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不起也要受,無痕,讓他蓋章」
應了一聲,無痕將一張宣紙遞到了他面前,示意他簽字。
有沒有搞粗,南宮羽的臉龐跟著抽動起來;「我不要了,真的不要了」
可事情已經到了這步,哪裡是他不要就不要了,慕容離一記眸光掃過去,無痕將一隻老鼠提了出來。
才一看到老鼠,南宮羽便渾身打顫起來,就連牙齒間都在打顫,頓時,哀嚎聲響徹了整個宮殿。
無痕哪裡會放過他,一手聽著老鼠,一邊在身後追著他。
難得看到南宮羽這麼慫的時候,一邊慘白著沒有血色的臉龐,一邊胡亂的在宮殿中蹦跳著。
天知道,他最怕的就是老鼠了,又噁心,又害怕,娘啊,這個死不要臉的!
氣場的身軀斜倚在椅子上,慕容離閒涼的看著眼前鬧騰的一幕,並且順勢再丟下了一句;「若是他還不簽的話,就點住他的穴位,把老鼠塞進他的衣袍中」
一陣反胃的感覺從喉間湧現出來,南宮羽差點沒有吐出來。
「我一向不喜開玩笑,如果你要挑釁我的耐性,嗯,那便繼續」
那不要臉的一臉隨意,哪裡有認真的樣子,可南宮羽也知道,那不要臉表現的越是隨意,就越是認真,盯著眼前還在吱吱亂叫的老鼠,差一點就仰天嚎叫,去他娘的不要臉,不要臉!
甚至,甚至無痕擰著老鼠差點碰到他的臉龐,南宮羽竟然被硬生生的嚇出了一身冷汗,只好無奈的投降;「成,成,成,我簽成了吧」
再不簽的話,只怕他的半條命都沒有了,所以還是簽吧,簽吧!
當鮮紅的印章刻在上面時,南宮羽覺得自己像是賣進青樓的女子,而慕容離就是青樓的老鴇,沒有一點的同情心,而且還無比的不要臉!
老起慕宮。眼看著那老鼠消失在眼前,他這才鬆了一口氣,整個人癱軟在了軟塌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心中更是將慕容離罵的死去活來,活來死去。
而就在他正在心中暗暗誹謗時,一名宮女匆忙慘白著臉色走了進來,目光小心翼翼的落在了慕容離身上;「啟稟三皇子,小小小姐昏過去了」
話音才落,慕容離俊美的臉龐一變,只覺得一陣冷風從面前拂過,軟塌上早已沒有了身影。
聞言,南宮羽的眉也皺了起來,緊接著,身形一動,也跟著消失在了宮殿外。
寢宮中。
林念桃還昏迷著沒有醒,光潔白皙的額頭上已經被御醫包紮過了,臉色蒼白。
慕容離踏進寢宮時看到的便是這一幕,狹長的眼眸頓時危險的緊瞇了起來,陰沉的像是會要了命一般;「她怎麼樣了?」
「啟稟三皇子,頭磕在了石頭上,由於摔得有些重,所以胎氣有些不穩,但是微臣已經檢查過了,胎兒雖然受到了創傷,但是幸好保準了」御醫小心翼翼道。
直到聽到了這裡,慕容離的臉色才有了些許的緩和,在身上流動的暴戾氣息也消散了一些,稍顯柔和了一些,終於讓人能喘氣了。
身軀一動,他在床榻的邊沿坐了下來,修長的手指輕撫著林念桃的臉頰,一直緊繃的快要斷掉的身子終於鬆懈了下來。
聽到這句話,站在一旁的雪婉卻有些不對勁了,她的眉若有若無的皺了起來,就連垂落在身側的纖手都不由自主的緊捉起來。
原本以為這一絆肯定能絆出了些什麼狀況,可如今的結果卻讓她很是失望,的確是,很是失望!
伸手蓋好了被子,他起身向著宮殿外而去,見狀,房間中的御醫還有宮女都一併跟著走了出去。
「是誰和小姐一起出去的?」才一出房間,他便頓下了腳步。
身著綠衣的宮女身子顫了一顫,然後站了出來,雙腿一軟,便直直的跪在了地上,身子如秋風中的落葉,顫抖的不停;「是奴奴奴婢」
「你便是這樣看著的,恩?」他的嗓音徹底的冷了下來。
「三皇子饒命,三皇子饒命,三皇子饒命,第一次是小姐腳下一滑跌倒在地,但卻並沒有大礙,而第二次是公主的隨身丫頭無意中跌倒,將小姐壓在了地上,頭才會撞到石頭」
顫抖著身子,顫抖著話語,她一臉惶恐的道。
「哪個隨身丫頭?」他俊美好看的臉龐一片深沉,看不出其中的情緒,但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才讓人更加的惶恐,害怕。
跪在地上的綠衣宮女的手一指,站在雪婉身邊的宮女小藍便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三皇子饒命,三皇子饒命,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奴婢腳下一滑,所以才會壓到小姐身上,奴婢知錯了,奴婢真的知錯了,三皇子饒命」
「拖下去,杖責五十」依然從他的臉龐中看不出什麼情緒。
可只有他才知心中思緒的翻滾,當聽到御醫說動了胎氣時,他的心只差一點便跳了出來,手心中更是捏滿了汗。
這樣惶恐的次數為數不多,但每一次來臨時,總是會嚇得他出一身冷汗,這樣的感覺他不想再體驗,也只有她才會讓他有這種顫慄的感覺。
聞言,宮女的身子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哭著哀求道;「三皇子饒命,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
五十杖責打下來的話,她還有命嗎?
無痕看到主子一臉冷然,便拖著宮女向著宮殿外走去。
而對於慕容離來說,五十杖責已經是輕的,那是他的孩子,若是他有一點大礙,誰都賠不起!
雪婉走了出來;「就不能繞過她嗎?她不是故意的,只是無意摔倒才會壓在小桃子身上,她也不想發生這樣的事」
「如若孩子有礙,她能再賠一個一模一樣的給本皇子,恩?」他的臉龐上沒有一絲的動容,冷漠而無情,眉宇間哪裡有一絲的慵懶好的隨意;「今日之事,本皇子沒有誅她九族,已經是對她的恩賜」
聞言,雪婉的身子狠狠一震,沒有再言語,更甚至,她心中產生了一個想法。
此時冷漠而無情的模樣才是最真實的他,以前的隨意和慵懶,或許只是他的面具
原來這個孩子對他竟是如此的重要,心再一次疼的鮮血淋淋。
而此時的房間中,林念桃輕搖著頭,口中更是無意識的輕聲呢喃著;「疼,疼,好疼」
即便是在沉睡中,她也能感覺到從頭上傳來的撕心裂肺的疼,終是抵不過那陣疼痛,一個翻身從床榻上坐了起來,雙手抱著疼痛欲裂的腦袋,低低的叫著。
疼,疼,真的好疼
難以言喻的痛楚在身體四處流竄,她抱著頭身子在床榻上不停的滾動著,口中更是疼痛的呻吟著。
就像是就像是就像是有人的拳頭一下接著一下的砸落在她頭上,疼痛欲裂,活生生的像是要被人從中間分成兩半。
「啊啊啊」她一聲接著一聲叫著,疼痛難忍的將頭撞在了床榻的邊沿,甚至都有血跡從白色的紗布中沁出來。
又是一陣疼痛襲來,沒有忍住,大叫一聲,一道白光刺進她的腦海中,緊接著,零零碎碎的片段從腦海中浮現而出。
聽到叫聲,慕容離迅速走進了房間,看到坐在床榻上一直不停喘著粗氣的林念桃,心驟然一緊,然後一陣心疼從眼中湧現而出,一把將林念桃抱進了懷中,柔聲安慰著;「小桃子乖,沒事了,沒事了」
若是以往的話,小桃子定然會撲進他懷中哭個不停,而今日的小桃子可謂著實反常,她沒有哭,也沒有害怕,只是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然後兩手推在了慕容離身上;「你放開我!」
「小桃子乖,下次再也不讓你一個人去堆雪人了,我陪著你,好不好?」他的話語小心翼翼的。
「不用了!」她的聲音清冷,不是以往的綿軟委屈;「慕容離,我的記憶恢復了。」
清清冷冷的一句,卻讓慕容離頎長的身軀頓時僵硬,他的眼眸緩緩瞇起,語氣卻更加的小心翼翼;「小桃子」
如今她終於恢復了記憶,他該欣喜,可是聽到她清冷的話語剎那,心中只剩下了惶恐,無邊無際蔓延的惶恐
他惶恐這樣的她會隨時消失在他身邊,會隨時像一陣風一般消失在他眼前,讓他什麼都捉不住uzr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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