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黑亦晨的臉色再也控制不住,立刻陰沉下去,自己還真tmd多事,幹嘛把那條項鏈還給晗兒,讓她和御君旭「相見歡,敘舊情」?
可要是御君旭以為這三言兩語就能挑撥得他失去理智,任由別人擺佈,也絕對是異想天開!
御君旭削薄的唇角勾著一抹邪氣,剛覺得自己佔了上風的時候,就聽到了黑亦晨不高不低的聲音在自己耳邊響起,「御總是不是忘了,你口中的棠棠根本不願意承認她曾經的身份,她現在叫裴晗,是我的女人,我孩子們的母親!你念念不忘的婚約,在她來說根本不成立!至多對她來說只是兒時戲言,可現在,你們都長大了!」
心一沉,御君旭就嘗到痛苦的滋味,他不得不想起裴晗那天對他說的話,「為什麼你的心不能長大一點兒……我的愛情裡沒有你!」其實,她說的和黑亦晨所說的又有什麼不同?
他們都一樣的不把他放在眼裡,是嗎?其實他們都在嘲笑他現在這樣的執著吧?
「御總,我想我們不用再花什麼時間打嘴仗,我們都不是小孩子!就直說了吧,我黑亦晨不會欠下你那筆債務的,不管是冥揚還是女人都不會落入外人的手中,因為我想要守護的,還沒人能搶走!這一點要讓御總你失望了!」
御君旭忽然抬頭,發現黑亦晨靜靜地凝視著自己幽深的眸光有些迫人,閃耀著莫名的神秘暗芒,那是讓御君旭一下子想到了成竹在胸。
「哼,你能不欠我的債?黑先生缺的不只是資金吧?」還缺德!
御君旭當然不很在意那數以百億計的賠償款,那些和棠棠相比不值一提。
單是黑亦晨用那麼卑鄙的手段造成他和棠棠分離十幾年,便是欠了他,這一輩子都還不完!
他真想上前揪住黑亦晨的衣領,給他幾記老拳,最好能打得他爹媽都認不出來!
他忍不住說了一句,「你別以為我不知道當年你對棠棠做了什麼才留下她……」
可黑亦晨裝傻的功夫一流,就故作根本沒聽到御君旭的話一樣,只是單純的盤旋於賠款的問題,「我的資金問題,就不勞御總費心了,就算我那塊地皮賣不出去,也絕對不會少了御總你的錢!」
黑亦晨頓了頓,又繼續用他一貫冷凝的聲音開口道,「這樣吧,不要等到明天了,今夜凌晨之前,我會讓我的副總裁將錢匯入你的賬戶上。如果御總不相信本人的承諾的話,那麼可以等到零點三十分去查詢你賬戶上的餘額。」
「如果你的賬戶上沒有多出餘額的話,那麼明天,黑某自然雙手將冥揚百分之五十的股權呈上,我冥揚上下的職工也會歡迎你這個新老闆的大駕光臨。」
本不想將話說得這麼開的,但是御君旭那一句話的最後還是多少讓黑亦晨神色起了變化,只是一閃而逝,被他竭力克制住了,沒人看見他藏在褲兜裡的手,十指已經下意識握成了拳頭。
他怎麼留下晗兒的事情,都可說是黑門最高的機密,知情人少之又少,而且淨是他身邊最信任的人,大家都接了封口令,這麼多年來沒有一個人提起,怎麼會讓御君旭知道的呢?
「那我拭目以待!」
御君旭微微瞇起了眼睛。他對黑亦晨目前的經濟狀況查詢的很清楚,他如今資金緊張,自己名下也賣了不少產業,都投入了冥揚正常的運轉之中,前陣子連黑亦月在俄羅斯的分公司也出了狀況,他又不得不兼顧,也投入了不少,現在,他哪來的資金賠給自己?
御君旭覺得黑亦晨純粹是不想低頭,強弩之弓,垂死掙扎而已……
這時,會議室門口有人敲門,御君旭淡淡地說道,「進來。」
原來是梁煒,端了兩個咖啡杯,一杯擺放在御君旭面前,另一杯放在了黑亦晨面前。
御君旭端起咖啡,示意黑亦晨也喝,「這是棠棠喜歡的cubita,可惜,她現在懷孕不能喝,不過她每次來我家都讓阿煒給她煮兩杯她聞香過癮呢!」
「……」黑亦晨臉色又沉了一下,晗兒不是不知道御君旭在這邊住嗎?
當然,這是御君旭故意這麼說的,反正他不會對黑亦晨說明,他所說的確切地點其實不是這裡!但所謂家,沒有棠棠在,其實他也居無定所,住哪裡就把哪裡當家罷了!
但黑亦晨決定不被御君旭影響,很快就牽起唇角,「晗兒還等著我回去睡覺呢,喝咖啡影響睡眠!我看御總你也少喝點,等著數錢也不用這樣!莫非?御總是沒伴兒的人,孤枕難眠,所以才與咖啡和香煙為伴?」
御君旭眉頭微鎖,看著黑亦晨的眼神瞬間變得異常深邃起來,接下來的話,卻是朝著梁煒說的,「阿煒,吩咐下去,一小時後皇裔的賬戶上會有一筆款過來!叫紐約那幫人給我盯緊了!」
他就不信,黑亦晨還有時間去陪晗兒,地沒賣出去,他哪裡來那麼多的錢還?千萬別讓他查出來黑亦晨再用什麼非常手段,到時候,他可絕對不會再客氣!
黑亦晨才不理會他眼中的威脅,氣定神閒的開口,「御總,告辭!」
不等御君旭再說什麼,黑亦晨已然走出了書房。
氣得御君旭狠狠的砸了手中的咖啡杯,「我看你能囂張到幾時!往後的幾十年,有你孤枕難眠的時候!」
御君旭以為,黑亦晨對裴晗的所作所為至少透露出了他心裡的忐忑不安!最起碼,他也該在自己面前露出一點恐慌,畢竟自己也算抓住了他的「把柄」!
但黑亦晨卻做出那副有恃無恐的樣子,敢在他面前炫耀和裴晗有多恩愛?他真的就不怕自己揭老底?
那麼自己何必顧慮太多,那些事,本來就該讓棠棠知道的!
出了御君旭的家門,黑亦晨赫然看到斜對面的小樓房,裴晗住的那棟。想想自己剛才開過書房的窗戶,當時下意識的看出去,正好就是對著裴晗臥室的陽台!
晗兒,最愛躺在陽台上的躺椅裡曬太陽了,一曬,就是一上午,以前在黑家大宅的時候就是這樣!當然,是她不出任務,休息養病的時候才會如此悠閒。
御君旭恐怕老早就看中了這房子的地勢條件才這麼做的,住的這樣近,晗兒真的從來沒發現過?
或許,是因為他本性多疑,也或許,是因為裴晗已經為了御君旭騙過他一回,當然,也少不了剛才御君旭那狀似無意,隨口輕鬆的說「她每次來我家……」,反正,他就是開始懷疑裴晗又騙了他!
不然,以她的警覺性,每天在陽台上呆那麼半天,會沒發現就在斜對面,僅僅相隔幾十米的御君旭?
他甚至都忍不住猜想,他們兩個每天就在這樣的距離之下眉目傳情的景象!這比他們在他眼皮底下見面還要糟糕!
「老大?你們談得怎麼樣,你的臉色不太好!」盛雲拍了拍黑亦晨的肩,不明白為什麼他盯著裴晗住所的方向,眸中閃耀著怒焰。
「我和他能有什麼好談的?」黑亦晨口氣不善,心裡鬱悶非常,說實話真沒和御君旭說幾句話,出門後,卻覺得像是打過一場硬仗,身心俱疲!
或許,是因為他知道,御君旭是個不容小覷的對手,所以哪怕只是說些無關緊要的閒話,其實都藏著不少的殺機!
打開車門的時候,黑亦晨忽然對盛雲說,「一個小時之內把賠款打給皇裔……」
盛雲一愣,有些反應不過來,「那塊地皮還沒賣啊……」
黑亦晨沒說話,逕自坐上車,盛雲也連忙坐到他旁邊,問他,「難道那塊地有買家了?」
紐約這些天異常不平靜,全部都是因為冥揚賣地搞得紛紛揚揚,黑亦晨本想等細節敲定後再向媒體宣佈,沒想到提前被有心人給洩露了。
黑亦晨派寇天敖出面和媒體周旋過後,沒想到事情更加的嚴重,引起暴動,連紐約政府都牽涉入內!
自古以來,民不與官鬥,這話在哪國都適用!
饒是黑亦晨也被政府的否認干預給嚇得一跳,隨即一想,這中間肯上是有人吹耳邊風,順便在民眾內部宣揚一些對他們不利的話。
況且這塊地皮是黑家的私人產業,黑亦晨還真想不通這麼多人舉手反對,真是好笑。
之前雷星宇就稟告過了,這些天,有民眾在聚集抗議賣地的舉動,在這樣僵持下去,都要遊行示威了!不過他也發現,每天在市區那塊地皮抗議的那群人,似乎是有規律的,比如說第一天是這批人,第二天是另外的一批人,第三天又換成第一批的人,第四天換成了第二批的人,以此類推,足見他們是誠心蓄意鬧事的。
後來調查了一下,很多人都是紐約新移民,有綠卡的人沒有幾個!當然,紐約警察很少管偷渡的事兒,不怎麼查身份,紐約就是這些人的天堂!所以他們大搖大擺的舉著牌子靜坐抗議,因為沒有鬧事,警察也不抓,這活幹下來比他們給人打黑工,洗碗刷盤子還來得輕鬆自在呢!
黑亦晨曾經懷疑過是御君旭派的人,可剛才,卻只聽出來股幸災樂禍,並沒有撂狠話說就是要整垮冥揚,非要讓他走投無路!
而且,最近御君旭刻意炒低冥揚股價的行為也收斂了,幾乎沒有再動作,黑亦晨不知道,御君旭是聽了裴晗的話,不用那種「損人不利己」的方法!
沉默許久,黑亦晨才開口回答盛雲,「給天敖打電話吧!他有辦法!」
「所以天敖是……」盛雲恍然大悟,寇天敖這段時間頻繁調動裴晗的私人產業基金是在黑亦晨的授意之下。
但是為什麼秘而不宣,弄得好像天敖中飽私囊,在背叛黑亦晨一樣呢?因為寇天敖最近在私下裡接觸的人都像是黑亦晨的仇家!
沒想多久,盛雲便釋懷了,反正黑亦晨做事從來都有他的打算,他只要負責聽話和執行就可以了!
半路上,黑亦晨突然接到了裴晗的電話,帶著哭音問他,「阿晨,你在哪兒?」
原來是她又做了噩夢,其實這幾天來她都有在做夢,夢見她被小時候被父母拋棄,被黑亦晨救回的經過,可是還不止,她的夢越來越奇怪,她夢到蘭蘭開始憎恨她,說她有今天都是她害的,一向疼愛她的師父師母也不願搭理她了,甚至,連琳達也拋下她,儘管,她的神情看來是那麼的悲傷,不情願,可是,彷彿有種不可抗的因素帶她離開。而黑亦晨自然是一如既往的背影相對,和她漸行漸遠,所有人都離開她不要她,最後,甚至連她的寶寶也都不見了……
最奇怪的是,這個夢每天都是一樣的,而且一天比一天真實,這樣的事太過恐怖,她不敢對琳達說起,怕她說自己是疑神疑鬼。
她自己,也是不願相信什麼鬼神之說的,所以一直在自行調整心態!
人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夢境的事情,她承認,很久以前曾經想過,可是也早就被她拋到腦後了。
但也說不定,是她現在過得太過順遂,反而更加害怕失去!害怕自己身邊的人一個個的離開……
醒來發現自己一個人在那張大床上,房間環境自己又不熟悉,更加害怕,想找黑亦晨說說話,連他也不在。
喊了半天,屋子裡一個人都沒有,最後只看到院子裡還有守夜的保鏢,她才知道黑亦晨出門了。
剛剛做完噩夢,她的心理比較脆弱,還以為黑亦晨是被她給氣得不輕,真不打算理她了。
黑亦晨一聽她的聲音不對也急了,「晗兒,發生什麼事了?你哭了嗎?」
「沒,沒有……你快回來好不好?」裴晗話音剛落,雷聲忽然響起,今夜怕又是有一場風雨。
裴晗忍不住一哆嗦,黑亦晨隔著電話都能察覺出她的懼意,「晗兒,我馬上就回來!」
其實他知道,她從小就害怕打雷下雨,白天還好,尤其是晚上,每當雷雨夜,她都不會睡得安穩!
當然,這回裴晗才剛經歷了噩夢折磨,精神更加脆弱。
當黑亦晨回到家的時候,雨已經下得很大,外面雷聲依舊,閃電聚集在別墅的正上空,遠遠看著十分駭人。
回到臥房,明明燈光大亮,裴晗還是用被子裹著自己縮在床上,她連頭都遮住,只露出一張小臉,看來無比的可憐淒楚。
「害怕嗎?」坐到床沿,伸手將她連被帶人摟在懷裡,黑亦晨心中所有的猜疑怒火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憐惜。
「阿晨,我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害怕過……你不知道,我做了多可怕的夢,我夢見所有人都離開了我,整個世界都空了,只剩下我一個人……可是我醒來,還看不到你,我以為你還在生氣,不要我了……」
「我怎麼可能不要你?」黑亦晨吻了吻她的髮鬢,「我怕你不要我還差不多!就算是世界末日,你都別想我會放開你的手,你永遠都是我的女人,知道嗎?」
說著,他又寵溺的刮刮她的鼻樑,「我那個天不怕地不怕,連死都不怕的晗兒去哪兒了,怎麼怕起做夢來了?」
「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說……這個夢太真了,而且不斷的重複,每天都一樣……換做是你,會不會怕?」
「每天都一樣?是現實經歷的回憶還是未曾發生的臆想?」黑亦晨眸中很快閃過詭異的憂色,鉗著她肩膀的手不自覺的加重了手勁,「那這情況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呃……阿晨,你不用這麼緊張吧?只是這幾天而已……」裴晗沒料到黑亦晨反應會這麼大,反而有些不知所措,當然也不曾發現他眼底的隱憂。
才幾天?
黑亦晨鬆了一口氣,也覺得自己太過大驚小怪,連忙放柔了聲音安慰著她,「或許只是你最近想太多了,你們孕婦啊,總是容易患得患失的。」
可他心裡當然不只是這麼想,有些事還是要早作準備了!有些人,他也該要帶她去見見了!
「嗯,可能吧……」裴晗咬著唇囁嚅了兩句,「阿晨,今後,就算我們吵架了,你再怎麼生氣,也不要將我一個人丟下,好嗎?」
黑亦晨笑得溫柔,那笑容足以令天下女人心蕩神馳,「那我也要拿你的話堵你的嘴了,惹我生氣了才來後悔,何不當初就別做錯事,說錯話呢?」
「我說真的呢……就算你生氣,也不要不理我,傷害我,」
「我也說真的啊!你但凡肯順著我,我寵你的時候,自然是對你最好的。如果你惹我生氣的時候,我就只能說,盡量,我盡量控制自己不去傷害你,因為我怕我自己也控制不住……」
「是你控制不住,還是不想控制?」裴晗抬起頭,睜著一雙圓潤的眸子。
她沒有等到男人的回答,黑亦晨傾過身吻住她,她真的太過犀利了,讓他不知道怎麼樣回答!
或許,她說的也對,真正的愛,應該是夠控制住所謂的醋意怒火,絕對不會往她身上發,再痛再傷也會找到其它的發洩途徑!
那麼,他真的會開始學習控制自己,不管何時何地,都謹記這一條!
不過,慾念這東西的話,是不是可以不用控制?他真的很辛苦耶,誰叫她魔力這麼大,只是一個吻,又讓他心猿意馬了!
「唔……阿晨……」
裴晗被他壓在身下動彈不得,黑亦晨撫開她額前的髮絲,順著她的臉頰一下下親吻。
她的雙手攀住男人的背部,他大掌探進她裙內,手掌在裴晗大腿根部反覆揉捏撫摸。
她體內跟著升燃起一簇火來,熾熱的幾乎就要從每個細胞內穿透出來。
他的**手段,她總是無力抵抗,眼看著自己一寸寸白皙的肌膚暴露在他眼前,她覺得自己快腦充血了。
忽然,她想起來一件重要的事,「你的傷……」
「已經好了,不然你也不會見我,不是嗎?」
「可是……」
黑亦晨埋在她胸前,聲音有些模糊,「乖,晗兒,別說話,跟著我就行了……」
從來,他只要對一個女人好的時候,一點苦都不會讓她受。當然前提是這女人聽話,順他的意!
而今,他身下這個雖然不甚聽話,不甚順服,可是偏偏是他捧在手裡,放在心尖上的人,他何嘗又想讓她受苦?
裴晗精疲力盡地躺在床上,黑亦晨將她抱進浴室一起洗了澡,出來的時候,他抱她坐在床上,兩人都沒有穿睡衣,就用一床很薄的空調被裹在一起。
裴晗挨著黑亦晨靠在床頭,頭髮短就是有好處,多用毛巾擦幾下已經半干,此刻搭在男人**的臂彎內,裴晗眼睛半瞇半合,黑亦晨語氣舒爽,下巴在她頭頂壓了壓,「舒服嗎?」
她臉一紅,眼睛內的黑亮越發顯得剔透,「你為什麼總喜歡這麼問,你自己舒服了不就好了麼?」
「那你的意思,還是不舒服了?」黑亦晨側過臉,雙目攫住她臉上的緋紅,「我今天還不夠溫柔麼?」
裴晗想避開,頭一側,卻撞在男人腦門上,「就是沒有之前那種痛了!」
耳畔傳來男人的淺笑,「**需要的是配合,你若下次肯動動的話,」他大掌拍了下裴晗的臀部,「自然會要了還想要。」
她伸出手,想摀住黑亦晨的嘴。「不准再說了,你怎麼那麼無賴……」
「你不就喜歡我無賴麼?何況,我就只對你一個人無賴!」
裴晗的手剛要挪開,就被男人握住了按在自己臉上,她掌心很暖,而黑亦晨的臉卻很涼。
他在她掌心摩挲幾下,靜謐的空氣內只有二人此起彼伏的呼吸聲,一深一淺,交相融合。
黑亦晨沒有說話,裴晗也沒有開口。
此時靜的只有遠處的風聲及雨聲,裴晗卻不再感到害怕,因為,黑亦晨在她身邊!她想,或許這次,他們是真的不會再分開了!
雨點一串串砸在透明的落地窗上,辟里啪啦,幾乎將整個窗子都要震穿。
半夜睡得迷迷糊糊,她好像聽到,他問她,「晗兒……想去法國嗎?算作,我們度蜜月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