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傷撲倒在駱夜痕的身上,雙手緊緊地揪著他胸口的衣衫,哭的幾近哽咽。駱夜痕在她的嚎啕大哭中,心都要被她哭碎了。見著子有。
雙手輕輕地安撫著她的背脊,柔聲哄道:「傷傷,別難過了,沒人怪你,沒人怪你……」
他真的不敢相信,如果他不過來找她,他和她會變成什麼樣。幸好他來了,幸好她也跟他說了實話,幸好誤會都解開了,也幸好她現在還在他的身邊……
夏傷在駱夜痕的安撫中,緩緩地抬起頭顱。因為哭泣,她兩隻眼睛腫的像桃核。皮膚本就薄,白白的面孔上瘦的青筋隱現。駱夜痕看她憔悴的樣子,越發地心疼起來。
那天他到底是怎麼了,怎麼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踢了他呢?駱夜痕想到這裡,就下意識地看著夏傷的肚子,低聲問道:「肚子還疼不疼?」
夏傷聞言,輕輕地搖了搖頭。
「對不起,我什麼狀況都不知道,就對你亂發脾氣……」駱夜痕再一次伸出手,將夏傷攬進懷中。薄唇貼在夏傷的額頭上,低聲呢喃。vepc。
夏傷撲倒在他懷中,拚命地搖著頭。
錯不在他,這一回錯不在他身上。是她的原因,是她什麼都沒有說,才會讓他什麼都不知道,才會讓他這麼難過和痛苦的。
兩人抱在一起,哭了一會兒。直到許諾開著車子過來,看到這一幕後,心裡掠過一抹狐疑。
駱夜痕最先反應過來,連忙抬起手,將臉頰上的熱淚擦乾後。又幫泣不成聲的夏傷擦了擦,接著說道:「你可不可以不要走?」
「我……」夏傷有些忐忑,低著頭,想了想,這才又抬起頭,看著駱夜痕又說道:「你陪我去個地方-?」
她腦袋上的毛病,一時半會也解釋不通。現在她正好要去找陳棠醫生,就讓陳棠醫生解釋給他聽。
駱夜痕愣了一下,不知道夏傷要帶自己去哪裡。
「走-,你很快就知道了?」夏傷拉著駱夜痕的胳膊,低聲說道。
駱夜痕見此,也沒有再推遲。由著夏傷拉著自己,快步走到車前,彎腰上了車。
上了車,許諾在前面開車。夏傷坐在車後座,雖然她現在已經不再懷疑駱夜痕會不會拋棄自己了。畢竟,在不知道實情的情況下,他連她打掉孩子都能原諒。若不是深愛,又是什麼呢?
只是,腦子裡的事情,對她來說,終究是一個定時炸彈。少了駱夜痕的顧慮,她求生的**更加的強烈起來了。
似乎感覺到夏傷內裡的情緒激盪,駱夜痕抬起手,輕輕地拍了拍夏傷的手背。夏傷在他的動作下,緩緩地抬起頭,看了駱夜痕一眼。
駱夜痕伸手,將夏傷攬進懷中。
耳畔,是駱夜痕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夏傷忐忑的心,莫名地覺得有些安穩。她倚在他的身上,靜靜地聽著他胸腔中的心跳聲——
陳棠昨晚上約她,上午八點的時候,在他家樓下等他一下。因為他還需要將他導師的一些事情,詳細地跟她說一下。
趕到公寓樓下,意外地,夏傷一夥竟然遇見了站在樓下的顧澤曜。
顧澤曜穿的很休閒,與平日的正裝有很大的區別。褪了職場上的嚴苛之後,他整個人散發著一種淡淡的慵懶。他站在樓底下,似乎在等人一般。看見夏傷的車駛過來,他就下意識地迎了上來。
「傷……」車停,看到夏傷從車上下來,顧澤曜俊顏露出一抹笑容。正想說話,意外地,他竟然看到從另外一邊下車的駱夜痕。腳步凝滯了一下,他眼神略帶疑惑地看向夏傷。
駱夜痕皺了皺眉頭,對顧澤曜突然間出現在這裡。心裡疑惑的同時,生出幾分不滿。
顧澤曜現在是他的姐夫,他自然是不喜歡他跟夏傷再有什麼糾纏了。夏傷剛剛說要帶他來一個地方,該不會就是來見駱夜痕把?
「你是找我嗎?」不過很快,夏傷就打消了他心裡的念頭。一句話,道明瞭夏傷顯然也很不清楚駱夜痕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夏傷沒想到,自己問完後。顧澤曜卻突然間伸出手,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我有話跟你私下說?」
夏傷一愣,有些吃驚於顧澤曜突然間的舉動。而駱夜痕瞧見這一幕,不由得皺眉。抬起頭,一絲惱怒在眼瞳中快如閃電般地閃過。
「放開她?」他不悅地大步上前,對著顧澤曜厲聲呵斥。
「我想找夏傷說話,跟你沒有關係?」若是往日,顧澤曜是斷不會如此強勢。只是現在他跟官思雅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對駱夜痕這個小舅子,自然也不需要再忍了。
駱夜痕一聽,眼中頓時寒光凌厲。而顧澤曜則毫不示弱,迎視著他的目光是少有的狠決堅定。
夏傷見到這一幕,心裡對顧澤曜難得的這份強勢顯得很驚訝。但是她知道如果再不說話,這兩個男人真有可能在她面前打起來。
想了想,她抬頭看著顧澤曜,輕聲說道:「好,你說-?」
「夏傷?」眼見夏傷答應要跟顧澤曜私下說話,駱夜痕暴怒。低著頭,狠狠地瞪了一眼夏傷。
他不是瞎子,他看得出來顧澤曜的眼睛裡的東西。這傢伙現在看夏傷的眼神裡,裝滿了勢在必得的獨佔欲。一眼就知道,他腦子裡想的是什麼。
「你等我一下?」夏傷看了一眼駱夜痕,安撫地笑了笑之後,便對著顧澤曜,使了一個眼色。
顧澤曜看了一眼夏傷之後,便低著頭朝著一旁的僻靜處走去。夏傷安撫了幾聲駱夜痕後,便尾隨在顧澤曜的身後。在離駱夜痕有十米之距後,顧澤曜才停下腳步。
「你又要跟駱夜痕那種人在一起了嗎?」顧澤曜轉過身,眼神審問般的看著夏傷,質問道。
在顧澤曜的問話中,夏傷呆了呆。她不明白,顧澤曜怎麼會突然間問自己這番話。片刻後,她收起好奇,看著他低聲回道。
「是?」是的,她已經決定。以後跟駱夜痕在一起,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她都會死霸著他那個男人。
「他是個紈褲子弟……你跟他在一起,你……」其實他更想說,你瘋了嗎,駱夜痕那種人,是能托付終生的嗎?他除了吃喝玩樂之外,還會做什麼?他還想說,夏傷,我自由了。我陪你出國看病,以後再也不會離開你了。
「不,他不是了,他現在是一個有擔當的男人?」夏傷搖了搖頭,打斷了顧澤曜的話語,焦聲又說道:「我知道他以前是什麼樣子的,但是現在他變了,我知道他已經成熟地可以讓我依靠了……以後,他會對我很好……」
「你能保證嗎,他現在年紀不小了,卻還在亂晃蕩。夏傷,你不是十八歲的小女孩子。可能現在他很喜歡你,喜歡的要死。但是得到了你之後,他並不一定就能珍惜你。這種順風順水的富家子弟,遇到你這樣的女孩子,不過是圖新鮮罷了……」接觸那個圈子之後,他太瞭解那個圈子裡裡面,這群紈褲子弟在對付女人方面的手段了。他不想看夏傷沉淪進去,駱夜痕根本就不值得她這樣愛。
「不,我信他?」夏傷緩緩地搖著頭,看著顧澤曜,堅定地又說道:「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是謝謝,請你不要在這個時候去詆毀駱夜痕?」
聽到夏傷這句話,顧澤曜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詆毀駱夜痕,她在說什麼呢?他現在,不過是不想她誤入歧途而已。駱夜痕那種紈褲,怎麼可能會一輩子對她好。他只想勸她,只想……對她好……
然而,夏傷卻不願意跟他說話了。低著頭,輕聲說道:「如果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先走了……」
不遠處,駱夜痕神色略顯焦急地看了一眼站在那邊講話的兩個人。因為離得遠,他聽不見他們談話的內容。但是看兩人面上的表情,他多少看得出來夏傷臉上露出幾分不耐煩。而顧澤曜的臉色,差到家了。似乎,再極力地說著什麼。
心湖泛起一絲波瀾,他對顧澤曜和夏傷的內容好奇極了。但是礙著夏傷讓他站在那裡等,他也不好直接闖過去。所以,只能用眼神盯著他們兩人。
在駱夜痕緊盯著兩人的時候,兜裡的手機突然間響了起來。他掏出按下接聽鍵,漫不經心地放在耳邊。
「大少爺,不好了,小姐找人要殺……」
駱夜痕一聽,大驚。連忙轉頭看去,這時,只瞧見不遠處看過來一輛黑色的麵包車。隨後,一支黑色的槍管對準夏傷和顧澤曜的方向。只聽到一聲「砰」地槍擊聲,樹梢上的鳥雀驚動,「噗嗤」一聲振翅高飛。
駱夜痕呆立在原地,手機「啪」地一聲,摔在廊下