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乍聞男人的命令,清流想都沒想便拒絕,同時雙臂摀住了自己的前胸,在漆黑的空間裡,身子往著一旁挪去,試圖與男人拉開距離!
過清薄前。「不要?」薄野忍發出了低沉的輕嗤聲響,那銳利的雙瞳,冷光直勾勾射向她:「你再說一遍?」
「多少遍我也敢說,不要、不要、不要!」即便男人氣勢凜然,清流亦不屈服,反倒是對著他吼道:「我不要!」
薄野忍沒有再說話,卻上下其手,大掌沿著她的肩膀用力一揪,拉扯著她跌撞進入他懷裡,指尖扯住她的衣物,「嘶」一聲拉了下來。
暗黑裡,即使看不清男人的面容,也可以感受到他那渾身散發出來的冷戾之氣。還有,他那雙深邃的眼睛,如同深不見底的汪洋,泛出一片的碧綠亮光,清亮耀眼,彷彿能夠把她捲入海上巨浪拍出來的漩渦中,讓她無法自拔!
清流的心臟「噗通」直跳,怔忡間,忘記了掙扎。
身上的衣物在瞬時撕成了碎片,車廂內同時有暗淡的泛黃燈光折射出來。
除了貼身的內-衣褲遮擋住讓清流羞紅臉頰的點位,一身光潔的肌-膚袒露在外,讓她眼底迸射出熊熊燃燒著的烈焰!
「不要瞪我。」眸光接觸到她那曲線-玲瓏的身子,薄野忍濃眉一橫,眼底被一片陰沉的冷光籠罩。感覺到自己的腹下一緊,他神色不悅:「如果你敢再穿南智代送的衣服,我就把你剝光了丟到大街上去!」
什麼邏輯啊?難不成要她去宴會也不穿禮服?
她本來就沒有打算陪南智代去宴會的,但那男子以工作為名逼迫著她不得不去而已,因此她思索著結束了宴會以後就把禮服還給他,現在被這死男人撕壞了,那麼貴的一件衣裳,讓她拿什麼去還?
無視男人那盛滿了威脅冷光的眼睛有多犀利,清流仰起頭,冷沉道:「我去參加宴會不穿禮服,你是想我被人看笑話嗎?」
「這個你不需要操心!」薄野忍冷哼一聲,快速側過臉,掌心拿起旁邊座席上的一個袋子往著清流丟過去:「要穿,就穿這個!」
清流抱住了那袋子,低頭看了看,心裡莫名躁動。
這是之前她在銀泊國際電梯與他碰面時候,跟在他身邊的白鷺提著那袋子。
原來,這衣物他是要送她的——
只是當時,他怎麼就讓她隨著南智代走了呢?是因為他早就知道他母親會來找她才會跟著,還是因為其他原因?
「是不是想光著身子去出席宴會?」沒有等到她的動作,男人緩慢地轉過臉,利眸瞇起,沿著她的臉頰掃去一眼:「我倒不介意……」
目光,始終都沒再往下移去半分,只因為女子那副泛著晶瑩剔透光澤的身子,太過引人暇想了——
清流急忙轉身背向他,把袋子裡的禮服取了出來套上。
打死她也不吃這個可能讓他佔便宜的悶虧!
看著她那慌慌張張的模樣,薄野忍原本皺著的邪魅俊容稍微舒展,刀削的薄唇,有欣悅之色流淌而過……
只那瘦削的背影,就能夠感覺到女子本身的那種柔美。她身上幾乎沒有半分的瑕疵,完美到如同玉石般瑩亮,色澤誘-人——
唉,明明那麼秀色可餐的一個妙齡女子坐在眼前,想他薄野忍近年來在花叢裡流連忘返,也算是無往不利,偏偏對她就採取不了強硬手段!
那麼,就放緩腳步慢慢去追好了,總有一天她會是他的!
「薄野忍……」無法拉上脊背的拉鏈,清流本想使力蠻力,無奈那拉鏈正巧把她的頭髮給卡住了。她眉尖不經意輕輕蹙了一下,發出了低低的央求:「拜託一下——」
「笨蛋!」薄野忍輕哼一聲,長臂沿著她的手腕一拍,從後把她纖細的身子往著自己的懷裡一帶,為她把拉鏈裡夾住的頭髮給扯了出來。
眸光,接觸到他脊骨以上那一大片的雪-色的肌-膚,他的眸子暗了暗。
「喂,你做什麼?」清流手肘往後一推,撞開了他搭在自己後肩的手,迅速把拉鏈給扯上,轉過臉瞪著他便「啐」了一聲:「看什麼看,大變-態!」
「看來你都不是很明白變-態二字是怎麼寫的。」薄野忍雙眸閃爍出銳利的冷光,指尖一扣她的顎骨:「郁清流,不要隨便來挑釁我!」
「明明是你不對,還敢來威脅我,你放開!」清流推他的手腕,雙手抱住自己的雙肩,眼底盛放著防備的火焰:「動不動就盯著女孩子的身體看,大色-狼!」
「爺要色,外面大把女人粘著上來,用得著色你?」
「那你就讓她們粘上來啊!」
「……」薄野忍眸子瞇起,危險的冷光散發出來,似嗜殺的吸血鬼,看到了獵物——
清流激靈地打了個冷顫,警惕地盯著男人道:「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啊?」
「醜死了、醜八怪!」
「你才丑!」
「爺長一副好皮囊,全世界都知道!」
自戀狂,也不知道「羞」字是怎樣寫的。
看著他一副天大地大我最大的模樣,清流腹誹,咬牙道:「我不管,南智代的禮服,你自己賠給他!」
薄野忍眼前一亮,碧色的瞳仁幽幽盯著她:「賠他?」
「你弄爛了別人的衣服,不用賠啊?」
「喔?」薄野忍嘴角斜斜地勾起,眼底一抹狡黠的光芒透射出來。
她既然認為南智代的東西是「別人的」,那不是證明著她沒有把南智代當成是往來對像?
「你樂什麼?」清流白他一眼:「傻了?」
要他賠別人東西還這麼開心,腦子秀逗了?
薄野忍薄唇淡淡地抿起,眼裡流光溢彩。無意再去討論與南智代有關的事情,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條項鏈遞到女子的面前輕輕晃了一下,那嗓音,清淡而愉悅:「這個,送你!」
那是一條精緻的項鏈,吊墜並非是俗氣的珠寶,而是一朵狀似桔梗花瓣的紫水晶點綴,看起來別緻可愛,戴起來,更會顯得優雅大方。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清流乍見那項鏈,掌心探了出去把它握住,眸光熠熠清亮:「好漂亮!」t7bp。
「我幫你戴!」看到她眼底輾轉的亮光,薄野忍把項鏈的扣子扳開。
「這個貴不貴?」不是鑽石珠寶之類的,清流估算不出它的價值。
「你這種女人,用得著戴多貴的?」薄野忍輕描淡寫道:「地攤貨。」
清流輕輕哼了一聲:「你這種大少爺怎麼可能會買地攤貨?不過就算它很貴,我戴一晚上就會還你的。」
「喔?」薄野忍笑笑,發出一個單音節,已經幫她把項鏈的扣子給扣上。
「太貴重的禮物,給我也不敢收。我怕出門會被搶。」
「放心吧,這是我送給女孩子最便宜的禮物了。」
「當然,給lucy送的那顆十克拉鑽戒,不要三百萬也要兩百萬吧!」
「lucy?」
這傢伙,吃了別人就裝作不知道麼?
「當然了,就是lucy……lucy?」清流驟然抬眸,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薄野忍,隨後眨巴幾下,指尖一揪男人的胸-膛,道:「lucy,這個名字好熟悉,十克拉鑽戒……一夜七次……在哪裡聽過?在哪裡,好像是……酒吧——」
腦子裡,有些影像浮出,一幕幕地閃動——
頭顱開始疼痛,她掌心揪住了頭髮,眼神變得迷離。
乖乖,她不會是開始記憶起往日的事情了吧?
「郁清流,不要想了。」薄野忍大掌急速捧住了她的小臉,道:「那些不重要。」
被他的言語打斷了思路,清流皺起小臉:「你不希望我想起以前的事情?」
「當然不是。」薄野忍指尖沿著她的顎骨一捏,眸色清幽:「我是見不得你頭痛還勉強自己!」
「說謊!」清流望入他的眼睛,雖然不見一絲波瀾,但直覺告訴她,這男人心裡的想法不是這樣。
「總之,現在我們這樣不也挺好的?想太多以前的事情,只會徒增傷心而已,我不想你難過。」
那話語,聽起來很自然,好像是他最真實的心意。
清流一時間,開始分辨不出真假——
「吱——」
剎車聲音響起,把他們間的對話給打斷,很快,車門便較人推開,白鷺站在門外,對著他們輕輕地躬了一下身:「四少,郁小姐,到了。」
薄野忍掌心立即便握住了清流的柔荑:「走吧!」
清流心裡縱是疑惑,這下也不好多說什麼,隨著薄野忍踏步走了下來。
這地方,是閒情逸致,有錢人才能夠進入的高級場所……
看著眼前那座華麗的建築物,門口位置那熨金的大字閃閃耀眼,清流眼前閃亮,一聲驚歎。
「走了!」薄野忍手肘沿著清流的一抬,對她使了個眼色。
清流撇撇嘴,纖細的手臂便搭上他,與他並肩前行。
會場的入口位置,宴會的主人親自在迎接賓客,看到他們出現,那女子神色一凝,眸裡閃爍著的光芒,帶一絲淺淺的失望之色。
竟是,簡初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