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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235 愛,滿是荊棘1 文 / 龍馭琛

    坐上車,等車子開離了黑家大宅很久,裴晗才有些精疲力竭的開口:「家裡不止一個陳姐,剛才你注意到了嗎?」

    「我當然看到了,可你,剛才那些話……」吵架的時候,黑亦晨也有注意到飯廳外有人在探頭探腦,所以晗兒的意思是有表演成分在咯?

    「不,你誤會了,我是真的生氣!」裴晗開了車窗,讓冷風吹進來,才繼續道:「我們的確需要時間好好冷靜冷靜!」

    「晗兒……」

    「我累了!」

    不管黑亦晨再不甘,都抵不過裴晗淡淡的這三個字,硬生生的把所有的話都吞回了肚子裡。

    很快便到了裴家,由於裴晗先前打過電話,裴軍夫婦已經等在大門口。

    即便裴晗叫了他們爸媽,可黑亦晨和裴晗的關係到底沒確定,裴軍夫婦還是謹守分際對黑亦晨禮敬有加。

    裴晗看到他們還對黑亦晨行禮,心裡也老大不是滋味。

    但到底,爸媽只是從黑門退居二線,不插手門中事務,但不是像她這樣徹底的脫離黑門,再不受黑亦晨管制!黑門中這樣的人挺多,有時候遇到特殊任務還是可能再讓他們出山的。

    如此一來,裴晗連大門都不讓黑亦晨進,「要擺少爺架子回黑家大宅去,少在我爸媽面前逞威風!」

    「小晗,別那麼大氣!少爺,您別見怪,小晗是孕婦,您多包涵……」

    裴軍和尚玲一邊勸她又一邊跟黑亦晨道歉,看得裴晗火大,「爸媽,這是我和他的事,你們道什麼歉!還讓他包涵我,我能包涵他就不錯了!黑亦晨,你還不快滾,讓我爸媽跟你賠禮,你受得起啊……」

    黑亦晨從頭到尾沒吭聲,只是默默任她罵,逕自讓裴軍他們好好照顧裴晗,說完便轉身上了車。

    裴晗見他當真一句話也不跟她說就走,氣得咬了咬牙,扭頭就朝主宅走,看也不看他是不是發動了車子。

    進了客廳,才看到裴逸竟然在家,開著客廳的電視正在打遊戲。

    「小逸,原來你在啊……」

    「這是我家,我不在這兒應該在哪兒?難道,我幾天不回來這個家就沒我的位置了?哦對了,這個家是你的嘛!」

    裴逸頭也不抬,嘴裡卻吐出尖酸刻薄的話,讓裴晗頓時尷尬無比,站在門口也不知道要不要進門了。突然覺得跑到這邊來是不是太衝動了?

    裴軍夫婦送完黑亦晨回來,看到裴晗愣在門口,又看了看還在打遊戲的裴逸,不用想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裴逸從小就和裴晗有些隔閡,他們以為長大就會好的,裴逸會懂事,沒料到裴逸越大,對裴晗的成見越深。

    尚玲裝作什麼事兒都沒有的彎腰打開門邊的鞋櫃,笑著說,「小晗是不是太久沒回家忘了你的鞋在哪兒啊?」

    「我哪裡會忘呢?」裴晗見尚玲已經蹲下要幫她脫鞋,連忙擺手,「媽,我自己來吧!」

    倒是裴軍開了口,「小晗,你肚子這麼大,不方便嘛,讓你媽幫你換個鞋又怎麼了?」

    見他們如此盛情難卻,裴晗只能讓尚玲替自己換上鞋面是毛絨小熊的棉拖,這雙鞋還是裴馨送給她的呢!

    她正自滿心感動,裴軍卻已經大步走到沙發前揪起了裴逸,「大姐回家你怎麼都不打聲招呼的?剛才讓你出去接人也不肯……」

    「哼,我媽就生了我和小馨,我哪裡來的姐姐?何況我可沒興趣出去當狗,你以為我沒看到你們對黑亦晨那個混蛋點頭哈腰的模樣嗎?」

    雖然才16歲,可是裴逸的個子已經178,比裴軍還高了一點,而且他的力氣也不算小。尤其是經過訓練之後,他的搏擊技巧也不弱,擺脫老爸的教訓已經足夠!

    再加上裴軍一直認為兒子沒有受過訓練,自己的手又重,每每出手都慎之又慎,不敢太用力怕傷了他。

    所以這一下裴逸竟然把裴軍推倒在沙發上。

    「你……你個混小子,竟然對你老子我動手了?」裴軍沒料到會有那樣的變故,頓時火冒三丈,一個鯉魚打挺起身,不由分說就朝裴逸揮出拳去。

    裴逸再受訓練也是在認識顧濤之後的這兩年間,怎麼也不可能是裴軍的對手,這一重拳砸到他腮幫子上就幾乎暈過去。

    尚玲頓時驚呼著撲過去扶起裴逸,回頭埋怨的瞪他,「死老頭子,你要打死小逸啊……」

    「爸,有什麼事情不能好好說,非要動手呢……」

    裴晗也疾步走過來想攙扶裴逸,卻不想他猛的一把推開她,「都是你這個害人精,每次來我家就沒好事……」

    幸虧裴軍扶著裴晗,她才沒有跌倒,可裴軍更氣得暴跳如雷,「你個不孝子,怎麼對你姐姐說話的?你不知道她懷孕了嗎?要是有個萬一,你良心上過意的去嗎?」

    裴逸吐掉自己口中的血水,不服氣的吼回來,「過意得去,當然過意得去!就算弄掉她的孩子也是扯平罷了……要不是她,我本來還有弟弟妹妹可以疼的,媽的身體也不會變成今天這麼差,一年365天起碼有180天都在喝藥……」

    「裴逸,你胡說八道什麼……」本來護著他的尚玲也頓時火了起來,照著他的背猛拍了一掌。

    「是我胡說八道還是你們一直都瞞著她,這些年來,她連累過你們多少次,黑亦晨動不動就抓你們下地牢,你們的身體那麼重的風濕是怎麼來的,說什麼退居二線享清福,就因為她你們到底享過多少清福,我所看到的全是你們受的苦難和折磨,一切都是拜她和黑亦晨這對狗男女所賜!」

    「啪」,一個清脆響亮的耳光打斷了裴逸的話,「你說夠了沒有?」

    裴逸不敢置信的看著尚玲,「媽?你打我?連你也為了這個女人打我?」

    從小到大,動手的都是老爸,老媽總會護著他的,可今天連老媽也出手打他了!這一切都是裴晗害的!

    「你該打!」尚玲抬手又是一個巴掌甩過去,眼裡卻是淚光閃閃,「叫你胡說八道!」

    手對到看。強忍著眼淚,她回頭看向裴晗,「別聽裴逸亂說,他個小孩子什麼都不懂……」

    裴軍也連忙拍著裴晗的背,「裴逸就會胡思亂想,他什麼都不知道,全都亂說的……」

    「我是不是亂說,裴晗你那麼厲害,是我們裴家的驕傲,光宗耀祖就靠你一個的,你不會去查嗎……」

    「裴逸,你閉嘴!」

    裴軍和尚玲異口同聲的喝止裴逸的話,他卻桀驁的瞪了早已臉色煞白、失魂落魄的裴晗一眼,「哼,你們就護著她吧,早晚怎麼被她害死的都不知道!」

    「逆子,畜生,你是不是還要說,看老子今天怎麼教訓你……」

    裴軍很快跑到一旁的儲物櫃,打開櫃門拿出教鞭。

    裴逸自然不會等著他打,揉著臉上的傷處就朝門口跑,「就會打我,我說的都是實話!」

    裴軍追著裴逸跑到了院裡,很快就傳來了重機車發動的聲音。

    「臭小子,你往哪兒跑?有種跑了就別回來……」

    「你以為我愛回來啊,這裡是裴晗的家,不是我的家!」

    又聽到裴軍憤怒的大罵,「臭小子」、「孽子」,機車的聲音也漸漸變小,想來是裴逸跑掉了。

    客廳裡恢復了寧靜,只有電視裡《街頭霸王》的聲音還一直重複,「hadouken\shouryunken」。

    尚玲摁掉了電視機的電源開關,若無其事的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茶几,輕聲說:「小晗,先吃飯吧,你雷叔剛剛給我打過電話,說你晚飯都沒吃幾口!」

    「媽……」裴晗伸手拉住尚玲的手腕,「小逸說的是不是真的……」

    沒有聽到答案,但其實裴晗心裡已經有了答案,裴逸沒說謊,所以這些年來的針對,其來有自!他們一家人其實真的有資格怨恨她的!

    連她自己都數不清連累了爸媽多少次!

    因為,她不是從一開始就那麼聽黑亦晨的話的,一旦她有不服從的時候,黑亦晨總能很快找到讓她服帖的方式!而其中,又以拿裴氏夫婦開刀是屢試不爽,萬用萬靈的招!

    久而久之,她便真的變聽話了,即便心裡有不平她都習慣自我調節,最終才成就了之前那個冰魄一般的首席影武者。

    其實,她一直都知道自己連累了他們許多,只是她懦弱的不敢去面對!

    她以為,不真正的叫他們爸媽,心裡就不會那麼難受!她以為,她對他們冷冷淡淡,就能讓黑亦晨不再拿他們要挾自己!

    卻原來,黑亦晨老早就看穿了她放不下他們,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如此,逼到她最後不得不承認她始終不如他冷血無情,始終做不到對他們無牽無掛!

    裴逸說得對,爸媽認自己做女兒真是最吃虧的事情,她沒有給他們帶來過任何好處,只是帶來了無數無法彌補的傷害!

    「小晗,別想那麼多,爸媽從來就沒有怨過你和少爺!你們也沒有對不起我們!小逸說的事根本就是意外,少爺從來沒對我們用過刑,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

    尚玲和裴軍是真的沒有埋怨過,選擇了讓裴晗接替他們一家人的使命,讓他們夫妻和一雙兒女這十幾年來都平安度過,付出些代價也是必然的。

    「媽,別說了!」就是因為你們從來不怨我,我更不能不怨我自己!不能不怨黑亦晨!

    是的,她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怨恨過黑亦晨!因為他讓她連自己也一併痛恨了!

    無論是裴氏夫婦,還是隋靜蘭、琳達,甚至是衣非寒,無一不為她和黑亦晨的愛情付出慘痛的代價!

    他給她身邊的人帶來了多少的災難,又給她製造了多少傷害,那些從來都不是一個愛字可以抵消的!

    即便他真能彌補她,又如何償還那一堆為他們的愛情陪葬的人?

    尤其她現在真的覺得好可笑,笑黑亦晨說愛她的時候還能那麼理直氣壯!

    不消說,尚玲曾經發生過的事情他不可能不知道,一定又是本著「為她好」的原因隱瞞了下來,如果今天裴逸不說破,她可能一輩子都蒙在鼓裡。

    她好像應該習慣黑亦晨的為她好,像他那樣沒血沒淚,傷害了人之後毫無愧疚,臨了告訴她以前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不明自己的真心,現在他想通了,他愛的是她,就可以從頭來過了!

    即便,她可以忘記他對自己的傷害,可是如何強求旁人都被他所謂的愛感化,忘掉那些永遠無法磨滅的痛苦?

    她從沙發裡起身,故作平靜的看著尚玲和裴軍,「爸,媽,我看,我還是回去好了!」

    「小晗,你難得有機會回家來住……」

    尚玲還想挽留她,裴軍卻對她擺了擺手,親切的對裴晗說:「那爸開車送你吧!」

    「謝謝爸!謝謝媽!」裴晗充滿感激的看著他們,六個字飽含的意義相信他們能懂。

    「一家人嘛,說這麼見外的話!」尚玲拍了拍她的手,「回去別再和少爺鬧脾氣了,以前的事過去了就過去了!你們以後要過的日子還長著呢!」

    「知道了,媽!」裴晗重重的點頭,心裡卻道,不管再和黑亦晨有什麼事,都不會再把他們牽扯進去。

    上車之後,裴晗才對裴軍說了實話,「爸,其實,我是想去醫院看琳達!我現在還無法面對黑亦晨!」

    裴軍點了點頭,「我知道你需要時間調節,我也不會逼你的!只是,小逸說的那些,你真的不要放在心上,那些事真不怨少爺,也不怨你,別老給自己背包袱,老是替別人想,你可以自私一點的!」

    可以自私一點?

    她難道還不夠自私?為了和黑亦晨在一起傷害了這麼多的人,還不夠自私嗎?

    是不是,要對旁人所受的傷害視而不見,毫無顧忌的跟黑亦晨繼續你儂我儂下去,才算自私?

    她沒有再說話,裴軍也不再打擾她,這個女兒,是他最放心的,因為她總是能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不可否認,她是他最心疼的,因為老天爺總是對她不太好。

    可他最操心的還是那個越來越目中無人的兒子,等下送了裴晗去醫院還要出去找找他。uhho。

    裴軍不敢讓裴晗知道,裴逸變得這樣偏激其中也有部分原因是顧濤的錯誤引導和刺激,而偏偏顧濤還是裴晗自己給裴逸找的師父。可連裴晗自己也沒料到,裴逸工讀生的時間只有短短的兩個月,可顧濤卻從此操縱他整整兩年!

    琳達白天就接到了伊籐真央的電話,說是找到了席嘉悅的人,琳達望著自己不能動彈的雙腿,忍不住熱淚盈眶。

    伊籐真央說處理完事情後就會去醫院,她輾轉反側,等到很晚還不見他的人影。

    她不知道,事情出了岔子,到最後抓錯了人!伊籐真央和黑亦晨的計謀失敗,功虧一簣!

    病房外依舊有人守著,伊籐真央來到醫院,並未將人撤走,他打開門進去,琳達小臉貼著枕頭已經睡著了。

    伊籐真央來到床前,坐了下來。

    琳達迷迷糊糊感覺到有人在動她的腿,她的雙腿並非完全毫無知覺,時不時會有刺痛感覺的,所以寒善柔他們才如此的樂觀,說她復原的幾率很高!

    她睜開眼睛,發現男人彎著腰竟在輕輕按摩揉捏她的雙腿,模樣認真,動作小心翼翼。

    她急忙撐起身,「不要……」

    「別動!」伊籐真央握住她的手,「我問過醫生,你的腿要經常按摩,這樣有利於恢復。」

    「我也是醫生,這些情況我比你清楚!而且你的手法不會比專業醫師好的!」

    「哦……」伊籐真央有些失落的應答,隨即又信誓旦旦,「我明天就找專業醫師去學,還有針灸,我一定都會學會的!」

    「不用了,你不必為我做那麼多的……」琳達聽得出來他是認真的,越覺得受寵若驚,承受不起。

    只是一個替身罷了,他真的不必那麼費神的,何況他找來的醫生夠多了,不需要他親自上陣!

    他的手,不是用來拿槍就是拿照相機的,按摩針灸?她無法想像那個畫面!

    「你是我的女人,我為你做再多都是應該的!」伊籐真央將琳達的腿小心翼翼放在床上,又用被子遮起來,他大掌撥開她的頭髮,「我特地趕回來陪你手術,我相信過不了多久,就能站起來像以前一樣走路了。等你好了我們就立刻結婚!」

    琳達望向伊籐真央眸中的堅毅,沒有接他的話,只是問,「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

    伊籐真央手指順著琳達的頭髮輕梳,「我保證,她再也不會來傷害你。」

    即便人抓錯了,他也不會再讓那種事有第二次發生的機會!

    琳達聽出不對勁,挑了挑眉,「出了問題嗎?」

    「嗯……的確出了一點小問題,不過,我想很快就能解決的!」

    「席嘉悅又跑掉了?」

    「琳達,你別激動,聽我說,是黑亦晨那邊出了點問題,本來一直跟著席嘉悅的,沒想到最後抓回來的卻是跟席嘉悅整容後長得一樣的女人……」

    「那小晗呢?小晗知道這事兒嗎?她……」琳達剛抓住伊籐真央的手,卻看到了玻璃窗外的裴晗。

    裴晗這才推開門走進來,「我已經知道了,而且也跟黑亦晨吵了一架!因為我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席嘉悅竟然那麼囂張的打電話給我,說今天是黑亦晨演的一齣戲,又幫她逃過了一劫!」

    看來她來醫院的決定是正確的,她也怕琳達知道真相之後又擔心她,果然!

    「那你是相信她的話了?」

    「不信,但是生氣!」

    「那黑亦晨怎麼說?」

    「他怎麼說都沒用,我已經告訴他,不抓了席嘉悅給我親自處置就別跟我對話!」

    「呵呵,你這招夠狠啊,逼得他不得不全力以赴去找人……」

    「是啊,省得他整天想東想西,為別的事分心,最關鍵,他總以為我不是那麼介意他如何處置席嘉悅,以為我們過我們的日子,和席嘉悅無關,和周圍的其他人無關……」

    被晾了半天的伊籐真央十分不解的看著一搭一唱的裴晗和琳達,「過日子本來就是你們倆的事,和別人無關啊!」

    裴晗白了他一眼,「人可以那麼自私完全不顧別人的感受,只要自己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就好了嗎?那我和席嘉悅又有什麼區別?」

    其實她很想點醒他,好好想想他和琳達之間存在的問題,可是,這偏偏也是他和琳達的事情,她要顧琳達的感受,讓琳達自己去解決!

    「又說到什麼地方去了,我當然不是那個意思,席嘉悅那個女人是極端例子,人間少有好吧?」

    伊籐真央有些頭疼的揉揉太陽穴,竟然連一向稍微好說話的裴晗也變得咄咄逼人,他好像站在這裡都嫌多餘!

    琳達推了他一把,「你忙了那麼多天,你累了,去休息吧,有小晗陪我就好了!」

    「什麼?我特地趕回來見你的,我有好多話要跟你說……」伊籐真央沒料到自己也算「死裡逃生」回來,琳達竟然這麼的冷淡。

    就算是裴晗突然來了,她要和她說話,也不該這樣隨意的打發他吧?

    「ok,我知道,你有很多話,你說的我又什麼時候沒有聽呢?反正從來我們兩個之間最後做決定的人不都是你嗎?其實說不說都沒差了嘛……」琳達不耐煩的擺擺手,拉著裴晗坐在床沿。

    她可看得出來,裴晗心裡還有苦水沒倒,而伊籐真央在總是不方便的!

    伊籐真央有些傻眼,「琳達,你什麼意思?」

    他怎麼聽來聽去都像是在諷刺他獨斷專行呢?難道他們之間的感情也是他一個人單方面的決定嗎?

    他明明就知道琳達是愛自己的,那麼還在鬧什麼彆扭呢?對了,他想起她變臉是從他提到結婚開始!

    「琳達,你是不是還是不想嫁給我?」

    「喲,變聰明咯!知道癥結在這兒了?哦不,還不夠!」琳達冷嘲熱諷之後,用極為冷漠的語調說:「伊籐真央,上次你不方便久留,我才沒好直接告訴你,不管我會不會康復,我們之間不會有婚禮了,我們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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