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嗓音中已經帶上了沙啞,胸口急促的起伏著,蔓延而開的疼痛讓她連話語都是硬生生的嘶喊而出。
他沒有回應,依然靜靜的躺在那裡,她心中又是大痛,眼前一陣模糊,起身,兩步走到了佛陀的身旁,哀求道;「你不是佛陀嗎?求求你救救他,救救他,救救他」
佛陀還未來得及言語,她雙腿一動,已經跪在了地上,眼淚倔強的在眼眶中打轉卻始終沒有掉下來,纖手狠狠地陷進了大腿中,甚至已經將那處擰成青紫,可她沒有感覺到絲毫疼痛,只是顫聲連連哀求;「求求你救救他,哪怕用我的命救都行,我只求你救救他」
原本她以為自己已經痛到了極致,可是這一刻才發現自己錯的竟然是那般離譜。
此時在心中蔓延開來的疼痛才是極致的,就猶如一把鋒利的刀子插進了她的心口處,一刀一刀在她那處攪動著,然她痛不欲生。
這種疼痛比以前所有的疼痛更甚,似乎是片刻之間她失去了所有,她的世界再也沒有一絲的光明,有的只是黑暗,無邊無際的黑暗
在這一刻,他賜給她的那一劍,還有死去的孩子,更有灰飛煙滅的懷楚統統都消失了,她的眼中,她的心中,只剩下了他,除此之外,別無其他
「若是能救,我自然會救,可是,他哪裡還有救」佛陀的聲音極輕極淺;「他身上所失仙氣太重,沒有羽化已經是幸運」
「你騙人,你騙人,他怎麼會沒有救,怎麼會沒有救,我不相信!」
林念桃哽咽著聲音,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先是小聲的哭泣,然後再是大聲的哭泣,悲慟如刀割,突然眼前一黑,她的身子一軟,緩緩地昏倒在了地上
見狀,小仙童驚叫出聲;「佛陀,佛陀,她暈倒了!」
伸手將林念桃扶起,佛陀將她放到了一旁的石凳上,道;「無礙,她只是哭的昏迷過去了。」
點頭,小仙童的目光落在了地上的慕容離身上;「佛陀,連上帝君真的沒有救了嗎?」
「有救抑或無救,這便不是我所能知曉的事,凡事聽天由命」
他雖是佛陀,能解救萬人,但凡事都要看那些人的天命,而這些萬人中,並不包括連上帝君。
就如連上帝君,他亦能解救萬人,但也解救不了他佛陀,他們兩人之間是相對的。
似懂非懂,小仙童沒有言語,目光只是凝視著地上的連上帝君,心中想到,這些雪花定然是為連上帝君而下的,他一頭銀絲,但也的確俊美無鑄。
時辰在漸漸流失,許久之後,林念桃猛地睜開了眼睛,從石桌上一躍而起,站定在了慕容離身側,全身的血液已經被凍結起來,冰冷的可怕。
她這舉動無疑嚇到了小仙童,小仙童向後退了一步,手拍著胸口,她真的好嚇人!
「他便真的沒有救了嗎?」她不再哭泣,但卻冷靜的讓人感覺到恐怖。
「抑或有,抑或無,聽天由命」佛陀還是這麼一句;「有關於上一世的事,你還想聽嗎?」
上一世,林念桃的眼睛動了動,沒有絲毫的猶豫;「不想!」
「這件事有關你和他,也不想聽嗎?」佛陀開口道;「這件事知曉的人便只有我和他,如今他已故去——」
「我不許你說他死!」她突然動了怒,眼睛發紅狠狠地盯著佛陀。uskr。
「好,如今他已沉睡,這件事我想已經到了如此地步,你也應該有知曉的權利」
既然是有關於他的事,她還有什麼好猶豫的;「你說!」
「上一世,他那般對你是有緣由的。」佛陀緩緩開口道;「你只是小小一花仙,而連上帝君則是最尊貴的神,你們在一起是不會結果的,而且還不止這麼簡單,你那時才幻化成仙,身上還帶有些許的妖性,而連上帝君卻是仙氣鼎盛,他至純的仙氣會將你灼傷,再者,連上帝君有命中注定的女子,若是對別的女子動情,他毫髮無傷,但那名女子卻會灰飛煙滅,徹底的消失與天地人間」
聞言,林念桃的身子輕顫了一下,有些東西似從心中流瀉而出,灼灼的燒的疼。
「即便是天上命格最高的仙女也不能與他喜結連理,更別提你一個小小的花仙,如若我記得不錯,在連上帝君疏離你的那端時日之前,你偶爾便會抑制不住的吐血,身子感覺到疲憊而又虛弱」
垂落在身側的手緩緩地收緊,她一言不發,身子僵硬。
「他知曉了其中的緣由後,便有意疏離與你,想要讓你死心,怎奈,他低估了你的決心,你每日都在他的身旁打轉,的確,他心中對你是極喜的,你每日都在他身旁,讓他好不容易聚集起來的決心瞬間消散,但看到你又日益吐血,他終是下了狠心,與那名女子同塌而眠,之後,便是你所看到的」
佛陀看了她一眼,又緩聲道;「那時你的被嫉妒蒙蔽了雙眼,更或者說,連上帝君的幻化之術著實過於厲害,以至於沒有人能看到那些吻痕是幻化而出,你將那名仙女打傷,趁著這樣的機遇,他想要讓你徹底的死心,便用顯鋒劍刺傷了你,顯鋒劍根本不是仙人所能承受的,而他也掌握的正好,劍並沒有刺進你的心口,而是偏左了一些,因為這樣的傷勢足以讓他在事後將你救回」
「只是他唯一沒有想到,也沒有算到的便是你既有了身孕,你昏迷之後,連上帝君耗費了一半的靈力將你救活,這件事沒有任何人知曉,即便是懷楚上君,而孩子死去的消息對他的打擊也巨大,他比你更甚,那一段時日是他最虛弱的時候,靈力去了大半,又得知了孩子死去的消息,整日亦是不眠不休,你漸漸平靜後的四五日,他才漸漸平靜下來」
「他曾對我說過,傷一個人便要將她傷到極致,要將一個人推開,那便要狠狠地將她推開,於是,便有了他和仙女大婚的消息,他想要讓你徹徹底底的死心,徹徹底底的恨他,卻不料你跳下了誅仙台,他當時便下的形神聚散,在你之後也跳了下去,用他一世換你輪迴」
「你也知,連上帝君的一世代表著什麼,他是萬物之神,這樣的決定代表他放棄了多少,這件事本該成為永久的秘密,只是我覺得將這樣的秘密再隱藏下去,對於連上帝君有些過於殘忍」
至於佛陀後面到底再說些什麼她已經再也聽不進去,只覺得臉上一陣冰冷,待她的手碰觸時才發現,原來,早已淚流滿面。
原來,他們還沒有來得及幸福,他們之間的甜蜜那般的短,卻充滿了荊棘。
麻木和渾身散發而出的冰冷讓她整個人猶如置身與冰窖之中,再也沒有絲毫的溫暖,只有徹底的冰冷。
林念桃滿眼都是淚水,靜靜走了過去,她吃力的將地上的慕容離帶走。
她心中有執念,很深很深的執念,那便是他不會死,他不會永遠的沉睡。
原來有一種疼痛叫心疼如刀割,那是腳永遠踩不到地的感覺,就像是木偶。
總以為總以為總以為他不愛她,可最終才知,他不是不愛而是愛的太深愛的徹心徹骨
隨後,她將他帶到了紫竹林的竹屋,將他放在了床榻上,日日夜夜都守著他,不眠不休,不閉眼睛,也不哭不鬧。
她是無比的奢望,奢望床榻上的他會突然坐起身子,輕佻著狹長的眼眸,勾動著薄唇,一臉慵懶而又無賴道;「小桃子,是不是覺得愧疚對不起我,那便說一百聲我愛你聽聽」
等她伸出手想要去觸摸他的臉龐時才發現,這一切也只不過是她的幻覺而已,他既也沒有醒來,也沒有那般無賴的對她言語,只是靜靜地躺在那裡。
十日已經過去了,而她也已經撐到了極限,身子緩緩一倒,便昏迷了過去。
待她再醒來時,肚子一陣的發疼,就像是腸子被攪在了一起,甚至疼得冒出了一額頭的冷汗。
腦海中又浮現出了佛陀的那句話語;「他是極喜孩子的,而孩子死去的消息對他打擊甚是大」
一個孩子已經死了,她又怎麼能讓第二個孩子也跟著死去,讓他再過難受?
想日去要。於是,她硬逼迫著自己吃東西,哪怕少一點,都要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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