,好張大眼睛瞪著男人,道:「你不要亂來啊!」
「誰說我要亂來?」薄野忍輕哼一聲:「難道經過剛才的事情,我在你心裡還是那樣的形象嗎?」
「不是!」清流怕他生氣,連忙搖頭:「只是你現在……為什麼要壓著我?」
「睡沙發那種事情,我怎麼可能讓我的女人做?」薄野忍指尖揪著被單沿著她的身子一蓋,低聲道:「你乖乖在這裡睡,我去外面!」
大男人主義啊!
外面的小沙發,哪裡容得下他這高大的身子呢?
清流揪住了男人的衣袖,道:「薄野忍,我是主人,沒理由你來了我家,我讓你睡沙發吧?我沒關係的,反正以前唸書的時候睡的床也很小,就像沙發,我習慣了。你是大少爺,哪裡吃過那種苦,我去睡沙發吧!」
「不!」薄野忍直接拒絕:「給我閉上眼睛乖乖睡覺!」
他把手腕從女子的掌心裡抽了出來,把被單抱起,便要出門。
清流心裡一緊,突然便開口:「薄野忍,睡這裡吧!」
薄野忍微愣,他緩慢地轉過身,視線瞟著女子。
「睡這裡就好了!」清流掌心拍了拍自己身畔的位置:「雖然床很小,但我們擠一擠,總也是能夠躺下的吧?」
「你不怕我……」
「你不會的!」清流不待男人把話說完便已經打斷他,她的眉眼彎了起來,像新月一樣皎潔又漂亮:「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
乘人之危的事情,他不會做!
薄野忍苦笑。
這個笨女人,腦子是不是豆腐做的,居然不知道每個男人對自己心儀的女子都會有非分之想!
「薄野忍,我們又不是沒一起睡過,過來吧!」清流見他猶豫,嘴角有淺淺的笑容浮出,道:「就算你真的做什麼事情,我也認了。」
反正,這也算是她自己引狼入室。
聽聞她這話,薄野忍的眸子一瞇,隨即撇唇一笑,轉身便拉門走出了客廳。
清流蹙眉,翻開了被單,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