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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25.割腕 文 / 二十九

    酒店頂樓,偌大的執行長辦公室內,裝潢豪華而典雅,大氣磅礡,一點也不枉六星級連鎖酒店這個稱號!

    男人踏步進入了那自動開啟的辦公室大門,腳步優雅地往著內堂走去。

    雖然時值午夜,可這間寬敞的辦公室卻是光影重重,燈火輝煌。tc9u。

    聽聞腳步聲,那逆著光佇足於落地窗台前沿的男子頭顱微微偏移過來,眸光瞥見薄野忍,肩膀便沿著旁側的牆壁一靠,唇畔一抹似笑非笑。

    男人身形欣碩修-長,那俊雅的臉帥氣逼人,狹長的瞳仁幽深暗沉,波瀾不驚,尖銳的眉峰,隱隱透露著一股從容不迫的自信,那身逼人的貴氣,不言而喻。

    「你來晚了!」男人對薄野忍舉了一下手裡的酒杯,示意他到一旁的真皮沙發落座。

    「二哥,你來這邊斷然不是為了跑公務吧?」薄野忍癱坐落座,拿起茶几上一杯盛好的紅酒輕啜一口:「約我出來做什麼?」

    「來譴你找個人。」卓仇從辦公桌越過,走到他對面坐下,手裡不知何時捏了一張照片,往他面前丟去:「給你一天時間!」

    「你來找人,關我什麼事?」薄野忍接住照片,眼皮輕垂,視線稍微往著上面一掠,眸子立即凝斂一抹深暗的光芒。

    照片上,是一張嬌俏的小臉,女子長相極之秀麗,五官精緻小巧,說不上是傾國傾城,卻有股鄰家女孩的可愛。尤其是那雙清亮的眼睛,熠熠閃爍,好似一顆鑽石,煞是耀眼!

    「她叫葉寄言,偷了我一件重要的東西!」卓仇啖了口酒,淡而無味道:「在明天晚上八點鐘前找到她,富宏在i城的投資案,我可以讓它神不知、鬼不覺地被毀掉!」

    薄野忍眉眼一深,嘴角有輕佻的笑容泛出:「她偷的,是不是你的心?」

    卓仇冷凝了眉,在人前歷來溫和的容貌,此刻見一絲陰戾之氣。

    單看他那神色表情,薄野忍便知道自己猜著了數分,不由淺淺一笑,道:「行,兄弟有難,我自當兩肋插刀!」

    換來卓仇冷撇著唇瓣輕輕一哼:「你是為了打擊薄野澤吧!」

    「你閉著嘴,當啞巴行不行!」薄野忍眸眼冷凝,泛起一抹暗沉的冷光。

    富宏,是薄野家旗下的一間實力雄厚的大公司,他主要經營旅遊管理業,由薄野澤掌控。最近他打算在i城那個黃金地做投資,如果能夠標中最新開放的i城風景優美的城郊作為根據地大力發展,到時候他的事業就會如日中天,橫行於旅遊業,就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薄野澤的勢力一旦雄厚,很多事情,都可以為所欲為!

    甚至,包括把薄野家的產業全部都奪取——

    「我不說,你心裡也應該有數!」卓仇薄唇冷淡一撇,優雅地蹺起二郎腿:「這筆交易,划算!」

    「市儈!」薄野忍把杯裡的酒液往著嘴裡一灌:「跟你做兄弟,我真是倒了八輩子的大霉!」

    「so-what?」卓仇聳肩:「我們不過是各取所需而已!」

    「給我安排最好的總統套房,今晚我要留在這裡過夜!」薄野忍把酒杯往著桌面一放,高大的身子站了起來,對卓仇揮揮手,瀟灑而去。

    卓仇把杯子裡最後的酒水倒入肚腹,眸眼,一片幽深。

    嘴角,卻有抹腹黑的笑弧浮出。

    葉寄言,你以為逃到f城就可以避開我了麼?

    做白日夢吧!

    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必然會掘地三尺,把你挖出來!

    同時,善心大發地,幫一幫需要有幫助的人。

    薄野澤,畢竟不是個好對付的人。單憑薄野忍一人,短期內絕對不可能輕易就打跨他。作為薄野忍的兄弟,自己有義務幫些小打鬧、阻礙一下人家迅速發展的小忙!

    這樣,日子才不會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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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與米萊爾喝了兩杯雞尾酒,清流便漸感腦子沉沉的,不勝酒力。

    不過,那酒倒是滿好喝的,她連續喝了兩杯,口感都極好,應了某廣告的專業用語:質地上乘,如一等的絲綢順滑,可謂完美無缺!

    因此,才惹得如非必要,歷來都不太願意沾酒的她猛地多喝了幾口。

    「miller,你剛才說薄野忍跟家裡關係不好,到底是怎麼回事?」清流喝酒的同時,不忘跟米萊爾打探與薄野忍有關的事情:「他情願親近他的外姓兄弟也不肯跟自己的親兄弟和堂兄弟過密往來,是不是因為他不是薄野家名正言順的少爺,而是、而是……」

    有一個名詞從她的腦子浮出,但她眨了眨眼,沒說出口。

    米萊爾淡笑,眼見她的身子差點往著旁邊歪倒下去,急忙伸手扶她:「郁小姐,你不會是誤以為四少是薄野家的私生子吧?」

    「對,就是這個!」清流眼睛張得老大,眉眼裡一閃一爍的,如夜空的星,亮麗耀眼:「他,是私生子嗎?」

    所以,才與家裡人關係不好!

    米萊爾搖了搖頭,正色道:「不是!」

    他說得義正言辭,讓人無法不置信。但,當中的疑惑,還沒有解開!

    腦子有點兒暈眩的感覺,清流眨巴著眼睛,甩了一下頭顱:「那你跟我說說原因吧,我想知道……」

    一直與那個男人接觸,但她對他,完全不瞭解。他的一切,都如一個謎,深到她解不開。

    但他越深,她就越想去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四少不是薄野家的私生子,否則外面早就傳得風風雨雨了。四少是薄野正原配夫人的兒子,不存在任何的問題。」米萊爾把清流的身子扶著靠向吧檯,眸子瞟了一眼旁邊給他們送上剛調好的雞尾酒的服務生。

    那人低垂了頭,識相地稍稍退離。

    眼見他無法偷聽到他們的對話,米萊爾這才接續著道:「四少跟家裡關係慘淡,主要是因為與他父親薄野正的關係很差。連帶著,把殷曼如與薄野凜都忽視了!當然,這裡面,殷曼如也算是始作俑者之一。四少以前對她處處忍讓,可她時常都不識進退,步步相逼,四少自然就越來越反叛了!」

    「他怎麼那麼孩子氣啊?跟父親的感情不好,怎麼能夠牽連到母親身上去呢?」清流撅了一下唇瓣:「我個人覺得,殷曼如好像挺關心他的,否則就不會知道我跟薄野忍談戀愛以後,讓人把我帶到薄野家,而且還親自給我提醒,要我小心外面的惡人了。」

    「郁小姐,殷曼如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她對四少一直都實行著監視,為的就是想把屬於薄野家的財產,全部都留給薄野凜!」米萊爾雙手抱著前胸,有些憂心忡忡地道:「她溺愛薄野凜是情有可原的,畢竟骨血相連。可憐四少,現在不僅要面對殷曼如的壓力,還要想方設法去跟薄野澤周-旋,其實挺辛苦的!」

    骨血相連?與人著時。

    米萊爾的意思是,殷曼如與薄野忍不是親生的?

    清流心裡一驚,指尖揪住了米萊爾的手臂,焦急道:「殷曼如是薄野忍的後媽?」

    「後媽?」米萊爾一笑:「你是說繼母吧?」

    「哎,都一樣,別咬文嚼字的!」清流心裡驚駭,緊緊揪住了米萊爾的手臂:「快點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

    「四少沒跟你提過嗎?他母親是他父親的原配夫人,但多年以前,他母親突然就失蹤了,而他父親不久就娶了殷曼如過門,這就是四少與薄野正水火不容的原因。同時,你也可以瞭解他為何不與殷曼如親近了吧?」

    聽他這麼說,再不懂,那她就是超級笨蛋了!

    難怪,薄野忍與家人相處得一點都不融洽,原來是殷曼如插足了他的世界。

    「難怪他好像不喜歡薄野凜,但薄野凜好像很聽他的話呢!」清流輕輕蹙眉:「最重要的是,這是他們家的事情,與他堂哥薄野澤沒什麼關係吧?為什麼外面也傳信他們不和?難不成,薄野澤也要跟他爭搶家產?」

    「不!」米萊爾搖了搖頭:「薄野澤本身才幹驚人,他與四少之間並沒有爭搶家產的嫌疑,不過是……他覺得薄野澤跟他,有奪妻之仇!」

    「什麼意思?」清流原本迷糊的腦子瞬時清醒不少,她整個人都變得精神,滿眼疑惑地盯著米萊爾,道:「他們結婚了?」

    「我說的奪妻,並非顛倒真正的妻,而是四少以前的女朋友,簡家的大小姐簡初晴!」米萊爾低笑,指尖戳了一下她的額頭:「你呀,真是迷糊又可愛!」

    清流拍開了他的手,直翻白眼:「我才沒有。你快點告訴我其他的事情,薄野忍跟簡初晴,薄野澤到底有什麼愛恨情仇。」

    「這個我回答不了你,我只知道個大概,事實上細節如何,我並不清楚。」米萊爾聳聳肩:「你是四少的女朋友,你應該比我更加清楚才對吧?難道,四少從來都不告訴你這些?」

    「他就是個大混蛋,與我在一起的時候除了戲弄我,沒一句真話!」清流一聲咬牙切齒地吸了口氣,指尖一揪米萊爾的手臂,道:「謝謝你告訴我這些,後面的事情,我一定會查清楚的。我就不信,查不到薄野忍、薄野澤以及簡初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你查不查得到我的事情,暫時沒有人知道,不過你……」便在這時,一道冷漠的聲音傳來,男人高大的身影驟然靠近。他長臂把清流往著自己的懷裡一帶,另一隻手掄起的拳頭已經往著米萊爾的臉頰狠狠地揮了過去,看著他趴倒在地,那冰眸微微瞇起,輕哼道:「嫌舌頭太閒了,是不是?」

    米萊爾吃了薄野忍一記重拳,只差點沒雙眼發黑。他跪在地面上,一臉哭喪模樣看著清流,那眼睛一閃一閃的,好像在控訴著她問得太多了。

    清流見他鼻子差點歪了,有血絲流了出來,她嚇得掌心摀住了唇瓣,數秒後,才反應過來,手肘衝著薄野忍的胸-膛一推,氣道:「薄野忍,你無緣無故為什麼打人?」

    「你自己動手,還是我幫你?」薄野忍沒理他,手心往著桌面一拔,那上面擺放著的玻璃杯,「碰」地應聲著地。

    「不是來真的吧?」米萊爾平生從來都沒有這麼悔恨過自己的舌頭,他伸摀住了自己的嘴,一臉懇切地看著薄野忍:「四少,不要啊!」

    他真是太笨了,沒事幹嘛跟那隻小白兔說那麼多廢話啊,現在,他的舌頭唯恐不保了!

    薄野忍環著郁清流的手掌驟然放鬆,彎了腰,從地面上撿起了一塊碎裂的玻璃,對著米萊爾便冷冷道:「張嘴!」

    「他要做什麼?」清流見狀,連忙看向米萊爾。

    「四少要割我舌頭!」米萊爾一臉苦瓜狀。

    「什麼?」清流驚叫一聲,雙臂急速挽住薄野忍已經扶上了米萊爾肩膀的大掌,衝他怒道:「薄野忍,你真是個神經病,嘴巴長人家身上,他愛說什麼是他的自由,而且人家說的還是事實,你憑什麼割他的舌頭?」

    「他說什麼都可以,但不能被我聽到!」薄野忍冰眸沿著她的小手瞟了過去,冷聲道:「放開!」

    「不放!」要是因為她而令米萊爾從此失去舌頭,那麼她情願薄野忍割的是她的舌頭:「我不准你為非作歹!」

    為非作歹?

    這樣,就算是為非作歹了?

    單蠢!

    薄野忍放鬆了扶著米萊爾肩膀的手掌,用車握著清流的手腕一拉。

    清流差點被他的蠻力推得飛甩出去,幸而她反應神速,指尖揪住了薄野忍的衣衫。

    薄野忍拉開米萊爾摀住嘴唇的大手,捏起他下巴就要用玻璃碎片去割他的舌頭——

    「不要呀——」

    面對著這樣的境況,清流手臂下意識往前隔檔,任憑著那玻璃劃損了她的手腕……

    鮮血,瞬時噴灑出來,那一滴滴的液物,順著她白皙的小手落下,在那米色光潔地面上,綻放出一朵朵嬌艷欲滴的紅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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